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趁他喝酒

花心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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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尚国强盛, 外无患,内便有忧,当朝有三大巨头, 丞相是其一,太尉,御史,呈现三足鼎立之象。

    自为官以来, 三人斗了二十多年, 从朝堂政见,到芝麻点的小事,就连你娶个小妾,我也要比你娶个更漂亮的娇妻。

    十二年前太尉家生了个儿子,御史家也生了个儿子,丞相紧跟其后, 立马生了何钰。

    何家的男儿好强,父亲从小教诲他,要争要抢, 要胜过所有人,即便是个每年都过的公主生辰, 也要他出尽风头,强压两个对头。

    正值寒冬时期,皇宫内种了腊梅, 何钰走在羊肠小道一般的廊下, 匆匆欣赏一眼便急急而过。

    元宝双手抱着锦盒, 跟在他左右,“可惜了,上等的公主玉与夜光杯竟被姓许的和姓周的分别得去。”

    每年皇家过生辰节日,沾边的,不沾边的都要聊表心意,寻遍民间奇珍异宝,商人们看中商机,至四面八方而来,带着罕见玩意儿北上拍卖。

    今年最出彩的莫过于公主玉与夜光杯。

    据说那公主玉浸泡了万种药材,可保佩戴者百毒不侵,珍惜异常,夜光杯也极其少见,乃西域瑰宝。

    如此两样东西,只因何钰晚来一步,便到了两个对头手里。

    “着什么急?”何钰胜劵在握,“我这礼物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他这话有水分,一本书而已,还是自己画的,论珍贵程度自然比不上两个对头花重金买的公主玉和夜光杯。

    元宝有些担忧,“能行吗?”

    何钰双手背起,不紧不慢道,“公主生在皇家,又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什么没见过?送了黄白之物,倒显得俗气。”

    上等的好东西都被对头抢了去,若送的东西价值不如两家,便被两家比了下去,如此一来还不如试一试。

    “空手去丢人,比不上也丢人,已经进退两难,咱们没得选择。”

    父亲给他的预算不少,奈何俩家给的更多,拍不到最好的,索性放弃,临时抱佛脚想出自己作画的法子。

    东西不算贵重,但是稀奇。

    是何钰无意间发现的。

    在书上画上小人,一张接着一张,快速打开里面的小人跟活了似的,连在一起,飘翩起舞。

    他画的是月下舞剑的图,费了不少功夫,不说能讨公主开心,蒙混过关还是可以的。

    “跟上。”何钰拐了个弯儿,绕到另一片廊下。

    元宝紧跟其后,生怕落了单。

    月上梢头,御花园里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宫女们进进出出忙活。

    何钰前脚刚踏了进来,便被迎面而来的洗地宫女泼了盆冷水,元宝机灵,脚下一转挡了过去,被水浇了个结结实实。

    那宫女吓了一跳,赶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公子息怒。”

    能来御花园给公主祝贺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子嗣,将来也是栋梁之才,一句话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没什么大碍。”那水是用来洗地的,泼的极矮,只湿了狐裘下摆,里衣沾上少许,何钰甩了甩不甚在意。

    “少爷,锦盒!”元宝提醒他。

    锦盒被元宝抱在怀里,同他一并遭了殃,上面精致的花纹湿了小块。

    红白花底的盒子颜色鲜艳,湿了的部分色彩重上几分,颇为明显。

    他今天披的狐裘也是乳白色的,湿了半边,颜色一深一浅,一眼便能瞧出差别。

    马上就是公主宴会,就这么过去被人抓住把柄,往小了说是衣衫不整,往大了说是亵渎皇家,不能不重视。

    何钰看了看锦盒上的水纹,“拿去烤烤就是。”

    虽说过不了多久宴会就会开始,不过他爹是丞相,沾了他爹的光,每次何钰都是等别人送的差不多了才献礼,还来得及。

    他将浸湿的狐裘也一并脱下,随手交给元宝,“你也去。”

    冬天寒气重,又是夜晚,来之前何钰裹得严实,除狐裘外身上丝毫没受到影响。

    倒是元宝,大半个身子湿了个彻底,让他过去暖暖身子也好。

    “啊?”元宝一愣,跑来跑去太麻烦,他嫌累不想去,“少爷,我还要留下来伺候你呢。”

    “快去。”何钰语气上拉,含着几分淡淡威胁。

    元宝拗不过他,不情不愿的跟着那宫女走了,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万分不舍的模样。

    “少爷一定要等我回来。”

    宫中如蛇窟,内里无数尊贵的皇子小主,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哪个,没有后台,顷刻间便被人打死。

    元宝胆子小,只有跟在何钰身边才稍稍安心。

    何钰假装没看见,他是丞相的儿子,要端着架子,掐着点差不多了才到,等元宝只是顺便的事。

    御花园内种满了花花草草,虽是冬天,却如春天一般,百花争艳。

    何钰站在原地等了等,没等到他俩回来,反而等来了另一位华衣锦服的小姑娘。

    十一二岁模样,打扮艳丽尊贵,小脸生的雪白,略施薄粉,离远了看身段窈窕,离近了看也是个美人胚子。

    “公主,您慢点儿。”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个个面色焦急,踩着不稳的宫廷鞋追来。

    那公主提着裙子,跑的甚疾,“快点,若是让父王知道我睡迟了肯定又要罚我。”

    声音十分熟悉,与上次隔着薄纱,让他作诗的公主声音一模一样。

    原来她就是当今圣上最喜爱的公主明月。

    虽年年参加宴会,不过这还是何钰第一次见到公主的真容。

    往日里坐在最高处,臣子们不可抬头直视,再加上中间垂着帘子,只听其音,见不到其人。今日若非赶巧了,说不定他这辈子也无缘与公主见上一面。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钰让至一旁,双手作鞠,刚要行礼,又想起地上的水,这么快的速度,再加上宫鞋底滑,很容易摔跤。

    他未雨绸缪,上前一步做着防备,“公主小心。”

    公主跑的实在是急,果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扬去。

    何钰长臂一勾,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带了回来,撞进自己怀里。

    他比公主高了半头,正好居高临下看到公主慌乱的表情,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乍是好闻。

    这就是女儿香?

    父亲常说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割舍,权利,财富,还有一样不是东西,是女人。

    原先何钰懵懵懂懂,现在倒真觉得有几分对。

    “见过公主。”何钰松开她,又行了一礼。

    变故来得太突然,公主反应不及,吓的花容失色,好在她身后的宫女们及时赶到,几步上前扶起她嘘寒问暖,“公主有没有伤到?”

    公主惊魂未定,理了理秀发,摇头道,“我没事。”

    她垂眼看向一边的何钰,“你是……”

    “何丞相与正房安氏所出,嫡子何钰。”旁边的宫女小声提醒她。

    公主恍然大悟,“原来是何公子。”

    公主贵人多忘事,果然将他忘了。

    “何公子怎么不进去?”

    说出来有些尴尬,何钰是想等那两个对头都进去了再进去。

    何家与许家、周家的竞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连谁先进门,谁后进门都要比一比。

    最后进去的,自然是压轴的。

    不过今天显然算错了,竟然连公主都提前来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是品阶低的子女先到,再是他们,然后是关系好的皇子世子,最后才是宴会的主角。

    这客人还没到齐,主角已经匆忙赶来,再忆起方才公主说的话,莫不是皇上要来?

    坏了,他那礼物忽悠忽悠小公主还好说,可骗不过皇上。

    “我在等元宝。”何钰面上依旧,丝毫不见慌乱,“方才前脚踏进御花园,后脚便被宫女泼了盆冷水,湿了狐裘,我已经让元宝拿去烤了,闲来无事便在此处等他。”

    公主长袖遮面,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幽幽望他,“想不到何公子如此有心。”

    哪有主子等下人的,都是下人等主人,若是等的久了,少不得心烦意乱,胡骂一通。

    何钰站在半晌,竟半点怒意也无。

    “外面露重,不若何公子与我先行进去,一来避寒,二来在里面坐着等,也好过在外面站着等。”明月公主建议道,“不瞒公子,父皇已经朝这边来了,用不了多久便到。”

    果然是为了迎接皇上的,不妙啊。

    何钰想了想,后退一步,道:“公主请。”

    公主也没有拒绝,提了百褶如意月裙,脚步轻缓,小步进了内院,何钰跟在旁护着,俩人一前一后离开。

    刚赶回来的元宝看到了,不敢打扰,远远吊在后面,等他俩迎着众人羡慕、吃惊、妒忌、眼红的目光中落座,才赶忙跑过去,站在何钰后方。

    何钰的位子在左,右边是御史之子许修竹和太尉之子周浩然的位子。

    这两个谁都不愿意与他同座,何钰倒落的清闲,一个人霸占了宽敞的长桌。

    那长桌可同坐俩人,几十个长桌几乎没一个落空的,只有何钰这边空了个位子。

    说的好听点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方便坐在一起,说的难听的是名声太差,没人愿意跟他坐一起。

    “少爷这人缘也是没谁了。”

    元宝抱着刚烫好的锦盒,小声嘀咕。

    如果能用这种方法与顾晏生结个善缘也好,不行也最多是浪费点时间而已,何乐而不为?

    “少爷,你又盯上哪家姑娘了?”元宝嘟囔着,“我就说怎么连公主都拒绝了,原来是另有所爱。”

    何钰淡淡瞥了他一眼,“多嘴,少爷这样做自然是有少爷的用意。”

    元宝不信。

    出来的时候捧着大把字画,回去的时候一个都没有了,还不走正门,翻人家墙头,这不是作贼心虚,看上人家了是什么?

    不过景南宫是冷宫,里头除了少爷说要过继的三皇子之外,莫不是哪个妃子的闺女也在里面?亦或者当年跟着伺候的丫鬟宫女?

    当年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受宠过的,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身边也能留下几个忠心的宫女丫鬟,少爷一时兴起,看上她们也说的通。

    何钰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元宝被他盯得发毛,“少爷你还是罚我吧。”

    何钰回身继续走,“单腿跟上。”

    他主意最多,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元宝没有防备,惨叫一声可怜兮兮求饶,无奈何钰铁石心肠,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跳着回来。

    这厮不爱活动,功夫也弱,吃不得苦,跳这么点路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也就在何钰跟前敢这样,这要是换个主子,早就把他打死了。

    何钰心胸大,而且有时候他挺羡慕元宝。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不用思考那么多,也不用学那么多的东西,更不用像他一样每日雷打不动练功。

    “去找些人打听打听,最近宫里有什么动向?”何钰塞了一些银票给他。

    有时候办事还是这玩意说的最准。

    “现在吗?”元宝问。

    “嗯。”

    “我马上去。”元宝银票往胸口一塞乐呵呵的跑开。

    何钰摇摇头。

    这么点钱就收买了,真没出息。

    他给的多,用不完剩下的自然都是元宝的,一顿板子一个枣粒,何钰还是知道的。

    元宝走了,回去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何钰折了一枝梅花,去掉多余的部分,让它成为光秃秃一根,拿着那枝竿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