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你就是凌晨三点睡,也只能和跟我睡在一起。

糖炒粒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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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深邃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剥开她的皮囊直接抽取到她最真实的想法。

    南湾脑子有片刻的空白,醒过神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掐掉通话,并把手机藏在身后。

    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平板里播放的电影,抿了抿唇,“我……说支票这两个字了吗?”

    慕瑾桓靠在门口,右手还握着门把手,浴袍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看着女人精致美丽的侧脸,面庞沉静如往常,缓缓的问,“是我听错了?”

    南湾动了动有些麻的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应该是的吧。”

    慕瑾桓就这么看着她,目光无波无澜,黑眸深处的情绪极为隐蔽。

    片刻之后,迈开长腿走到沙发旁,在女人身边坐下,手臂自然的揽过女人的肩。

    瞥了一眼屏幕,问道,“还剩多少?”

    顷刻间,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笼在鼻端,萦萦绕绕,将她包裹。

    南湾不露声色地把自己挪出他的怀抱,往旁边靠,右手撑着脑袋,低声说,“还有一半,你要用平板吗?”

    巴顿在慕瑾桓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识趣的溜达出了卧室。

    慕瑾桓把平板从女人手里抽走,关掉电影后随手扔在沙发上,“睡觉,已经十一点了,明天再看。”

    她每天的胃口都不好,虽然每餐都会吃,但吃的不多,鹅蛋脸瘦成了瓜子脸,睡眠状态也不好,所以看着很没精神。

    南湾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抱起,腾空感让她本能的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

    “你忙完了吗?我还不太困,要不你先睡?”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南湾在他压下来之前就撑着床面坐了起来。

    慕瑾桓睨了她一眼,随后慢条斯理地拉开浴袍的腰带,缓缓的陈述,“你就是凌晨三点睡,都只能跟我睡一起。”

    浴袍里面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一览无余,壁垒分明的腹肌下人鱼线性感的一塌糊涂。

    南湾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说出口的话音低不可闻,“真是霸道的不得了,经过我同意了吗?”

    她刚才掐断了南怀煜的电话,万一他又打回来……

    慕瑾桓关了灯,掀开被褥躺上床,把不停往后缩的女人拉回来,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沙哑,“你别乱动,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什么时候她不愿意他硬来过?

    咚……咚……咚……

    男人的心跳声隐隐响在耳畔,像是莫名的蛊惑,南湾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一点力都使不出。

    是藏在心底的感情在作祟,还是……只要靠近他,那些刺就会自动脱落。

    她没有办法抗拒这个男人。

    满怀的温香软玉,她是少有的温顺,慕瑾桓的心脏一片柔软,低沉着嗓音问道,“我在美国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你在他车上?”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的柔软的身子忽然僵住。

    ‘他’是指谁,不需要说明。

    几秒钟后,南湾屏住的呼吸慢慢放松,声线很低,“支票,是你给余清露的那一张,但已经被我撕掉了。”

    刚才他听得很清楚,她含糊否认,他也没有追问。

    从结婚那天起,他就说过,不会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

    她的过去糟糕又混乱,世界不爱她,她也不爱这个世界。

    可能是上帝故意的,给她孤寂和疼痛,然后把所有的运气都集中在遇到他的那一天。

    “她曾经也是善良过的,因为爱而不得的渴望才和南怀煜有了纠缠,我不想把她留在你心里最后的美好破坏掉,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慕瑾桓耐心的听完,他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米色的窗帘把那一面落地窗挡得很严实,没有开灯的卧室,是满目的黑暗。

    隔着手感极好的真丝睡衣,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磨娑着女人的肩头,不紧不慢的问,“湾湾,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好你在乎的人?”

    她明明是在说余清露,他却问这样的问题。

    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要拿他和慕家的关系同她裹在心脏最隐蔽地方的软肋一起当赌注,她做不到。

    “不是不信,只是……攻城容易守城难。”

    有无奈,也有荒凉。

    话里的意思,慕瑾桓自然是明白的,南怀煜不管从哪里下手,都会造成她承受不起的伤害。

    只是,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轻柔的吻落在女人光洁的额头上,嗓音又低又沉,“我一个人是有些困难,但现在南泽醒了,收拾他是早晚的事,以后你都不用再开着灯睡觉。”

    她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把灯开着。

    现在的季节,不需要开空调,盖着被子睡觉是最舒服的温度。

    南湾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真丝睡衣传到皮肤,两人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融合交缠,一切都是熟悉的。

    情不自禁往他怀里更深的依偎过去,闭上眼睛,低声喃喃问着,“你在做什么?”

    除了他住院的那几天,他其实很少出现在她周围,刘安每天都会按时把车开到医院,看见她的时候总会不露声色透露他是在开会,或者出差,还是在忙其它的。

    她当没听见,刘安也不在意,一直跟在她后面直到她到家才会掉头,第二天依然如此。

    过了很久很久,男人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久到她以为他不会说。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贴在耳膜。

    恍恍惚惚,隐约可辨,“我在等你。”

    ————

    第二天南湾醒来的时候,旁边就已经是凉的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客厅和餐厅都没有人。

    巴顿闻着味儿从后院草坪小跑到客厅,蹲在南湾脚下吐着舌头求抱抱。

    南湾精致的眉眼还带着清晨初醒的温婉美好,俯身摸了摸大金毛的脑袋,问周姨,“他去上班了吗?”

    话音里隐隐有一丝失落,但如果旁人不深究的话,是辨别不到的。

    周姨一边摆着早餐,一边答道,“是的,先生公司有急事,临走之前还嘱咐我给太太煮糯米粥呢。”

    南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四十三分。

    这么早他就开始忙……

    一定又没吃早饭,他那时不时抽风的胃是不想要了吗?

    以前还总是教育她要按时吃饭,自己都做不到。

    走到餐厅,先喝了几口牛奶,才开始喝粥。

    周姨把刚蒸好的素包子端到餐桌上,声音慈爱关怀,“太太您多吃一些,司机在外面,会送您去医院,不会迟到。”

    南湾点了点头,粥有些烫,她捏着勺子搅拌着,低声开口,“周姨,这段时间慕桓有回过慕家吗?”

    “只回去过两次,都只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吃完饭就走了。”

    能留在慕家吃饭,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南湾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安静优雅的吃着早餐。

    ————

    停好车后,刘安连忙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右手护着南湾的头顶。

    等她下车后,开口说道,“太太,慕总说晚上过来接您下班。”

    南湾低声应了一声“嗯,”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下,回头问,“你知道余清露在哪里?”

    之前许墨一把巴顿送到医院的那晚,余清露醉眼朦胧的挡住她的路,轻轻笑着说,“南湾,他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还说了一句:【南医生,我好像是真的病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对于慕太太,刘安从不刻意隐瞒什么,当然除了慕总交代过的事情,所以他没做他想,恭敬的答道,“余小姐在安城。”

    南湾眉目清淡,脸颊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似乎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事了,你去上班吧。”

    “好的,”刘安喊了颔手,看着南湾走进医院才上车。

    ……连着两个多月了,花店老板送来的花都进了垃圾桶,走廊里萦绕着百合的清香,消毒水的味道都淡了一些。

    秦蓁蓁同学每一天都要哀叹:真是暴遣天物啊!

    她今天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抱着那束叶片新鲜还带着露珠的百合,惋惜的不得了。

    敲门得到准许后,把门推开一些距离,只将脑袋探了进去,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的问,“南医生,这花还是扔掉吗?”

    这都是小钱钱啊!为什么要便宜垃圾桶呢?

    南湾翻看着办公桌上的病例,听到秦蓁蓁的话,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钟。

    原本是想说‘扔掉’,但这两个字到嘴边的时候,她改了主意,这么答,“不扔,放着吧。”

    “好好好,”秦蓁蓁苦瓜似的脸瞬间明朗了起来,抱着百合走进办公室,找了个最好的位置摆放。

    这才对嘛!他爸妈结婚都快三十年了,到现在还是每天都会吵架,南医生跟慕先生这才半年,偶尔吵吵很正常,就当是调节情趣了。

    做什么跟钱过不去!

    一边整理着花瓣,一边说,“南医生,你最近看着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我等一会要跟着医院的队伍去白水村义诊,你别忘记吃午饭啊。”

    闻言,南湾抬起头,“不是下个星期才开始,怎么今天中午就走?”

    医院每年都会派医生下乡为留在农村的老人们看病,大概是三五天的时间,之前开会定的时间是下周二。

    难道是每天只顾着跟男神打情骂俏,没时间注意其它的?

    所以别的事情都不关心,明明昨天内部官网就已经发公告改时间了。

    啧啧啧,南医生真是每天一个样啊,难怪男神看得那么紧。

    秦蓁蓁走到办公桌前,满是胶原蛋白的年轻脸蛋笑意盈盈,“说是下个星期有领导来检查,所以提前了,沈医生好像就在名单里。”

    农村条件很差,大多数医生都是蜜罐里泡大的,当然不愿意去吃苦。

    但名单是随机抽取的,走后门也没用。

    她秦蓁蓁从小运气就不好了,所以就不说了,但沈医生的丈夫昨天才醒,就很倒霉的被抽中了,也是很悲伤。

    南湾合上那叠厚厚的病例,对她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嘞。”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后,南湾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沈之媚的电话。

    虽然没隔几层,但南太太昨天说了,嫌她碍眼。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落在病房里,空气暖洋洋的。

    南泽靠在床头陪嘉树宝宝玩儿乐高,小嘴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他只是偶尔应几句。

    手机震动的时候,沈之媚正在削苹果,长发松散的挽在脑后,眉眼温婉宁静。

    她两只手都是忙着的,南泽拿过桌面上她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直接接通并按了免提键。

    嘉树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那两个字已经是很眼熟了,趴在手机旁边,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在哪里呀?”

    “我在你楼下。”

    “我们在拼卡车,爸爸可厉害了,比慕叔叔更厉害,”爸爸都是儿子心里的英雄,嘉树也不例外,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五官很是和谐,“姑姑你也来好不好?”

    “姑姑要工作的,”南湾脚尖微微用力把软椅转了一个方向,目光所及,是那一束散发清香的百合,脸庞很柔和,“你把电话给妈妈。”

    嘉树鼓着嘴,乖巧的应着。

    沈之媚继续削着苹果,声音温软动听,“干什么?”

    “我正好闲着没事,白水村我替你去呗。”

    沈之媚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自然的喂到丈夫的嘴边,打趣的问,“白狐报恩?”

    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这间病房比任何地方的风景都要美,而且三哥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时隔一年,回到属于她们仨的家。

    南湾顺着她护花往下说,“是啊,你照顾三哥辛苦了。”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

    ……

    挂断电话后,南湾就去行政办公室填了个申请,然后回公寓收拾行李。

    来回的路程有些远,午饭只能匆匆吃几口,坐上大巴的时候,忽然想起刘安早上说他晚上会来医院接她下班。

    他很讨厌等人。

    拿出手机,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怔怔的看了许久都没有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