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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妹,你去打电话催催,怎么徐天他们还没来?”厨房里,凤三忙得脚不沾地,头也不抬的道。
墨离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去,客厅里,墨大宝牵着不到一岁的小丫头,教她学走路。
墨离正拿起电话,门铃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来的是风流云夫妇和一对龙凤胎兄妹。
琴天手里拎着两袋水果,笑道:“除夕快乐!”
“同乐。”墨离轻轻一笑,侧身请这一家人进来。
凤家两兄妹见着墨大宝,兴奋的冲进来:“表弟!”
墨大宝一见着他们,抱着亲妹妹便冲上楼,“你们离我远点!”
他实在受不这对龙凤胎哥姐,幼稚死了!
凤流云脱下外套,见此情景笑道:“你们家大宝现在怎么这么嫌弃他表哥表姐了?”
墨离倒了两杯水,闻言朝楼上瞅了一眼,“他是太喜欢了,害羞呢。”
墨大宝在楼上吼:“老混蛋你不要脸!——你们都出去!出去!”
楼上孩子们打闹成一团,琴天喝了口水,挽着袖子起身主厨房走:“我去帮凤三做菜。”
凤流云温柔的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想当初……算了,不说那些。”
墨离又泡了杯茶,给两人杯子里倒满,凤流云的话虽平常,但字字落进他心头。
回想过去,仿佛一场梦。
生生死死,恩怨纠缠,总算是走到现在,拥有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门铃再度响起,凤三在厨房里喊道:“黑妹!快去开门!”
“知道了。”本可以挥手就能开门的墨离,听话的放下茶杯去开了门,这次来的是徐天和凤丹青夫妇。
徐天手里拎着一款最新游戏机,扶着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凤丹青,对墨离笑道:“三姑爷,除夕快乐。”
听到‘姑爷’二字,墨离眼底划过笑意,“请进。”
徐天如今已经变身妻奴,对凤丹青无微不至,一会儿怕她凉了,一会儿又怕她冷了,一会儿又摸摸她隆起的腹部,眉眼之间全是幸福之色。
凤流云取笑他道:“你别这么宠着丹青,她本来脾气就不好,小心将来把她宠坏了,天天压你一头。”
徐天与凤丹青对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甜蜜与温柔:“甘之如饴。”
墨离笑着抿了口茶,透过怀沿望着二人,心里想的却是,想办法让凤三答应再生几胎……
凤丹青嗔怪的横了徐天一眼,问道:“怎么就我们来么?朝辞白夏时也夏雪她们还没到?”
正说着,门铃再度响起。
徐天下意识起身,墨离道:“我去开。”
“墨当家,除夕快乐。”
这么一本正经祝贺的人,除了朝辞白,不会有第三个人。
朝辞白挺着大肚子,拽着一脸不悦的小犬进来,从他手里把一蓝果子递给墨离,客气的道:“小犬听说我要来跟你们跨年,昨夜里跑了几个山头摘的果子,请笑纳。”
墨离睨了小犬一眼,含笑接过:“多谢。”
小犬道:“人也见了,东西也给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朝辞白完全将他当成孩子撒泼的话,给无视了,拉着他进来,把他介绍给在座的人。
墨离合上门,将将把果子放在桌上,门铃又响起。
这次来的是夏雪和墨轲,夏雪的出场方式有些独特,她伏在墨轲身上睡着了。
墨轲无奈的道:“她最近在长身体,来的时候吃多了有些嗜睡,路上就睡着了。大家除夕快乐啊。”
屋里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墨离是不大想看到墨轲出现的,毕竟这是凤三几个在乎的人里的其中一个,但比起墨轲,还有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幸好那人什么都忘了,没跑来凑热闹。
原本空阔的客厅,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
窗外大雪纷飞,屋里温暖如春。
墨离倚在玄关处,等着最后一对到来,便北冥和夏时也却迟迟不到。
那边小犬被朝辞白忽略,脸色不愉的走过来,环胸倚着墙,上下打量了墨离几眼,道:“谢谢。”
墨离挑眉,没应。
小犬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正和凤丹青大谈孕妇艰辛的朝辞白,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道:“以前的事情我记起的不多,也听小白说起过一些。”
他又郑重的道了句,“多谢成全。”
墨离不甚在意的道:“你我是几百年的旧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小犬便不再多言,又坐回朝辞白身边。
墨离等了一阵,忽感一阵寒意,不等门铃响起,但开了门。
可没料到,门外站着的除了北冥和夏时也以及一个黑裙子的三岁左右的小丫头,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人。
素衣长发,额印似火。
正是墨离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夏时也没敢看墨离的眼,牵着女儿走进来,故作平静的和屋里热情的打着招呼。
墨离门神似的站在门口,不仅不让北冥进,也不让他身后的人进。
北冥道:“路上碰着一念,见他无处可去, 好歹旧识一场,便请他一起过来跨个年。”
一念礼貌颔首:“打扰了。”
墨离面色冷淡:“你……”
“黑妹,来者是客,你快让他们进来呀!”凤三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墨离额角跳了跳,吞下到了嘴边的逐客令,压着心头不快将人请了进来。
他端着茶杯倚在厨房门口,睨了眼客厅里和凤流云说话的一念,在琴天出去后,闪身进了厨房。
他搁下杯子,从背后搂住凤三的纤腰,咬着她的耳垂不悦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会来?”
凤三包着饺子,装傻,“谁啊?”
墨离惩罚似的重重吮了吮她的耳垂,凤三身子一颤,下意识往后躲,却是羊入虎口,两人贴的更近。
凤三急道:“外边儿还有人呢,你别乱来啊!”
墨离听到琴天在外头说话,没有进来的意思,便越发放肆的吻着她,从耳后移到脖颈,不一会儿两人便都呼吸急促了起来。
凤三轻喘出声,墨离急忙刹车,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上:“说,一念是不是你请来的?”
北冥不是心地良善之辈,怎么可能在路上碰着一念,就擅作主张的把人一并捎来作客?
凤三被他欺负的有些狠了,生怕接下来无法收拾,忙道:“是是是,是我请来的。昨天我从大哥家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他,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在街上晃来晃去多可怜啊,所以我就……”
“你就心疼了,把他请来隔应我?”墨离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凤三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别、别乱来……”
墨离扫见她泛着红晕的脸,眼神暗了暗,强行掰过她下巴,狠狠封住那张不老实的红唇……
一墙之隔,厨房里暧昧不休,客厅里热闹和谐。
突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在众人耳里:“墨离叔叔,你怎么能当着小孩子的面对凤三阿姨做羞羞有的事情呢?”
三岁孩子,字正腔圆。
不论厨房里,还是客厅里,诡异的静谧了几秒。
墨离和凤三望着门口身穿黑裙子的小丫头,那张面瘫似的脸,和北冥像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寡淡。
就在这时,凤家两个孩子哭着冲下要,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场面霎时间恢复如常,凤家老大哭着告状:“墨大宝又欺负人!”
墨大宝抱着还不会走路的亲妹出现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凤家双胞胎:“哼,欠收拾的熊孩子。”
众:“……”到底谁才是熊孩子?
凤三推开墨离便要去教训儿子,一道小身影却先她一步冲上楼,刷的到了墨大宝。
北冥家的小丫头双眼亮晶晶的拿小手拽了拽墨大宝的衣角:“你叫什么名字?”
墨大宝垂眸扫了她一眼,冷淡的道:“哪里来的丑丫头。”
小丫头不气反笑,看在凤三眼里,那笑起来的模样和夏时也小时候整人时很像。
小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我叫陆臻,将来,我要让你做我的男人。”
墨大宝:“……”
众:“……”
小丫头拉下目瞪口呆的墨大宝,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是个丑丫头,你是个大美人,正好凑一对儿。”
“……”这丫头,逆天了噜!
凤三这个做妈的,难得看到儿子吃憋,当场喷笑。
墨离更是不给面子的对北冥道:“等我儿子成年,你就让你女儿来娶他。”
北冥嘴角也不禁扬起:“一言为定。”墨大宝终于反应过来,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轻薄,顿时恼羞成怒,但看小丫头这么大丁点又不能像捧凤家老大那么问心无愧愧 ,只好把气撒在一群看热闹的大人身上:“笑什么笑!再笑等你们儿子
出生我挨个儿揍!”
小丫头附和:“你高兴就好,我帮你揍。”
众人默了默,齐齐狂笑起来!
整间屋子,孩子的哭声,暴怒吼声,狂笑声全都混杂在一起。
一念的视线越过面前的徐天,落到厨房门口的凤三身上,看她一脸幸福,他不禁扬了扬嘴角。
垂眸间,掩去所有失落。
她能幸福,真好。
新年的钟声,在一处欢声笑语中敲响,绚烂的烟花,在这一秒冲天而起。
一群人围桌而坐,举杯相碰!
“新年快乐!”
所有人的笑颜映在漆黑的玻璃窗上,所有的幸福……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