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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有驶向随缘斋,反倒是随着车流去了省城的郊区,我要找一个木匠铺。
如今要想找一个木匠铺很是费力,因为好多匠人现在都不愿意在做出力不挣钱的活了。
几经打听终于在一个靠近国道的小村庄里面找到了一个木匠铺,“大爷,你们这里有香椿木吗?”看见坐在木匠铺门口的一位匠人我上前问道。
老人眼中透出精光“年轻人你要香椿木干什么?那可是百木之王。”
老人说的没错,香椿木,又称“辟邪木”,在民间还称“百木之王”,道家视为一种灵木,传说该木能吸收和聚集天地灵气。
“大爷我想用香椿木雕刻五条龙。”“年轻人,那可是价格不菲啊。”我微笑着回到车里,从驾驶室的盒子里面拿出一刀红色大团结“大爷,我要的急,你看这些钱够吗。”
老人眼皮只是略微的抬了抬,一只手在腰眼的部位捶了几下。“年轻人进屋说吧。”
木匠铺的屋子有些老旧,墙上面还有几条红色的文-革标语,一股木香的味道让我揉了揉鼻头。“年轻人,把雕刻的尺寸给我,我好给你选择材料。”
老人从一堆木板底下抽出一块长条的木料,我瞄了一眼,老人嘿嘿一乐,把这块香椿木丢在我眼前,“年轻人,你看看吧,这可是有几十年树龄的老香椿木啦。”
香椿木径切面呈平行线花纹,弦切面为呈山水状花纹,心材微黄红至深红褐色。“大爷,您老看看这是每条龙的尺寸,”我把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递了过去。
其实五条龙的尺寸都不大,老人很快在木板上画好了图形,“年轻人傍晚来取货就行啦”“大爷每条龙的龙头顶端给我刻上一个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老人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称是。
看了一眼腕表临近中午了,想了半天我还是等在这里,“大爷,我也不来回折腾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也行,年轻人,你还是去外面吧,这里面太脏太乱,一会开了锯子更不是人待的地方。”没等我有所表示,老人合上了电闸,刺耳的电锯声让我呼吸困难。屋里掀起一阵木屑扬尘。
回到车上,我有些无聊,玩了十几分钟的手机刚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童谣的喊声,“害人精,害人精,害死爹妈没人疼…”小孩子怎么能说这么恶毒的童谣呢?
透过车窗望出去,几个小孩子围着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正唱着童谣在嘲笑着。“我不是害人精,你们胡说,”小男孩无力的辩驳着,大眼睛中喊着泪水。
“好啦,好啦,我们不跟害人精一起玩,我们去玩捉迷藏。”一个孩子王模样的男孩把小手挥舞了几下,顷刻间街道的中央就剩下小男孩孤零零一个人,小男孩倔强的没有回头看着远去的小伙伴们,我能看见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旋。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心中有一种伶爱,跳下车问道。“我叫臭臭”说着话,小男孩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小朋友都不陪你玩,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臭臭沉默了半天“大哥哥,他们都说我是害人精,我会害死你的,我不跟你玩。”说玩话伸出了两只小手推开了我,破乱的衣服没能遮挡住臭臭的纤细骨感的手臂,我轻轻地咦了一声,就在臭臭布满泥土灰尘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臭臭,你手臂上的图案是从哪里来的?”臭臭赶忙用破乱的衣袖把自己的手臂紧紧地缠绕起来,“我奶奶不让外人看见,也不让我说。”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为管青青准备的糖果放在臭臭的手里“臭臭,吃糖,这些糖果大哥哥都送给你了。”臭臭砸吧着嘴唇,笑意挂在小脸上面“谢谢大哥哥”“我再看一眼你的手臂好不好?”
臭臭对着我伸出一只手指头“大哥哥,就让你再看一眼”说完撸起了袖子。“是五芒星阵,是个倒立的五芒星阵。”我嘴里嘀咕着。
五芒星在道家和玄门是找不到这个称呼的,只有在巫术中存在,五芒星在巫术的符记中一笔画出,可以防止恶魔和恶灵的侵犯,不过在五芒星阵中五芒星则被用于封印恶魔、其线条的五个交汇点被认为是可以封闭恶魔的“门”,可以将恶魔封在五芒星中间的五边形中。因此,巫术将五芒星称为“恶魔的纹章。”
这个巫术中的五芒星阵图案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大哥哥,我要回家了”臭臭对着我摆摆手“我奶奶在喊我回家吃饭。”
我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喊着臭臭的名字,“臭臭,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还不过来,回家吃饭。”臭臭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那是我奶奶,可凶啦。”
随着声音望去,一个白发驼背的老人拄着木拐出现在我的眼前,老人的眼睛有些浑浊,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的三分之二,虽然看到老人的眼神有些模糊,但是总感觉被她死死地盯住。
“臭臭听话,我们回家,奶奶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肉。”老人的语气有些柔和。“奶奶,您看,这是大哥哥给我的糖果。”臭臭捧起手中花花绿绿的糖果递到老人的眼前。
老人牵住臭臭的胳膊对我说道“小伙子,谢谢你给孩子的糖果。”一股修炼人特有的感觉让我脱口而出“老奶奶,你懂得巫术?”老人脸上出现了一抹的戾色,手中的木拐抖了几下,左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决。
“老奶奶我没有恶意,我是一名命师。”老人的手决蓄势待发我能觉出来,那是一种搏命的手势。听了这话,老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松开了手决,目光所到之处我感觉到阴冷的气息。
“小伙子,没想到你的道术造诣这么高。你的师门来历说说吧?”我开口说道“我的师傅叫吕不二,道号了无散人。”老人听过一脸的茫然。“或许是我老婆子隐居在这里时间太久了,好多道门的朋友都不熟悉。”说完这句话牵住臭臭的手转身就走。
“奶奶请留步。”我脑子里面那个五芒星阵的图案一直在转悠着。“年轻人你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