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能屈能伸?

蒜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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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能屈能伸?

    病房外。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床边儿含泪看着我,他们每个人都要抓我手,只可惜我就长了两只手。

    “你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都急死妈妈了。”

    那个说是我妈妈的人,哭的脸上褶子都挤在一块儿。

    年纪看着跟我不差上下,长得还不错的男人,一幅弱不禁风的身板儿,但一直看着我,一直在流眼泪,扁着嘴巴鼻孔撑的特大。我知道他在忍住哭出声来、

    还有一个男人,半秃了头发,小绿豆眼鹰钩鼻子,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爸爸以后再也不抛下你们娘儿几个了,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要是爸爸一直在你们身边儿,就能保护你,也不至于失踪啊,孩子!”

    他哭的鼻涕都流出来,抹了鼻涕,想用那只手拍我肩膀,被我躲过去。

    说实在的,我不认识他们。甚至连我见到许朗的时候那种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都没有。

    我始终不相信,他们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失忆了呢,我的孩子到底遭了什么罪啊。”

    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人,搂着我肩膀,脸蛋儿靠在我脖颈子上,眼泪全蹭到我肉上、

    黏黏糊糊不好受,但我却不能把她推开。

    等到他们稍微冷静一些,陈实才进来的,坐在我身边儿,和我一起欣赏他们拿来的照片儿。

    他们害怕我不相信,专程打了车回家取的。

    “家离这里不远。就在最后面那条路的合同里,是个四合院儿、以浅你记得么、”

    我心脏疼,细细麻麻的感觉,一排钉子板儿划过、血淋淋,但还不能承认自己很疼。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到底怎么了!

    “你现在又回那个公司上班儿了?”

    我爸努力一脸慈祥,在我看来,他那种表情很别扭,让人很尴尬。

    我点点头。

    “又回到?我之前在那里上过班儿?”

    我爸很快点头,眉头紧锁,叹口气。

    “是,之前就在那里上班了,直到你莫名其妙消失。”他那个眼神儿明显是要传达给我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哥一直咬着嘴唇儿,表情是被折磨到发狂。

    “我和许朗有什么恩怨?”

    病房里空气低到冰点,我妈只是拿着小手绢儿哭,我哥眼神儿还是那样呆滞压抑,我爸叹口气,捻了根儿烟放进嘴里,嗅了两下,又放进口袋里。

    他说,是许朗玩。弄了我,现在和那个影星在一起。

    他说没有丢失记忆的我,是一个要强的人,死死缠着许朗,之后被许朗讨厌。

    再之后,我就消失了。

    虽然没有明确说是谁把我弄走的,但话里话外,都是这意思。

    “明白了。”我笑笑、

    陈实攥着我手,特心疼看我。

    “没挂系,有我呢。”

    他们都看陈实一眼,看样子,都对陈实没意见。

    我爸用特低沉的声音问我,“这一年,你是受了什么样儿的苦啊、”

    我摇摇头,说我好得很,但眼泪却充满了眼眶子、心里就是难受。

    “这天杀的许朗,真特么的想弄死他。”我爸咆哮,而后攥着我手,一脸愧疚,“还是我这当爹的没本事,让我孩子受这个罪,爹对不起你啊。”

    眼看他都要掉眼泪了。我心里却一点儿想安慰他的感觉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

    陈实悄悄戳我一下,示意我安慰我爸。

    “放心吧爸,许朗,我来收拾。我会让他倾家荡产。”

    后来我妈对我说,那天我的眼神儿特别像恶魔,她看一眼都害怕。她说一个女人眼睛里怎么会这么多杀气。

    走出医院我蹲在大门口,身体颤抖,手冰凉。

    陈实吓坏了,他以为我得了什么病,扯着我要去看病。

    我抬头看了眼太阳,身体寒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这一募我特熟悉。

    夏天,黑夜总是不来临,一直亮着天。

    我和陈实坐在公园长椅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但是晚上,我们商量了一个重大事情。

    ??????

    在许朗公司实习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很少在公司看到许朗,反倒是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多。

    许朗和疯了一样收购其他公司。也疯了一样在电视上和琉染秀恩爱。

    甚至让全体员工,穿上红红绿绿的颜色站在公司楼下,摆成琉染我爱你的形状。

    用无人机在天空拍下这些图案,第二天新闻,媒体各种赞颂许朗对琉染的爱。

    甚至很多被这花式秀恩爱懵逼双眼的学生们,愣是各种高喊许朗和琉染分手的话,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当时我就笑了,一个戏子,一个幼稚老总,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更像是为了利益相互利用,

    只要是你爸和你妈还在一起,那你还是相信爱情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接管公司的一些项目,当然项目经理会带着我们一起。

    陈实被许朗收做助理,我主要是和经理去找别的公司一起合作项目。

    陈实经常加班儿,我偶尔下班早,做好饭菜,在家里等他。他都会来到凌晨,而且是大醉伶仃的回来。

    扯着领带一个口一个卧槽,他大爷的骂着。

    说许朗简直就是在玩儿他,即使用不着亲自去谈的项目,许朗也会带着他去。

    生意场,酒场,这个大家都懂,拼命地喝酒。肚子里酒精的数量,决定生意的成败。

    许朗不喝酒,总是让陈实喝。

    晚上我抱着一脸委屈的陈实,他身上特别冷。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陈实翻过身儿来,刚才的暴怒已经变成平静。

    轻轻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们的机会马上就来了。许朗要带着你们部门儿一块儿去新加坡谈生意,到时候咱们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见上帝!”

    陈实一字一句咬的特别狠。

    我安静的听着,心脏有开始隐隐的疼,。

    到后来,实在忍受不住,只能蜷缩着身子来缓解一下。

    杀死许朗。我竟然会心痛!

    我对自己冷笑半天,果然像我这种人,没什么本事,胆小怕事,早晚死的很惨,

    上次陈实差点儿杀死那个打我们的小痞子,我至今心里都有阴影,所以我们选择了一个让他死的不至于太难看的方式。

    “中毒!”

    陈实是这么说的,按照许朗这么体面和有洁癖的人来说,即使是死也不会让人解刨他尸体、

    “所以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毒死了他。放心吧,生死就是一口气儿的事儿、”

    “相比于他对我们的残忍,我们对他实在仁慈太多。”

    我缩在陈实怀里,听陈实说的特认真,心还是在疼。

    那一晚,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是我各种死法,还有医院的所谓爸妈的死亡场景。

    许朗死在血泊里,陈实趴在地上咀嚼他尸体。

    猛然惊醒。

    陈实已经上班了,留了纸条给我,早餐也买好放在桌子上。

    之后回想起这个梦,特别奇怪,一直在咳嗦,压根儿停不下来、

    额头温度特别高。

    强撑着吃了早饭挤地铁。一路上胃翻腾的难受。

    到了公司大门儿口,刚想进去,就被一群人挤开。

    我也没来得及看是谁,但各个声音都特熟悉。

    应该是公司那些老总们。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胳膊肘子捣在我胃口上。

    我一个没忍住。想捂嘴来不及。

    “呕”的一下,吐的昏天黑地、

    唏嘘声,还有责怪声在我身后响起。

    “这孩子,怎么这么毛手毛脚,到底谁招她进来的。”

    “许董我帮您擦,实在对不起,我没带好信任,对不起,对不起?????”

    “还不快点儿叫保洁。”

    现场乱成一团,我弯着腰,胃在剧烈伸缩,只能抬眼看他们一眼。

    许朗身上基本上全是我吐的污物,他只是轻轻看我一眼,目光特平淡的往远处看,

    不管怎样,确实是我错了,只能道歉。

    “走吧。”

    许朗带着那些人,大步走了。

    吐了之后,人轻松许多。

    带我的那个经理,跑回来,一脸为难的看我。

    “这下糟了,许董是不是生气了。刚才看脸色特别不好的,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虽然经理脸上有种大难临头的表情,但没为难我,反倒是指挥我身后的保洁阿姨快点儿打扫。

    “对不起经理。”

    我鞠躬。

    经理苦笑了下,“算了,都是给人打工的,怎么会怨你。休息休息再去许董办公室。明天就要跟公司一起出差,调整好身体。”

    我除了点头,心里还有一丝温暖。

    看着经理大步走了。

    身后清洁阿姨叹口气,“小姑娘,刚来工作的吧,看来你是摊上事儿了。我也是新来的。上次那个保洁,地面上有指甲盖一块儿地方没打扫干净。就被许董看见开除了。你说你今天吐这一身儿,真是要完蛋了。”

    我看着保洁阿姨苦笑,。千万别啊。

    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您被让我有泄气的想法,

    大不了我背着荆条跟他负荆请罪,一定要让我等到杀了他那一天,再开除我才行啊。

    “没事儿,我去办公室给他磕头认错,不会被开除的。”

    保洁阿姨愣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