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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一听，立刻停止咀嚼说：“钟莫谦来了？我也要下去见他。”
厉承衍捏捏她的鼻子道：“你还是先吃饱了把自己收拾好吧！瞧你满嘴都是油，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
乔宁嘟嘴，赶紧将骨头扔在盘子里，连忙抽了纸巾擦手。
厉承衍已经起身出去了，乔宁也赶紧收拾好。又去写了个澡刷了牙，这才换了衣服下去。
厉承衍在小客厅里招待了钟莫谦，没敢将他带去书房。
虽然佣人肯定早就收拾过了，可是厉承衍也怕他坐在书桌前看到书桌，会忍不住想到不好的画面。
钟莫谦又比之前憔悴消瘦了些，厉承衍蹙了蹙眉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归还是要好好活着，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再长此下去，你也要去找她了。到时候钟晴怎么办，你们钟家的列祖列宗都要被你气活。”
“承衍，我知道你是明白我的感受的。”钟莫谦苦笑说。
厉承衍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是明白你的感受，可是我却并不认同你就这样颓废下去。子青已经死了，可是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你也要有一个新的开始，总是这样颓废，公司都没人管了。昨天钟晴还哭着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难受。”
钟莫谦垂下头。
厉承衍看着他的样子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别人所说的任何的豪言壮语，也都只是纸上谈兵，甚至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莫谦，你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单纯少年，总要为自己的以后谋算。”
“李警官又来找我了。”钟莫谦说。
厉承衍一怔，皱了皱眉看向他。
钟莫谦又道：“我知道，他还没有打消我是嫌疑犯的怀疑。从种种迹象上来看，的确我有重大嫌疑，最具有杀人动机。可是承衍，你应该了解，我对子青是什么样的感情。就算她再次出尔反尔，抛弃我和你在一起，我也只会笑着祝福你们。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更不可能杀了她。”
“我知道。”厉承衍道。
钟莫谦说：“你知道就好，我以为你也怀疑我。”
“莫谦，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厉承衍郑重道：“就算任何人都有可能，我也不会怀疑你。李警官找你也只是例行查问，他只是想查出真相，还子青一个公道。我想你也很希望能早日找到凶手，为子青报仇吧！”
钟莫谦苦笑着点头，不过却缓缓说：“可是子青真的是被凶手杀死的吗？难道你我就没有任何责任？”
厉承衍一怔，皱着眉头看着他。
钟莫谦叹息道：“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你明知道她从小就喜欢你爱慕你，可是你却一直拒绝她。其实我早就知道当初不是她抛弃你出国，而是你拒绝她，她伤心才不得不出国躲避。所以我才会一直等她，如果早知道没有任何希望，我早就不等了。可是没想到你们终究有缘无分，你居然娶了别人，还是处处不如她的人。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你明知道她从小就争强好胜，其实从那个时候，你就将她逼到死路上了吧！”
厉承衍蹙眉，沉默不语。
钟莫谦停顿片刻又苦笑说：“其实我也有错，明知道她不爱我，可是却心甘情愿地当备胎。让她以为我这个备胎永远都存在着，永远都不会出现异变。所以虽然是凶手杀了她，可是最终将她逼到死路上的却是我们。承衍，你可曾有过一点点后悔，后悔不该这么对她？”
“有。”厉承衍说。
门外的乔宁本来想进去，可是听到厉承衍的这个字突入又停下脚步。
她抿了抿嘴唇，心里紧张不已。
虽然叶子青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可是听到厉承衍这样说，她心里依旧紧张不已。
“我知道她对我还有感情，就应该当机立断地告诉她，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但是顾忌着朋友身份，也害怕你会知道这件事，我一直努力隐藏。可是隐藏的结果只会让她觉得她还有机会，给她不可能的希望。直到乔宁和敏娴遭遇车祸，我怀疑幕后凶手是她，才想着和她接近，慢慢揭开谜底了解真相。可是我没想到她会死，没想到……。”
“车祸的事情你怀疑是她吗？”钟莫谦的手掌暗暗收拢，眼眸里闪过一丝恐慌。
厉承衍沉浸在伤心之中，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点头说：“我一开始的确是怀疑她，因为乔宁死了对她是最有利的。而且车上还有敏娴，不可能是厉家其他人动的手。可是后来她死了，这件事……这件事我现在也没有方向，到底会是谁，策划这一连串的阴谋。”
“也许真的是她。”钟莫谦闪了闪眼眸道。
厉承衍蹙着眉头看向他，这一刻才对他认真地打量。
钟莫谦脸色有些讪色，不过还是说：“子青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用了很多方法。杀乔宁也许是她最后的孤注一掷，就算乔宁不死，可是车上还有敏娴，你也会因此而对她厌弃。叶子吟不是也说了，后来为了让你和乔宁离婚，子青也做了很多事情。我觉得这一切应该就是她做的，而最后她的死……或许只是意外，你想的太复杂了。”
“真的是这样吗？”厉承衍蹙眉。
钟莫谦苦涩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一切不过都是巧合而已。”
“我知道了，或许真的是我想的太复杂了。”厉承衍轻笑。
门外的乔宁敲了敲门，打破了空气中微微流动的尴尬。
钟莫谦看到乔宁进来，笑着对乔宁道：“乔小姐，你没事吧！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我没事。”乔宁摇头，看着钟莫谦倒是满眼心疼地说：“钟先生你节哀，你都瘦了好多了。”
钟莫谦苦笑，缓缓说：“该过去的总归要过去的，我以后会振作起来。你也是，我知道凶手不可能是你，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钟莫谦说完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