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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橘翻一个白眼,有这么对待好友的吗?
真是应了那句话:见色忘友。
看着门口映射进来的拉得长长的影子,墨怀冰不动声色。
他可真是不到最后不来看自己啊!墨怀冰在心中冷笑。
墨萧在常福的跟随下,缓慢走进牢房,看着墨怀冰的样子,心中闪过一抹心疼。
墨怀冰头发搞得乱糟糟的,衣服也起了许多褶子,脸上除了有点脏也没什么。
这一切,都是墨怀冰在血灵儿走后迅速弄得。
要是让他的父皇看到他在牢中度过了七日,却还穿得干干净净,梳理的好好的,那不是向他父皇说他在牢中有人吗?
墨萧走到门前,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常福,常福就拿着钥匙将门打开了。
墨怀冰就面色平静地看着墨萧的一举一动,他是来告诉自己自己的十日已经不多了。
“哎~”墨萧在墨怀冰对面的长凳上理了理衣服坐下后,看着墨怀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墨怀冰微微一笑,特贴心地问:“父皇不会是怨冰儿没有行礼,故叹气吗?”
墨萧看着墨怀冰的眼眸暗了暗。
墨怀冰见墨萧不说话,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向墨萧行礼:“罪子参见皇上。”
墨萧见状,脸色更暗了。
良久,墨萧也并未让墨怀冰起来,而墨怀冰依旧那么跪着,反正他跪这么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那个时候你见到朕从来都不会行礼,而是直接跑过来抱住朕。”
墨萧将视线停留在墨怀冰那魁梧的身体上淡淡说道。
墨怀冰冷笑,但由于头是抵着的,所以墨萧看不见。
“那是小时候,那时候父皇不也是很疼冰儿的吗?”墨怀冰淡淡回答了声,事实是物是人非。
“起来吧!那么跪着腿不酸啊!”
墨萧没好气地对墨怀冰说,这是墨怀冰小的时候墨萧的语气,但年头有点久了,感情没以前那么浓了。
墨怀冰闻言,拍了拍衣角就站起来了,然后又得到墨萧的指示:“还不坐着,你要站一辈子啊!”
墨怀冰接着看了一眼墨萧,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墨怀冰见墨萧不说话,也不会说问问他父皇的来意,而是你不说我就不说的样子。
“找到了吗?”墨萧开口说,毕竟看这样子,如果他这个老子不开口的话,他的这个儿子是不会开口的。
“没有。”墨怀冰云淡风轻地回答,他的生死在他的父皇眼中重要吗?
墨萧见墨怀冰这个样子,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难道就那么想去死吗?”
“想不想去死,那可由不得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墨怀冰盯着墨萧,一字一句冷冷回答。
这世道比他墨怀冰有钱的人,有势的人多了去,他的命可以说只要那些人想要就可以拿去,当然了,这其中用的是什么方法手段可没有限制,或许光明磊落,或许背地使诈,或许成功,或许失败。
墨萧抬用敲了一下墨色的桌子说:“有些事你不去做就无法知道它是什么样子,就好比你不敲桌子怎能根据声音来判断桌子的情况是否完好。”
墨怀冰看了看墨萧还放在桌子上的手,这双手曾经想必也沾了不少人的鲜血吧!
可能有百姓的,可能有官员的,可能有外国敌兵的,当然其中也可能有自己的亲人的鲜血,他的父皇很优秀,可以走上皇位,并稳稳当当的坐下。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去试的,有些事情做了之后就回不了头了,注定会走向灭亡,那样一条路还能走吗?”墨怀冰问墨萧,做事是需要能力的。
“哈哈哈∽”墨萧听完墨怀冰这话笑了,站起身朝侧面的墨墙看去,继续说:“那又如何?路,走得好不好,走得如何,全靠自己,自己的能力是能够加强的,自己的势力是能够扩张的,自己的野心亦可以勃勃,为了自己想要的,做些事,牺牲一些东西,这又有什么呢!”
“我想要得到的不是您当年想要的,亦不是我的弟弟们想要的,我没有你们的勃勃野心,没有你们强大的能力,庞大的势力,我只是想要像普通百姓一样的生活,哪怕是粗茶淡饭,茅屋破舍,粗布陋衣,因为在平常百姓家中,父母子女相处融融,虽贫犹乐,没有阴谋没有算计也没有鲜血。我想要的很简单,很平凡,当然,这也很让你们瞧不起。但那就是我所想要的。您觉得可能吗?”墨怀冰依旧平静地说,他知道他想要的不可能实现,所以并未表现得像过去激愤,有句话说得好,既已改变了的就只能习惯。
“原来你追求的是百姓生活。”
墨萧嘲讽地说道,他本以为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有野心有抱负,但唯独想漏了他的冰儿,这也是墨萧第一次和长大后的墨怀冰好好谈话,这才知道他高看了他的大儿子。
“你是一个很失败的皇子,你不会去争,不会去夺。仅仅只是为了想要过你压根儿不可能过上的生活。你与其这么懦弱的活下去,为什么不想着把自己推向我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呢,像我这样成为天墨国的王,成为拥有至上权力的人呢!那样的话,你想要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能做到,一国之君住破草屋,吃粗茶淡饭,穿粗布麻衣的衣服又有何不可能呢?”
墨萧转过身来看向墨怀冰诱导说到,他对于谁能坐上皇位不在乎,但是那些人只能是自己的儿子。
他在墨怀冰还小的时候,就发现其实墨怀冰不笨,而且很聪明,只不过后面由于夏荷的事,还有皇后有了亲生的儿子对墨怀冰的态度做法,再加上自己当时因为他国进犯而无暇顾及墨怀冰,导致墨怀冰养成了现在的这般样子。
不然的话,墨洵阳恐怕也比不上墨怀冰。
墨怀冰抬起头看着墨萧的身影,他的父皇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这是希望自己坐上龙椅吗?墨怀冰不信,冷笑:
“你理解错了,我想要一个家,像普通老百姓一样有爹娘疼爱,有兄弟嬉笑而已。我对于皇宫,与朝廷之事没有多少兴趣,大多的行为也只是为了能够苟且保全自己这条命而已。”
见墨怀冰还是老样子,墨萧给了墨怀冰一个意味深重的眼神,叹了口气说:“你会后悔而改变的,你现在还有两天时间,能不能出这大牢。得靠你自己。我两日后不希望亲自下天墨国太子谋反斩首示众之类的圣旨。”
话罢,也不听墨怀冰怎么回答就出了牢房,途中不曾回过头。
墨怀冰看着那道坚强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皇上去了大牢?”云若兮问台阶下站着的小太监,语气中略显不悦。
“是的,娘娘!皇上现在已经回来了。”小太监恭敬回答,心中却捏了冷汗一把,他可不想死啊!他还年轻,都还没有做到公公的职位呢!
“太子跟着出来了吗?”云若兮继续问,派人去刺杀墨怀冰那么多次,结果都以失败结束,他还不想墨怀冰,现在就出来,有些早了。
“没有,皇上是空着手去的。”小太监如实回答。
“行了,你下去吧!”云若兮朝小太监摆摆手说,云若兮伸手来看着手心阴测测地说,像地狱的恶鬼一般。
墨萧才走没多久,贝琲就送东西来给墨怀冰了,墨怀冰会意拿起笔,摊开纸就写信,写完后就让贝琲送给君杝,现有两封,有一封给君杝,还有一封是让君杝送给另一个人的。
至于是什么人,墨怀冰并未说明;所以血灵儿也就不知道了。
不过在当天的晚上,君杝就带着一个男子来找血灵儿了,血灵儿对贝琲说:“把他们带进来吧!”
贝琲有些犹豫,并未立马出去。血灵儿看着还杵在自己面前的贝琲问到:“还有什么事儿吗?”
贝琲想了想回答:“我看带来的人那个带着浓浓的煞气,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担心一会儿万一出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血灵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因为这个,便对贝琲笑了笑说:“你觉得死牢里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既然人是君杝带来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不用担心了,去把人叫进来吧!”
“这,可我还是觉得不妥。”贝琲说到途中就会血灵儿打断了:“你不用再说了,去请进来吧!”
贝琲没办法,就只能带君杝和那个人进来了,血灵儿看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两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君杝旁边的男子身上,讲真的,那人长得还可以,脸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一双眼睛长得还可以,但充满了戾气,高挺的鼻梁,厚薄得宜的嘴唇,头发梳得整齐,衣服是一身青灰色的镶丝衣。
整体看下来是个美男子,但再美也比不上他家墨怀冰,那位男子感受的血灵儿打量的目光,抬起头迎的血灵儿的目光望去,毫不避讳,血灵儿感受到对方眼睛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戾气,不禁抖了一下,至于这样吗?
不就是看了他一眼而以吗?
君杝也不管男子怎么看血灵儿,这可不在他的职责与能力范围之内,走近后,君杝首先说:“这日伍子青他曾经的名字。”
“哦∽曾经,那现在的名字呢?”
血灵儿饶有兴趣地询问,难道进了死牢之后都要改名字吗?
“暗流。”伍子青看着血灵儿一字一句回答,眼神中除了杀气与戾气之外别无他物,但那眼神中所显示出来的杀气并非对于血灵儿,而是由于他本人的心性问题。
血灵儿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想问:
“是不是还有叫‘涌动’的。”
‘暗流涌动’,这是一个词,如果再有一位名为“涌动”的人与伍子青搭在一起就是“暗流涌动”了。
伍子青瞥了血灵儿一眼,答到:“姑娘怎么知道“涌动”这人呢!莫不是他是你的人?”
血灵儿真没想到随口这么一说还真给蒙对了,小得意地说:“猜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伍子青看着某位最好自豪而又骄傲的人继续说:“难怪,瞎猜,还没猜对,我们那儿没“涌动”这个人。”
说完了后还顺带捎给血灵儿一个白眼,这个姑娘有点皮(形容人又叫喜欢捉弄人和瞎起哄)。
血灵儿闻言石化在原地,敢情之前是逗自己的呢!
“咳咳~你还是不要提这件事儿了,没有就没有。”
血灵儿咳了两声说到。
君杝这时候说话了,不能再让这两位继续瞎扯了:
“暗流就是这次的替代者。”
血灵儿看着长得还不错的公子都是怜香惜玉的,于是惋惜说:“啧啧啧,你怎么长得还可以呢!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君杝听见血灵儿说这话,强忍一巴掌拍死血灵儿的冲动说:“楼主还是想想我家主子吧!”
他家主子那么玉树临风,比这个暗流不知强了多少倍,真是不知道血灵儿怎么想的,见到长得还可以的男子都喜欢勾搭几下。
血灵儿听到君杝的提醒,无语地看了一眼君杝解释说:“我只是说长得可以,又没怎么。”
转而看向暗流,问到:“你说是吧!”
暗流听到血灵儿和君杝之间的对话,笑了,像一朵茶蘼似的美而又带毒的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到死牢那个地方吗?”
血灵儿肯定不知道啊!摇摇头问到:“你怎么进死牢的啊?”
暗流似很满意血灵儿问的问题,回答:“就是因为这张脸。”
暗流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继续说:“那些姑娘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而死的,而且我也不怕让你知道,她们死的得很惨。”
“那你这张脸红了真是祸害啊”血灵儿看着暗流的脸说到,全然没有在意暗流之前说的那一通话,暗流有点惊讶,要是别的女子一听这话估计早害怕了,而她,与她们不同。
“我觉得也是,但身体发肤受之雨于父母,这能怪谁呢!你说是吧!”暗流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说得好像那个人说的不是他的脸似的。
“是这个理儿,不过马上这张脸就要消失了,还真有点可惜。”血灵儿咂咂嘴说,人都是将死之人,脸长得再好看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呐,这张脸祸害了这么多女子,也该消失了。”暗流摸了摸自己的脸回答,脸上却不见半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