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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到达微格艺术大楼的时候,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她和玛格丽特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两人和其他警员一起,先在大楼门口集合了一波,分配好任务后,他们才进入大楼探查。
因为发生了爆-炸,电梯当然是不能坐了,他们只好爬楼梯。大楼早就停止了供电,略显狭窄的楼道里漆黑一片。所有警员都一言不发地前进着,并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大楼的火已经被消防员给扑灭了,靠近爆-炸的那一层楼后,一群人开始分开探查。
妮娜和玛格丽特被分到了离爆-炸-点较近的区域,那里的物什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再加上灭火时留下的水迹,地板上一片狼藉,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烟味,玛格丽特一走进去就忍不住不停地用手扇着风:“哦!老天,这味道真刺鼻,我快要被熏晕过去了。”
妮娜也被熏得难受,她没有说话的欲-望,径直打开手电筒,开始探查起来。
到处都被烧得漆黑一片,有几具尸体被堆在了比较中间的位置,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几具尸体的样子有点惨,被烧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他们的死因要等法医验尸后才能知道。
妮娜低着头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里被烧得太干净了。
她和玛格丽特将情况汇报给了领队的警长,警长让她们暂时留守在上面,等检验科的人过来了再说。妮娜和玛格丽特自然听从命令。
只不过干站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妮娜跟玛格丽特说了一声后,忍不住又绕了一圈,这一圈倒是发现了一点东西。
这层楼的结构有些特殊,除了电梯和消防通道可以上下楼以外,在一个小房间里还有一个窄楼梯可以上下。这个窄楼梯分别通向上层和下层的小房间,这两个小房间位置相同,都位于消防通道旁。
妮娜顺着窄楼梯来到了下层,下层的这个小房间虽然也遭受了火灾,但是受损程度并没有上层那间严重。出了房间就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口,此时这里正空无一人,周围非常安静。
妮娜站了一会儿,她正准备回楼上时,却突然听见角落里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妮娜顿时皱起了眉头,她将腰间的木仓拔了出来,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妮娜熟练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而后放轻手脚,向角落处走去。
屏住呼吸,妮娜的精神高度集中,她在拐角处停了一会儿,借着墙壁挡了挡自己的身形,然后她挺起木仓飞快地跳了出去,大声喝道:“警察!不许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角落里站着的那个人,拥有她最熟悉的面容。
他面部的轮廓如同大理石般硬朗,修眉高鼻,相貌英俊,一双黑棕色的眼眸如同哥谭的夜色一般,迷蒙沉静。他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领带打了一个温莎结,整个人看上去高挑优雅。他的一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另一半张脸却被阳光照亮,黑暗和光明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丝不和谐的感觉。
妮娜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神色却很平静,像是一早就知道妮娜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甚至他的薄唇还勾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妮娜。”
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了妮娜一下,她“疼”得几乎就要落下眼泪。妮娜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控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两人相顾无言,妮娜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人向前迈了一步,从黑暗中站了出来,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却吓了妮娜一跳,她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人因着妮娜的动作皱起了眉头,他抬到一半的手就僵在了那里,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来。
借着收-枪的动作,妮娜垂下了眼眸,她现在心里很慌张,不敢和皱着眉头的他对视,她不想从他的眼中看出厌恶的情绪。
这时,一道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妮娜!妮娜!你在哪儿?”
是玛格丽特的声音,她在找她。
妮娜侧过头去,大声回应:“我在这儿,我马上过来。”她抬眸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而后转身逃跑似的离开了。
那人没有再开口,没有挽留她。
妮娜的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巨大的失落感包围了她,她脚下的步伐迈得更急,结果刚刚走出拐角就撞上了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倒退了两步才站稳,她惊愕地看向妮娜,问道:“怎么了?你慌慌张张的干嘛?”
妮娜深吸一口气,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你不是在喊我吗?我怕你等着急了,检验科的人来了吗?”她脚下又迈起了步子,自然而然地引着玛格丽特向外走去。
玛格丽特没有多想,她两三步赶上妮娜,和妮娜并肩而行:“他们已经来了,警长让我们去医院,向伤者询问一下情况。”
“好,走吧。”妮娜的动作顿了顿,她忍住了想要回过头去再看一眼的欲-望,皱着眉头,妮娜心事重重地和玛格丽特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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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虽然不拘小节,但这不代表她是一个粗心的人,相反,她对别人情绪的变化非常敏锐,就比如现在,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妮娜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并不是因为刚刚她们在医院里询问了情况,而是先前从微格艺术大楼出来后,妮娜的情绪就有点不对劲。
出于对同事的关怀,玛格丽特开口问道:“妮娜,你是在想关于这次爆-炸的事吗?我感觉你一直在走神。”
妮娜愣了一下,她眨眨眼睛,涣散的目光终于重新聚焦,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气轻松地说道:“是啊,我在想这次的始作俑者是谁,他会不会又是来自于人才辈出的阿卡姆呢?”
特属于哥谭市的调侃,玛格丽特自然听懂了,她忍俊不禁,不过很快又严肃了下来:“不管是谁,总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妮娜挑眉,忍不住侧首看向了玛格丽特,要知道,在哥谭,怀有这样正义理念的警察可不多,大多数人首先会想着自保,虽然他们肩负着保护市民,伸张正义的使命,但大多数人不愿意为了这个使命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甚至连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愿意承诺。
玛格丽特正在开车,她脸上的神色是少见的严肃认真,和平时温和的模样完全不同。妮娜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玛格丽特,不过她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很不错。
两人回了警局,局里立时成立了专案小组,来调查此次的爆-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