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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谢我,只要好好考虑我的提议。不管何时何地,我都在等你的答复。”
秦如月垂下睫毛,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谢侯爷,若见到梁师道,我必不负侯爷的心意。”
燕弃麟满意笑了,唇边扬起一抹炫目的笑容。
当今圣上已经年近六十,却极为宠爱后宫妃子。夕妃如今圣眷正隆,这宴会之隆重甚至快追上皇后礼仪。
皇后薨逝多年,夕妃又这般得宠,这礼仪上逾不逾矩也无人追究。
三日后夕妃辰宴设在白翠宫,朝中顶礼大臣尽数前往祝贺,后宫嫔妃一应并到。连太后都赏光前去,确是难得的盛宴。
皇帝宠极夕妃,当日大赦死牢囚徒,开仓放粮。夕妃姓董,凡是董姓的难民皆能领一两银子,此番大赏天下震动,世人皆颂德夕妃,称其为九天圣姬。
皇帝龙心大悦,凡参宴者赏黄金赐玉科,如此圣眷足以证明夕妃宠冠六宫,无人能敌。
燕弃麟早早退了席,让高逸把秦如月偷偷带进宫里,午时宴会气氛正浓,紫蕙宫这边却冷冷清清,许久都不见一人。
燕弃麟等候在阁外,不一会便见月牙拱门下一道身影走出。
秦如月穿着水白色的芳绸,领上绣着一朵朵洁白的茉莉花,纤细柳腰被勾勒的不堪盈盈一握,青丝垂至娇臀,行动间发丝轻扬,更趁的气质脱俗蕙兰纯心
燕弃麟嘴角勾起,深深的看了几眼。
秦如月步履轻快,走动间步摇在耳边叮当作响。这般打扮还是第一次,见燕弃麟这般目光,竟是有些红了脸。
“紫星阁守卫全都换成了我的人,快进去吧。”
紫星阁坐落在紫蕙宫后,燕弃麟在前带着她进了宫门。
紫星阁与其他建筑都不一样,八角葳檐挂翠灯,宫门紧闭幽暗檀香。从外面来看甚是怪异,想必也是大有玄机。
阁中布满星辰卦图,地上有一方十丈宽许的八卦地纹,石鸟灯柱上烛火息息,将房间映射的十分神秘。
燕弃麟眼底警惕,不让秦如月离开自己半步。阁中无一侍应,可见梁师道当真被软禁了起来。
终于寻到一条通往楼上的楼梯,脚步声清脆可闻,在空旷的阁中回荡不息。
还不等到楼上,上面的人便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何人?”
燕弃麟微微沉吟,与她对视一眼,沉声道:“晚辈燕弃麟,前来拜访国机。”
木质的地板光泽照人,亦如楼下那般空荡。地上的八卦阵小了一圈,周围却布满八个拳头大的珠子,不知哪里来的光照在上面,通透光亮。
在八颗珠子中间,有一柄楠木交椅,一个紫袍老者坐在其中。
老者带着斗篷,花白的头发倾斜出来,看不清其容貌。
“神英侯殿下,久仰。”
燕弃麟神色晦暗,不住的四处观察着。隐隐觉得这阁中令人憋闷压抑,却找不出玄机所在。
“您就是梁师道?”
秦如月打量着老者,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道。
梁师道轻轻点头,“这女娃是?”
秦如月微微俯身礼到,“小女秦如月,来寻前辈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梁师道看了她一眼,突然抬起头来,动作突然使得斗篷都掉了下去。
花白头发的老头死死的盯着秦如月,那眼神惊恐的犹如看见鬼了一般。
“渎瑶?”
秦如月一脸茫然,与燕弃麟对视一眼,渎瑶是谁?
梁师道却突然颓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是,不是她。呵呵,她已经死了。”
秦如月更是不解,为何所有人见到她都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她长得真的很像谁吗?
梁师道自语了一阵,突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你们跟我来吧。”
随他走进一间密室,梁师道坐在椅子上,面前是秦如月二人。
“你想问什么?”
秦如月心下微微提气,想不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见到了他,“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灵潭孤芳’为家父治病。多番寻找才得知,前辈很有可能知道。”
话音一落,梁师道又猛地抬起头来,这一次他上上下下的看了秦如月好几遍,最终啧啧的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灵潭孤芳......这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孽缘啊。”
秦如月不懂,就见梁师道又问:“你说你要救你父亲,是亲生的父亲?”
秦如月手指合拢,“虽非亲生,尤胜无不及。”
梁师道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其实灵潭孤芳不过是塔呐国传出的一种奇观。在月圆之夜灵女站在水里,将血液滴进水中,若灵女血液至纯则会在天上出现此女灵像。灵女在塔呐国只有一位,所以叫做灵潭孤芳。”
秦如月诧异不已,想不到这神乎其神的绝技竟然是一位女子,那这传说能够救人的药材是什么?
“这便有两种说法了。其一是这灵潭中长出的一株仙草,能回转九天,起死回生,不过这都是传说,还有一种说法,便是将这灵女入药,成为药引,炼得的药便是九转金丹。此乃炼药的禁术,除了那人,我从没见谁真的炼过。”
秦如月倒吸一口冷气,将活人入药,这该是多大的罪孽啊?
“不知前辈所说,炼过此药的是谁?”
梁师道冷哼一声,“邬王。”
秦如月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双耳如失聪一般轰的一声,眼前出现了她从没见过的场景。
宫殿倒塌火龙四起,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这一幕幕在她眼前如同活了一般,秦如月脸色苍白颤抖了几下,忍不住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
燕弃麟抱着她,将她的头靠在肩上,却感觉到她在忍不住的颤抖。
“当年塔呐国公主就是在邬王面前表演了灵潭孤芳,使邬王对她一见倾心,封她做了王后。本以为一切都很和美,可没想到邬王为求得长生,居然要将王后炼药!”
秦如月睁大了眼,瞳孔不住的收缩,身子如筛糠般抖了起来,“可我听说,邬王与王后十分恩爱,还孕有一子一女,他怎会拿王后炼药呢?”
梁师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王后乃是塔呐国至纯的灵女,与邬王生下一个小公主,生产当天元月异象,正是至纯灵女降生的祥兆。邬王深爱着王后,竟生出想用这个公主炼药的想法。王后得知后大为恼怒,连夜将公主送走,此举惹怒了邬王,从此王后被幽禁夜央宫,直到死,也没再见到邬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