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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没有交够定金,我的宝贝弟弟们才不给你们看! 三日月宗近抬袖一笑, 眼中的弯月带起浅浅的金色波澜, 似水汪中倒映着悬挂天际的弯月一般美丽动人,“啊对,江雪君还不清楚这件事情。”
说着,他笑出声来, “哈哈哈……宗三和小夜看起来并没有告诉江雪君有关审神者的事情呢。”
宗三左文字撇过头,不去理会这位笑得魔性的老爷爷, 轻声道:“姬君不好。”
江雪左文字秒懂,虽然宗三左文字的话十分简短, 但是其中的恨意和厌恶近乎溢于言表, 宗三是在告诉自己:姬君不是好人,兄长你不要靠近她。
小狐丸梳理着自己的白色长发,道:“就让小狐告诉你吧, ”金眸带着严肃的气息,他认真地说道,“这个纸条是一个封印条,我们将姬君神隐后, 可以通过这个判断姬君身上的封印束缚情况。”
江雪左文字有些惊讶, 也有所理所应当的感觉。
整个本丸都处于一种即将暗堕的状态,没有真正暗堕大概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将审神者杀死, 所以只是显露出了一部分的暗堕气息。
江雪左文字看了一下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 叹了一声, “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
“哈哈哈……江雪君也没有必要这么担心,这个神隐的封印是上任审神者留给我们防身所用,她留下的灵力总有用尽的时刻……”三日月宗近大笑着,对于作为封印状态的象征——纸条出现破碎痕迹并不是非常的在意。
“大不了,杀了便是。”岩融笑着,却是说出了如此血腥的话。
江雪左文字扫了一圈四周,发现他们都是这样的态度,也就只能又是一声叹息,“这个世界还是布满了罪恶……”
言下之意,既然审神者是他们所认定的罪恶,自己不会插手他们的行动。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三日月宗近很满意江雪左文字做出的这个选择,江雪刚刚来到本丸,又是这一任的审神者锻造出来的,本来对审神者应该有一种亲近感,但是不知为何他的态度相当的平淡,如今不会插手,已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了。
“既然纸条出现了破碎,也就意味着审神者开始挣脱我们的掌控……”次郎太刀摇摇晃晃地从一旁走过,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偶尔对嘴里倒酒,还打了一个嗝。
身旁的太郎太刀只能伸手扶住自己这位有些不听话又爱喝酒的弟弟,让他不至于走着走着拌了脚摔倒在地。
髭切笑着,转头面向身边的膝丸,道:“总而言之,现在只能是加强警备了,对吧,弟弟丸?”
膝丸瞬间炸毛,“我是膝丸啊,兄长,这已经是今天第六次叫错我的名字了!”
髭切点点头,看起来似乎记住了,事实上……他笑了笑,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弟弟丸。”
“是膝丸,兄长……”膝丸无奈扶额,觉得自己兄长的记忆力真的是没救了。
压切长谷部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点头,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那就由练度最高的加州清光,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五虎退,髭切,膝丸,小狐丸,博多藤四郎,岩融来负责近侍这个任务的轮换。”
“等等,那我怎么有时间去投资股票赚钱?!”作为本丸的财政大权掌握者博多藤四郎首先提出了异议。
“物吉会帮你盯着股票的。”压切长谷部眼睛都不眨就直接回答了。
“啊?”被点名的物吉茫然脸,看博多藤四郎一脸期待的模样,随之点头表示自己会认真地帮忙的,博多方才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照常,不必过多在意这件事。”压切长谷部直接决定了事情,“江雪君继续提升练度,药研依旧拜托你负责手入室的工作了。”
江雪左文字和药研藤四郎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拍手,“那就,散会。”
小夜左文字听他说了这句话,从怀里拿出两个柿子,噔噔噔地跑去找烛台切光忠,希望他可以帮忙做一下柿子的点心。
江雪左文字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件事情,决定在庭院里多种几棵柿子树,这样子小夜就可以吃到更多的柿子了。
三日月宗近没有那么早就离开,而是笑盈盈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茶点,这样子他就可以顺便拿去可以看到樱花树的地方品茶时配茶了。
鹤丸国永则是笑眯眯地待在这里,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觉得烛台切光忠把茶点拿出来所需的时间会比较久,想了想,无厘头地问道:“江雪君,你感觉本丸怎么样呢?”
江雪左文字下意识地答道:“艰涩还带着黑暗污秽的气息。”
“如此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突然大笑了起来,不远处的鹤丸国永也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细长的柳柄上点缀着点点的绿色,新生绽放,却在被采下的时候一切终止,那细嫩的枝芽边缘点上的轻微黄色,是生命的逝去痕迹。
江雪左文字看着柳条,神色专注,脑袋里早已发散,魂也不知飞去了何处。
审神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眼眸中散出淡淡的蓝光,却在对方目光投射而来时恢复原样。
轻笑之下隐藏的心意,又有何人知晓?
——这个本丸里,大概也就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算是知根知底吧?
审神者这么想着,眼中带起一丝波澜,不见一丝笑意,目光在眼前的江雪左文字的身上打转着,轻叹一声。
可惜了,最知晓我的,不过江雪左文字,却也是只有江雪左文字罢了。
她摇摇头,猛的一拍桌,在对方仍旧没有什么变化的注视下一个起身,右手飞速探出,向江雪左文字腰间的本体伸去。
江雪左文字皱了一下眉头,忍住自己想要阻止的欲望,任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刀柄之上。
没有杀意,除了最刚开头的时候身为刀剑付丧神本能的想要护住本体的冲动之外,江雪左文字并未感知到任何不太对的地方。
所以……让她碰到也没事?
江雪左文字这样想着,盯着无限靠近自己的审神者的动作。
审神者有些惊讶,在她的设想之内,江雪左文字应该是会护刃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不过也是,如果与设想一模一样的话,那也就不是江雪左文字了。
笑着摊手耸肩,审神者一甩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江雪君真是太相信我了呀,这样子可不好哦。”
“没有杀意。”江雪左文字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拿起茶杯抿上一口,茶水内荡起一阵波澜。
“是吗?”审神者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被深蓝内番服所包裹的身躯停顿了一秒,“算算时间,离你上次受伤也有大概半个月了。”
不在意对方的默而不语,审神者继续说道:“伤势大概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去演练一番?”
江雪左文字疑惑地抬眸看向审神者,将茶杯内最后一口茶水饮下,低声道:“演练?”
审神者颔首,“演练,和出阵差不多,不过演练时身上所出现的伤势在演练结束后都会恢复如初,一点事情也没有。”
她轻笑了一声,“既然宗三和小夜恐惧你出阵后会再次出现此种伤势,倒不如去既可以提高练度,又可以不受到真实伤害的演练。”
江雪左文字从未听闻过演练,默默将这个东西记下,准备之后询问一番,毕竟这样一直宅在本丸里也不是件事。
颔首表达自己那么一丢丢的感激之情,虽然不知道审神者究竟在谋求着什么,但是,以三日月殿下所言,她是不希望自己此时断刀的存在。
既然如此,她所说的所谓有利于自己的话,大概就是半真半假了。
江雪左文字的手抬起,长袖下滑,露出光洁的腕部,伸手再度添茶。
审神者的眼眸一暗,扑朔着双眸,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茶杯,精神仍旧关注着四周。
江雪左文字垂眸,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困意,他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借着长袖的遮掩打了一个哈欠。
双眼有些迷蒙,他只觉眼前的审神者似乎分了身一般,眼前一片空白后,双眸缓缓合上,他身子一歪,倒在了桌面上,茶水倾洒,染湿了衣角。
审神者意味深长地眯起双眼,缓缓起身,慢步到江雪左文字的身旁,一手探出,抚上他的长发,凑近他的耳朵,沉声道:“都说了呀,纵使没有杀意,也应该警惕一点啊,作为刀剑,怎么如此没有警惕心呢?”
她轻笑一声,“不过也不枉我专门给你下了十倍的剂量,毕竟是付丧神,普通人的量大抵是不够的。”
手往下一伸,抓住他的左手,抬起来,捋起长袖,露出结疤的伤口。
那伤口仍旧狰狞,纵使结痂,仍旧可以透过那层黑色的硬皮看出原本伤口之深。
审神者一手握住江雪左文字的手腕,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面无表情地挑开结疤处,任其因为撕扯到伤口而渗出血液。
江雪左文字似乎感受到了痛感,皱了一下眉头,身体动了动,仍旧没有醒来。
审神者松了一口气,确定对方真的没有醒过来后,咬破自己的指尖,用自己的血液在江雪左文字的手腕处画了一个图案。
图案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后渐渐散去,审神者方才慢悠悠地用灵力给他愈合伤口,让伤口恢复为原本的模样。
长袖一甩,将自己来过此处的痕迹抹去,她淡定地起身,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漂泊的流云聚于天边,红色的纱衣已然披上,化为一片粉蓝交融的世界。
细叶轻轻飘落桌面,没有发出声响,却将那熟睡的人儿惊醒。
江雪左文字的眼中还有几分迷蒙,抬起头,下意识想要揉眼,却又硬生停顿了下来。
眼前的小夜左文字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一向重视在幼弟身前的兄长形象的江雪左文字默默把手放了下来,抬手揉了揉小夜左文字的头,手指在他那柔软的蓝发中肆/虐着。
“小夜,你怎在此?”江雪左文字温柔地问道,与平时的淡漠全然不同的状态。
“兄长,你醒了。”小夜左文字顺着江雪揉头的动作蹭了蹭,十分乖巧。
瞬间被弟弟萌杀的江雪左文字克制着自己捂胸惊呼的冲动,动作自然地收回手,心里却叫着:啊啊啊,弟弟软软的头发,想再摸一会。
脸上仍旧是淡定,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早已习惯了自家兄长这种简短的回应,小夜左文字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低声道:“没想到兄长竟是如此辛苦,内番后累到睡在了桌上。”
累得睡在了桌上?!
江雪左文字茫然地看了一眼桌面,再看看门外隐约可见的天边晚霞。
认真地结合一下,江雪左文字得出了结论:
自己内番结束之后回到房间品茶的时候,因为太累了,所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想了想,江雪左文字觉得这个逻辑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的伤还没有全好,说不定遗留了什么后遗症?所以才会困乏。
江雪左文字为小夜左文字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喝点茶水吧,今天怎么样?”
“嗯嗯,”小夜左文字睁大着眼睛,看着江雪倒茶的动作,乖巧地有问必答,“很好,出阵也很顺利,没有什么问题。”
“战争……”江雪左文字的话刚刚开了个头,便被打断。
“兄长最近一直做内番,会不会乏了?”小夜左文字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自己和宗三兄长最近一直在限制着江雪兄长的行动,若是兄长因此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