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猫说午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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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 订阅比率不够时显示, 补足订阅刷新立即可看  云从愿看着云依斐, 轻叹一声:“可这终不是长久之计。”

    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是答应了,云依斐心头松了一口气, 抬头说道:“爹, 你放心,待大周局势稳定下来, 我就回朔州。到那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云从愿听闻这话不由笑了,俯身把云依斐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云依斐盔甲肩上的尘土, 说道:“所幸, 这些年咱们父女都在朔州, 爹进京述职也不曾跟旁人说起过你。爹的本愿, 是希望你能平静的生活, 却不想为你以男子身份示人提供了方便。”

    云依斐展颜一笑, 抱住了云从愿的手臂:“多谢爹!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

    “呵呵……”云从愿被这话哄得笑出声, 任由云依斐抱着自己手臂:“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心中既有理想,爹总不能拦着你,让你日日苦闷。不过, 有句话得给你说在前头……”

    云依斐看着云从愿郑重的神色, 忙点点头, 但听云从愿说道:“这条路,远比你想象的要难。有所得,必会有所失,无论日后结果如何,爹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云依斐手下渐渐捏紧了父亲的衣袖,她看着西方那一轮如盘的落日,过去十年的经历,在眼前飞逝而过,她低语道:“爹你放心,我绝不后悔。”

    随着这句话说出,云依斐依稀感觉到过去的记忆,渐渐从心间流逝,被草原上无遮无拦的北风,带去了远方。

    从今往后,她云依斐,只望将来,不念过去!

    云从愿深吸一口气,她的命运,终归在她自己手里。他笑笑道:“走吧,咱们去看纯熙。”

    父女俩一同往营帐里走去,云依斐忽地想起一桩事,问道:“对了爹,草原如今青草遍地,今日的大火,你是怎么烧起来的?”

    云从愿笑笑道:“你大概不会想听。”

    云依斐拽拽云从愿手臂:“你说嘛,让女儿也学学。”

    云从愿顿一顿,淡淡吐出两个字:“牛粪。”

    难怪烟那么大!云依斐被这个回答噎了下,诧异地看了一眼云从愿,低着头没再言语,和云从愿一起回了营帐。

    余下的时日,纯熙留在营地里养伤休息,云从愿和云依斐父女联手,一同重创了余下的几个部落,两月的功夫,便平定了此次雁鸣关之乱。

    两个月后,待云从愿率兵返回的时候,纯熙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便跟着云依斐和云从愿一起骑马而归。

    走时夏日炎炎,待归来时,北方已入初冬。

    在家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清晨,云依斐刚睡醒起来,衣服都没来及换,就一直在屋里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纯熙捧了云依斐的裙子上前,问道:“小姐,你找什么呢?”

    云依斐寻着十年前的记忆,说道:“我记得,当初爹出征前,我给他做了一件冬日里穿得大氅,但是记不起来放哪儿了。”

    那件衣服,当初没能给爹送出去,是她毕生的遗憾,后来便一直带在身边,每逢冬日就自己穿。

    纯熙无奈地笑笑:“小姐,你记性怎么差了?你不是说怕被虫蛀吗?卷了樟脑单独放了个箱子。”

    说着,纯熙转身去帮她拿给云从愿做得冬衣。不多时,纯熙捧着藏青色的大氅走了过来,云依斐展颜一笑接过,爱惜的摸了摸,说道:“我一会儿就给爹送去。”

    纯熙“嗯”了一声,拿了云依斐的裙子过来,云依斐看看,吩咐道:“取男装吧。”

    纯熙看了看手里的裙子:“小姐,这在自己府里,不用吧?”

    云依斐摇摇头:“为保险起见,日后我皆以男装示人,记得给府里所有人都叮嘱一遍,将军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纯熙耸耸肩,只好重新换了男装来,不必再盘发髻,收拾起来极快,不一会儿,云依斐便如一名翩翩公子一般,站在了纯熙面前。

    纯熙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小姐个头随了将军,不成想……”

    说着,纯熙伸手,一把按住云依斐扁平的胸口,接着道:“不成想,这儿也随了将军。”

    “走开!”云依斐一把打掉纯熙的手,白了她一眼。转身拿起黛笔,将眉毛描粗了些,希望看起来别那么秀气。

    她不就身材上缺点儿女人味儿吗?虽然她自小习武,却也不是个鲁莽的女人,个头天生高,又瘦,比起那些娇小姐是不那么惹人怜爱,不过小小的也挺好的,要那么大做什么?练武累赘。

    收拾妥当,云依斐便拿着给云从愿做得冬衣,和纯熙一同去了云从愿院里。

    云从愿已经练完武,此时正在书房里,云依斐走进去唤道:“爹!”

    云从愿拿着笔,抬头看了云依斐一眼:“来了?”复又低头继续写。

    云依斐见爹在忙,就先没提衣服的事,凑到云从愿身边,看他在干嘛。

    云从愿觉察到云依斐过来,边写边说道:“在写战功册。等回京呈给皇上。你在这次平乱里,立功不小,爹会如实禀报,到时候皇上会论功行赏。”

    云依斐低眉看着云从愿的头顶笑笑,安静地看着云从愿写战功册,待战功册写完,云依斐才将给云从愿的冬衣拿了出来。

    云从愿展着手臂,让云依斐将新作的大氅给他披在了身上。

    穿好后,云依斐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一番自己人称二郎将的父亲,喜滋滋地问道:“爹,你喜欢吗?”

    云从愿看看身上的大氅,针脚细密,一看便是下了功夫的,心里头涌上一股暖意,笑着点头:“难得我有个会做衣服的儿子,哪儿敢不喜欢?”

    云依斐抿唇一笑,上前帮云从愿将衣服脱下,拉上纯熙,一同去吃早饭。

    在家里休整了三日,云依斐一家,便整理行装,启程前往长安。

    等他们到长安时,一事寒冬腊月,一行人暂且在客栈里落了脚。

    放下行李后,云从愿便喊云依斐来自己屋里吃饭。云依斐前脚刚进屋,后脚小二便端上来一个热腾腾的坛子,笑嘻嘻地说道:“老爷点的佛跳墙,慢火煨了两日,既入味又暖身子,几位爷尝尝。”

    刚解开盖子,屋子里便溢满了香味,云依斐食指大动,忙让人盛了一碗,和云从愿、纯熙一起吃了起来。

    饭到一半,云从愿给云依斐和纯熙各自夹了一筷子菜,说道:“爹已经派人去给王爷递了拜帖,咱们明早去王府拜见王爷。”

    云依斐闻言,顿时没了食欲,将刚夹起的菜放回碗里。她记得,从前爹来长安,都是暂住襄王府,这次怕是也不例外。

    可她不想去,去了难免会遇见段承宇。此时的他,怕是正如火如荼的在想法子娶钟情。

    但是……以爹和王爷的交情,身为小辈,初来长安,不去拜见,委实说不过去。且王爷王妃,对她恩深义重,更不能不见!

    云依斐满眼愁云,扒拉一筷子米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她得想个法子不去,拜见王爷的事,等日后段承宇不在府上的时候再去。

    云依斐又吃了几口,忽地蹙眉,放下筷子对云从愿道:“爹,本想一会儿陪你去城里走走。但我不知是不是刚才吃饭急了,胃有些不大舒服。”

    云从愿亦放下筷子,关怀道:“怎会不舒服?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路上受了寒?”

    云依斐摇摇头:“不清楚,约莫睡一觉就好了。爹,你和纯熙吃吧,我回屋里躺躺。”

    说着云依斐站起身,云从愿叮嘱道:“若是实在难受,就请大夫。”

    纯熙忙道:“不如我陪公子回房。”

    云依斐摇摇头:“这几日你也累了,我还没难受到需要人照看,你好好吃饭。”

    说罢,云依斐冲纯熙笑笑,拉开门离去,回了自己房间,早早洗漱睡了。

    第二日卯时未到,云从愿便先带着写好的战功册,进宫上朝面圣。云从愿下朝回来,直接去了云依斐房里找她。

    来开门的是纯熙,一打照面,就对上纯熙面上的一层愁云,云从愿边往里面走,边疑惑道:“怎么了?瞧着不大高兴。”

    纯熙给云从愿行个礼,说道:“回禀将军。公子昨晚就不舒服,怎知今早起来非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

    云从愿一听,忙绕过屏风进到里间,但见云依斐侧靠在榻上,唇上没有半点血色。

    云从愿眉心一蹙,走过去在云依斐身边坐下,用手背贴了一下云依斐的额头,关怀道:“不见烧,是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