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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老头子竟然起身走了。我本想追上去,可突然觉得背脊生凉,连忙用憨姑教给我的办法,双手结了大金刚轮印,心中默念辟邪咒,只觉得一股怪风绕过我身边,直往老房子里面去了。
我心生疑惑:按理说,学校建筑系和考古系,都有懂风水的高人,当初怎么会建一座这样的房子呢?在寸土寸金的校园,这栋屋子连同院子占据着那么大的一块土地面积,既然已经废了,为什么不拆掉呢?还留着想干嘛?
当我日后循着那宗冤案,揭开暗藏在紫禁城地下的秘密之后,才明白当初那位高人设计建造这座屋子的苦衷。就像明朝的奇士姚广孝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北京城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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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寝室一共四个学生,我的上铺叫刘根生,名字很老气,说话也老练,但为人好像是搞特工的,话很少,也从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底细,我只知道他是山西人,其他的一概不知,后来才听说送他来上学的,是一辆几百万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辆那样的车子,其价值可以在三环以内买两套房子了。山西多得是有钱的煤老板,有钱烧得慌,不炫富心里就不舒服。但奇怪的是,他非常低调,低调到身上穿的衬衣,居然是十几块的地摊货。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的城府很深,深得令人感到有些害怕。我按憨姑教给我的相人术,清楚此人不可深交,虽然与他是室友,却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对面的下铺是东北辽宁的,叫韩伟超,说是和本山叔是同一个地方的,但是在京城住过几年,说话带有北京烤鸭味,却又夹杂着东北痞子腔,显得不伦不类。可惜他不姓赵,要不然准去学二人转,没准跟着本山叔以小品打天下,也会红得发紫。才见面三天,我们就都知道他姐姐嫁给了一个美国有钱人,父亲是某个部门的科长,母亲是银行的中层干部,家里什么事都是他妈说了算,在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泡妞了,来学校的第一天就看上了一个学姐,才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成功搞到手,并在校外开了几次房。他的人生格言是,大学四年,不泡到10个以上的妞,就算白活了。平常听他说话,都是泡妞的秘籍,一套一套的,足可出一本书。搞定了那个学姐,他的眼睛瞄上了我们班的班花,也是整个系的系花,一个叫李雪珠的女孩子。据他自己说,李雪珠好像很有家庭背景,有一次他在校门口看到一个穿军装的人给她送东西,肩膀上扛的是两杠两星。
首都比不得下面的城市,街上随便都能看得到大官,说不定挤公交车的时候,胳膊儿碰到的都是处级干部。
女孩子学考古的不多,更何况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按韩伟超的说法,李雪珠应该要去北影之类的艺术学院。那么好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不去搞艺术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但是话又得说回来,天生这么一个尤物,进了娱乐圈那个大染缸,岂不是暴殄天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进入娱乐圈的美女,有时候也身不由己,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对面的上铺叫朱勇,湖北武汉的,天上的九头鸟,地上的湖北佬,什么事都算得很精,从他的穿着上看,家境也不错。高中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女朋友,可惜人家上的武汉本地的大学,两人相隔千里之远,相思之情使他每个月的电话费严重超支,煲起电话粥来,仿佛电话费不要钱似的。但是我们寝室的四个人第一次出去吃饭,就跟我们谈什么AA制。湖北人,太精明!
大一两个学期的课程安排都比较紧,都是讲解野外考古的专业知识以及野外生存的技巧,听说从大二开始,就有导师带着学生出外考古实习。
开学没多久,韩伟超就给同寝室的其他人起了外号,刘根生叫根叔,我叫罗罗,朱勇叫二师兄,而我们都叫他伟哥。
我的家离学校不远,每隔周末我都坐公汽回家。自我上大学后,奶奶便不再出门,偶尔在家里接待来访的客人,其余的时间都抱着那只黑猫,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或者在她自己的房中。
有一次我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屋里坐了好几个人,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他们一见我进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头顶光亮且颌下留着一缕长须的老头子问道:“你就是苗教授的曾外孙?”
我望着坐在中间座位上的奶奶,有些茫然地朝那个老头子点了点头。
老头子走过来,兴奋地用双手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很好,很好,苗教授后继有人!”
我实在想不到,这个看似就快要去阎罗王那里报到的老头,一拍之下的力道居然那么大,搞得我双臂发麻,差点被他拍倒在地。
老头子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这身子骨太弱了,看来功夫不怎么样!”
谁说我的功夫不怎么样?我从初中开始,就被奶奶逼着跟周队长学武术,什么南拳北腿,少林拳武当掌,通通都学过,就差没有降龙十八掌和一阳指了。奶奶一再告诫,练武旨在强身健体防身自卫,不得在人前炫耀。所以我长到这么大,没有别人知道我会武功,也没有试过功夫有多高。但练了这么些年,估计对付三四个人,应该不在话下。
奶奶说道:“过来,朝你太姥爷磕几个头。”
我这才发现,太姥爷的黑白巨幅照片被放到桌子的上方,在桌子上摆着几盘果品,一个小香炉中的香还在袅袅燃烧着。我进屋时闻到的那股异香,就是燃烧的香散发出来的。
奶奶说道:“今天是你太姥爷的百岁诞辰,我已经告知各大院校以及他的学生,不许搞什么纪念活动。只在家里摆上香案,意思一下就行。”
尽管当着这么多外人磕头,有些难为情,但我还是跪了下去,老老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就在我磕头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到奶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