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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哥真牛，用一对铁拳把两个要债的大汉打跑了，我暗暗松了口气，回头却见大牛哥脸色铁青地看过来，连忙把头低下，只听他冷冷道：“给我过来！”
我怕他动手教训我，不敢过去，嘴里道：“哥，我我错了，不该去借高利。”
借高利的事情终于暴露了，大牛哥回家把这事儿告诉了玉儿姐，她立即毫不客气地把我狠狠训了一顿。
大牛哥平时很少跟我黑脸，这一次真的生气了，手指头都点到脑门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心里自然懊悔要命，如果当时听玉儿姐的话，就不会上当受骗，也不会去借高利，现在惹出祸事来，又要让他们操心。
骂了一通，大牛哥叹了口气，突然道：“小玉，高利不是开玩笑，断手断脚都是常事，要不咱们帮小松把这钱还了？”
玉儿姐一听就叫了起来：“我早就劝过他，是他自己不听，再说又不是小数目，你有钱你帮他还，反正我是没有钱的。”
大牛哥一脸为难地道：“小玉，钱钱，钱不都放在你那里嘛，我我，我哪来的钱？”
玉儿姐马上反驳道：“那些钱是买房子用的，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这里，难道以后我们的小孩子也住在这里？”
跟着她又加了一句：“我上个星期看中了一套房，已经交了首付款，家里那里还拿得出三万来！”
我一直低头不说话，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大牛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大牛哥把眼一瞪，吼道：“解决，你有什么本事去解决？”
我也有点急了，大声道：“我我，我每个月的大部分工资都寄回去了，加起来再怎么也有一两万吧，我再去找工友们借点，总能还上。”
“不行，你赚钱不容易，再说要是让你爹知道借了高利，还不得活活把他气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底年轻，犯了驴脾气，梗着脖子道：“那就让放高利的把我砍死得了，反正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儿姐，知道她不会同情我，那我就干脆破罐子破摔，那她心满意足。
玉儿姐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过来，指着我道：“大牛，你听听他都说些什么，你还一个劲要帮他，我看都快成白眼狼了！”
我不想让大牛哥为难，咬了咬牙，一甩头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关上。
外面传来大牛哥跟玉儿姐的争吵声，我用被子捂着耳朵，心里想着一定要自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让玉儿姐好好看看，我王松是不是那种没本事的男人！
第二天上班，我在楼道里堵住刘金山。
他看到我愣了愣，脸上堆起笑容：“兄弟，脸色这么难看，有事吗？”
我开门见山地道：“刘主任，昨天放高利的来找过我，你帮帮忙，先借我三万块，纸条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
刘金山斜看我一眼道：“兄弟啊，不是不借，而是我的钱也没收回来，拿什么借你啊？”
我低三下四地道：“主任，你面子大，向谁不能借个三五万的，你就帮帮我吧。”
“喝，你说得简单，现在的人说什么都好，就是别提借钱，亲兄弟都是一样。”
听他这样说，我有点急了：“你答应过借的，现在又不借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要是以前，这家伙早就来火了，但这次居然没有生气，笑着道：“兄弟，你别急，我来想想办法。”他抠了一会儿脑袋，猛地拍手道：“有了，正好有件赚钱的事，只要你办好了，弄三万块绝对没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道：“主任，到底是啥事儿啊？”
他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是做生意的，刚好有批货就是这两天到，但他又抽不出时间，你只要去码头接货，再送到指定的地方，酬金至少三五万。”
“接一次货，就能得这么多钱？”我虽然没见过世面，但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我一天累得要死要活，也不过四五十元而已。
刘金山拍了拍胸膛道：“相信我，绝对不假，我要是有时间，就自己去了，刚好你又差钱用，就推荐你去好了。”
我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道：“那批货到底是什么啊？”
他脸色一沉道：“这就别问了，要懂规矩，不该问的别问，只管把事情做好就行。”
听得出来，那批货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有可能是违法的，我自然而然想到毒品，不由得全身一颤，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放高利的追得这么紧，如果这两天不还钱，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门来。大牛哥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岂不是害了他？
刘金山咧嘴道：“兄弟，我以前看你挺有胆色的，怎么怂了？”
我一咬牙道：“行，这批货我来接，但钱不能低于三万！”
他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黄豆眼眯得更小，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人物！”
晚上玉儿姐做了一条鱼，大牛哥没回家吃饭，我昨天那么一闹，也没脸跟她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早早就进了房间。
玉儿姐吃完饭，敲了两下门，说饭菜留着的，叫我饿了就吃。过了会儿大牛哥回来了，敲门叫我，我出去跟他一起吃了饭。他没说什么话，只叫我这几天不要出门，免得被放高利的下毒手。
我知道大牛哥一定要暗地想办法凑钱帮我，但只要今天晚上我把事情办好了，就不用麻烦他了。
在房间里等到十点左右，我听到隔壁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床板吱吱做响，大牛哥喘着粗气，玉儿姐欢快的呻吟……
我一点兴致都没有，等那些声音完全消失，大牛哥的鼾声响起后，悄悄推开窗户。
天空一轮明月高挂，静静泄下无数银华，照着这个昏暗的世界。
这里是二楼，我拿出准备好的一根绳索，放了下去，十分灵活地滑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