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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透出恨之入骨的杀意，却也藏匿不住绝望至极的撕心裂肺。
但尽管嘴上骂得这么狠，眼角的泪却流得更凶。
霍萤萤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大概也能明白几分了。
以前他们两个人并非没吵过，可吵过了也就没什么事了，随着时间的消磨，这几年里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矛盾。
但这次，显然两人并不是吵架这般简单。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霍萤萤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握紧乔楚的手问道，“还有，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如今她的朋友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狼狈，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滋生的那种无力感与挫败感，让她也忍不住有些想哭。
乔楚没有回答，又开了瓶酒，也没往酒杯里倒，直接对着瓶子灌了下去。
却因为喝得太快呛到了气管里，难受的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霍萤萤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紧紧的揪起来。
她终于看不下去，硬是把酒瓶子给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楚楚，你别这样。”
“萤萤，这次我和他……不是吵架。”乔楚难受的说，“这一次，没吵架这么简单的……”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乔楚紧紧捂着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从那里蔓延出来的难受与悲伤。
她嘶哑着声音跟她说，“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不应该这么难过的。”
霍萤萤看着她脸上的痛苦，掀了掀唇想要说话。
但还没等出声的，乔楚就倏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说话时声音落的很重，“对……我不应该难过，我不难过……”
不过是个男人。
失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必这么痛不欲生、要死要活？
“嗯，你不难过。”霍萤萤跟着她站起来，抱住她的肩膀，“没事的，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乔楚自嘲勾唇，真的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吗？
霍萤萤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眉目间浮现出心疼，低低地说，“好了，我还在。”
乔楚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要挤出抹笑，最终却没能成功。
她眼泪还是断断续续的往下掉，“可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这么多年他们都过来了，却还是没能走到最后。
“没事的。”霍萤萤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等过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说完抬起手，将她脸上的泪给擦去，“楚楚，你先好好休息段时间，等这一阵子过去后你就会忘了他的。”
“我知道……”乔楚声音哽咽，尽管已经竭力让自己冷静了，但还是有些失态，“可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忘不了他，这种滋味太煎熬了……”
“我陪着你。”霍萤萤也起身拿了瓶酒，“我陪你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她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乔楚根本听不进任何一个字，索性不再浪费口舌。
乔楚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然后拿着酒瓶跟霍萤萤碰了一下，“干杯！”
“干杯。”霍萤萤笑笑，然后仰起头，皱着眉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
这是烈酒，而且度数极高，一下肚就能瞬间见效。
脑子里越渐迷糊的意识，更激发了乔楚心里的情绪，她流着泪，开始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对于她和周延，霍萤萤只知道一些皮毛，知道她们是在上学的时候认识的，从中学开始谈恋爱，一直到了现在。
毕业后分开，各自踏入社会，两人也有了彼此不同的世界，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热恋时的甜蜜后来被生活的坎坷给磨平，轰轰烈烈的爱情不再那么重要。
他们因为彼此的生活环境不同，也渐渐有了分歧，然后衍变成了误会。
最后，各自越来越忍受不了对方，随之爆发的，就是争吵、冷战。
乔楚断断续续的说下去，“我们冷战了好几天，昨晚周延一反常态，对我的态度特别好，晚上带我去西餐厅吃饭，要了一瓶红酒，我只喝了一杯，就昏过去了……”
霍萤萤耐心的听着她说，每听到一个字，就觉得心揪紧一分。
“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乔楚说到这顿了顿，脸色煞白，好半晌才痛苦的继续下去，“竟然躺在餐厅旁边的酒店里。”
后面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醒来的时候，她浑身赤裸的躺在酒店里，身上布满了吻痕，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她当时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延。
正当她迷茫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发出了震动的声音。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彩信，发信人是周延。
信息内容像是一把刀子，将她刺的遍体鳞伤。
他说：“乔楚，我们结束了！你要是再纠缠我，那我就把你的这些照片给散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荡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这句话的下面，还带着一张照片，是她与另外一个男人在纠缠。
因为拍摄的角度问题，那个男人只拍到了背部，所以她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更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她自己，却是清清楚楚的被拍摄进了照片里。
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和付出了多年的感情。
这段感情，最终让他以一种这样羞辱的方式，全部斩断。
霍萤萤耐心的听着，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但心里却泛起了惊天巨浪。
周延是疯了吗？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
“呕……”乔楚喝的酒太多，胃液翻涌，难受的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地的酒水，加上她沾满泪痕的脸，狼狈至极。
她脸色白得像是大病了一场，说什么都觉得无力。
几杯烈酒喝下去，霍萤萤也有些醉意了，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看着乔楚跪在地上的狼狈样子，走过去把她给扶起来坐到沙发上。
她抱着她，喃喃低语，“楚楚，忘了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楚心里溢满苦涩，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