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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下,姚腾飞躺在酒店舒适的大床上,手里捏着一张相片翻来覆去地看。这张相片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每次放下后总忍不住又拿起来看,百看不厌。看着,相片中的乌云就好像走出来在他面前似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
他只知道乌云长得美,却不知道她的身体也很美,那纤长的脖颈,从光滑的后背到臀部柔滑的线条,还有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不由得姚腾飞就深深地嫉妒起为乌云拍照的人,凭什么他可以与乌云如此亲近,而自己仅仅就只能握乌云的手。
“这个拍照的人一定就是乌云提过的男友,这张相片在那屋子里,到底是乌云留下的还是那个男友呢。”
手机响了,是沈兰打来的,姚腾飞心不在焉地应付了沈兰几句就挂断了手机。他仍是聚精会神盯着相片看,忽而嘴唇吻了上去。
“晚安,乌云。”说完,他将相片放在枕畔,熄灯。
清晨五点多姚腾飞醒来,这时外面天色朦朦亮,他毫无睡意,拿起枕畔的相片又瞧了几眼,换好衣衫后,他不及洗漱便先去海滩。出来时公路上人烟稀少,偌大的海滩也空无一人,姚腾飞跑了半个多小时后天色大亮,渐渐四周的人开始多起来。
吃过早餐后,姚腾飞回来酒店洗漱,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想到这几日要在清水河村查案,不如索性搬到清水河村去住。昨日的时候,姚腾飞就发现在村子里有家农家乐,可以接待住宿。
退房后姚腾飞提着行李箱赶往清水河村,住进农家乐,意外地发现房间比起酒店一点也不差,窗明几亮,位子宽敞,床榻上的被褥也是干干净净,价钱还便宜了许多。
那老板娘还善解人意地给姚腾飞送来了半边冰冻西瓜,姚腾飞一边吃西瓜,一边向老板娘打听半山腰日式小楼的事。
“这个我知道的不太清楚,我是从外地嫁过来的,不过听说那房子很久了,也一直没人住,说是里面不干净有鬼。”
正聊着,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显示是琴岛。姚腾飞略微一愣,但马上会意过来,按下接听键。“姚警官,我是小祝,蔡行远老人已经醒过来,你要不要过来。”
小祝就是那日在区医院的清水河村委会的工作人员,姚腾飞曾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他,顿时姚腾飞大喜,忙道:“好,我马上来,谢谢。”
农家乐就在公路附近,姚腾飞出来立即拦停一部出租车赶到区人民医院,二十分钟抵达。住院部电梯处人满为患,姚腾飞等不及,径直冲上楼梯,12层的楼梯高度他只用了几分钟。
心内科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姚腾飞定睛一看,正是那日见过的小祝。小祝也认出姚腾飞,道:“老人已经醒了,医生正在里面检查,没意外就安排到普通病房。”
姚腾飞从重症监护室的玻玻窗向里看,老人的氧气罩已经取了,眼睛微睁一线,一名医生正在里面对老人进行检查,旁边还伫立着几名戴着口罩的护士。十多分钟后那名医生才出来,姚腾飞拦住他道:“您好,我是鹏城公安局的刑警姚腾飞,目前有一起案件需要向蔡行远了解,请问蔡行远的身体状况能否接受询问。”
“可以,但是不要问太多,老人的身体还很虚弱。他现在脱离了危险,正准备将他送入普通病室。”
这时重症监护室里跑出一名护士,取下口罩道:“谁是蔡行远的家属,来帮忙将他送到病房里。”
小祝赶紧进去,原来护士让他将蔡行远抱到推车上,然后再送到病房。偏小祝身形瘦小,哪里抱得动,姚腾飞忙走到病床前抱起蔡行远。
蔡行远被安排到7号病房的22床,仍然是姚腾飞将他抱到病床上。尽管他年轻力壮,虎背熊腰,但抱起蔡行远仍是累出一身汗。
“谢……谢。”蔡行远动着干瘪的嘴唇,吐出两个不清晰的字眼。
姚腾飞挠着头发,一脸难为情地道:“老大爷,我是从鹏城来的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件事,就是您制作的土烟一般卖给了哪些人。”
“村……村里人。”
姚腾飞一凛,果然是村里人,道:“老大爷,您能不能告诉我,是卖给村里什么人了。”
蔡行远嘴唇又动了几下,但这次说的话姚腾飞一句都没听清,他也不忍心再问,毕竟老人刚从鬼门关回来。“嗯,老大爷,等你身体再好些告诉我吧。”
想到这蔡行远是个孤老,没个亲人,姚腾飞便去医院外面的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和一提牛奶送来。“兄弟,老人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联系。”他拍着小祝的肩膀。
回到清水河村姚腾飞便赶去村委会,请工作人员提供全村户籍名单协助破案。
一下午的时间姚腾飞坐在村委会翻看全村人员名单,清水河村共有123户,人口367人,其中男性200人,女性167人,60岁以上的老人48人,70岁以上10人,80岁以上4人,90岁以上2人。目前外出打工人口有136人,在村人口231人。
姚腾飞忖思,如果乌云不是主使人,那么有个人一直在暗中注意乌云,这个人是她的一个暗恋者,那么杀吕天枢,杀高小琴都能解释得通,因为这两个人都伤害过乌云。至于雷声失踪,说不定也是遭了这个人的毒手。
蓦地姚腾飞猛拍大腿,如果按照凶手是乌云的暗恋者的思路,只要乌云被人欺负,这人就会出手,那么完全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
姚腾飞兴奋地给朱队打电话,将自己的思路分析给朱队听,朱队也认为有一定可能性。“朱队,不如我现在就回鹏城。”
“不,你继续留在琴岛调查,引蛇出洞由我来安排。”
姚腾飞出神了,如果朱队的计划引出那条蛇,就可以证明所有的案件都与乌云无关。想着,他后悔起当初对乌云不负责任的无端怀疑。姚腾飞啊,就算乌云不爱你,你也不能盼望她倒霉啊。
她不爱你,并不是对你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