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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神王法旨惊现,轰动了整个东都上下,连人皇都不得不露面,亲自“接见”,这位女神王之地位,可见一斑!
深夜,雨王府。
“真是没想到啊,清月神王竟然亲自降召,让孤昂那小子进入神朝,”雨王府一位老臣开口,言辞中满是恨意与遗憾。
周边,还有七位与之类似的老者,他们都是雨王老部下,至今已追随雨王数十年了。
大厅中央位置,雨王周身笼罩着一身水汽,正在竭力救治雨蒙。
然而,没多久水汽便散去,雨王深深的看着一眼雨蒙,脸色无比的严峻,冷的吓人,宛如冰雕一般。
纵使他功参造化,也只恢复了雨蒙的容颜,无法根治。
因为季然彻底废掉了雨蒙,使之再也无法修行。
如斯境况,雨蒙将被下放到诸侯国,必定会非常难过,没有一丝未来可言。
“可恨!孤昂那小子简直无法无天,偏偏还得神王降召,等若有清月神王的庇护,我等想为少主报仇,都无计可施!”
先前那名老者再次开口,恨不得立刻杀上门,亲手毙掉季然。
“老夫豁出去了,今晚亲自走一遭,潜入荒宅,将孤昂那小子宰了,为少主报仇!”另一个老者开口,神色决绝。
这几个老头对雨王十分忠心,并且也是看着雨蒙长大了,所以情绪异常激动。
雨王还没有发话,他们却已有人生出如此疯狂的念头。
潜入荒宅杀人?
要知道,在大天王朝,这是比潜入皇宫行刺人皇还要严重的罪行!
“够了!”
这时,雨王终于不再沉默,脸色虽不好看,但眼中却流露出一股只能接受现实的无可奈何。
“神王庇护,这个仇我们报不了了,况且在荒宅杀人是何等大罪?你们能保证不被人发现吗?”
“让那小子去吧,这个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就这么收场的,只不过我们插不了手。”雨王道。
此时此刻,东都不少大人物的府邸中的情形,都和雨王府差不多。
因为一场试炼,季然几乎得罪了其中所有人。
而他们不约而同的,和雨王得出相同的结论:清月神王之举,乃是一种庇护,在季然进入神朝之前,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这些人认定,季然将要进入神朝,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找季然报仇。
最可怕的是,一旦季然进入神朝,等于龙归大海,再也没有人能够限制他的崛起,日后他若返回大天,谁也限制不了他的步伐了。
城东,战王府。
战王身着黄金战甲,与几名得力老将站在一间密室之中,那里面有一座拙朴的神台,上面摆着一盏破碎的魂灯。
那是敖烈的魂灯。
如今灯破人亡,战王甚至连敖烈的尸首都没有见到!
几名老将沉默,只见战王的脸上依旧透着英气,不论外人如何评价,但在他们一众老将眼中,战王就是一个铁人,所向披靡,从不却步!
可丧子之痛,就算刚强如战王,也难免心伤吧。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料到会发生的如此突然,吾儿,你可知,为父是有多希望那个人能够留下来!”
战王凝望着敖烈的魂灯,喃喃自语,目光竟有些出神,仿佛话中另有深意,可却无人能够猜透。
几名老将微微皱了皱眉头,捉摸不透。
“不错,什么未来神王?在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一切都是空谈,那小子若是留下来,我们有的是机会为少主报仇!”一名老将如是说道。
“是啊,清月神王庇护之意太明显,若他不走,我等必将他以及他背后的团队尽数铲除!”另一人说道。
闻言,战王转过身来,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并非刻意,可常年沐浴沙场使然,眸光犀利如刀。
“你们都错了!”
战王开口,笃定中带着一股睿智、铿锵。
“孤昂的所作所为,清月神王必定清楚,却仍然降下法旨召其入神朝,这看似是在庇护,实则却是一种警告!”
“若是孤昂留下来,他背后的那股力量,或许还有一丝可能发展并壮大起来,但他若离开,那股力量必将在最短的时间内灰飞烟灭。”
“而他在神朝,有清月神王亲自节制,试问还能翻起一丝风浪吗?”
几名老将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若非战王点破,他们与大多数人一样,还真想不到这些。
东都,皇宫。
几乎就在同时,人皇与战王对自己的心腹说了类似的一番话。
“神王之举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一击命中了那小子的要害啊!”人皇感叹,折服于清月神王的决策。
荒宅。
不得不说,作为四大古宅之一,荒宅的配置较之于皇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四大古宅极少开启,但每一座古宅中都有管事、家奴,相当于四个独立的机构,不受王朝的约束。
高湛,荒宅的管事。
早在试炼结果传来之时,高管事便吩咐家奴将一切准备妥当,全是豪华配置!
荒宅今夜大开酒宴,四万多人的壮观场面,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
“孤昂兄,我敬你一杯,我杨文三生有幸,能在天宇神主之禁区外与孤昂兄相遇,若不是你,我杨文如何能进入王朝?若不是你,又怎能见证这一项项壮举?!”
杨文微醉,来和季然碰杯。
季然仰头一饮而尽,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孤昂兄乃是人中龙凤,得清月神王亲召,未来还不一飞冲天?”
“来!我共饮一杯,恭贺孤昂兄与蓝可小姐!”
……
季然举着酒杯,看着一张张微醺、洋溢着笑容的脸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语道:“弟兄们,你们可知我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咕咚!”
他仰头,美酒入喉,却如吞咽无数根钢针,苦不堪言!
清月神王降下法旨,等于一把刀架在季然脖子上,逼迫他就范,弃众兄弟的生死于不顾。
“呼呼……”
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阵劲风,将季然的刘海高高扬起,白衣猎猎作响。
杨文喝的最多,脚步本就不稳当了,风墙忽然撞来,差点让他一个趔趄栽倒。
“嘿!起风了!”杨文笑骂道。
这时,站在季然身后,沉默了一个晚上老管事高湛,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是起风了,而是在这高墙之中,风从来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