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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爬上了山顶,娟子大大方方的摇着尾巴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了她。
“娟子,不要,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我小声说道。
娟子说:“没事吧,稍微离近点不要紧。”
我摇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就在这儿吧,你帮我看好周围就行。”
说罢,我席地而坐,闭目冥思了起来,晚风吹拂,山谷阵阵阴凉,我的精神处于最佳状态,很快把痋虫蜘蛛引了出来。
“我”快速的向前爬着,想看看这老婆婆晚上在鼓秋什么?
在这种精神物质文化贫乏的区域,苗民们晚上估计除了制造人类以外,也没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做,老婆婆一个人,点着灯,难道是在看书?
“我”爬到了竹楼前,沿着竹板往上爬,接着昏暗的灯光往里看,但见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煤油灯颤颤的燃烧着微弱的火苗。
屋子里的摆设很正常,和其他普通苗家没有什么区别,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老婆婆不在家?我心里泛着嘀咕,如果不在家的话,为什么还要点着煤油灯呢?
我沿着竹墙爬到了后院,一切正常,老婆婆确实不在,后面是她种的地,长着一颗颗翠绿的蔬菜。
能在这山顶上种下菜,委实了不起了,我真纳闷儿,她用什么灌溉的?
那是一颗颗甘蓝,长得格外壮实,然而,我稍加观察后发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再仔细看时,不禁抽一口凉气,浑身发起毛来。
那甘蓝的轮廓,怎么那么像是人的脸......
我记得,胖子以前跟我说过,有一种僵尸叫菜僵,一般为旅途中受害的旅人所化,被埋于地下,怨念不散,变成一颗颗蔬菜,其实,是为了向人伸冤,让其他人发现自己。
菜僵并不害人,其构型和绵僵类似,也是黏糊糊的一大坨,只是生长出来的菜有毒,一般吃了以后会浑身溃烂,却不至死......
老阿婆在这里养菜僵...是为了自己吃?还是入药啊,我不得而知。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些甘蓝,没错的,确实是一张张人脸,有一个甘蓝上,还隐约的刻画出人牙的轮廓,看得人直恶心。
正在“我”聚精会神看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推门儿的声音,我心突突了一下,赶紧把视线调整到后方。
进屋的,果然是白天看到的阿婆,她还是一脸慈祥的样子,丝毫没发现屋子里,正有一只小蜘蛛默默的关注着她。
阿婆走到油灯前,鼓起如同猿猴一般的腮帮子,对着那油灯一个劲儿的吹着,令人奇怪的是,那油灯不但火苗没有熄灭,反而越吹越大,屋子里的光亮一下子足了起来。
我看得比较懵逼,不知道她在干啥?那火苗颤颤巍巍的光影,似乎还改变了颜色,微微的发起绿来!映照着那阿婆的眼珠子,也改变了颜色,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见阿婆的眼珠子,瞳孔开始放大,眸子的黑色占据了眼白部分,俨然,就成了一个黑珠子,样子十分的瘆人!
以前看鬼片儿的时候,厉鬼的眼睛,都是瞳孔极小,眼睛基本上都是眼白,但这种瞳孔几乎占据整个眼珠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难道说...这个阿婆她不是人?
厉鬼不可能,她还教过阿蝶怎么破蛤蟆蛊呢,痋族也不太可能,痋族虽然不可思议,但那最起码也是人,这阿婆的一番行径,倒是让我想起了和胖子在宝鸡看到的那个臭唾!
难不成,这个阿婆,是僵尸?
胖子以前说过,僵尸不一定都是坏的,有一种僵尸叫采桑,藏于坟茔周围,很是胆小,见人就躲起来,然后捡人们上坟留下的吃食,还有一些秽物为生,胖子说,曾经还有采桑抚养过遗弃的婴儿。
这婆婆八成是个僵尸,僵尸种类中有那么一类,拥有很高的智商,人还活着,但灵魂已经变成了鬼,比如,墓虎之类。
我现在看着这阿婆吹气的烛火,感觉怎么那么像是坟茔间的鬼火,以阴气为引,就跟当初,我和娟子,还有胖子,趴在巨树上,那一张张借助幽冥之力,将整个大树燃烧起来的符文!
光线充足,我发现阿婆身子后面,有很多的细腻的白粉,脚印上也有,像是刚刚从磨坊出来......
我所观察到的这个竹楼,是这个面积不大的山顶上唯一可见的地上建筑,屋子里...按理说,我都巡查过一圈儿了,并没有见到什么磨坊之类的存在,而且,刚才里里外外的搜寻,阿婆根本就不在家。
阿婆吹了一会儿后,像是很陶醉的闻着烛火散发出的气味,就跟抽大烟一样,我心说,她一个人生活在这孤僻的山顶,了然无趣,必然有些特殊的嗜好,只是这烛光燃烧的味儿,闻不出有什么特别啊,她怎么那么享受呢?还是说,我现在是蜘蛛的状态,对气味儿不是很敏感,蜘蛛和人闻见的味道不同?
阿婆足足闻了十分钟,心满意足,脸上也颇为红润了起来,然后用一个小灯罩熄灭煤油灯,走到床前撩开被子,进去睡觉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能微微的听见阿婆的呼噜声。
我心下琢磨,虽然看见她做的事情有些诡异,但并不能揭露阿婆的真实身份,她到底是人,还是僵尸,现在还不好说。
我悄悄的爬到了里屋的门槛处,看见了那些细细的白粉,它们都是成鳞片状的,样子虽然发白,但是仔细看,完全是透明的结晶状物!
我现在是蜘蛛的视觉,一切事物都放大了,这些白粉肯定是她后来进屋时带进来的。
我沿着这些粉末的踪迹,往屋外寻找,想看看,这阿婆到底刚才去哪儿了......
然而我跟着跟着,那些白粉末竟然不见了,就在离屋子不到五六米的距离,它们顿然消失无踪。
我去!难不成,这阿婆刚才是去罅隙空间了吗?我心里一阵犯嘀咕。
痋族的人,早就摸透了罅隙空间的规律,其手段远远玩儿的比胖子好,其实关于罅隙空间,我和胖子分别后,也在手机百度上搜寻过。贵州是个神奇的地方,有很多说不清的事情,比如,在进入遵义后,有一截儿高速公路,你开车进去,会有一定几率时间倒流,这个可能就跟罅隙空间有关。
我把视觉又切换了回来,微微的睁开眼,我发现,这东西有一个适应过程,你慢慢的适应了以后,切换带来的脑部不适会减轻很多。
见我恢复了回来,娟子兴奋的问:“诚哥,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娟子,娟子听罢以后,微微的沉思了起来。
“娟子,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山顶,会不会...其实就是一个小寨子,只有这个竹楼是暴露出来的,人家在寨子里干点儿啥,我们完全看不见,就跟大哥说的那样,可能我们现在踩的是绿草土石,实际上,所处的位置,已经和寨子里的某些恐怖竹楼重叠了!”我有些担心的问娟子。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自己思考的,这山顶上的竹楼太突兀了,突兀的简直不正常!似乎,这平整奶头山顶,本身就是一个阵,只要我们按照合适的步子,左几步,右几步的走下来,整个寨子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不知道口诀,所以进不去。
娟子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说:“诚哥,我觉得不是,这里应该不是罅隙空间。”
“何以见得呢?”我追问娟子。
娟子说:“你换位思维啊,假如你是阿婆,有本事在罅隙空间里做文章的话,何苦要在外面建造一个小竹楼呢?”
“她不是也看病呢嘛,还给人们留了天梯,人们爬上来,好找她......”
我话没说完,娟子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你想,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她又何苦在外面儿睡,完全可以在空间的竹楼里,想睡多久睡多久,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思考,这里肯定不会有罅隙空间。”
“那娟子,那些白粉又是怎么回事儿?”我皱眉问道。
娟子狡黠的笑了笑:“诚哥,我们有办法的......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