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柳迎风的算计

妃缱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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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福楼最近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一天下来结的银子还没有以往半日的多。对面的观澜居却是人进人出的好不热闹,而他们大厅里就了了几桌人,听那些客人略带惋惜的语气,竟然还是对面坐不下,而他们又赶时间不愿意等了,才退而求其次光临了宴福楼。

    宴福楼的掌柜做在柜台前超拨弄着算盘,边叹气。自从那观澜居不知从何处弄来了新的菜谱,这朝阳镇的食客们就都被观澜居吸引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估计都要考虑辞工回家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过观澜居推出的新菜,确实是别具一格又美味非常,也尝试着让店里的大师傅去偷学研究,可做出来的东西总归要比对面的差那么一点。光是色这一点就完全被人家比了下去。

    “掌柜。”

    掌柜的抬头便见柳迎风从后厨走出来,连忙端过早已经准备好的茶递过去,“少东家,可是有进展了?”

    这柳迎风便是花卿颜曾遇到过的,在靠山村小溪边与花溪约会的男子。柳迎风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摇头叹气,“没有,大厨们都已经尽力了,那剁椒鱼头瞧着容易,实则非常难处理啊。”

    柳迎风就在这大厅之上寻了个位置坐在,视野开阔,能将外面的情况瞧得一清二楚,当然对面的观澜居也是全在他的视线里。

    掌柜的听了他的话,又是一声叹息,想要开口提辞工的事,又怕这节骨眼上自己要走会惹怒了东家,于是纠结许久还是无声退下了。

    柳迎风并未注意到掌柜的欲言又止,他的目光落在观澜居的门口。

    是她!

    那了在靠山村据说是投靠老花家却又各种嫌弃,说老花家待她不好的花溪的远房亲戚。

    柳迎风皱了皱眉,如今站在观澜居门口的女子已全然不是初见时的落魄模样,衣裳虽不华丽,但也整洁,发髻虽梳得有些随意,但又格外的衬她,发髻两侧垂着流苏的别致珠花,使她显得多了几分俏皮。柳迎风见她落荒而逃时,红得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艳丽得让人忍不住惊叹!柳迎风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这靠山村还有如此绝艳的女子,那花溪在这花卿颜面前,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村姑!

    不过,柳迎风并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他的脑海中闪过观澜居的齐掌柜和小厮与花卿颜攀谈时表现出的热络和真心的欢喜的画面,略微有些疑惑,以他对老花家的了解,绝不可能有关系攀上观澜居的齐掌柜,更别说观澜居背后那神秘的东家,那花卿颜又怎会与他们如此熟悉,并收到礼待呢?

    柳迎风盯着观澜居的大门,脑海里思绪万千。听花溪说,这花卿颜是最近才投奔来靠山村的,而观澜居的新菜也是在前不久才被推出,之前观澜居的生意就是因为在菜色上稍逊于宴福楼,才被宴福楼打压。

    不得不说,花卿颜出现的时间,和观澜居新菜推出的时间太过于巧合了。巧合到让柳迎风坚定的认为这其中必定有关联!

    可是要如何才能确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花溪的身影便是映入眼帘。柳迎风勾唇一笑,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朝着花溪走过去。

    花溪这段日子可谓是天天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往镇上跑,一日之内要在观澜居门口路过不下十次,她这般做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偶遇那在花卿颜院子门口看到的,绝色的男子。不过,这段日子,花溪没有一次成功的,她连靳南书的衣角都没能见着。

    花溪垂头丧气的立在原地,竟是显得有些茫然无措。明日她无法再来了,为了制造偶遇,她寻遍了可能的借口。今日出门时,温氏已然对她的每日往外跑起了疑心,明日温氏怕是会将她看得死死的。想到这,花溪有些气馁,此时却是听到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溪儿姑娘,你怎会在这?真巧啊!”

    花溪回头,便看到笑得非常柔和的柳迎风。

    柳迎风今日穿着一身蓝色锦袍,头戴玉冠,瞧着比在靠山村时矜贵许多。他背着手站在花溪身边,微微歪着头瞧着花溪,眸子带着笑意,却又满满全是认真。花溪被突然出现的柳迎风迷得有些找不着北,脸莫名的通红,嗫喏的说:“柳公子……”

    柳迎风微微一笑,“溪儿姑娘可有吃饭?我请姑娘吃饭如何?”

    花溪下意识的收起了所有的刁蛮任性,变得矜持无比。她没有说话,只是半垂着头颔首微微点头,然后跟在柳迎风身后进了宴福楼的雅间。柳迎风招来小厮点了一桌招牌菜,又单独盛了碗燕窝粥放在花溪面前。

    花溪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谢,端着碗小口小口一勺一勺的送进自己嘴里,眼低垂着,精神高度集中,甚至都不敢用余光去瞄柳迎风。

    不过花溪还是注意到,虽是说两人一起吃饭,但从头至尾柳迎风都只是在给自己添菜,自己却一直在饮酒,面上虽带着笑容,但却依旧能瞧出几分愁苦来。花溪放下筷子,忍不住问:“柳公子,可是有什么忧愁?或许说出来,溪儿能未柳公子解惑。”

    柳迎风也未扭捏,摇头苦笑一声:“溪儿姑娘应当也知晓,这宴福楼是我柳家的产业,本来生意还算不错,在这朝阳镇也还能混得开,但自从这观澜居推出新菜之后,宴福楼的生意便是一落千丈,眼瞅着就要开不下去了。我这心里着急,想着也推出新菜来,但却无能为力。给观澜居提供新菜谱的人,实在是太高明,我们模仿不来。”柳迎风说完又是喝了一口闷酒。

    花溪看着柳迎风这模样,早已然忘了靳南书那个目标,此刻的心思全部都在柳迎风身上。她甚至想都未想,径自说:“观澜居的新菜谱是花卿颜给的!她还在靠山村收购花菜卖给观澜居。柳公子何不去找花卿颜问一问,她卖菜谱自然是为了钱,若是柳公子开出更高的价格,花卿颜定然是不会拒绝你的!”

    柳迎风端着酒杯的手瞬间一顿,竟是有些激动的晃了晃,酒杯中的酒亦是洒了出来。他惊讶的望着花溪,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溪儿姑娘这话可是当真?那菜谱真是那花卿颜想出来的?”

    花溪认真点头:“是的,上次柳公子与我说宴福楼的事,我就想说,但考虑着花卿颜已然将菜谱卖给了别家,定然是不会转卖。不过我想那花卿颜手里应该还有其他的菜谱,柳公子,不妨去试一把,溪儿……溪儿一定会帮公子的!”花溪说着,略微害羞的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

    柳迎风激动得连连说好,伸手握住了花溪的手,“溪儿姑娘可真是柳某的福星!柳某此生绝对不会辜负溪儿姑娘这份心意!”

    花溪红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温顺的点点头。柳迎风瞧着她这娇俏的模样,微微半阖起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深意。

    吃完饭,柳迎风邀请花溪上集市走走,已完全被男色迷昏了头的花溪,怎可能拒绝得了温柔体贴柳迎风,虽是矜持的点头,但行动力却是十足。

    柳迎风为了达到目的,自然不会吝啬,带着花溪逛进了朝阳镇著名的富人街,甚至不动声色的带她进了银楼。柳迎风弯腰挑着发簪步揺,花溪凝着他认真的侧颜,心里全是欢喜满足。此刻的她早以忘了她还要跟观澜居的靳南书偶遇之事,一颗心全都扑在了眼前能触手可及的幸福之上。

    “溪儿姑娘来瞧瞧这个。”柳迎风拿起一只步揺对花溪说,“我觉得这芍药花跟溪儿姑娘很配。”说着竟是一手扶住花溪的肩,亲手将那步揺缓缓插入花溪的发髻中。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拉得非常近,花溪只觉得自己被柳迎风完完全全的圈在了怀里,她伸手就能抱住他,呼吸间全是柳迎风身上淡淡的熏香的香甜!花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她虽与柳迎风接触频繁,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感觉到柳迎风的动作,花溪绷紧了身子不敢动弹,紧张的同时心底也是泛起无限的甜蜜。

    好在柳迎风是个守礼之人,帮花溪带上步揺之后便是退后,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同时将一旁的铜镜递花溪面前,“溪儿姑娘快看看,是否喜欢?”

    铜镜虽照得不太清楚,但花溪还是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因为想要和靳南书来一场偶遇的缘故,所以这几日花溪都有精心的打扮自己,不仅换上了自己最华贵的衣裳,还抹了脂粉。花溪本就生得小巧可人,这一妆扮便是又娇俏了几分。柳迎风挑的是一只鎏金的蝴蝶步揺,镂空的蝴蝶翅膀晃动间便是飞舞起来,显得异常的灵动,而那蝴蝶的身子竟是用珍珠镶嵌排列而成,瞧着非常的昂贵。

    花溪摸了摸发髻上的步揺,娇羞的垂下头,心里泛起得甜蜜都快要将她淹没了。

    柳迎风瞧她这副模样,淡淡一笑,转身便掏出银子给银楼的伙计,说是要将这步揺买下来,竟还说要再配一条璎珞项链送给花溪。

    花溪惊讶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直到柳迎风真的挑了一条精致的璎珞项链之后才回过神来,较忙制止柳迎风,“柳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溪儿可不敢收,这步揺,溪儿也不要,柳公子可别为溪儿破费!”花溪虽花痴,但人并不傻,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迷魂了头。她可早就想好了,要嫁入柳家做少奶奶享受永远的荣华富贵,最对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收下这些小盈小利,让柳迎风认为自己是个目光短浅,爱占便宜的女子!

    柳迎风似乎猜到了花溪会拒绝,摇头说,“溪儿姑娘别忙拒绝,我送这些给溪儿姑娘除了表达我对姑娘的喜爱之外,还想让姑娘给我说说那花卿颜的事情,我想只有了解之后,我才能真正拿出诚意来打动花卿颜,才能换得那菜谱。”

    柳迎风的前半句可是让花溪喜出望外,想着这英俊又儒雅的柳公子果然是她的良人!可是这后半句却又让她心底微微有了醋意,没想到柳迎风对花卿颜如此上心。不过仔细一想柳迎风的话,又觉得有些道理,为了自己和柳迎风的未来,付出一些东西也是值得的。

    最后在柳迎风的坚持下,花溪收下了那套精致昂贵的首饰,柳迎风又带着花溪去了锦绣布庄买了好几套漂亮又舒适的成衣。一路上柳迎风都在讨好花溪,买各种精巧的小东西送给她,待花溪真正放下心房之后便有意无意的提起花卿颜。花溪倒是配合,将自己知晓的事无巨细全说了出来,当然,有些事该隐瞒的,她还是隐瞒着,比如花卿颜已经脱离老花家,比如花盼盼想将花卿颜的女儿卖去给赵府给人陪葬。

    花卿颜居然已然成婚,且还带着两个孩子!

    柳迎风想到早晨观澜居门口的两个精雕玉琢的小娃娃,又是惊叹不已,那两个孩子居然花卿颜的,真叫人惊讶,花卿颜那副模样也全然不像是有过身孕的!

    不过……

    柳迎风勾唇笑了笑,嫁人了又如何,丈夫都已经失去了踪迹,怕是早已不在了。想到这,柳迎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其中居然还带着几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