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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晏归澜:“...”
沈嘉鱼对他挥出了漂亮的一拳,心情大好, 连带着语意都飞扬起来:“世子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要去见我父亲吗?”
晏归澜瞧她小脸上满是得意, 难得的没再还以颜色,摊开手掌:“你的耳珠落下了。”
沈嘉鱼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随口道:“何必世子特地送过来, 我...”
话才说了一半, 他就已经轻巧伸手, 帮她把耳珠穿了过去, 动作熟稔的仿佛做过千百次,小指甚至有意无意地划过那圆小白嫩的耳垂。沈嘉鱼耳垂最是敏感, 这下子反应可就大了, 忙不迭地侧身躲开, 皱眉震惊地看着他。
晏归澜没给她质问的机会, 开口便转了话头:“你方才见着魏寄荣了?”
沈嘉鱼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闻言疑惑道:“世子怎么对他上起心来了?”她问完又喃喃道:“话说回来, 魏寄荣不是在江州吗?怎么居然回来了。”
晏归澜笑的轻慢:“我同你说过,他如今在我二弟手下做事, 二弟最近也回了京城, 听说他还想将旁支的一位庶女许给魏寄荣,也算是不简单了。”
他说完顿了下,瞧着沈嘉鱼神色, 见她面色如常, 这才挪开了眼:“我还有些事, 你自己当心。”
沈嘉鱼想到魏家心里便一阵烦躁, 脸色不怎么好看地进了沈府,才堪堪迈进门槛,忽的有个俏丽身影蹦跳着跑过来,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沈嘉鱼:“你怎么才来,我央阿娘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沈嘉鱼抬头一看,见是个杏眼圆脸的俊秀少女,身穿着杏色襦裙,姿容亭亭俏丽,她表情一松,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阿楚,你也回来了啊,我前几天还念叨着好久没见你了呢。”
楚家也是庶族封的官爵,楚家和沈家的关系又好,她和楚冠芳打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楚冠芳和她勾肩搭背地走了一阵:“我也想来找你呢,但我阿爷阿娘天天拘着我学世家规矩,门都不让出了,还是今天你阿爷大婚我才被放出来。”
虽然能同朝为官,但世家和庶族的壁垒分明,婚事更是几乎不通,庶族若是想攀上世家的亲事,自然少不得在儿女身上下功夫,沈嘉鱼想了想就明白了。
楚冠芳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忙道:“我不是故意说...”
沈至修大婚的事长安城内外都议论纷纷,沈嘉鱼倒不介意再多她这一句,再说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能否还母亲清白,闻言摇了摇头:“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楚冠芳见她真不在意才松了口气,抽空细细打量着她,不过几月不见,沈嘉鱼又抽高了些,恰似一棵名贵的花树,已经开出七八分的明艳灼目,真不知全开了要好看成什么样,虽说是打小见习惯的,她还是怔了怔。
她又见她虽然消瘦了点,但是气色还不错,终于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她叹了口气:“定安长公主曾嫁与吐蕃王族为正妃,不过五年又辗转回了京城,名震长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当你继母,我都快替你急死了。”
沈嘉鱼对定安长公主也有所耳闻:“我和燕乐都这么大了,再不济我还有祖父和姨母呢,面上客气就行。”
别看沈嘉鱼在世家名声不显,甚至还有不少恶名,但在庶族里人缘还不错,一路上不少同辈过来打招呼。
楚冠芳表情不怎么乐观:“到底是继母呢。”
两人好久没见,也不好一直说这些扫兴的事儿,很快两人就聊开了,楚冠芳先陪着沈嘉鱼去拜见了沈至修,然后跟底下侍婢吩咐道:“你们去跟我阿爷阿娘说,我跟三娘有话要说,今天暂时不回去了。”
两人着实闹了好一会才准备歇下,楚冠芳和沈嘉鱼的睡相都属于惨不忍睹那一类的,睡觉的时候你踢我一脚我捶你一下,早上醒来都腰酸背痛的,义愤填膺地互相抱怨一阵才终于能好好穿衣裳了。
楚冠芳趁她换衣裳的时候看了几眼,羡慕的直流口水,又低头沮丧道:“几个月没见你越发丰盈了,我也没少吃猪蹄木瓜这些东西,怎么胸口老不见长?”
她对着沈嘉鱼的胸口絮叨了几句,怕她心里还有郁结,硬拉着她出去闲逛:“你最近不好出去闲逛,咱们就在家里逛逛吧,听说沈伯父新修了个映雪湖,湖边的寒梅才开,景色可美了。”
沈嘉鱼也不想出去忙活沈至修的婚事,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楚冠芳牵着她的手到了映雪湖,明日就是沈至修和定安长公主的婚期,就算是瞧在长公主的面儿上,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道贺了,这几日家里的客人络绎不绝,倒是映雪湖因为地处偏院,倒是难得清静,几乎只有几个洒扫的下人。
楚冠芳拉着沈嘉鱼在湖边慢慢散心,忽的戳了戳她的腰:“诶,你看,那是不是魏寄荣?”
沈嘉鱼还没看见人,只听到魏寄荣三个字,下意识地皱起眉,楚冠芳连连摇头:“我记着你们俩小时候关系不错,怎么长大了竟这般不成了?不过也好,魏家这两年趋炎附势的名声可不大好。”
沈嘉鱼没理她,抬头一眼望过去,果然见魏寄荣在不远处的湖心亭上坐着,不过他对面还有一人,身穿玄狐大氅,头挽着紫金簪,打扮颇是华美贵气,她看不清这男子的长相,只觉得他侧脸上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意味。沈家非手持请帖着不能入内,她估摸着这应该也是来道贺的客人。
魏寄荣神情恭敬却有几分心神不宁,陪着对面的邪气男子坐了会儿,起身恭谦道:“二郎君,我还有事,怕是要先走一步...”
沈嘉鱼见他起身要走,生怕又被他撞见,忙不迭拉着楚冠芳要躲开,两人猫着腰走出几步,楚冠芳冷不丁脚下一滑,尖叫了声,整个人便侧翻栽进了湖水里。
身后伺候的侍婢都吓傻了,楚冠芳又是天生的旱鸭子,遇到水就沉底,扑腾了没几下就往湖底沉了,眼看着湖面上只剩了几串泡泡,沈嘉鱼也吓得不成,顾不得张嘴喊人了,解开身上的斗篷扔到一边,又两下把鞋蹬了,然后直直地跳进了水里,冻的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楚冠芳越扑腾越沉的厉害,沈嘉鱼紧紧搂住她的腰,用尽全力把她往岸边拖,拖着一个大活人在大冬天游泳也是要命,她等好不容易把楚冠芳推到岸边,自己脚下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已经被冻的抽了筋,她唔了声,呛了几口水,右腿再使不上力气,自己也跟着沉了下去。
旁边的侍婢跟下饺子似的入了水,偏偏水性都不好,一时半会救不到人,还有几个侍婢大声向湖心亭里的两位郎君求助。
这般大的动静,湖心亭的两人自然是瞧见了,那位面相邪气的二郎君只看了一眼,就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魏寄荣本不想管闲事,但等瞧清了是沈嘉鱼,心里便是一惊。
他站在水边心念急转,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盛放着丸药的玉瓶,这丸药能让女子情潮暗生,他本还想着怎么不留痕迹地让沈嘉鱼服下,现在现成的机会来了
——只要他等会入水救人的时候,趁乱将丸药喂给沈嘉鱼,然后再弄大动静引旁人过来,没准不需要下药,只要被人知道沈嘉鱼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里,她就是不想嫁给他也只能嫁了。
至于晏二郎说给他的旁支庶女,做个贵妾便罢了。他思量完这些,下意识地往晏二郎那边看了眼,将玉瓶捏在手里,深吸了口气,撩起衣摆准备下水。
他算计的清楚,却不料有人竟先了他一步,颇是敏捷地入水之后,径直向着沈嘉鱼游了过去,而他竟没瞧见这人是何时过来的!
沈嘉鱼给冰冷的池水冻的头晕脑胀,正在心里哀嚎要完蛋的时候,忽的腰肢一紧,继而整个人就靠在不知是谁的胸口上,很快被人带离了水面,然后被打横抱着放到了岸边。
她躺在地上缓了会儿才从那番惊魂中缓了过来,随即便腾的坐起来,错愕道:“世子?”
晏归澜的深紫窄袖襕袍都已经尽数湿透,满头檀黑长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甚至凝结了点点冰霜,甚至连长睫上都挂着水珠,他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说完伸手探了探她的手腕,见她脉象平稳,精神不差,这才放下心来,没想到一低头就瞧见她酥胸纤腰长腿已经被湿衣沿着曲线勾勒,连领口都敞开一截,露出的饱满轮廓颇是动人。
他面色不善地蹙起眉,当即扯下大氅把她包裹严实,面无表情地吩咐下去:“管好你们的嘴,先别让人靠近映雪湖。”
他说完就要抱着沈嘉鱼起身,侍婢也抱着楚冠芳跟在后面。
那边湖心亭上,二郎君面露诧异地看过来,而魏寄荣还等着下药闹大呢,没想到半路被截了胡,忙走过来,强压着难看的脸色质问晏归澜:“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沈家私地?”
晏归澜眼皮也没抬:“滚。”
他垂了垂眉眼,想到方才沈嘉鱼眉间的淡淡愁绪,转头吩咐门下:“去查查沈家最近出了什么事。”能让沈嘉鱼担心的,拢共也就那么几个人。
不料门下竟直接应答了:“若郎君问的是朝堂上的事,倒还真有一桩,且跟咱们家事还有些联系。”
他知道晏归澜不喜人卖关子,忙一口气说完:“您手中兵权在握,去年又大败了吐蕃,别说是二郎君和国公了,就连圣人(皇上的敬称)都忌惮不已,而二郎君知道自己的薄弱之处,一直在结交州府中的将领,他倒是真结交上几个实权人物,偏偏其中一人出了岔子,他废了不少功夫摆平此事,此事后续风波不小,沈上护国也是倒霉,正巧被牵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