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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将她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封玺蹙眉，手轻轻覆在她被黑丝死死捆裹的右脚踝上，一股浓郁的黑气便渐渐从黑丝中剥离出来，被他尽数吸收。
片刻过后，那团黑茧便化作松松软软的普通蛛丝掉落下来。
封玺随手将那团蛛丝丢在一边，另一只手才拨了拨她耳边的乱发，宋乐便缓缓皱眉睁眼。
“这是哪？蜘蛛精呢？”
封玺不动声色将手收回去，避重就轻道：“她死了，这附近就有温泉，师父要清洗一下吗？”
宋乐按了按太阳穴，扫了眼自己狼狈的模样，道：“不必了吧，回去再说。”
“可是至少洗掉这些粘液……久留不好。”封玺看了看她的脚踝，坚持道。
是……宋乐盯着自己发黑的脚踝，微一犹豫，妥协道：“好，那好吧，我索性泡一泡好了。”
闻言封玺这才舒展眉眼，笑着点头，从虚空袖中取出一套自己的干净衣物来，道：“师父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上这件。”
“你。”宋乐失笑，“你还真是考虑周全。”
封玺羞赧抿唇。
他和她身高身形差不多，宋乐也不矫情，拿上衣服便起身，只是抬脚向温泉走去之时，又无意发现一个难题——
封玺身上也沾了不少蛛丝，并不比她好上多少，万一要同她一起洗怎么办？
宋乐正思索着如何开口，那边封玺便像看穿了她的顾虑一般，摆手道：“师父不必管我，若是不习惯，我回避便是。”
宋乐一怔，点点头，为他的善解人意笑了一笑。
封玺背靠着坐在温泉旁一颗粗壮大树后，听着不远处衣衫落地的声音，心宛如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在好几年前。
如今依旧是只能忍耐，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她呢。
略微失落的少年抬头仰望头顶夜空，无数闪亮的星星仿佛都在争相朝他眨眼，如此夜晚，月色清浅，星光美丽，倒也不失为良辰美景吧。
封玺想到这里，又不禁泛上傻傻一笑。
……
宋乐简单泡完，换上了封玺的衣服，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少年清香淡淡氤氲在周身，令她莫名有点脸热。
“那，那你怎么办？”宋乐看着封玺，后知后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没关系的，师父。”月色下，俊容白皙的少年近乎是温柔地笑了笑。
恍惚间，宋乐居然有种被宠溺的错觉。
窘了窘，宋乐别开视线道：“嗯，那走吧。”
“谢谢。”片刻后，两人走着走着，宋乐才想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唇，真心道。
“这两个字，师父永远也不必对我说。”封玺拉着她的手，黑曜石般澄澈的眼睛看向她，认真道。
——
与此同时，苍翠峰的另一边。
灯火明亮的厢房里，洛景宸脸上微微露出诧异的神情：“你所说当真？”
他对面的夏彦然重重点头：“那还有假？！我先前就早已对你说过，那次比试他就有些不对劲！我当时分明看到了他的瞳孔血红，不似常人，这次终于让我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