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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不远就有一个中药店,我把写好的方子递了上去,这个方剂来自于道经中的魂魄篇,主药只有五味,半枝莲,万年青,夏枯草决明子,黄莲,也是我最近看书的时候才注意到的。
十几分钟的时间对于夏小雪来说还是有些漫长,等我进屋,她一脸的埋怨“华晔,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雨婷出现意外怎么办。”
我把一包中药交给夏小雪,“用热水烧开这些药渣,再用它给雨婷擦拭一遍全身,雨婷就会没事了。”
夏小雪端着一个瓷盆中进屋,中药苦涩的味道飘在屋里,一块棉布,拿在手上寻思了半天还是交给了夏小雪,“我还是回避吧,你来给雨婷擦拭就行了。”
“看都看遍了,还差清理身子啊。”这句话让我囧在床边,夏小雪拿着棉布轻轻地把柳雨婷的身体擦拭了一遍。
“半枝莲藕苦丝连万年清影挂心间,年年盛草枯过后眼已滴穿心犹缠。”看着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的柳雨婷我忽然想到了几句歌谣。
?指了指门口“小雪,我回随缘斋啦,洪老找我有事,”说着话晃了晃震动的手机,没等夏小雪在说话我就像泥鳅一样溜出了家门。
我是怕柳雨婷突然醒来看着我和夏小雪都在场有些尴尬。走进随缘斋,一股浓重的油漆味道让我抬头看去,柜台上面摆着十几件根雕,一个头发散乱的中年人正和洪老在说着话。
“华晔,你回来啦,这位师傅准备把他雕刻的根雕放在咱随缘斋里面寄售。”洪老用手指着柜台上面大大小小的根雕说道。
我随手拿起一个,对着洪老说道“这些是工艺品吧。”没等洪老开口,中年人转过身捋着散乱的头发说道“你说错了,这是艺术品。”
随着声音我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衣服的前胸有些木屑和秽迹,估计是雕刻的时候留下的,脸上挂着一幅黑框宽边的老式眼镜,看着镜片的厚度也差不多有一千多度的镜片,两只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大拇指和食指的一侧都生出厚厚的皮茧,中年人有着传统匠人一般的倔强。
“你是这里的老板?”我点点头“请问你怎么称呼?”“你叫我老雕好啦。”说完伸出右手。
双手接触的一瞬间我咧了咧嘴,因为老雕的手掌实在是太有力量了,“我叫华晔,听我们洪老说你准备把你的作品放到我们随缘斋出售?”老雕环顾着四周“华老板,你这个随缘斋里面,有书画,有瓷器,有玉器,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古董,你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我笑着说道“你的意思就是缺少你的根雕吧。”老雕裂开了大嘴,“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决定把我的根雕作品放到你这里来出售。”说完看着我的面容,仿佛求人办事的是我一样。
我摆弄着手里的一件根雕,从我外行的眼光看起来,确实雕的不错,根雕,是一种雕刻方法,是华夏传统雕刻艺术之一,是以树根的自生形态及畸变形态为艺术创作对象,通过构思立意、艺术加工及工艺处理,创作出人物、动物、器物等艺术形象作品。
根雕工艺讲究,三分人工,七分天成。我能知道的最早的根雕作品,是战国时期的“辟邪”角形器这些还是听洪老说过的。
“洪老你看这些根雕作品怎么样?”洪老摘下眼镜“华晔,我简单的看了一遍,几件根雕艺术品很见功力,属于精品一类。”
老雕在旁边添上一句话“华经理,是这样的,我家里祖上都是工艺人,专门雕刻一些小物件,传到我这代也学了一点,柜台上这些东西,有些是家里传下来的,有些是我自己雕的,来你这里寄卖也是为了添补几个零花钱。”
“洪老,咱店里还有闲置的柜台吗?”“华晔,在后面的仓库还有几节柜台,不过这地方有点拥挤。”
“要不你到其他的古董店再去看看”我听洪老这么一说,转口对老雕说道。
老雕说道“给我一节货架就行了,我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展示。”洪老笑道“华晔,这个老雕就是倔脾气,他说在周围观察了半个月,只有我们随缘斋的人气最高,卖货最好,所以他赖在这里不走。”
“老雕,你只有这十几件根雕艺术品吗。”“华老板,你小瞧我了,家里的好东西不少,我仅仅带来了这些,说着话把脚下的一口破藤条箱子打开。
里面用破旧的报纸包裹着几件根雕,随手拿出一件”你们看看这件,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它代表我们雕刻世家的最高水平。”
手一沉,我接过这个根雕,大概是年代久远的缘故,根雕的整体呈现一种紫红色,是个人物的雕像,虽然只有一尺大小,却是异常沉重,只是上面沾满了污垢油迹还有一些报纸的纸屑,就连人物的面目,都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洪老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抹布,我轻轻地在根雕上面擦拭几下,开始认真打量着手里的这件东西。
这是一尊菩萨像,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菩萨像披散着头发,金锁甲胄,脚下踏着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身边侍立着龟蛇二将及记录着三界功过善恶的金童玉女。”不用再看,我知道这是真武大帝的根雕像。
真武大帝又称佑圣真君玄天上帝、荡魔天尊、玉虚师相,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北方之神,为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道经中称他为“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简称“真武帝君”。中国民间称荡魔天尊。
道经如是说:真武大帝是太上老君的八十二次化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之净乐国净乐宫,乃国王之子。面对着道教中的菩萨,我默念了一遍慈悲咒。
“华老板,你看看这刀工,是不是天下独一。”老雕说道根雕作品显得霸气十足。
从雕工上看,这个作品雕刻精细,刀法娴熟,整个线条自然流畅,如果这根雕真是老雕祖上的作品,想必其祖上也是个手艺高超的艺人,即使我这门外汉,也看得出这是一件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