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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个消息,眼前一黑,登时就要栽倒!娟子赶紧上前扶住了我。
“诚哥,你振作些,”娟子难过的哭了,胳膊紧紧的挽住我。
我肝胆俱裂,这到底怎么回事?半个月前,那不正是我和胖子在霍州除垂眉的日子,二姑打来电话,说我家出事儿了,胖子还专门来看过一圈儿,难道...是胖子骗我?可是,他为啥要骗我呢!
无数种可能在脑子里炸了锅,我理不清,只觉得一阵阵晕眩,二姑说的是实话,我当初做的那个可怕的梦,其实胖子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肯告诉我而已。
我发疯似的冲回家,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一股难闻的霉味儿冲了出来,就跟当时琳走后,她房间里遗留的气味一样,果然是那帮王八蛋的手笔。
桌子上落了一层灰,地上很多脏脚印,一切还保留着出事儿时的情景,父母的尸体现在在哪儿?后事谁处理的?
我在家里翻腾了一圈儿,并没有找到那些蜘蛛丝之类的东西,伤心欲绝的坐在沙发上大哭了起来。
娟子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坐在一旁也跟着默默的哭。
我哭了一会儿,稳了稳心绪,又给姑父拨通了电话,这回有人接了,姑父一听出来是我,气的嗷嗷乱骂,他情绪很激动,也哽咽的一个劲儿哭。
我听声音不对,又聊了几句才知道,二姑也不在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是死于狂犬病!只是被家里的狗舔了下,几天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病了......
我浑身一阵哆嗦,又想起了胖子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可以在一些病人身上下痋,这样培育出来的痋虫,栽育在正常人身上,一样可以制造出相同的症状。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痋族这群王八蛋,非要把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全杀光才甘心。挂了电话,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第二天,我去了祖坟,父母的坟,埋在了爷爷的坟旁边儿,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拳头拼命的砸着地,几乎丧失了理智,娟子也跪在一旁,流着泪,默默的给我父母烧着纸钱儿。
此一番,我万念决绝,心若寒冰,父母不在了,琳也死了,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是个可怕的怪人,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
是的,报仇!这是支撑我这个灾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任何跟我亲近的人,最后全都要被害死!这等大仇不报,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安宁。
看着娟子,她泪眼朦胧,也难过的瞅着我,我俩真是同病相怜,都是天涯沦落人......
我不想在山西继续待着了,这里是我的伤心地,我要去南方,就去发现痋寨的贵州,我要在那里潜伏下来,寻找关于痋族的蛛丝马迹,然后伺机报仇!
我带着娟子回到了太原,用胖子给我的钱买了一辆CRV越野,然后一路南下,向贵州驶去。
自己家的仇还是要自己报,我并不指望胖子,他虽然看似忠厚,为人也很大方仗义,但总感觉跟我藏着心眼儿,不是什么话都说透,甚至还有种刻意隐瞒的意味,而且,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似乎是在利用我的什么......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就不信找不见他们,娟子说的对,技多不压身,如果跟他们比邪术,我自然不是对手,但如果说用古人的阴阳之法的话,那胜负就未可知了,这本《十六字阴阳妙诀》是我翻身的本钱,我要好好的研读这本书。
我们晚上从太原出发,一路出了山西,然后途径西安,我精神头足,一口气在第二天中午就开到了汉中。
肚子很饿,我和娟子找到一家非常干净的农家乐饭店吃口饭。
汉中是南北交通的一个歇脚点,这里来往的客人很多,小店的生意很红火。然而令我吃惊的是,这家饭店的卫生,简直干净的出奇,窗户,桌椅,打扫的一尘不染。在这种人流攒动的地方,确实不容易了,远远比肯德基要做的好。
我和娟子进去找了个空桌,点了饭,我默默的抽着烟,寻思着去贵州后的事情,店里的客人,不管男女,都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儿瞅几眼。
我知道,他们是在看娟子,娟子太美了,寻常的女人,哪里能长成这样儿,然而傻娟子丝毫意识不到这一点,跟小孩子似的,东瞅瞅,西看看,兴奋的等着饭菜上桌。
饭菜上来了,娟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我笑着看着她,感觉人生对我其实也不薄,最起码,在我最落寞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妹妹陪着我。
我刚吃了几口,娟子用手拽拽我的衣服,眼睛贼溜溜的眯了起来。
“咋了?娟子?”我疑惑的看着她。
娟子把嘴凑到我耳旁小声的说:“诚哥,你盯着那个服务员,她好古怪啊。”
古怪?我倒抽一口凉气,放下了筷子,仔细的看着那个端菜的大姐。
好普通的一个中年妇女,有什么古怪的?这个饭店里,最古怪的,只怕就是我和娟子了。
“娟子,到底咋回事儿?”我嘘声小声问道。
娟子继续凑到我耳旁,小声的说:“诚哥,你盯着她的手,仔细看......”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那个中年妇女,在给别人端完菜后,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抠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一弹,一个白乎乎的小点儿被她弹在了别人的衬衫上。
我倒抽一口凉气,我操!这他妈是干啥?
被她弹的那个小伙子,登时就打了个喷嚏,声音很响,然后继续吃饭,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我彻底懵逼了,这什么套路?这家饭店这么干净?为啥要往别人身上弹东西?那白点儿跟牙膏似的,黏糊糊的,看起来挺恶心,不知道是啥?我去!这大姐难道是变态?这太可怕了,我饭里有没有那恶心的物质?
原本很饿的我,一点儿胃口也没了,娟子这个时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打了个响嗝,完全不符合淑女的造型。
“娟子,那傻逼往咱身上弹了没有?”我小声问道。
娟子摇摇头:“还没,诚哥,你咋不吃呢?”
“我吃她大爷吃,”我已经被恶心的一点儿胃口也没了。登时结了账,带着娟子走出了饭店。
本来想带着娟子继续走,到了服务区,泡两包方便面吃,娟子却说:“诚哥,我感觉有点儿蹊跷,她的手法,很像是张叔以前说过的痋术。”
“痋术?”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娟子点点头,噘嘴道:“是啊,张叔以前说过,痋术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的弄点儿东西在你身上,就会发育成虫子,然后......”
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当时我中这邪术的时候,就是捏爆了琳床底下蜘蛛网上的一个小颗粒,那东西滑腻滑腻的,也是一堆白沫,难道...这汉中的一家饭店里,竟然会有痋师?我不敢想象。
娟子努着嘴继续说:“诚哥,我觉得,我们应该以这个作为切入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事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痋族的蛛丝马迹,这个农家乐,它也有住宿了,不如,我们就住下,暗中观察到底咋回事?”
娟子说的有道理,想要找痋族,不一定非要去贵州,那琳的闺蜜不就是在山西把琳拐走的?既然这里有蹊跷,自然是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