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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侧边还开着窗门, 暴雨过后的清新空气随风进来, 而浴室里的室温依旧热烘烘的, 热冷交替,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也在发昏。
脚步下意识地踉跄后退, 后背不知道抵到了什么, 硬邦邦咯得发疼, 她终于再无退路,混乱中突然响起汩汩流水声, 是她不小心撞到后面花洒水龙头的开关, 骤然开起的冷水倒像是场不期而至的及时雨, 把她刚才见鬼的神魂颠倒给浇醒了。
顾宁脑袋猛地一侧尽可能和他保持回去安全距离, 刚刚被他长吻过, 加上还有被惊吓的成分在里面,她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大起大伏着, 胸口也是, 尽管她已经尽可能屏息凝气了。
徐卓和她本来就挨得近,她胸口的细微起伏, 他自然察觉得一清二楚。
“宁宁——”他重新开口,嗓音相比先前暗.哑不少。
刚刚沾碰的砂糖, 他还来不及细品就已远离。
分秒间他又重新覆了上来,甚至还有先见之明的一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上,半是禁锢半是安抚。
她果然再避不开, 眼睁睁地看着他越凑越近, 就连吐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在还有几厘几毫的距离, 眼见得都要撞上了,他忽然打住,明显不悦地皱了下眉梢问道,“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有!”顾宁心跳如擂,甚至都没有仔细去听他的问题,只想随便找个借口结束眼前的荒唐。
“什么声音?”徐卓狐疑地朝客厅方向望了下。
她一时语塞,绞尽脑汁偏偏还是答不上来。
老实说,她其实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光她自己的砰砰心跳声就够她消受的了,更何况耳边还有花洒的水流声,她的后背直直贴在后面的瓷砖墙壁上,空间逼仄,她甚至都腾不开手脚先去关下花洒。而他似乎也不急着去把花洒关掉,花洒的龙头只是被她后背蹭歪了点,出水不大,倒像是三月的绵延细雨,散漫地落在她和他的上方,身上本来都快半干的衣物又重新湿透回去了。
被花洒上的水珠打湿,他身上的衬衫也是发紧地贴在胸膛前面,隐隐现出面料下面结实的胸肌曲线,离得这么近,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直往她心尖上扑来,顾宁才带过一眼就及时转了视线,脸上跟着滚.烫起来。
她的细微举动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想看是吗?”他闷笑了一声,自衬衫领口开始往下慢条斯理地解了几颗纽扣,刚才本来隐约可见的胸肌立马一览无余地现在她的面前。
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所以连张新远这种自狂自大的自恋家伙都对徐卓的好身材崇拜有加。
花洒上的水流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淌过,更加衬显出面前男人的硬朗刚毅,也不知训练时的多少汗水换来的,余光匆匆一瞥,就能让人想到江河山川,万里奔腾,更何况还是近在咫尺抬手可触的距离。
她不知不觉也觉得嗓眼发渴,幸亏,还有这延绵不绝的水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的理智。
徐卓解了几颗纽扣,身心都舒服多了,至少不会因为面料束缚觉得难受。
“怎么样?”他语调焉坏问道,听语气似乎还在等着她的评价打分。
养眼的胸肌令人无端看得面.红.耳.赤起来,顾宁知道他多半看出自己刚才避嫌的小动作了,特意眼观鼻鼻观心的避开视线,只是下一秒她又改了主意,重新定睛往他的胸口前面看去,那里果然还能看到伤疤的尾尖,这个疑问已经压在她心头好多天了。
顾宁打定主意后,忽然胆大包天伸手想撩开他半遮不露的衬衫看下,她清楚记得他右胸口那侧有道狰狞的伤疤,上次只是余光一撇,压根没看得真切就让她心神不宁了,她只是直觉觉得他身上应该还有更多。
既然他的衬衫纽扣都解了好几颗,借着眼前的天时地利,她只想着看个究竟求个心安。
只是她的手刚抬到一半,他却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举动,她的手心才刚碰到他胸口衬衫门襟的面料而已,他已经不早不晚地握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胸前送去。
他的胸肌如她臆想中的硬实,而她的手心绵软发滑,刚刚碰到他的胸口,她就如临大敌地想要抽手回来。
而他稍一用力,她的手腕就被定在原处挪移不了,某人佯装不解,一脸无辜问道,“知道你觊.觎本人的胸肌很久了,不过也没必要这么心急吧?”他说得并不大声,微俯下来在她耳窝边暧昧出口。
顾宁没想到自己还是中了他的圈套,又气又恼,一鼓作气憋着想要用力把自己被他定义为作.案证据的右手给抽回来,而他云淡风轻地微微用力,她的右手就不受控制的继续往他的胸口按过去,因为这反抗却又未果的僵持动作,她特意转而握拳的右手倒像是欲拒还迎似的,轻飘飘地捶在他硬实的胸肌前,不啻于挠痒痒似的,而他的胸肌也跟着微微的动了下。
是被挠得发痒的缘故。
“是这里还是那里?”他握着她的右手腕间,有意无意地把她的拳头往胸肌下面游离过去,没一会就到了人鱼线的区域,依旧硬朗匀称地块块养眼。
再往下就是他的皮带扣位置,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不.良画面,拼命使劲和他暗暗较量起来,结果依旧违心地轻捶在他的腹肌上,弄得好像是她故意流连于此。
“这么想摸就多摸一会吧,放心,这回不收费,你想摸多久就摸多久。”他还特意好心好意地提醒起来。
顾宁也不想示弱,更不想承认自己失手犯蠢中了他的如意算盘,她像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持久战似的,堵着一口气继续用劲,连两颊都不知不觉憋得涨红起来。
他看得有趣,倒是怕她用劲过度,缓缓松了手上的力道,她这才避之不及地抽手回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多半说得就是她这样。
只是她刚抽手回去,就察觉到某人的双手自她后面的T恤下摆处游离起来。他掌心的老茧稍有带过,她立马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你、你想干什么?”顾宁勉力镇定问道。
刚才虽然只是短短交锋,她其实已经被他弄得方寸大乱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知道我这人最讲究公平了,有来有往而已。”他说时游离进去的手轻易而举地解开她后背上的暗扣,本来被水淋湿后勒紧的带子一松开,身上被束缚的.立马被解放了,“你都摸了我这么久,我要点利息回来,不过分吧?”明明上不得台面的话,经他口中出来,居然冠冕堂皇的一本正经。
顾宁被他气得牙痒痒,偏偏他巧舌如簧口才好着,她居然都找不到反驳的好理由。
隔着T恤面料,他的指尖忽然把她肩上的bra带子往外轻拨了一下。
“发.育得不错。”他在她耳边意有所指。
男人掌心的糙砺感分毫不差的传送过来,她咬着下唇怒目瞪他。
两人的身手力气都不在一个级别上,她当然知道,所以不想主动惹是生非,也就只能朝他瞪眼抗议而已。
更要命的是也就这分秒之间,他身上的体温迅速荼.毒.滚.烫起来,她还真怕面前的这位大.爷.擦.枪.走.火,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得亏他突然间像是入了梦魇似的,“宁宁——”他没头没脑地喊了遍她的名字,忽然间温柔地俯身.下来,吐息在她颈窝间四处流窜,可是又没有进一步动作,有几分不期而至的迷惘,像是宿醉后断片了似的,茫茫然的,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记得顾宁。
也只有顾宁。
多半是想到了什么最最要紧的事情了。
她不确定他是酒劲上来的醉意还是怎么的,可是又没有闻到任何的酒味,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毕竟清醒的徐卓,是不可能像眼前这样安生的。
她借了胆子偷偷朝他瞄了一下,吃不透他的心思,又怕自己乱动惹事,度日如秒地僵在那里。
也许只是过了几秒也许是几分钟,她艰难地吞咽了下,纠结开口,“你、你还好吗?”
她这一开口,他果然瞬间抽身回去,本来清明的眸光里不知何时蒙上一层难以形容的光影,哑着嗓子,“你觉得呢?。”说时毫不避讳地盯着她被水流打湿的身上看去。
湿.身..,的确不是一句空话。
一念之间,他忽然抬手,她心口突突直跳,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而他的大手早已绕过她的腰侧,她的脊背骤然挺直起来,下一秒本来出水的花洒终于被他随手关了回去,只有零星的几滴水珠坠落下来,随意打在她的身上,提醒着她眼前并不是在梦境。
“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他深邃的眸光热.意.暗.涌
“在想什么?”她以为他刚才突然入神,是想到了什么深藏心底的旧事。眼前兴许会说点什么有用的,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好奇心,她甚至都暂且不计较他刚才的兴.风.作.浪了。
“在想是在这里上.你还是去房间上.你。”
轰得一下,她本来已经消退下去的潮红立马回去。
磨牙嚯嚯的,是真的气急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