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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首先表态:“雷团长,我完全可以,你就下命令吧。”
另两位重伤员边要从担架站起来边喊道:“雷团长,我们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不影响扛枪杀鬼子。”
“同志们,这是在与凶狠的敌人在坑道里混战,不要逞强,必须根据自己的伤势,明确的告诉我你们到底行还是不行,我不希望你们打诳语,这样不但不能帮上忙,还会拖累整个阻击敌人的战术部署。”
三名重伤员不加考虑坚定地回答道:“报告雷团长,我们不用躺在担架上被抬着走,要是方便,发给我们一支抢,派一名同志跟在我们三人身边足够了。”
雷剑不再落实三名重伤员的伤势,为了他们的安全命令:“张光华副院长和马医生刘护士留下,再派一名战士保护三名伤员,随时做好转移准备。”
“不行,我张光华是你的主治医生,而且晋察冀军区聂司令把我留下,主要是救治你雷团长,没有聂司令的命令,我不能离开你。”
雷剑不再与张光华纠缠,听到枪声带着两个班战士跑回来的王晓亮,冲到雷剑身边急切的问道:“雷团长,坑道里怎么会爆发出激烈的枪声?”
“不要紧张,原地待命,等王梓铭同志了解清楚情况再做下步部署,你马上带领警卫排补充武器弹药,做好在坑道里打一场最艰苦的硬仗。”雷剑下达完命令,浑身无力的靠在张光华和春桃身上。
王梓铭接到雷剑下达的命令冲出去,沿着坑道拼命地扑向前面爆起激烈枪声的地方,他从坑道拐角刚拐出来,突然被敌人密集带着啸声和火焰的子弹,扫射的赶紧趴下。
他在子弹火焰忽隐忽现的映照下,看到坑道前面十几条趴在地上的黑影,正快速向他这边爬过来。
当第一个黑影快爬到王梓铭身边,王梓铭伸手将他猛地往后一拽,甩进拐弯的坑道里。
十几条身影接连隐蔽进坑道的拐弯处,这才算安全的躲开鬼子的机枪扫射范围。
王梓铭在黑影里说道:“我是阜平县委敌工部长王梓铭,奉雷团长命令,找你们的冯光排长了解情况,快告诉我,冯光在那?为什么小鬼子会出现在坑道?”
一个黑影凑到王梓铭跟前,大声喊道:“王部长,我是冯光,我有重要情况要向雷团长报告,请你在这里盯住敌人动向,我马上就返回来。”
冯光将发生的一切粗中有细的向雷剑作了汇报,雷剑皱紧眉头思索不到一分钟,对王晓亮命令道:“王副团长,你马上赶过去,摸清敌人动向,做好阻击敌人进入坑道的战斗准备。”
雷剑接着命令道:“冯光带领二班补充足够的武器弹药,在第一道防线与敌作战,没有命令不得后撤。命令警卫排副排长李道明,带领三班离二班十米的坑道拐弯处设防,一旦冯光带领的二班后撤,要以火力掩护。
命令一班长褚少鹏,准备好充足的武器弹药,作为坑道作战的预备队,随时听候指挥。”
雷剑下达完命令,对老孙说道:“老孙,我不管你是什么职务、隶属哪个部队,现在咱们都是伤病员留守在坑道隐蔽,现在坑道出现危险,我被大家推为这次后方行动的指挥员,那我在特殊情况下,就不客气了。
老孙,你们三名重伤员要有心理准备,坑道已经被敌人发现,日军指挥官就会不遗余力的想置隐藏在里面的八路军于死地,据此险恶情况,我想请你负责你们三位重伤员的安全,随时听候转移命令,可以吗?”
“雷团长,你太客气,我坚决执行你所下达的任何命令,保证完成保护重伤员安全的任务,一旦需要,我们完全可以拿枪与敌人战斗。”老孙态度诚恳坚定的回答道。
雷剑对架住他的张光华恳求道:“张副院长,我请求到前面去亲自看一下,根据敌情,马上部署坑道阻击战,你和春桃可以陪我一起去,这样你就可以放心。”
张光华知道坑道现在已经处于非常危险之中,可她不敢答应雷剑直接走到前线,一旦旧伤复发再添新伤,雷剑一定会没命的。
她也诚恳的说道:“雷团长,我知道坑道形势非常严峻,可我担负着保护你生命安全的责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我一个张光华,就是十个张光华也不能替代你雷团长在晋察冀军区的......。”
“不要这样说,生死对谁来说只有一次,谁的生命都很重要,都会在不同的岗位上,为杀小鬼子做出牺牲,现在我雷剑必须站在第一线,只有了解敌情才能做到判断准确,下达命令不盲目,才能保护坑道里所有同志的生命安全,张副院长,你首先应该考虑的是这个问题,而且是重中之重。”
张光华被雷剑的请求和说辞所动摇,她看着雷剑棱角分明面色冷峻的表情,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她点头答应,但却提出要求:“雷团长,你可以到前线枪声大作的阵地了解战况,可你必须听我的。”
“好,只要我雷剑能亲临前线,我什么都听你的。”
张光华对站在身边不远的战士喊道:“你们四个过来,抬上担架的雷团长,在行动中一定要服从我的指挥。”
雷剑被张光华和春桃强制的压躺在担架上,四名战士抬着雷剑沿着坑道,快速向枪声爆裂的前方走去。
拐了几个弯,传来的枪声越来越清晰,雷剑几人正行进中突然被前面的战士挡住,第二道防线阻击敌人的李道明大声喊道:“你们抬着担架往前面响起激烈枪声走过去,是不是要找死啊?快返回去。”
雷剑从担架上欠起身子,声音不大却威严的说道:“是警卫排副排长李道明吗?我是雷剑,请你马上放行,我要到前面检查敌情,快点,不要耽误时间。”
李道明一听抬在担架上的是他们独一团的雷团长,这个硬汉挤到跟前,近乎哭着恳求道:“雷团长,前面敌人的机枪封锁住坑道,你再往前就太危险了,我李道明和警卫排的战士,为了你的安全,请求你快回去好吗?”
“不好,不要挡路,快放行,这是命令。”雷剑狠厉的说道。
前行不远就是布防在第一道防线的警卫排二班,为了不被敌人发现目标,他们不敢点灯,摸黑隐蔽在坑道里。
王晓亮听到从坑道里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像是部队战士的脚步,他警惕的蹲在地上,端着枪对身边战士低声喊道:“从坑道里走过来一波人,不知敌我,做好战斗准备。”
雷剑看到拐过一道弯,他对张光华说道:“前面就是二班的设防地,坑道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咱们突然出现别闹出误会,你对前面喊话,告诉王晓亮,就说我雷剑来了。”
处于高度紧张的王晓亮,突然听到从杂乱的脚步声中传来一声呼喊:“晓亮、晓亮,我是光华,雷团长亲自来了,不要紧张。”
“光华,你真混那,怎么能把雷团长抬到最危险的阵地上?快把雷团长抬回去。”王晓亮紧张的站起来,摸黑跌跌撞撞的迎上去。
雷剑听到跑过来的脚步声,他低声喝到:“王晓亮,就地站好不要乱动,别跑过来撞在一起伤了自己人。”
王晓亮不放心雷剑,哪听得进去?不敢再跑的紧走几步,两手前伸的怕碰撞上,当他摸到一个人,一下触动到不该碰的地方,只听一个女声低声喊道:“晓亮,你的手往哪伸,快收起来。”
就在王晓亮缩回手,堵在前面准备把雷剑劝回去,突然正在爆裂的枪声戛然顿住,坑道里瞬时在黑暗中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