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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将军?”冯润来了兴趣:“那另外的两棵柏树,是不是一棵叫大将军,一棵叫三将军?”
“母妃真是冰雪聪明。”元恪奉承:“一猜就中。”
冯润笑:“也没什么难猜测。”她兴致勃勃问:“这三棵柏树的名字,可有什么来历?”
“来历就大了。”元恪道:“据说,西汉元封六年,汉武帝刘彻到嵩岳巡游,见到了一棵树冠浓密宽的高大柏树,树身粗大,要两三个成人才环抱过来,汉武帝极是惊叹,一时兴起,便封为‘大将军’。不想汉武帝继续前行没多久,又见一棵柏树,比刚才那棵柏树还要高大奇伟,因刚刚金口玉言封了大将军,作为君王,必定一言九鼎,不能言而无信,汉武帝无奈,只好封这棵柏树为‘二将军’——”
冯润打了个响指,嘻嘻笑道:“想必‘三将军’,比‘二将军’还要高大奇伟。”
元恪一拍手:“母妃说对了。”又再道;“汉武帝又继续前行,又再发现一棵比刚才两棵还要高大茂盛的柏树,说的话已无法收回了,汉武帝只能将错就错,封为三将军。随从官员觉得汉武帝的加封不合情理,于是很含蓄提醒,这棵柏树比刚才两棵都大,怎么就沦落成老三?汉武帝固执巳见,不肯改口,就道:先入者为主,不能论个头排大小。”
冯润“哈哈”大笑:“先入者为主,不能论个头排大小。——可见,世上没有公道可言。”
就像她跟冯清。
明明是她先进宫的,冯清却后来居上,竟然当上了皇后。可见,世上真是没有公道可言。
元恪讨好道:“母妃,恪儿陪你去看三将军可好?”
冯润道:“好。”
刚走了两步,脚下不小心踢中一块石头,踉跄了一下,旁边的元恪连忙伸手扶了她:“母妃,小心。”
忽然走过来一位少年,冷笑:“二皇兄,你扶她干什么?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让她摔死岂不是更好?”
冯润一看,原来是五皇子元怀。
他比元恪小了五岁,今年八岁了。尽管跟元恪是一母所生,而跟元恪形貌完全不同,元恪清瘦,柔弱,文静,腼腆,眼神略带着忧郁,而则虎头虎脑,一双漆黑的眼睛骨碌碌的
元恪对冯润的敌意极深。
一路上看到元恪前马鞍后的为冯润服务,又是递水,对是亲自削水果,又是送糕点,对冯润陪笑脸,毕恭毕敬,心中极不忿。
到底是小孩儿,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冲着元恪继续大声嚷嚷道:“二皇兄,难道你忘记了,是谁把我们的母妃逼得离开洛阳宫,到代北去受苦?是左昭仪!就是因为左昭仪,我们兄妹三人见不着母妃,在宫中孤苦伶仃?”
元恪大骇。
吓了魂飞魄散,脸上变了色,当即冲到元怀跟前,狠狠给他一个耳光,“啪啦!”很清脆的一声响。
元怀的脸上顿时有了五个清晰的手指痕。
元怀懵了,想不到元恪会打他。捂了脸孔,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声嘶力竭地一声嚷嚷:“二皇兄,你为什么打我?”
元恪又是急又是气,又再一扬手,又再很清脆的一声“啪啦!”元怀脸上又再多了五个手指痕
元恪声音都颤抖了:“五皇弟,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出来?我们的母妃到代北,是因为做错事,受到父皇处罚。你如此黑白是非不分,太不应该了。”他喝令:“五皇弟,快向左昭仪娘娘跪下赔罪,说你错了,再也不敢了。”
元怀站着没动,神情倔强:“我偏不赔罪。”到底年少,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再咬牙道:”就是找死我,我也不赔罪!”
元恪急得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只得走到冯润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母妃,五皇弟年龄尚小,说话不懂分寸。看在五皇弟是格儿的同母胞弟份上,饶过五皇弟一次。格儿求求母妃了,求母妃饶过五皇弟一次。”
冯润微微一笑,问元怀:“是李夫人跟你说,是我把你们的母妃逼得离开洛阳宫,到代北去受苦的吧?”
元怀不答。
只是用仇视的目光看她,但沉默已等于默认了。
冯润道:“这事的真相如何,皇后娘娘最清楚。对了,你二皇兄也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转头对元恪道:“想必你父皇现在已回到藏书楼,我先走了。恪儿,你亲自对你五皇弟解释那事吧,我就不多嘴说了,要不会越描越黑。”
元恪胆怯怯道:“母妃——”
“放心。”冯润朝他微微一笑:“我不会把你五皇弟说的那番话告诉你父皇的。”
元恪松了一口气:“谢谢母妃不怪罪。”
冯润当然怪罪。
不过她没怪元怀,正如元格所说的,年龄尚小,冯润恼的是李夫人,平日她跟冯清斗,李夫人没倒向冯润也没倒向冯清,表面上中立,明哲保身,不想暗地里却挑拨是非,让元怀憎恨她。
太恶毒了。
冯润刚离开,元格走到元怀跟前,又再甩了他一记耳光。
厉声教训:“五皇弟,难道你不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吗?还好左昭仪娘娘不怪罪,如果怪罪下来,我看你还要不要命?”
元怀不服气,顶嘴:“难道我说的不对?”又再道:“就算我们的母妃不是她逼得离开洛阳宫,到代北去受苦,但以前,她也是常常欺负我们的母妃,让我们的母妃没少受委曲吧?如今我还记得,我们的母妃一边哭一边骂她样子,我们的母妃还咒她,为什么阎罗王没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五皇弟,你还胡说?”元恪吓得赶紧伸手捂了他的嘴巴:“这些话给父皇听到了,你会害了我们的母妃。”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又一变:“那李夫人,也太狠毒了,来个借刀杀人。”
元怀不明白,瞪着眼睛看他。
元恪道:“李夫人欺你年幼无知,教唆你憎恨左昭仪娘娘,与她为敌。若是你跟左昭仪娘娘起冲突,李夫人会把所有责任全推给我们的母妃,而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父皇怪罪下来,遭殃的会是我们的母妃,搞不好赐三尺白绫,悬梁自尽,或赐毒酒,穿肠而死。”
元怀还是不明白,结结巴巴问:“母……李夫人,她……她为什么要害我们的母妃?”
元恪给他认真地分析:“估摸以前我们的母妃得宠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或是说了什么话得罪李夫人,让她怀恨在心。我还猜想着,我们的母妃还在,李夫人抚养你和妹妹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我们的母妃不在了,暂时抚养就变成了变成了永久性暂时。要知道,一个不得宠而没有自己孩儿嫔妃,晚年的日子极是孤苦寂寞。”
元怀急了:“二皇兄,那怎么办?”
元恪道:“明天你向左昭仪娘娘赔罪。左昭仪娘娘跟我们的母妃有过节是不错,但我们的母妃到代北去受苦,跟左昭仪娘娘没有半点关系。罪魁祸首的是皇后娘娘,她跟太子殿下联合起来陷害我们的母妃。五皇弟,我之所以投靠左昭仪娘娘,就是想借她的手报仇,可懂?”
元怀终于知道自己闯祸了,差点儿坏了二皇兄大事。
低着头不敢吭声。
元恪又再道:“五皇弟,以后你见到左昭仪娘娘,可别这般无礼,要不会坏了我的事。还有那李夫人,你和妹妹要留些心眼,她尽管抚养你们,可到底不是我们的生母,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利用和算计你们。”
元怀“嗯”了声。
翌日元怀见到冯润,涨红了脸,但还是扭拧走过去,作了个揖:“怀儿见过左昭仪娘娘,左昭仪娘娘福体安康。”又再道:“左昭仪娘娘,昨儿怀儿不知轻重,说了好些得罪的话,怀儿知错了,望左昭仪娘娘大人大量,饶过怀儿一回,怀儿再也不敢了。”
冯润瞥他一眼道:“知错就好。只是那些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元怀低头道:“怀儿再不敢了。”
元宏陪着高僧跋陀尊者在嵩山行走了好几天,终于选择了一个建造寺院的地方,那是在与洛阳相望的嵩山少室山北麓的五乳峰下,嵩山腹地少室山茂密丛林之处。
建造寺院的地方是找好了,元宏也没急着回洛阳,继续留在嵩山。
冯润极喜欢嵩山。
景色很美,像置身在画中。
山脉山水相连。山间涌泉,星罗棋布;溪水潺潺,汇积成潭。一个个水潭,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潭水清澈见底,一尘不染。
黄昏时刻,元宏和冯润漫步于山野间。阵阵清凉的微风吹来,带来了树木的醇香,让人心头迷醉。
走累了,坐在一座原木搭建笨重古拙的小亭子里。
前面的山峰有几条小瀑布,沿着险峻的峭壁跳跃而下。飞溅的水珠跌落下来,落进水潭,水珠晶莹透亮,欢蹦跳跃。
冯润不禁赞叹:“这儿好美!山美,水也美,有着世外桃源的感觉,不想回去了,想在这儿住了个长长久久。”
元宏瞥了她一眼,目光炙炙:“你耐得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