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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舞蹈教室。
吴笛偷偷瞄着孟特娇,孟特娇现在是败军之将,如果按照昨日的约定,如今该认吴笛做老大了,可从孟特娇傲慢的表情来看,似乎还没有俯首称臣的打算。不过败了就是败了,孟特娇明显理亏,不敢看吴笛的眼睛。
"周欢!找你的!"尹家明用手指了指蹲在地上劳动的吴笛,一个打扮精致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缓缓走向吴笛。
"你就是,周欢?"女人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欢仔"一番后,语气傲慢地问道。
"你是?"吴笛站起来,昂头挺胸,毫不示弱。
女人轻蔑地笑了笑:"我有话跟你说,跟我出去聊两句。"
虽说是询问的口气,但吴笛的手已经被这女人捉住,拉向了门外。
两人来到楼梯拐角处。
"松手,都把我捏疼了!你到底谁啊你?"吴笛感到不可理喻,甩开手质问对方。
女人低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在她眼前。
"不恋爱保证书?"
吴笛吃惊地念出标题,还看到了后面作为签名的韩笑的名字。聪明如吴笛,立马明白了这女人的身份。
"你是……韩笑的妈妈?"
"没错!"
"本人韩笑,愿意向父母承诺,在高中阶段绝不谈恋爱,专心学习,特此保证,如有违反,接受父母给的任何惩罚。"
"这是韩笑写的?"看着这样的奇葩保证书,吴笛念着念着忍不住想笑。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吴笛更加严苛一百倍的妈。
"我来,就是警告你!我们家韩笑从小各方面表现都很优异,我们已经计划好等他高三一毕业就直接去美国念金融。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不要妨碍我们家韩笑的大好前途!"
"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爸爸早逝,单亲家庭,模样身材我就不用说了,成绩在班上倒数,口齿还不利索,真不知我们家韩笑看上你什么了,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大人绝不会跟着一块儿脑子进水,坐视不理!"
韩笑妈傲慢地强调,眼里尽是鄙睨。
这女人说话毫不客气,但看在同为母亲的份上,吴笛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于是沉了沉眉,并没有生气。
"是这样,我想你应该误会了。我并没有喜欢韩笑,韩笑也更加不会喜欢我的!"
"不必多说了,青春期的感情本来就不靠谱,我们家韩笑从来没有在日记里反复提到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可是最近的日记里每天都会提到你的名字。你敢说你们俩没问题?"
"这……"
"你们现在的女孩子脸皮怎么这么厚,我都找上门来了,还不敢承认!"
女人的话越说越难听,吴笛对韩笑的心思完全没察觉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吴笛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韩笑的行为轨迹,难道是因为那天看到她跳舞以后的事?难道,他和欢仔在早恋?
"我要求你们从现在开始,断绝一切往来!不然的话,小心自己连业都毕不了!"
"你!"
吴笛这下真被激怒了,一把将保证书扯过来,撕了个稀巴烂。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玩意儿!老娘我不吃你这套!有本事回去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别到我这里来撒野!"
见到"周欢"如此无礼,韩笑妈吓得目瞪口呆。
"我的保证书!"
韩笑妈连忙蹲下,一片一片地拣起落在地上的碎纸屑。口里不停地骂道:"我看你早熟也就罢了,脾气还跟个母夜叉一样,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才是母夜叉呢!老母夜叉!"
吴笛幸灾乐祸地用脚踩着地上的纸片,一不小心踩到了女人的手指。
"啊!"
韩笑妈一声尖叫,吓得吴笛立马缩回了脚,跳到了一边。
韩笑妈愤然起身,继续道:"今天我来,就是想要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这里专门给你也写了一份保证书,你今天必须在上面签字。"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纸文件,大声念道:"本人周欢,特此保证,在高中阶段,绝不与韩笑谈恋爱,与韩笑保持距离,不打扰他学习。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什么?你有病吧,鬼才会签呢,我不签!"
吴笛没料到韩笑妈竟然对别人的孩子也敢如此专横霸道。
"不签?除非你不想再在这个学校读下去了。这是A市最好的高中,我是不可能让韩笑转学的,但让你转学,我可是轻而易举!"
韩笑妈拿出一支笔,塞到吴笛手心。
"你!休想!"
吴笛把笔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你个丫头片子,骨头还挺硬!"
韩笑妈捡起签字笔,把吴笛逼到墙边,将保证书按在墙面上,捉住吴笛的手,强迫她签字。
"放开我,放开我!"
吴笛使劲反抗,但韩笑妈的力气竟然大到让她丝毫不得动弹。
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要签这种"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吴笛在心里暗暗较劲,就是不肯落笔。
"还不快走!"
忽然,吴笛耳畔传来一声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很熟悉。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从背后牵住了她,她一个转身,居然看到了尹家明刀削玉刻的脸。
韩笑妈怔了怔,手一松。
尹家明牵起吴笛,径直朝楼梯跑去。
"别跑,臭丫头!你不准跑,保证书还没签呢!"韩笑妈在后面举着保证书,一路追下去。
惨了,这母夜叉还穷追不舍了。吴笛一路狂奔下到了最底层,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楼下有个地下室,可以躲一躲。
"走,去地下室!"
吴笛因为每天要到地下室去拿队员们的练功服和排练器材,所以对地下室的后门比较熟悉。
"果然是开着的!"
吴笛轻轻一推,一扇小小的铁门从中间缓缓敞开。
"快,进来!"
吴笛招呼尹家明,躲了进去。里面没开灯,黑压压一片。吴笛熟悉环境,拉着尹家明躲进一堆演出服里,屏息静气。
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来来回回地走着。大概是韩笑妈找到了附近。
又过了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吴笛长舒一口气,正要跳出演出服,只听门外又有"吧嗒吧嗒"的高跟鞋在作响。
大约十分钟过去,外面再无任何响动。
"好了,出来吧!"吴笛从衣服堆里站起来,摸到墙角把灯打开。
只见尹家明从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料里探出头来,那样子竟十分滑稽。
吴笛嗤笑一声。
"笑什么,不许笑!"尹家明一张脸尴尬成了菜青色。
尹家明擦了擦袖口上沾的蜘蛛网,迈步走向门口。
"糟了!糟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