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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孙子?你叫我爷爷?”这时天色已亮,杨倩倩双手叉在胸前,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望望房间周围,却没看见柏雪。
“柏雪呢?”我问道。
“我姐的名字是你叫的?垃圾东西!还不都是怪你,没用的垃圾!”杨倩倩恶狠狠的对着我吼道。
我见这杨倩倩还是如此霸道,一时间气上心头,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倩倩从未见我这样,我这种低贱的人会有勇气站起来,先是一愣,接着笑着说“哟,长能耐了?给我看看你都有什么本事?”
被杨倩倩这句话一激,我瞬间没了脾气。是啊,我又有什么本事?在清风县我人生地不熟,身上那一万块钱就剩下几千块了,这样待下去我能给我自己带来什么,我又能给她们带来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柏雪进来了,她带着早餐进来了。不知道我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了,一见她两人,我习惯性的往后一退,感觉那盒子里装的就是药汁拌饭。
杨倩倩看我这般模样,往地上啐了一口。接过早餐吃了起来,柏雪也坐在一旁根本就没理我。
一瞬间,往日种种涌上心头,我突然明白了,就现在这种情形,我在她们眼里还是那种种猪,那种贱人,即使她们沦落到了如此地步,都觉得我比她们低一等。此时我又想起来那乞丐,即使杀了他们又如何?能给我带来什么?所谓的尊严又是什么?柏雪被我蹂励侮辱,但是又能怎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时间我头痛欲裂,转身往楼下跑去。
清风县的早晨就像是它的名字,微微的清风吹得人浑身舒服。但是这微风在我身上,就像是一排一排的气浪,让我无法呼吸!
我渐渐感觉肺腑有什么东西噎住我,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十分的难受。于是张开腿就往前跑,不停地跑,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一直到我跑的停不下来,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扶住电线杆慢慢站起来,突然看见电线杆上有个A4纸大小的广告。我一看上面写着“重金求子”,我见这四个字像是在嘲笑我,一把拽下来,撕了个粉碎。撕完这块广告,却看见这广告底下有一排喷漆“卸水泥,日结,多劳多得。”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径直朝这个广告所指的地方走去。而脚下那团写着“重金求子”广告的纸被我踩的粉碎。
人生就像是个圆,在起点对终点说再见!
到了工地,一个小眼睛瘦长脸的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我,给我递了根烟“兄弟?卸水泥的吗?”
“是的”我点了点头。
“可是你这身衣服不行啊”这瘦长脸看着我这花哨的衣服说道。
我低头一看,确实有点,身上这衣服是那个车主的。我见旁边有一破水泥袋子,便把身上的衣服一脱,将水泥袋子往身上一批。
“这样行吗?”我问这个瘦长脸。
这瘦长脸看着我没怎么说话,头一点接着用下巴朝一辆大卡车那里斜了斜,示意我过去。
我披着水泥袋子,往这一走周围全是鄙视的眼神,我似乎能听见有人说“这八成是好日子过腻了,来这体验生活”说完一个人用肩膀将我一撞,背了袋水泥走开了。
“让开!我们还忙着赚钱呢!”我被这群人推搡过来推搡过去,整个被挤了出来。
一时间,我的身体跟他们变成了同一种颜色。
我见这些人对我不客气,我他妈的为什么给他们客气,于是大吼一声“狗日的给老子滚开!”说完我从卡车上拽下来一袋水泥往肩上一背,我曹,这么重,水泥压的我差点站不起来。我咬着牙背到了地方,接着又卸下一袋。
“这身板,白的跟个纸一样,我敢打赌他顶多背两袋子!”一个人说道。
“两袋子?我看这袋子就玄乎啊哈哈”
“这人是不是有病,一看就不是出力的人,来这瞎搞啥”
一时间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而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一句话也不说,背上这袋子水泥就往外走。这时一个瘦高个见我走过来,吹着口哨给我腿绊了一下,我只觉得后背的水泥像是有千斤重,一个踉跄,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身后一阵哄笑。
我咬着牙站起来对着身后瘦高个喊道“站住!”周围人哄笑着看着我
这瘦高个仍在吹着口哨,像是没听见我说话。
我一气之下,抄起脚下一根钢管,照着这瘦高个的头就是一击,只听嗡的一下,这瘦高个倒在地上。周围人见状止住了笑声,我转眼一个一个的看着这群人,饥饿、贫穷、胆怯,我大声喊道“还有谁要找事!”这群人见状四散开来。
脚下这瘦高个像是醒了,捂住头不住的后退。
我也不再搭理他,径直走过去,踩着这人的手说“老子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找事的!挡我财路,在我跟前找事,老子要了你的命!!”说完只见这瘦高个怯怯的愣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把钢管一扔从这个瘦高个肚子上踩了过去。
到了卡车跟前,这些卸水泥的都不敢抬头看我。一个相貌猥琐的人竟然递给我一根烟。
我一手挡住烟,另一只手扶住车架,往下卸第三袋水泥。
“兄弟,小心啊,来,我帮你。”这群人竟然帮我把水泥卸了下来。
我咬着牙,就这样一直卸水泥,不知道卸了多少,到最后周围的工友们都走完了,我还在卸水泥,因为到最后,我已经感觉不到累了。中途换了几辆卡车我也记不清楚。
这时瘦长脸来了,他见我还在卸水泥,拍了拍我说,今天结束了,你要卸明天来,说完递给我八十块钱。
我伸手接过钱,瞬间感觉这钱比水泥都沉重,
我走到水管那里,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衣服一脱将身体冲洗了个遍。换好衣服就往旅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