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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航像被人一棒子敲在了身上,理智回来了,可脸上的血色却被瞬间抽了个精光。
他颓然地跌坐在地,将脑袋深埋于双膝之间,良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正当凌渊以为他会一意孤行的时候,他却突然缓缓地抬起头来,
“你说得没错,我已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杀了白正飞。”
顾航眼底有杀意快速地一闪而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带着即将失控的戾气,似乎想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碾成灰烬。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笙笙的后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凌渊,这世上我能信得过的就唯有你一人了。笙笙......我就交给你了!”
顾航点点头,“如果明天我遇到了什么不测,希望你能把我和笙笙合葬在一块儿。”
“笙笙的事你就放心吧,但是顾航,你答应我,你要活下来!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说到孩子,顾航荒芜得寸草不生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他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抓住了地上的手机。
“张嫂,是我。”顾航拨出一个电话,“昨天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张嫂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半响才在顾航的威逼下说道,“太太昨天好像带孩子们去监狱探访一个朋友了!”
“该死的!”顾航一拳重重地击打在了办公桌上,眼底有凛冽的杀意闪现,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顾航几乎可以想象,白蔓是怎么带着两个孩子在白笙笙面前耀武扬威的!
究竟要有多绝望,白笙笙才会选择走了这条她从前最讨厌的路?
顾航突然想起他和白笙笙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大概已经上幼儿园,会跑会跳,会哭会笑,会缠着他叫他爸爸了吧?
心脏像被万千利刃扎过,让顾航瞬间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怎么了?”见状,凌渊开口问道,“难道笙笙的死和白蔓有关系吗?”
“没错!”顾航用力地闭了闭眼,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笙笙是被白蔓那个贱人给害死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笔账,我一定会血债血偿的!”顾航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唇角却有阴毒的笑容缓缓绽出,
“她欠笙笙的,我一定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你是准备把她和白正飞一起......”
“不!死亡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顾航摇摇头,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残忍的光芒,
“我要让她一点一点地失去她所拥有的一切!我要让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弃她!
我要让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毕竟是你孩子的母亲,又和你夫妻一场。顾航,你真的舍得吗?”
凌渊低下头,掩住自己眸底一闪而过的风云起伏。
“不,她不是我老婆。我的老婆,从始至终就只有笙笙一个!”
顾航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对我而言,白蔓只是我一枚复仇的棋子,是我仇人的女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