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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想留在这儿吃饭哪！”王美娇没好气地对向天歌道。
向天歌淡漠地睃了王美娇一眼：“确定让我走？”
“信不信我叫人来撵你？”
向天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好，要我走容易，可是要我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快滚，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工作。”
向天歌把香烟掐灭了，双手插在口袋，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
王美娇朝他背影啐了一口，一个杀人犯，跑到县水务局神气活现，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严主任刚刚挂了电话，看到向天歌走了，忙对王美娇道：“快把人给我请回来！”
王美娇蒙圈地问：“怎么了主任？”
“让你去就快去！”
“可是……”
“可是什么？这次老子被你害死了！”严主任气得眼珠都瞪出来，“还愣着干嘛？”
王美娇虽然还在一脑袋浆糊，但是严主任的话不敢不听，而且看起来严主任还很生气，因此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向天歌已经走下楼下，就听身后王美娇叫他。
他回头一看，小娘们儿踩着中跟鞋，汹涌地跑了过来。
“天歌，你等一下。”
“我很忙的。”向天歌转身就走。
王美娇心头一急，料想刚才自己那么对他，想要请他回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不由加快脚步，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向天歌微微一避，王美娇一把抓了个空，身体不由向前一倾。
眼见就要撞入向天歌怀里，要是换做别的男的，看到一个制服美女投怀送抱，早已展开双臂，做好迎接工作。
在那一瞬间，王美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抓住楼梯的扶把，她就能刹住身体继续往前倾去。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还有颇为自信，铁打的汉子都能被她融化，就算向天歌再铁石心肠，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不怕他不会回心转意。
但是显然她是不了解向天歌。
向天歌秉承他家老头的思想作风，对女人还是有追求的，见到王美娇扑来的第一反应竟然就是……向后一跳，跳到转角的平台上面。
“哇靠，好阴险的娘们儿，竟敢暗算我？”
王美娇扑了个空，又从楼梯滚了下去，滚到向天歌脚边，浑身酸痛，狼狈不堪。
向天歌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微微弯腰看着王美娇：“娇娇姐，硅胶没跌出来吧？听说这玩意儿挺贵的。”
“……”
“看你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太可惜了。”向天歌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管她，转身而去。
王美娇娇滴滴地叫起来：“哎哟天歌，人家脚疼。”
“脚疼呀？”
“嗯。”
“回家拿把斧头砍了吧。”
“……”
向天歌没有搭理王美娇，继续往前走去，很快下了楼梯，到了大堂。
王美娇生怕他就此走了，顾不得脚疼了，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伸手抓住向天歌的手臂，赔笑着说：“天歌，姐知道刚才说话不中听，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嘛！”说着竟然撒娇起来，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手臂。
向天歌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把手挣了出来：“娇娇姐，你的硅胶戳疼我了。”
“讨厌～～”王美娇娇嗔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又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天歌，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呗。”
“姐，你别闹了，看到你就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饭？”
“你……”王美娇气得鼻孔冒烟，但是严主任交代把他给请回去，她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在他身边做事？
缓了口气，笑道：“你是觉得姐秀色可餐吗？”
“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天歌，我知道你生姐的气，姐给你赔不是了。严主任正等着你呢，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严主任面子不是？”
该办的事还是得办，向天歌不会因为和王美娇较劲，而把正事忘了。
正事要紧，向天歌说道：“好，我给严主任面子。”
王美娇大喜过望，伸手就要过来拉他，似乎怕他跑了似的。
向天歌正色道：“娇娇姐，别动手动脚的，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王美娇目瞪口呆，这小子有病吧？没事跟她背什么课文？
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得罪他，否则这小子拂袖而去，她要再把他请回去可更麻烦了。
只有生生挤出一丝笑容，跟他赔笑。
再度回到河道管理办公室，严主任对他比起之前就更热情了，亲切地跟他握了握手，又请他坐下。
“小向呀，我刚才了解了一下，梁庄的白水河并没有被划为洪河。”
向天歌故作惊讶：“严主任，您说的是真的嘛！”
“是呀，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呀，我也很惭愧。”
“哦，那么冒昧地问一下，这是哪位王八蛋的疏忽呢？”
严主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忽然双目转向王美娇，厉声喝道：“小王，你是怎么做事儿的？粗心大意！我跟你说，就你这个工作态度，以后也不用来上班了！”
“严主任，我……”
“闭嘴！”严主任指着王美娇的鼻子教训，“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们是为人民群众办事儿的。人民群众的事都不是小事，丝毫不能马虎大意。”
“是，主任教训得是。”王美娇唯唯诺诺，心中委屈不已。
“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小向去拟合同？”
王美娇走到自己的办公位上，还是调出承包合同的范本，敲击键盘，心里郁闷不已，她也搞不懂严主任为什么态度忽然转了一百八十度。
刚才她接到了市水务局副局长傅红婕的电话，并不知道傅红婕说什么事，直接就把电话给严主任了。
难道和傅红婕有关？
这不可能呀，向天歌刚从牢里出来，怎么可能和傅副局长扯上关系？
严主任亲自烧水泡茶，递给向天歌一杯，笑道：“小向呀，冒昧地问一句啊，你和市里的傅副局长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
“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呢？”严主任有些责备地道。
“您也没问呀。”
严主任笑道：“是是是，这次工作说到底还是我们疏忽了。”
话虽这么说，也难免会有一些腹诽，要是早提傅红婕，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这小子办事都他妈是什么路数，要是一般的人，身后要是有这么一位靠山，早就搬出来了。
不过他也奇怪，向天歌一个小小的农民，竟然认识傅红婕，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