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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岳看着对方，重重地点点头。
“是的，不过你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枪法还是一等一的好。”
钟离点点头。
如果不好的话，大概也不会这样直接将自己大哥的身体给刺穿。
“哼，好大的口气。”
钟离扬声冷哼一声，然后冷着一张俏脸看着他们，嗤笑一声。
“不过，你确定是我们死的快，还是那几个人死的快？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我们这里的？还有，他们究竟是谁？值得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地以势压人？”
“哼，废话少说，如果不肯交的话……”
他停顿一下，朝着他们身后一摆胳膊。
“兄弟们，准备攻城！”
钟离岳有些着急地看着钟离。
他们刚刚才损失了赵屹焱，所以节节败退，现在才刚刚休整结束，绝对不会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钟离朝着弟弟笑了笑，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下面叫嚣的一群人。
“你没有看到么？他们也才这么几个人而已！你以为攻城那么容易么？刚刚战事结束，我们的人没有办法出去迎战，他们就行了么？”
钟离岳闻言，急忙朝着下面看了过去，不出所料，下面的确人数并不多，只是因为是晚上，夜幕深沉，他们的声音又大，所以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哼，好啊！我就在这里等你攻城！不过，在你攻城结束之前，我会好好伺候你们家那位的，说不定等你攻下边城，我会把他的脑袋送给你当下酒菜呢！”
听到这个声音的人瞬间身子一抖，看着钟离满是惊恐。
“你这厮，敢！”
钟离冷笑。
“哼，伤了我大哥，你说我敢不敢？不过，你这么紧张倒是让我确定了，他的身份一定很高吧？王爷？皇子？”
晚上时间，看不清对方的脸色，钟离也只能从对方的话中揣摩出来一点端倪，只是听自己说道这里他都没有开口，钟离忍不住扯着唇角开始笑。
怎么办？
简直瞌睡了给她递枕头，给她送来这么大一个把柄，他要怎么感谢他们？
“钟离，废话少说，快把人给我们送出来，我可以保证……”
钟离不等他叫嚣结束，就直接扬声打断了他的话。
“众位将士们听着，敌国的皇子如今在我们手里，如果他们敢攻城，就是在逼我动手。到时候，如果皇子出了点什么差错，必定是他的错。都给我记得了？”
所以，他敢攻？
他敢攻他就敢杀！因此，就算是攻下了城池，回去之后皇帝也必定降罪于他。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对面暂时偃旗息鼓下来。
钟离眯着眼睛笑了笑，只是面上满是了冷然之色。
“对，这才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现在，请你马上拿起你的长枪。”
“你要作何？”
下面的将军朝着钟离爽快开口。
钟离挑挑眉头，他想要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要做，只是，做一个弟弟应该做的事情。
为大哥报仇！
“请你拿起你的长枪，朝着自己当胸捅下去。”
赵屹焱怎么受的伤，她也要对方这样做。
“哼，你休想。”
对方又不是傻子，钟离早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绝对不会同意的，不过她也不介意，只是笑着看着对方，唇角大大地扯了起来，眼睛也危险的眯起。
“是么？但是，你自己捅进去的话，还可以拿捏好分寸，可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你说会不会直接捅死？”
钟离岳忍不住皱眉，自家二哥的功力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是绝对到不了就这样距离能够把人洞穿的程度，而且，对方难道不会躲避么？
“哼，还真不是我小看了你，你倒是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把我捅死？”
对方对此嗤之以鼻，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身后的其他士兵也跟着也大笑起来。
钟离却不愤怒，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声音虽然轻飘飘地砸下去，但是对对方来说就像是千斤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是么？虽然我们之间距离比较远，不能把你怎么办？但是你怎么忘记了？我身边的人，可并不只有你一个！”
捅了他比捅了自己更难受吧？
钟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而钟离岳则站在旁边，有些惊讶和敬佩地看着自家二哥。
他忽然明白了在钟离为什么刚刚在问，是不是这个将军刺伤了庆阳王。
其实，他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做了么？为庆阳王报仇？
“你……你敢！”
“哼，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如果你今天不动手，我一会儿回去就动手，我自己亲自来。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人道的人，伤了他我会给他包扎的，只是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他自己造化了！”
钟离冷然以对，而她身后站着的人则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操作么？
城墙之下，不少人惊呼一声。
钟离岳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之情垂眸看了下去，就见刚刚那位将军已经抬起了胳膊，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将军，不要啊！”
“将军……“
……
耳听着对方闷哼一声，钟离整个人顿时圆满了几分，原本清冷的表情此时多了一抹明媚。
“虽然第一次见，不过我想你们家皇子殿下会感激你的忠君之心的。”
这人，衷心。
可惜，不是他们天启的人。
钟离心中不免遗憾，只是，转头想想，天启忠君人还是不少的，只是，大部分都知道明哲保身而已。可惜，上面那个君主已经腐烂彻底，他原本还不想要插手朝政更迭，可不代表着她会真的容忍当年沈将军的事情在自己面前上演。
尤其，这次的“沈烨”还是赵屹焱。
这里，更是牵扯着赵珊儿一辈子的幸福。
钟离面色漠然地看着下面一阵骚动，眼中快速地划过一抹冷色，直接转头就走。
而钟离岳也转头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之后，飞快地抬步跟上。
“二哥……”
钟离狐疑地看了过来，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满是冷然。
“怎么？”
“王府的那人真的是敌国的皇子么？”
为什么感觉这件事情有点匪夷所思呢？
钟离摇摇头。
“不知道。”
“不知道？”
钟离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如果不知道的话，刚刚怎么还能让那个将军刚刚那么做？哪里来的底气？
“只不过赌了一下而已，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不过也真是蠢得可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以为自己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所以能在天启横行无忌么？谁给他的胆子！”
钟离岳眼看着自家二哥身上越来越浓重的杀伐之气，忍不住伸手摸摸鼻子，为那个什么皇子默哀。
自家二哥最近好像，心情并不怎么好。
“走吧，我带你去会会他。”
庆阳王府的花园里，依旧在进行着惨绝人寰的刑讯逼供。
钟离好心情地冲着他们挥挥手。
“把人带下去，交给几个医大夫，告诉他们，无论怎么试药，都可以，暂时用不到了。”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
不是他们非要这样，而是耳朵里面听着他们说话，自己都感觉灵魂震颤，就像是自己是受刑的那个人一样。
只是，等到钟离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管地上是不是脏，直接掀了衣服下摆往地上一坐，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了委屈。”
对方冷着脸没有开口，只是一双利眸在钟离身上不断地扫视着，好像要看穿钟离的心思一样。
只是，打量了许久之后才摇摇头。
“我，看不透你。”
他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一直听到人提起过钟离，他们距离变成更近，也比天启的皇帝更知道钟离的分量。
三年前的雪灾，他们国内同样也有，只是，皇庭能做的不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子民一个个冻死，是他们无能。
而且那个与众不同的书院，他不是没有派人去过，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被挡在门外。
还有，在他来天启之前发动的那次战事，原本是打算趁着赵屹焱不在这里，顺便攻下边城给皇帝施压的，可是谁知道，竟然在边城书院一干学子手里面遭遇了滑铁卢。
而且那群小子真的是，为了赢，无所不用其极，简直一个个丝毫不像是一个书生。
还有一个小将军……
他的视线看向钟离身后站着的人，应该是他吧？
指挥若定，他可以肯定，假以时日，只要给他时间，又一个沈烨，又一个赵屹焱，天启会再出现一个战神。
钟离看着他晦涩的视线，忍不住弯弯唇角，好心情地指着钟离岳给他介绍。
“大哥，你在看他么？这是我三弟，亲弟弟，很亲很亲的那种。”
钟离岳看着面前形容憔悴的男人，再想到刚刚城下的那一长枪，顿时弯弯唇角，朝着对方抱拳行礼。
“在下钟离岳，忝为庆阳王麾下副将。”
“果然是你！”
男人忍不住轻叹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