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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转入了一条岔道,路面上瞬间没有了车辆,“越过这条山沟就到家了。”女人回头看着冰棺轻声的说道。
车子越来越颠簸,柏油路面变成水泥路,最后变成了土路,道路两边长满了粗大的槐树,上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在面包车上,就好像一块块的光斑在飘逸。
“停车吧”女人的目光一直瞅着车窗的外边。吱嘎一声,面包车靠在了路边。“丁香,再有个把小时就到郭家寨了,怎么就停下了。”这是我第一次从曹岩口中听到女人的名字。
“丁香,这名字怎么跟电视连续剧里面的女主角一个名字。”我在心里磨叨着。
丁香掏出手机看看屏幕上的字迹“村里白天不让死人进村,要想下葬就要等到晚上。”“这是哪门子破规矩,让人在这里白白等上一天啊。”曹岩偏腿从车上跳下来。
“只是村里怕外人带来的阴煞之气冲撞了活人才有这样的规定。”我边说边下车。
看着路边一间敞着口的水泥房子有点好奇,大白天,这间房子被浓重的阴气包围着,从门口到屋后依次排列着石刻的十二生肖,每个生肖的身上都有被烟熏火烤的痕迹。
我走了过去,站在门口依稀能看出门楣上三个水泥大字《过阴台》眼中精光闪过,“曹哥,拿些黄纸冥香过来。”转头问丁香“你父亲属什么的?”丁香掏出死亡证明看了看手指巴拉着“我爸属牛。”
黄纸分成两份,冥香燃起,一柱插在石牛的前面,一柱被黄纸裹住点燃之后扔进了水泥屋里,随后拿起另外一叠黄纸从屋外一直撒到石牛的跟前“此间土地,为汝开召,阴阳无忌,回乡证道,脱胎换骨,殃煞消亡。”
回身对着丁香招手“过来,念叨几声,就说你爸爸平安到家啦。”说着话把一张写着丁香父亲名字的白色封纸焚烧在石牛跟前。
“前面应该是封门村了吧,过了封门村就是郭家寨?”曹岩指着前面九曲十八弯般的山路“老弟,你说的不错,要想去到郭家寨,就要经过封门村。”
百无聊赖,曹岩又回到车上躺下了,丁香守在冰棺旁边低声的在诉说着什么,我从褡裢中取出四枚铜钱,四个扎制的小纸人拴在铜钱上面,分别压在了冰棺的四角“你这是干啥”丁香抬起泪眼问我。
“封门村里面恶鬼太多,弄不好会吸食掉你父亲存留在胸口的一点精气,有这四个小鬼镇守猪冰棺,恶鬼,煞神都不会靠近。”朱砂笔在每个纸人的额头画上了一道咒语。
太阳不到五点钟就落山了,很快雾气开始在山谷中弥漫,“你看雾色怎么还分两种?”曹岩站在车上向远处眺望。
前面的道路完全被雾气掩盖,就在封门村的位置,灰白的雾气变成了黑色,“我们可以走了吧?”曹岩看着丁香。
“我叔叔说了,只要太阳下山我爸就能回家。”“曹哥,开车,咱们继续往前。”两道雪白的光亮从面包车前面亮起,“幸好我有准备,刚换上的大灯”曹岩嘀咕着。
“曹哥,带上你的白手套。”我嘱咐道。他咧咧嘴没在问为什么。
“从现在起,你就坐在车里,啥话也别问,什么东西也不要去摸,包括装殓你父亲的冰棺也不要触摸。”丁香还要问话,我掏出一副白手套“如果你想让你父亲安逸的回到家里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看着我严肃的面孔,丁香乖乖的接过了白手套。
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摇晃着行驶着,曹岩尽量把车子开得平稳一些,“老弟,前面就是封门村了。”在灯光的照射下,路边一块青石碑,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两个大字,《封门》,虽然夏天刚过,石碑上面却结了一层白霜,夜雾就在此处变成了黑色。
“停车”我想到了什么,一张黄纸写下了一个都大的敕字,下车之后我把它贴在灵车前面白色的奠字上面,“曹哥,车子尽量开的慢一点,我上车用香灰把白米搅拌在一起,随着打开的车窗往地上撒去。
吱吱吱的叫声响起,雾气中涌来许多模糊的身影,叮叮的声音从车后面的冰棺传来,四个铜钱上面的纸人狂舞起来,”安魂定魄,佛陀接引”寒光剑舞出一道咒语悬在冰棺的上方。
“曹岩握住方向盘“老弟,我们还往前走吗?”“沟沟有遗骨、弯弯有阴魂”看来这个封门村果然名不虚传,彻头彻尾的是个鬼村。
我从褡裢中掏出一个软皮的面具,“曹哥,你把这个面具打开挂在反光镜上面,在开车。”软皮的面具打开,曹岩叫出了声,“老弟,这是什么神仙这么凶恶?”
“这叫勾陈大帝”在道教之中勾陈大帝在三清四御系统中,四御内列第三,尊号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入住勾陈宫、南极降霄宫,位同北极却为枢纽,而天皇也随天而精,上应始无炁,三炁之下,万天之上谓之万雷句陈,幻化之身齐七七又七七之数,所以有五千九百二十有九之多。
掌管直符灵动九天界,主御群妖灵者,手执万神图,总御万星,尊原始符昭,其乃妖族大帝。说白了就是杀鬼的菩萨罢了。
面具挂出,一阵旋风刮起,原本围在面包车周围的人影随着风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剩下路中间的几条野狗贪婪的看着车上。“你们这些畜生也欺负人,让我撞死你们。”说完曹岩加大油门往前驶去。
哒,哒,哒,清脆的声音掩盖住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灯光的远端出现了一个人影,曹岩拉住了手刹车,“老弟,前面是不是有个人站在那里?”
借着灯光看去,一个头发虚白的老妪拄着拐杖矗在道路的中间,几条野狗撒欢似的跟在老妪的身后。
白发盘在头顶,一枚银色的步摇斜插在发簪上面,步履蹒跚的往前迈了几步,金属叮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在心里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老妪的拐杖点在了车头前面“几位师傅半夜经过封门村有急事吗?”我打开车门跳下车“老奶奶,我们是到前面的郭家寨”老妪听我这样称呼她,脸上露出笑意“前面在修路,你们今天晚上过不去啦,我看要不就原路返回去,要不就住在封门村。”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修路?”曹岩从车窗里面探出头。“小伙子,这条路你没走过,怎么就知道前面没人修路呢?”
我拉住了曹岩的话茬“老奶奶,要不就在您家里借宿一夜,不打扰您老吧。”我脸上也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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