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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说的挑起战争,指的是挑起女娲氏和伏羲氏的战争。
伏羲氏多年内政凋敝,外部孱弱,而女娲氏也在这么多年与伏羲氏的分庭抗礼中渐渐安于享乐,除了凡间那回反扑以外,其他方面就显得软弱无力。
我明白祁珩的意思。他想挑起双方战争,让伏羲氏、女娲氏的一些族人,神农氏族以及其他族人看到伏羲氏、女娲氏如今到底有多么腐朽衰败。
挑起战争后,节芒可能会迫于压力求助神农氏帮助,到时候魁隗就能被放出来。
再者,战争有利于伏羲氏和女娲氏的进一步衰弱,对日后神农氏的反扑意义重大。
一举三得的事情。
我叹口气:“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战争会伤害多少无辜生命。”
祁珩笑了笑,在我额间吻了吻:“卿卿如此善良,此事便罢了。”
我愣了愣。
卿卿?他叫我卿卿?
感情极好的夫妻之间,男子才会叫妻子卿卿。
我红着脸转过身:“你还没娶我呢,就叫我卿卿。”
祁珩侧卧着,手臂支着头,慵懒地说道:“你何时嫁,我便何时娶。”
我扯开话题:“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祁珩说,暂时不用我担心,外头的事情他替我奔波就好,我只需要稳住节芒,收买人心。
在他离去后的第三日,一封三个字水信就呈现在我眼前:
京和街
京和街在凡间,是凡间京城里最繁华的街。我想祁珩不说明具体位置,一方面是自信我能找到他,一方面是为了安全考虑,万一被别人看到,也猜不出什么。
把地点定在凡间,我想大概是因为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缘故,在凡间一聚,短短时间天上不过一瞬,没有哪个神仙会注意到。
不过京和街的具体位置,会在哪里呢?
我们初次见面,是在京和街的客栈里。
我吩咐了音儿好好守着流年阁,我去凡间一趟。
音儿叹了一声:“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姐姐现在下凡,万一被发现了,就要大大地引起天帝怀疑,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去一趟呢?”
我摇摇头:“虽然我相信你,可是我还是自己去更遂心一点。况且……我都三天没见他了。”
音儿耳红面赤地嗤笑了我一番。
京和街客栈
一个仙气已敛,气势却外放着的老人,穿着一件蓝色葛布袍子坐在二楼的角落里,一个人自斟自饮。
不是祁珩?
我走近了,坐下来。
眼前这个,竟然是……魁隗!
“爹爹?”我惊呼出声,“你不是在……”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魁隗皱着眉头,手微微颤颤地拿起茶壶,给自己,给我各斟茶一盏。
我急忙双手端茶:“爹爹给我端茶,我承受不起的。”
魁隗的手顿了顿:“那时在天牢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我瞧着魁隗脸上三分怨气,心里略有些好笑。原来魁隗族长也有这小气的一面,即便知道我的心思,也要和我闹上一闹。
我歉疚地低一低头:“爹爹,那日因为节芒耳目众多,女儿冒犯了,爹爹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魁隗有些小脾气地自顾自喝茶,依旧不搭理我。
我站起来,双手奉茶,鞠了个大躬:“爹爹,女儿那日伤你的心了,女儿在这里给你大大陪个不是。”
魁隗被我这大阵势弄得没了脾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手:“算了算了。”
我嘿嘿一笑,继续腆着脸皮道:“爹爹,虽然我只是你的干女儿,虽然我也也在表面上认了节芒做父亲,可是我从来只叫你一声爹爹,和他再装作亲近,也只叫他父亲。可见我只和你真正亲近。”
魁隗忍不住笑起来:“老夫从来就禁不住你和瑶儿两个丫头的撒娇……”
说到瑶姬,魁隗声音顿了顿。
我急忙把腰间的白玉瓶子拿出来:“爹爹放心,再有四百多年光景,瑶姬就能回来了。她现在的精魂在里头养得好着呢。”
魁隗点点头,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大庭氏的祁族长把我从牢里强行劫了出来,说是你有事和我商议,我们如今赶紧说,趁着狱卒还没发现我不见了,我等会儿还得再回去。”
还得再回去?
“不,爹爹,你不用回去了。”我又倒上茶,给魁隗捧过去,“爹爹那日可看见几滴酒水组成的那三个字?那便是我的真实意图。”
魁隗的手一滞,声线一抖:“你是说……反节芒?”
我郑重地望着魁隗的眼睛。
魁隗不做声。
我徐徐叹气:
“爹爹,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待在凡间,可见到了多少人间苦难?不说别的,就是那场女娲氏和伏羲氏在凡间那场光明正大的对弈。仙界混乱,凡间也遭殃。多少无辜稚子,被这时局所害?爹爹,既然白泽已经预测了爹爹是未来的天帝,为什么爹爹还不能鼓起勇气,结束这混乱的局面呢?”
魁隗忽然眼睛一眯:“白泽,在哪里?”
魁隗必然早已弄明白了,白泽偷梁换柱,用真狗换了自己。
我道:“它去了鸿蒙山。”
魁隗摇摇头:“既然连白泽都不在,我不能贸然就真的做了那谋逆的事情。”
我心想,如若再说这些话,可白泽不在,魁隗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那么,我只能和他彻底交代底细了。
“爹爹,你曾经,是否猜到了,女儿我,其实并非节芒的女儿,其实我本身便是婆罗果,是漓姜仙姬误食了以后生下来的。节芒一步步算计我,给我下毒,利用丘流亚,设计杀我,抢夺我的心,害我九死一生。爹爹,你说,这仇,我报不报?”
魁隗眼中骇然,讷然道:“怎么会……孩子,你受苦了!”
我忍住发酸的鼻子,继续道:“爹爹,虽然这里没有白泽,可还有我的果核可以预测未来呢。”
“你是说……”魁隗神色忽然紧张起来,“不行!”
“不行什么?”
“为父又不是节芒,怎么能剖你的心来预测我的未来呢?”魁隗说道。
我笑了笑:“这便是爹爹和节芒的不同之处。节芒暴虐,喜怒无常,心思歹毒,可是爹爹善良。不过爹爹放心,我的心早已被节芒和盘古氏联手取了出来。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祁族长用了大庭氏的秘术,将我救了回来。”
“大庭氏秘术?”魁隗震惊,“祁珩这小子,竟然用了大庭氏造心的秘术救你,这可是要折寿千年的!”
折寿千年?祁珩这种秘术,竟然要折寿千年?
纵然我知道祁珩对我好,爱我,我同样也爱他。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救我,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怪不得卿盛有时会对我有隐隐的敌意,怪不得卿盛说祁珩不为大庭氏考虑。
原来,他真的,真的只为我考虑了,愿意折寿了千年来救得我一命。
得夫如此,死而无憾。
魁隗清了清嗓子,低下声音来:“大庭氏,已经和我们一起了,是吗?”
我点点头:“爹爹,你答应了?”
魁隗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茶水:“我两个女儿含冤而死,而你又遭节芒这样设计,差点丢了性命。我如今又何必再为他鞍前马后?”
我欣然笑道:“爹爹,如今我的心在盘古氏手里,他们自然知道未来的天地之主便是爹爹你。我们接下来兵分两路,盘古氏的策反,就拜托给爹爹,而天宫里的内应,以及策反的人,就交给女儿我来。日后书信来往就免了,靠这个,就够了。”我把茶杯一倒,把剩余的水洒出来。
“他把这种大庭氏独有的法术都交给你了,我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给他了。”魁隗欣慰地笑了,“可是你去做间谍,做细作,为父如何放心?”
我笑了笑:“爹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外头一个身影略过。
我神经一绷紧,直接冲了出去。
那个身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的出现,曾经打破了我的美梦,当我的鲜血伴着心脏滑落到剑锋,当地上因为我的血而草木深深的时候,我恍惚间看到了他,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神仙。他出现在我生命里,既是给我当头一棒,让我认清了所有,也是我开始遁入痛苦,遁入成长的标志。
我怎么会忘记这个节芒的走狗,怎么会忘记他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让盘古氏差点杀了我?
不能让他去禀报节芒,绝不。
我故意追他追到了荒郊野外,方才敢散播出灵力。
一股灵力化形,直直冲他面门过去。
那个小神仙躲开灵力,高声笑道:“芘芣,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我此刻怒气正冲,随手又是个捆缚术。
小神仙转身一变,竟然是妖妖艳艳的致川模样。
致川?
致川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绝美的女子,穿着一身如海水一样碧蓝澄澈的裙子,裙摆在风中不断地飘舞,倔强又绝美,在这凡世间开出一朵盛世的蓝玫瑰,美得倾国倾城,美得不染尘埃,更加上她独有的魅惑之能,这天上人间,还有哪个精灵仙子可与之比拟?
致川停滞在那里,瞬间屏住呼吸。
我的捆缚术灵力深厚,像灵蛇那样缠住他。
我冷冷道:“那个害我,故意让盘古氏动手剖我心的,就是你扮演的小神仙?”
致川看着眼前的蓝衣,眼睛里如痴如醉。
我灵力化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尖利:“是不是?”
致川笑着:“是啊,我可是奉了节芒的命的。”
我手上用力几分,他的脖子上有鲜血汩汩流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节芒要派你来?”
致川看着眼前这个多年来唯一一个他竟然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也是他曾经害苦了的女子,闭上眼睛,微笑:“节芒只知道我东海龙宫和你有仇,让我来助你一死。”
我的眼睛越发红了,我的手也越发用力。
我无法对一个害了瑶姬,又差点害死我的人容忍。
致川忽然问道:“我怎么,有些灰心了?为了你,我甚至,要后悔了。”
我的手陡然用力,不是割喉,是剖腹。
一剑剖腹。
我无所畏惧地剖了他的腹,一方面,是因为东海与我们本来就势不两立,如今放他走,他必定要把我们商量的大事告诉节芒。另一方面,我又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像是当初的丘流亚,不还是被我捅了两刀?他当时促成了盘古氏剖心的事情,现在让他感受一下我当时的无助和疼痛,方才解气。
致川抓紧了我的袖子,剖腹的血迸溅到他的脸上,虚弱地笑:“你要杀我?”
我收回剑,松散了灵力:“让你尝尝我受过的滋味罢了。”
致川笑着,那双娇媚的狐狸眼也不那么玩世不恭的模样了:“可是,我也……只是……想让他回来罢了。”
他?是谁?
致川闭上眼,脸色苍白:“你和几十万年前一样,杀伐果断,爱恨分明。”
致川……这是被剖腹,所以……疼傻了?
怎么他说的每句话我都听不懂。
我收了剑,转身想走,忽然觉得耳畔凉风习习,一柄冰凉的剑横在我的脖颈。
致川幽幽的嗓音懒洋洋地传来:“芘芣,不,朝九,也不是,那就,朝九公主吧,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你杀了吗?”
我转头,看到他的腹部那伤口竟然都已经完好如初。
怎么可能?
就是服下我的血,也绝对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除非,他的伤口,本来就是假的!
我睁大了眼睛,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致川苦笑一声:“你以后便知道了。”
看着这张警惕又美丽的脸,致川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他到底在做什么呀?难道他不是一直在盼望着那个人回来吗?
可为什么,他的心这样害怕失去眼前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像是一束蓝色妖姬,个性,桀骜,独特,美丽,又带着刺,多像那个人,怎么连他,也动了心呢?
难道不是他才是这一切的推动者吗?难道不正是他,在暗地里,把这局势变成这样的吗?
甚至,他连这个女子的思想,连所有神仙的死,都已经清清楚楚算好了,怎么会……在此刻,因为这个女子,因为这倔强如小兽一般的性子,和纯净美好的相貌,而……生了怯意?
不,不能后悔,几十万年前的那个嘱托,他穷尽一生也要效忠的那个人,他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