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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原以为她会吃一堑长一智, 没料到她反而更加过分了。
把姓周的引来轻薄自己, 一旦事成,当日赴宴的宾客们便都会知道,想掩盖都掩盖不住, 那么为了脸面,晏楚便极有可能把自己嫁给那姓周的,既然对方已经有了正妻, 便只能做妾了……
这丫头小小的年纪,心思恶毒的真不是一般啊!
她暗暗砸了咂嘴,却听小翠在旁道,“姑娘,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是谁了,那您就赶快去告诉相爷吧,这种登徒子,可绝对不能轻饶!”
熟料她却摇了摇头, 道, “当时又没旁人在场, 我无凭无据的,只凭一张嘴去说,他会相信吗?”
纵使相信了,晏楚也一定会好好权衡一番利弊,左右她又没真的被占成便宜, 所以晏楚管不管, 都还是另说呢。
小翠一愣, 忙道,“哪里没有旁人,宁王殿下不是在场吗?那姓周的看见他才走的啊!”
这可把拂清给逗笑了,道,“他是在场,可你觉得,他会为了这点儿小事跑来给我作证吗?”
“这……”
小翠一噎。
确实,人家可是亲王,哪儿有这么多闲工夫……
“可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叫他白白欺负了吧!”小丫头很不甘心。
拂清却淡淡笑了笑,“当然不会,这世上哪有人能白白作恶?你得相信天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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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玉津园夜宴在即,晏府上下为三位姑娘又是裁新衣又是买首饰,忙的不亦乐乎,可奇怪的是,大姑娘晏明云这几日却明显有些神色恹恹。
前几日在荣宝斋订好的鞋做好了,店家亲自派人送了来,云绢的面料,鞋头簪着上好的东珠,做工十分精美。
晏明璐心情不错,亲自将鞋送到晏明云的跟前,却见她只抬眼瞧了瞧,便道,“放那儿吧。”丝毫没有打算试一试的样子。
晏明璐猜出原委,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我早跟你说过她不简单,你们还不信,瞧瞧,现在爹为了维护她,连你这个掌上明珠都给骂了,怎么样?滋味如何?”
这话一出,只见晏明云登时就瞪起了眼来,怒道,“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风凉话。”
晏明璐哼了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来骂我,好坏不分,恐怕要等男人也被抢了你才会醒悟!”
晏明云一愣,皱眉道,“什么?”
晏明璐便在她跟前坐了下来,道,“祖母寿宴那日,我托了二表哥将宁远候府的周二郎引到后花园,原打算教训教训那女子,哪知周二郎还未得手,宁王却忽然出现了,还将周二郎给喝走,对她极是维护,事后,又与她在园子里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来直到安王过去,两人才不说了……”
话听到此,晏明云大感惊讶,“你居然叫子孝去做那种事?那周二郎一旦得了手,毁得可不只是她,还有我们晏家的名声,你是不是傻!”
晏明璐却丝毫不以为然,“什么名声不名声,她又不是我们亲姐妹,传出去外人也只能说是爹被她蒙蔽,关我们什么事!而且这根本就不是重点,我派了人在旁边盯着的,那时宁王与那女的不止说话,还有肢体接触,绝对关系不一般,恐怕那夜来咱们府里搜查的时候她就已经勾搭上了!”
眼看晏明云震惊,晏明璐又哼道,“枉费你辛辛苦苦准备,还不若人家另辟蹊径!我告诉你,若再不打起精神,就等着哭吧!”
话音落下,只见晏明云眉间紧凝,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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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中秋。
不过下午时分,京城西郊的玉津园便陆续迎来了宾客。
此乃皇家专属园林,平日只为皇家宴饮而用,难得有今日这般叫大臣及家眷可以游览的机会,因此众人无不峨冠博带,穿戴极为隆重。
尤其其中的年轻女子们,绮罗珠履,鬓影衣香,令原就花草繁盛的玉津园更加生动起来。
其实今日受邀的并不只有晏家姑娘们,但凡京城高门,都有女子接到请帖,此时众人一碰面,心间便都有了数——原来今夜名为赏月,实则极有可能是帝后在为二位殿下把关,为挑选王妃做准备。
一时间,众人更加严阵以待起来。
申时过半,夕阳西下,宾客们皆已来齐,随着礼官一声响亮通传,园中銮铃响起,御驾终于到达。
众人遂齐齐跪拜,高呼万岁。
宣和帝今日特意着了便装,看来心情不错,和声叫众人免礼,与皇后来到主殿中坐下。
抬眼望见不远处一片莺莺燕燕,更是一时兴起,对身边儿子们道,“今日到来的这些女子,出身都不错,朕看着品貌也都可以,你们若有中意者,朕可当场赐婚。”
这听来半含玩笑,其实大有试探之意,却见二子萧瑀率先笑道,“谢父皇美意,长幼有序,还是先请长兄先挑吧。”
宣和帝嗯了一声,众人的目光便都投到了萧钧的脸上。
却见萧钧看了萧瑀一眼,同样向宣和帝道了谢,“谢父皇,儿臣尚无动心之人。”
相较于萧瑀,他的笑意明显清淡。
不过他性子一向如此,众人也都未在意。
倒是萧瑀往外看去,做出眼前一亮的样子来,又对他道,“长兄,我瞧见那位明珠姑娘也来了。”
萧昀一听,眉间微微一动,一旁的宣和帝却来了兴趣,立刻问道,“什么明珠?”
萧瑀遂顺势介绍道,“父皇,就是晏相那位义女啊,那日我与长兄一同去晏府赴宴,见到了真人,对了,长兄还曾与那位姑娘在晏府花园中交谈过,相处甚欢的样子……”
简单的几句话,信息量却实在太多,宣和帝哦了一声,颌首道,“就是曾在江南救过晏楚的那名孤女?胆识倒还可以,就是不知,模样如何?”
语罢特意看向萧钧,目光饱含深意。
说来也是不容易,眼看长子都二十二了,今日终于听到他与女子有关的八卦了。
萧钧不是看不穿萧瑀的用意,只不过此次关乎拂清,更深层次的,还可能会关乎卫离,他心间微微有些隐怒,因父皇在场,并不能露出异样,便看向萧瑀,似笑非笑的道,“我那日不是同你说过,是在晏府花园里迷了路,正好遇见她,便问了问,哪儿有什么相谈甚欢?”
萧瑀却假装惊讶,“如此说来,是我看错了?大约少见长兄与女子说话,有些太过于惊讶了。”
萧钧没再接话。
宣和帝嗯了一声,转而谈起其他的话题,两个儿子陪着交谈,态度恭敬。
倒是一旁的皇后,瞧了瞧父子几人,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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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皇宫,玉津园中奇花异木更加数不胜数,随着夜幕降下,华灯初上,景色更是怡人。
今夜宴饮为次,赏景为主,在殿中休息过一会儿后,御驾又移至园中,赏起景来。
有大臣宗亲在皇帝身边相陪,皇后便寻了空当去到一旁稍歇,又将萧瑀叫到身边,叹道,“方才你实在有些欠妥。”
萧瑀一愣,忙问,“母后何出此言?”
皇后道,“你父皇一直为你长兄的婚事操心,你又不是不知,方才还特意提到,就不怕你父皇一开口成全了他?晏相如今颇得器重,家底又厚,若真的归顺了他,岂不是你的损失?”
却见萧瑀一笑,道,“母后多虑了,那不过是个乡间女子,晏相接她入府,无非沽名钓誉之用,你以为他会当真为了此女赔上全副身家?儿臣不过是想提醒父皇,别以为萧钧当真不在乎权势,否则,他特意跑到晏府,是为了做什么?”
皇后点了点头,又道,“说的也是,看来是母后误会你了,不过晏楚此人,能拉拢还是要尽量拉拢,本宫方才瞧见,他的长女姿色尚可,行止也稳妥,你觉得如何?那毕竟是长女,可比那义女强多了吧。”
萧瑀笑了笑,道,“母后眼光自然好,只是现如今急不得,儿臣才刚提了长兄与那义女的事,若此事再流露出别的想法,只会叫父皇起疑。”
皇后颌首,“还是考虑的周到,罢了,那就过几天再说吧。”
话音落下,又见宫人来报,说晚宴已经妥当,请他们移驾,母子俩便停止谈话,一同往设宴的蓬莱仙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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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蓬莱仙馆非一般的宴厅,其间亭台楼榭,流水环绕,宾客们依溪水而坐,效仿文人们春日里的曲水流觞,取的就是一个别致的心意。
今日天子与众臣同乐,规矩不似寻常严苛,男女宾客场地以假山隔开,各自娱乐,但闻其声,不见其影,更是别有一番乐趣。
少女们心知二位皇子就在隔壁,倘若仔细聆听的话,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一时间纷纷心怦怦乱跳,面染桃花。
更有大胆的,主动在宴间献艺,抚琴唱曲,妄图能引起隔壁皇子们的注意,留下些印象,不想却遭到皇后轻视,适得其反。
晏明云看在眼中,心间冷笑,堂堂皇室,自然是端庄大方者方能胜任正妻,那些能歌善舞的,都是供人玩乐的妾室罢了,这种场合来出这种风头,真是傻的可以。
所以她使出十二分的定力,令自己整衣危坐,姿态娴雅,十足贵女风范。
只是尽管如此,她心间仍有些放心不下。
拂清就在她身旁,今日穿戴与自己没差多少,乍一看去,竟还要比自己明艳几分……
又思及她的身份,晏明云心间忍不住一阵寒意起,不由得去瞧晏明璐。
眼神相触,晏明璐对她微微颌首。
晏明云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回。
而就在她们近前,拂清似乎并未察觉,兀自饮下了面前的果酒。
没过多久,却直呼头晕,遂起身暂离宴间,去到一旁醒酒。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
园中楼台皆被灯火照亮,一眼望去,灿若星河,歌舞宴乐,不绝于耳。
拂清走了一阵,方寻到一处稍显安静的地方。
正吹着凉风,身后却忽然有声音响起,问她,“怎么出来了?”
她顿了顿,回身望去,只见面前出现一青年,华裾鹤氅,恍若谪仙,正是宁王萧钧。
说来也算位熟人了,她扯了扯嘴角,打了声招呼,“见过殿下。”
萧钧嗯了一声,往近前走了两步,又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她道,“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罢了,殿下怎么也出来了?”
说着环顾四周,似笑非笑的道,“今日园中那么热闹,殿下偏出来与我说话,就不怕惹人眼?”
这话显然是在调侃,萧钧方才也不是没有听到方才假山之后那些献艺的歌曲,微微吸了口气,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拂清仿佛饶有兴致,点了点头,望着他道,“你说。”
萧钧也看着她,道,“当年的事,你同卫将军之间有些误会,那日你走的太急,没有听见其实那一切的始作俑者,并非将军……”
她今次仿佛没有那么戒备,听见卫离之名,也没有过分激动,只是哦了一声,问道,“那是谁?”
语气很是平静,话末尾音微微挑起,仿佛带着一丝……醉意。
醉意?
萧钧微微皱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正想问一问,然还未开口,却直觉一阵香风扑面,眼前的姑娘身子一歪,直直倒进了他的怀中……
“这……”
陆氏想答,但见晏楚来的这么及时,一时生出警惕,担心哪里有诈,不敢轻易开口。
谁知那立功心切的唐嬷嬷却再也等不了了,见主子不张嘴,便主动答说,“相爷,是老奴把夫人请过来的。奴婢方才在望月居察觉到一些异动,有两个人怀揣着东西打明珠姑娘房里出来,鬼鬼祟祟,形迹十分可疑,奴婢担心是贼,便悄悄跟了出来,哪知一路竟然跟到了这儿,您瞧,那前面就是小门,奴婢担心这贼人要逃走,便赶紧叫人去请了夫人过来。”
老婆子越说越来劲,又道,“哪知夫人赶到后一瞧,才发现这贼不是别人,竟然是明珠姑娘呢,也不知这大晚上的她带着东西出来,又偷偷摸摸来到门边,是要做什么?”
话音才落,还没容晏楚开口,小翠当即就道,“嬷嬷您可得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贼?什么叫偷偷摸摸?你亲眼看见姑娘偷东西了吗?”
老婆子哼了一声,冷笑道,“偷没偷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望月居正房里的那些瓷瓶摆件可都是好物,为什么平白都不见了?”
“什么什么?不见了?”
小翠一脸惊讶,“谁告诉你不见了?”
唐嬷嬷扬着下巴,“我亲眼瞧见的,你休要狡辩,我可跟了你们一路了,现如今相爷与夫人就在跟前,请姑娘把话一定说清楚了,小翠这怀里头鼓鼓囊囊囊的,你们还特意趁天黑走到门边上,费了半天功夫要开门,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
小翠假意一噎,看了看拂清,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氏看在眼中,心间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终于开口道,“先放下旁的不说,明珠,都这么晚了,这黑灯瞎火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时机已经酝酿到最好,再不张口更待何时?
拂清便也开了口,道,“我想出去一下。”
“出去?”
这令晏楚大感意外,问道,“你若要出去,尽管走正门便是,为何要走这里?”
只见她叹了口气,“还请义父义母不要生气。”
又对小翠说,“把东西拿出来吧。”
小翠点了点头,终于把怀中的物件一一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