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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那三人身上,原本嘈杂喧闹的环境,突然静下来了。
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酒精和烟草的味道,但都仿佛是凝固了一般。
林初其实没有醉的太厉害,她还记得晚上要回林家陪爸爸吃晚饭,可能是酒喝的太急了,所以醉意来的快。
包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模模糊糊,她看不清楚男人的五官,但她却知道他是谁。
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几步远外,清冷矜贵,拨开混乱的酒精,她似乎都能闻到一种清凌凌的薄荷气息。
除了陆淮安还能有谁。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不是说去兜风吗?你还躺着干什么?”
从陆淮安踏进这间包厢的时候,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就已经被某个有眼力见的人关掉了。
林初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染上了些许醉意之后,比起平日里的轻盈,多了几分柔缓的妩媚。
江慕周这次是真的翻白眼了。
这死丫头是故意的还是真的醉到连人都看不清了?
陆淮安都已经找到酒吧来了,她还是这个鬼样子……所以说,她今天的反常又是因为陆淮安。
嗯,比以前进步了,没有人一来她就没出息的消了气往上扑。
江慕周本来是想直接往林初脸上拍的,但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就换到了她还掐在脖子上的手,“祖宗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去阎王地府报道了。”
因为酒精的作用,林初大脑里的神经递质传输的极其缓慢。
江慕周拍着她的手夸张的催促完之后,等了好长时间,趴在身上的一团肉才把自己挪开了。
不仅反应迟缓,耳朵也不好使,“你说你不去了?”
江慕周,“……”
林初也没有太过纠缠于兜风这件事,让江慕周从她手里解脱之后,一边在沙发摸索着自己的包,一边模模糊糊的碎碎念。
“好吧,不去就不去,我也要回家陪我爸吃晚饭,诶?我的车呢?江慕周你把我的车弄到哪里去了?”
还靠在沙发上的江慕周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一阵肃杀的冷意蔓延过来,于是,他决定装死。
林初还能站起来自己走路,没有搭理她,她似乎不太高兴了,拿着包准备离开。
踉跄着走了几步,就被男人精瘦有力的手臂勾到怀里。
陆淮安周身都散发着让人战栗的寒意,把毫无反抗的能力的林初打横抱起之后,隐着厉色的淡漠眼神扫过事不关己的江慕周。
他没有说话,但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浓重了。
江慕周无所谓畏惧的耸了耸肩。
陆淮安抱着林初离开后,留下一屋子懵逼的吃瓜群众。
陆军对着他们礼貌的颔首,“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太太不舒服,所陆总先带她回家,各位今天的消费都记在陆总的账上就好,玩的愉快。”
说完,他便转身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被带上,那股冰冷的寒意消失,很会活跃气氛的人开始重新把场子热起来。
江慕周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上了牌桌。
气氛又恢复了热闹,角落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聊八卦。
“我听说陆淮安之所以会娶林初,是因为当时陆氏陆氏危机重重,林初她爸及时的投入了一大笔钱才勉强挽回损失,林宗钧不仅雪中送炭,还把女儿也送进陆家了。”
“还别说!搞不好真的是这么回事!圈子里谁不知道沈唯一在陆家是没有血缘亲情的养女,说白了其实就是童养媳,大家都以为她跟陆淮安是一对,结果却娶了林初。”
“真是可怜了貌美如花的林妹妹,满腔深情款款却建立在商业利益之上,沈唯一自杀不管是真是假,陆淮安都不可能干看着,也难怪林初大白天的来买醉。”
“也不一定,林初看着也不像是为了感情就折腾自己的人。”
“这话怎么说?”
“我有个兄弟是林氏企业高层管理人员的儿子,他说林氏的生产链好像出了问题,就这几天的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搞不好林妹妹是因为这个烦心。”
……
陆淮安抱着浑身酒气的女孩走出酒吧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他胸腔里积攒的怒火越燃越烈,棱角分明的五官冷的几乎都能滴出水来,她却丝毫不在意,极其不安分,不停的用手推着他。
剑眉深深的皱起。
余光瞟了一眼女孩露在空气里的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摇晃,晃的人眼睛疼。
“你几岁?什么季节穿什么厚度的衣服还需要我告诉你?”
男人淡漠的嗓音传递出极其不悦的情绪。
林初噗嗤一声笑出来。
可能知道自己就算用尽全力挣扎,也不会有一丁点儿作用,所以也懒得白费功夫了,推他的手改为环在他肩头,闲适的靠在他怀里。
脸颊泛着绯色,精致的五官也是带着漂亮的笑意。
飘飘然的声音却有几分冷淡,“年轻的小姑娘都这么穿,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岁了,捂那么严实干什么?”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上身多套了件外套,但下身就只穿了条牛仔短裙。
天气还没有冷到不能露腿的程度,所以她这么穿没有问题。
陆淮安幽暗的黑眸浸着无边的冷意,说出口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你就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活不到八十岁。”
告诉她多少次不要再喝酒了?
不仅当耳旁风,还演变到跟一群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
林初依旧在笑,仿佛毫不在意,“你不是很忙么?还有是时间来抓我?”
漫不经心的语调,讥讽的意味很明显。
陆淮安无波无澜的面庞,在这一刻划破寂静的海面,卷起了翻涌的海浪,似乎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兆。
跟在陆淮安后面的陆军连忙小跑着上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陆淮安把林初扔进去之后,把车钥匙递到对方面前。
恭敬的说,“陆总,您昨天晚上熬了一夜,开车注意安全。”
除了脚步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
车门被‘嘭’的一声摔上,林初的耳膜都差点被震碎了。
她其实只在酒吧包间里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现在大概是傍晚六点钟左右,如果快一点,还能赶回去陪爸爸吃晚饭。
打开了车窗,凉风灌进来,酒醒了不少。
“我要回林家,你要么送我回去,要么把我扔下车。”
她就算喝了酒,也没有忘记从昨天的江边公寓,持续到今天早上在医院的争吵。
本来以为喝醉了能忘记,但好像不是这样。
大脑越混沌,那一幕幕就越清晰,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她的心脏,没有疼到让她难以忍受的地步,但也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陆淮安打转方向盘掉头,冷漠的黑眸没有丝毫波澜,淡淡的问,“我要是不呢?”
她的意思是,不打算跟他回家。
林初也没有任何过激反应,闲适的靠着车门,手肘撑在车窗上,长发被风带着凌乱的飞舞,发梢打在皮肤上,又痒又疼。
视线模糊的看着城市里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眉眼间荡着恍惚的笑意。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我不想待的地方,你勉强不了我,除非你用绳子把我绑起来,或者打断我的腿,否则别想让我乖乖听话。”
陆淮安黑眸里绞着漫步无边际的厉色,冷漠的五官浸着冰冷的寒意。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着白色,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凸起着,仿佛要从皮肤下层爆破。
车速在加快,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飞速后退,林初头有点晕,好看的眉轻轻蹙起,但因为开车窗,所以也没有太过难受。
她没有让陆淮安停车,也没有让他降速,因为她刚才的话很直白,很好懂,不需要再啰嗦。
而且就算她不厌其烦的重复,陆淮安如果不想听,也没有任何用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男人淡漠的嗓音响在耳畔,“觉得厌恶想结束了?”
夹杂着风声,和城市里的喧嚣,那让人瑟瑟发抖的寒意减轻了几分。
结束什么?
还能是什么。
林初闭着眼睛,笑了笑,“没有啊,你想结束了吗?”
即使生气心冷,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婚。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陆淮安黑眸里的暗色也渐渐隐退,几分钟前还翻滚着浪潮的深潭归于平静。
表面不见一丝一毫的波澜,但底层却浸着冰凌的冷意。
面无表情,淡漠的陈述。
“就算你想结束也不可能,早就警告过你,陆家的户口本不是那么好进的,既然你的名字已经写在了我的配偶栏上,我不放你自由,你这辈子都不要想踏出那扇城门,哪怕是化成灰,也不可能。”
从他跌进悬崖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悬崖勒马回头的机会了。
恍惚之后,林初弯唇轻笑,“挺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
最后,陆淮安把车开到了林家别墅外。
可能是在酒吧林初碎碎念的时候,他听清楚了她说要回家陪林宗钧吃晚饭的话,又或者是什么其他旁人捉摸不透的原因。
总之,他没有强势的把林初绑回江边公寓。
吹了一路的风,林初的酒意已经散了一大半,除了头有点疼之外,其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连走路都不怎么晃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去忙吧。”
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站在车旁的男人,笑眼弯弯的补充了八个字,“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这是林家,他站着没有动,林初也不好就这么直接进去,她虽然脾气不好,但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样,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林初又等了一会儿,两人之间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
院子里的路灯散发出来的光线很柔和,她这么看着陆淮安,竟然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情绪。
那种情绪是什么,她看不懂。
沉默着很尴尬,说话的依然是林初,“你不回去么?”
虽然时间还早,但他什么时候都很忙的不是么?平时就算她没事去公司给他送个午饭什么的,他不是在会议室里,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
陆淮安沉静的黑眸如同一汪幽静的冰泉,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车停的位置不会挡路,他也就没有再挪,林初说的话他听到了,但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迈开长腿,走到林初面前,自然而然的牵住她软弱无骨的手。
夜晚的温度很低,连手心都是凉的。
温热感透过皮肤传到神经,林初目光怔怔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几乎都忘记了呼吸,连心跳都漏掉几拍。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陆淮安仿佛牵着一个木头人,走到台阶前,她连抬腿的自觉性都没有,高跟鞋的尖头直接撞在了台阶上。
似乎是觉得疼了,林初才从恍惚里回过神来,机械的抬腿,随着男人的脚步,走上一级一级的台阶。
这是在哄她吗?
管家告诉林宗钧,林初今天晚上会回家陪他吃晚餐,所以他没有加班,早早的就回家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看新闻。
看见夫妻两人牵着手走进来,眼里不乏有错愕的成分,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陆淮安带着机器人走到沙发旁,冷峻的面部线条线条透着几分温和,嗓音低润谦和,“爸,抱歉最近公司事情很多,没能带小初回来看您。”
彬彬有礼,没有半点架子,挑不出什么毛病。
林宗钧淡笑着点了点头,嗓音温厚有力,“坐吧,年轻人以事业为重,没什么不对。”
他吩咐佣人给陆淮安泡茶,给林初的,是一杯解酒的蜂蜜水。
从林初走到沙发旁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你今天不是去学校上课了,怎么身上会有酒精的味道?”
听到林宗钧的话,林初跑远的神经猛然回到大脑,脊背挺的笔直,不敢直视林宗钧的视线。
“额……那个……”
无意识的搅在一起的手指出卖了她的紧张。
“下午有个应酬,小初跟我一起去了,可能是在饭桌上染到的。”
陆淮安适时的开口,替她解了窘迫。
林宗钧的目光落在林初旁边的陆淮安身上,意味深长。
陆家的家族很庞大,年轻一辈的子孙儿女有好几个,比起来,陆淮安确实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让危机重重的陆氏从困境中崛地而起,重新站在行业巨头的位置,以他这个年纪,在商场能有那样大刀阔斧的作风,整个安城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懂分寸,识进退。
野心不小,城府颇深。
像白纸一样的小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林宗钧没有深究,目光移动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女儿身上,“小初啊,厨房还要加几个菜,你先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
林初的左手还被身边的陆淮安握在手心里,冰凉被温热取代,男人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虎口的位置,似乎是无意间的动作。
她听懂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支开她,是有话单独跟陆淮安谈。
温顺的点头应着,“哦,好。”
把手从男人掌心里抽出,慢慢往楼上走,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向会客沙发的位置。
似乎有了感应,陆淮安也在那个时候侧目看向她。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汇聚,率先移开的是林初。
……
林初没有洗头发,只是简单的把身上的酒味冲洗掉,但依然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她总是在发呆。
注意力不集中的后果,就是忘记带睡衣进浴室,她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家里的佣人也没有事先帮她准备。
好在有多余干净的毛巾,她扯了一条随便搭在身上就准备走出浴室。
反正这是林家,这里是她的房间,不会有人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
事实证明,林初是错的,她拉开浴室的门的时候,连一步都来不及迈,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陆淮安。
满室都是柔嫩的少女粉色,一黑色的陆淮安很显眼,她想不注意都难。
听到开门的声音,陆淮安抬眸看先浴室的方向。
白嫩的脚趾,修长纤细的美腿,半遮半掩的私密部位,只露出一半的腰肢,胸前若隐若现的美好风光,精致的锁骨,绯色的脸蛋,湿漉漉的眼眸……
虽然最亲密的事情早就做过了,但她现在的这副模样,比没穿衣服都要过分。
浴巾根本不是围在身上的,而是被她弄成了一团随意的挡在身前,该挡住的都没有完全遮住,半隐半现。
陆淮安沉静的黑眸起了一层微乎其微的波澜,喉结滚动了一下。
借着去拿桌面上放着的玻璃杯的动作移开视线。
后知后觉的林初连忙回到浴室把门关上,整理好浴巾后,才重新走出去,脸蛋红的都像是被染了颜料。
不太自然的瞪了男人一眼,“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水蒸气氤氲过的目光软绵绵的,根本不像是瞪。
陆淮安淡定的反问,“只是开个门而已,能有什么声音?”
迈步走到女孩面前,把蜂蜜水递到她手边,“不烫,可以直接喝。”
林初也没有跟他闹脾气,毕竟这还是在林家,如果闹出什么动静不太好。
伸手接过玻璃杯,温度正好,甜度也很合适。
她喝了小半杯之后,余光瞟到男人拿在手里的东西,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停止,就喝进嘴巴里的水都没有往胃里吞。
瞳孔睁大,有一抹诡异的红色从耳根开始迅速的往周边窜,速度极快。
苍天啊!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玻璃杯几乎是被她扔在桌面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吵架冷战生气,扑过去就开始抢,“你怎么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呢?还给我!”
陆淮安眼明手快的反应,拿着日记本的手举高,空着的手臂绕到女孩的后腰,顺势把她往怀里带。
眯着眼淡定自如的瞧着她,缓缓的问,“你说谁是别人?”
“除了我之外,都是别人!”林初脸红耳赤的回答。
她被男人精瘦有力的手臂按在怀里,虽然四肢是自由的,但挑不起来,完全接近不了被他举高的日记本。
如果她现在脚下穿着高跟鞋,那所不定还能搏一搏,但她是光着脚的,身高只到陆淮安下颚的位置。
林初即使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但也没有完全放弃,踮着脚尖去够男人举高的胳膊。
“陆淮安你怎么是这样的人?那是我的隐私你知不知道?我爸都不会乱翻,你竟然还打开看了!”
完了完了!以后她的脸要往哪里搁?
“我是你丈夫,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女孩沐浴后的身子带着一股花香,丝丝绕绕在陆淮安的鼻息间,她卯足了劲儿去争抢他手里的日记本,丝毫没有注意围在身上的浴巾已经在慢慢散开了。
黑眸深处窜起幽暗的火焰。
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沙哑,“里面都是关于我的内容,所以我不是不相关的‘别人’,顺便还能帮你看看有没有记错的地方。”
就说她脑袋里有坑,他所看到的内容,没有一件事情记对了。
“别给自己找借口,”林初没力气了,终于放弃了毫无用处的挣扎。
她当时在酒吧喝的酒不少,短时间内不会完全清醒,力气耗尽,软绵绵的靠在男人怀里。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昂起脑袋,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陆淮安你太没品了,偷看日记这么猥琐的事情也做的出来,我对你很失望。”
她昨天晚上犯病拿出来看完就应该藏起来。
吵架过后,她的少女心事被陆淮安一字一字的读完,那真是……灾难。
陆淮安也不在意女孩故意做出来的嫌弃和鄙视,唇角的弧度传递出危险的气息。
“你自己放在桌子上,还是最显眼的位置,我只是随手拿起来翻了翻,没想到……收获不小。难怪平时乖的跟只猫似的,就说你不是这个德行,原来,都在日记里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