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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地反应过来他指的小气是什么。
宋西辞一脚踩下刹车,追得很近的那辆揽胜差点撞上去。
宋西辞像个恶作剧险些得逞的小孩似的,咧嘴笑着道:“他要是真撞上来我可不亏,他那辆车比我贵不少啊。何况我现在没有什么财务负担,这车真要撞毁了,我换一辆也就换一辆了。”
我不理解,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风大雨都经历过,商场上那么诡谲莫测的暗战也没少玩过,偏偏还这么幼稚,那谁撞谁的车算得这么斤斤计较。
但很快,我从宋西辞的笑容中看到一丝自嘲,我内心的恻隐猛然被唤醒。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什么能说的,也没什么能做的,我逃似的拉开车门,迫不及待跳下去,往后面的那辆熟悉的揽胜跑过去。
在上何孟言的车之前,我听到宋西辞冲我吼了一声:“你他妈就那么喜欢吃苦?你非要和他一起吃苦!你知道等待你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么?”宋西辞的语气明明很狂妄很了不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像在求我一样地威胁我道,“吴愉,我真的不想毁了你!”
这句话不只我听到了,何孟言也尽收耳中,等我坐上他的车,他苦笑着问我:“你知道那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我摇摇头,我其实应该思考思考,也许也能思考出什么,但我不愿意想。
反正何孟言这么聪明,他想得这么明白:“宋西辞这句话是在说,他要毁了我。”
何孟言这才告诉我,其实他被逼去美国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调查宋西辞,他发现宋西辞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都是冲着他去的,包括这次要收购何氏固业的计划,也是带着仇恨对他的一次进攻。
“所以我不放心把你留在他身边。”何孟言说,这是最后一个坚定他留在北京的动机,他以前以为宋西辞只是唯利是图,为了宋家的事业不得已和他有一些交锋。
但随着他一步步调查,一步步往前走,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宋西辞就是恨他,因为敌意而要把他置之死地。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纳闷道:“他图什么呀?你们不是交情很好么,他为什么对你有敌意?”
何孟言皱着眉,想了很久告诉我他不知道。但是看他的反应,我怎么也不相信他是不知道,我总觉得何孟言其实知道些什么,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愿意拿出来和我分享。
何孟言这一路兴致都不高,原因很明显——孙总对收购一事势在必得,而如今的何氏固业不一定有反抗的能力。
到了他家,何孟言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醒脑,一边看一些白天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
我躺在他腿上,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后,冷不防抬起身子,亲在他唇边,又躺回他腿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何孟言手上的文件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撒了一地,他也不太恼,也许是真的累了,他靠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道:“你别勾引我。”
我本来真没想勾引他,我就是情之所至,忍不住想亲吻他,听了他的这句话,我反而不老实了,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腿上,面对着他娇滴滴道:“我非要勾引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说呢?”他眯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话虽如此,这次手不老实的是我,我右手探入他的胯间,感受他慢慢坚硬的灼热,“你是不是怕了?”
何孟言在我的挑逗下呼吸比方才急促了几分,却依旧保持着淡然:“我怕什么?”
“怕我真的会和你一起下地狱。”我勾起唇角,笑得天不怕地不怕,“宋西辞如果真的要逼死你,我就救你。如果我救不了你,我就和你一起死。”
其实我的这些话也很幼稚,我有什么能力,有什么资格救他?我就怕到时候,我连和他一起死的资格都没有。
何孟言捧住我的脸,眼神里多了一丝情欲的纠缠,他的左手抓住我动作着的右手,吻在我下巴上,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在我脸上摩挲。凑到我耳垂时,他说:“现在就救我。”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何孟言一把把我推到在沙发上,生龙活虎地剥开我衣服,啃噬起我的身子……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像人,像动物,像碰到何孟言就开始发情的动物。
明明我们身后事毁灭,是万丈深渊,明明猎人给我们铺好遍地的陷阱,拿着猎枪不停追赶,势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此刻却什么都不想,只惦念着对方诱人而可口的身体,想要在被猎杀前先把眼前的饕餮吃干抹净。
大多数时候一次的交欢都无法满足我们,在沙发上释放之后,我赤身裸体地躺回他腿上,休息了还没一会儿,何孟言又俯下身,叼住我的嘴。
舌头的纠缠下一步,就是两具胴体的纠缠。
我们吻着吻着,身体重新烫起来,何孟言一把捞起我,走向卧室,将我往床上一丢,紧跟着爬上我的身体:“你是不是怕了?”他把我的问句丢回来给我。
我泪眼婆娑,可怜巴巴望着他:“你太生猛了,我吃不住。”
“那你还敢挑逗我么?”何孟言把锅甩回来,是啊,是我先亲他,先爬上他的身子,先触碰他的敏感。何孟言一向很可以,我又不是不知道,非要自己往枪口上撞,活该被上到哭。
何孟言勾起我的下巴,一脸坏笑道:“用什么部位?”
我的天,我有的选么?
话音未落,他已经闯进我身体里面,带着我的身躯抖动并呻吟。最后他把他想进入的部分都来了一遍,一个都没放过。
我红着眼,又痛又爽地摊在他身边:“你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他支着身子,一半心疼一半戏谑地看着我梨花带雨的小脸蛋。
我支吾了半天,除了喘息没有任何动作,脑袋里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汇。
何孟言俯在我身上,温柔地摸着我的颈脖,在我耳边轻轻呢喃道:“吴愉,我们都是没有退路的人……”
他说得对,我们都是亡命之徒,像亡命之徒一样反抗,也像亡命之徒一样做ài。
那一晚之后,我们暂时分开了几天。
一方面因为我们工作都很忙碌,他有的时候连家都回不去,我也一心想把何氏固业那块楼盘做好,尽快把房子卖出去好让资金回笼,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沈总偶尔去公司,看到仅亮着的两盏灯,左边望望右边望望,然后总结说;“林惜欢是拼命三娘,你是拼命四娘,你们两简直铁娘子!”
只是沈总不知道,女人很多时候终究把感情看得很重。她心里怀揣着她的卢川,我怀揣着我的何孟言,最后我们把这种无处安放的情愫化为工作上的热情。
这么想来,我反而有些心疼沈总。他对林惜欢也是一片情深,林惜欢却无时无刻不心心念念她盼了十几二十年的卢川。
还有一方面,宋西辞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他妈,就是我前婆婆,宋夫人,去他家找了我一次,听说我搬出来了,就要了我新家的地址,说等我哪天工作不忙,她要找我聊一聊。
为了避免再出现上次荔枝那种事儿,我每天一下班就赶快回到家,随时等待我前婆婆的光临。
这样等了好几天,我前婆婆并没有突然来访,而是打电话,约我找个地方一叙。她语气很严肃,我听上去直觉不是好事,心下也有几分慌张,会不会她知道了我和宋西辞离婚的事情,特意找上门来。
真的到了我们约定的粤菜店坐定,我婆婆还是那么雍容华贵,和那位孙总有点像。她拿手帕擦了擦嘴,笑容礼貌而端庄,让我一瞬地很有距离感,更加认为她找我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我婆婆和我闲谈几句之后,一副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的语气道:“你从西辞家搬出来,不是因为什么别的男人吧?”
我心里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难不成她也知道了我和何孟言的事儿?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她知道我和何孟言的确有一腿之后,不知道要怎么想她请我和何孟言吃得不只一次的三人午餐。哦,对了,她还说过要让何孟言给我和宋西辞的孩子当后爹。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想想还是再试探试探,于是道:“妈,您想什么呢?我和西辞感情很好,前不久孙总还说呢,说我和西辞小夫妻一看就很恩爱,怎么会有什么别的男人?”
我婆婆又擦擦嘴,还清了清嗓子:“小愉啊,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很希望你们之间没有事情,不过作为西辞的妈,肯定是想多为他好。”说着我婆婆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前不久有人给我寄了这些照片,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你和照片上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难道,我和何孟言的关系就要这样揭露出来?我悬着一颗心,看着我婆婆翘着兰花指抽出里面的照片。
只是放眼过去……竟然没有一张照片上的男人是何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