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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妤朦朦胧胧的醒过来, 眯着眼看了下手机,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可她却完全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
她翻了个身, 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她伸手摸了摸, 被窝已经凉了,沈砚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叶佳妤拉起被子来看了眼, 发现睡裙已经卷到腰上,在扯着衣服往领子里看了眼, 就见一团雪白上有个淡淡的齿印。
昨夜他孟浪的动作立刻在脑海里复苏,一时间又羞又气, 抬腿就在床上蹬了一下。
有空气钻进了被子里, 带起了一阵香风, 她愣了愣,转头在被窝里摸索起来。
片刻后摸到了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果然就是昨晚那个香炉,炉壁上的梅花纹栩栩如生,凑到鼻端闻了闻,香气经过一夜竟然还没有散。
沈砚行推门进来, 就只见她躺在床上好奇的把玩香炉, 脸上有些懵懂, 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阿渝, 起来了。”
叶佳妤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了个懒腰后才扭头看他,端着香炉就问他:“这是什么花的味道?”
沈砚行走近前来,替她拉了拉掉到肩膀上的衣领,温声应道:“是芙蓉花,不喜欢这个香味?”
“好闻的都喜欢。”叶佳妤摇了摇头,然后掀了被子下地。
沈砚行弯腰把拖鞋送到她脚边,然后起身往外走,“快点,来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他们就去了工作室,才坐下,沈砚行就被夏明远叫去了拍摄场地,他走之后叶佳妤便和同事们一起开始煮绿豆汤。
天气开始热了,尤其到中午,更是晒得人皮肤生疼,郑耘交代了给大家熬一锅绿豆汤解暑。
叶佳妤往绿豆汤里放了冰糖,用勺子搅几下,又盖上盖子,待到绿豆汤放凉了,才招呼着两位男同事抬着锅放进了车后备箱。
她也跟着去了剧组,已经是中午一点多的时候了,沈砚行草草吃了几口盒饭,正在和夏明远一起布置室内的场景,接下来要拍一场男女主角在书房争执的戏。
林桐正在补妆,马上就要上场,见了叶佳妤,也只来得及冲她眨着眼睛笑笑。
叶佳妤把锅盖打开,又把一次性塑料碗和调羹在折叠桌上摆开,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分着绿豆汤。
“绿豆汤来了,都来喝啊!”夏明远忙完那边,过来看了眼,又拍拍手招呼大家。
沈砚行端了碗绿豆汤站在叶佳妤旁边喝了,放下碗时嘟囔了句,“要是冰镇的就好了。”
“还不到喝冰镇的时候呢。”叶佳妤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嗔怪。
桌上的绿豆汤一碗接一碗被人拿走,只剩下最后一碗了,叶佳妤伸手拿起来就要递给一位工作人员。
偏偏此时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手腕上挂了一只玉镯,碰在桌面上发出了有些清脆的声音。
叶佳妤抬起头来,看见方茹正站在对面,可此时她已经要把这碗汤给别人了,便对方茹道:“方小姐,稍等,我给你盛一碗新的。”
“我不要,就要这碗。”方茹嗤了一声,昂着头斜睨着叶佳妤,语气十分傲慢。
叶佳妤知道自己昨天就已经同她结了怨,如果此时不让给她,必定会引起争执,她不是怕,而是觉得没必要,于是便手腕一转,把那碗绿豆汤递到了方茹面前。
方茹歪了歪头,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眼神里有错愕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满满的嘲讽。
她一把拿过那碗绿豆汤,从鼻子里哼了声,然后花枝招展的走开了。
沈砚行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皱了皱眉头,目光有些不善,可是转头见叶佳妤似乎并不在意,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了,“阿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罢。”叶佳妤扭头望着他,目光柔和,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今天剧组工作多,沈砚行没有去午休,只略坐了坐就又去忙碌了。
叶佳妤第一次来剧组,对一切都是好奇的,尤其是妆发那里,她一直好奇,那些漂亮的发髻都是怎么梳出来的。
她跟在造型师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和木子期拍视频时她也梳这种头,可是她是坐着的,可看不到背后的动作。
发髻梳好,造型师替她插戴好首饰,最后从盒子里拣出一朵几可乱真的牡丹花,簪在了发髻中央,本就华服盛装的女演员立刻就雍容华贵起来。
宋时喜欢笑话,《梦梁录》中记载有花朝节的盛况,洛阳亦有官府举办的万花会,插花也于品香、斗茶、插花并称,为上流社会怡情养性的“四般闲事”。
除了女人爱花,男人也喜欢往头上簪花,一点都不担心别人觉得自己娘,反而以此为雅,到了真宗年间,男人戴花甚至提升到国家的礼仪制度上,什么身份戴什么花,什么级别戴几朵花,都是有明文规定的。
叶佳妤看着一位男群演发鬓上的绢花,既觉得有些违和,又觉得有些新奇。
看完了演员如何造型,她转了个身往外走,和走回休息区的方茹迎面碰上,她不想和对方打招呼,于是微微别过了头。
也不知道方茹是有意还是无意,和她擦肩而过时扭了扭肩膀,仿佛也是不想和她打招呼,却偏偏撞得她往旁边一歪,被撞了个不大不小的趔趄。
叶佳妤稳住身子,下意识往身后一瞥,只见方茹吊着眼看向她,一脸的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叶佳妤被她的眼神一激,脱口而出就要怼过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重重的刮了方茹一眼,鼓了鼓脸就转身走了,然而方茹的笑声却立刻从背后传来,她甚至还听到方茹不知和谁说了句:“看那个丑八怪!”
难过立刻就涌了上来,叶佳妤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没有人敢这样说她,至少不会让她听见。
沈砚行的背影就在前面,她望着他,一时觉得都是因为他这个祸害,否则自己怎么会被方茹针对。
这种针对来得突然又毫无理由,仅仅因为她是沈砚行的女友就针对她,看起来理由充分,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很奇怪。
可是这种念头只在叶佳妤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现下更希望能够息事宁人,赶紧把这几天过了,好离开这个地方。
沈砚行正在教饰演林桐侍女的女演员怎么使用一件叫出香的器皿,出香是宋人给一种常见的香炉取的富有诗意的名字。
这种香炉是绿釉狮子炉,它的炉身是一朵莲花,炉盖做成了花心的莲蓬,盖顶坐了一只戏球狮子,狮子“反视张口,用以出香”。
叶佳妤看着他优雅的动作,渐渐把方茹忘到了脑后,自然也就没有和沈砚行提起。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叶佳妤万万没料到还有后续。
在沈砚行指导完演员使用香炉之后,叶佳妤刚要上前同他讲话,却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冲击力袭来,仿佛有一个人往自己这边撞了过来,她说着这力的方向猛的向前一扑。
本来脚下就没站稳,都已经准备提步往前走了,偏偏遇到了这么一个外力,叶佳妤心里一慌,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直直就往沈砚行那边摔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沈砚行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手里还端着那个瓷香炉,此时只条件反射的把香炉往怀里一搂,然后才回过身来。
这一看就把他吓了个够呛,他不知道叶佳妤什么时候到的自己身后,更不知道她怎么就摔了。
沈砚行忙把香炉往跟前的桌子一放,立即弯下腰去将叶佳妤扶了起来,心里难受得不行,嘴上还要教训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毛毛躁躁。”
“……是有人推的我。”叶佳妤扁扁嘴,之前的委屈又重新冒了出来,眼眶刷的就红了。
沈砚行一愣,“有人推你,是谁?”
叶佳妤不说话,但到底是心里头有怀疑的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一旁看了过去。
沈砚行顺着她的目光,看见站在一旁环着手臂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方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目光也变得不善,“方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方茹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这边,“又没什么事,至于那么娇弱么,谁还没……”
“方小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到底是为什么?”叶佳妤肩膀被沈砚行环着,仿佛有了依靠和底气,不打算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
沈砚行找人要了湿纸巾,仔细的替她擦去手臂上的灰土,她手腕上戴了一只足银手镯,外面用鎏金工艺刻了莲花和卷草纹,里面则是用鎏金沉雕了二百六十字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这只手镯是前两周他才刚送的,也因此她才暂时换下了那支常戴的翡翠玉镯。
他看着她的手臂,确认了没有擦伤,心里头的戾气这才缓解些许,只低头听着方茹的回答。
“都说了,是不小心的,对不住,叶小姐你再揪着不放,就不怕毁了在沈老师心里的形象?”方茹嗤笑着说了句,毫无道歉的意思,反而充满了轻佻。
已经有好奇的围观群众围了过来,正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叶佳妤心头火起,脱口而出道:“那你是什么形象,就这么上赶着想当小三?”
方茹对沈砚行的热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众人的议论声更加嗡嗡起来,叶佳妤梗着脖子瞪着她,就想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率先把这层遮羞布扯了,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方茹就是觊觎她的男朋友,所以才对她再三刁难。
方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但她反应很快,立刻就又挂上了娇媚的笑,“男未婚女未嫁,我就算得手了也不犯法,叶小姐你也不见得多自信,要不然,何必防着我呢。”
叶佳妤闻言语气一滞,她明白对方说的是昨天她把沈砚行拉走的事,要不是担心他真的和方茹有什么,她还真的不一定会过去。
见她不说话了,沈砚行就抬起眼来,望向方茹的目光有些嘲讽,又有几分冷淡,“方小姐多虑了,她不过是知道我在强行忍耐和你讲话,不忍心我为难才那样罢了。”
“沈老师还真是……”方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人打断了。
人群之外有一个男声传了过来,“这么多人围着,有金子捡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愣了愣,随即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来,叶锐清和林桐一起出现在人群中。
“二哥?”叶佳妤愣了愣,失声惊讶道。
叶锐清冲她点点头,转头看了眼方茹,眉头一皱,“方小姐,舍妹得罪你了?”
方茹明显愣了愣,“……叶、叶二……我不知道……”
“原来是不知道这是我妹妹啊?”叶锐清又走近了几步,“难道你知道是我妹妹,就不欺负她?”
方茹似乎很怕他,嗫嚅了几下,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反倒往旁边的助理的背后缩了缩。
她欺软怕硬的模样惹得旁人一阵低笑,叶锐清哼了一声,转身打量了一下叶佳妤,然后对沈砚行道:“没事罢?”
沈砚行点点头,道:“没受伤。”
“那就跟我走罢。”叶锐清淡淡的说了句,又冲周围的人挥了挥手,“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人群渐渐散去,叶佳妤被沈砚行牵着跟在叶锐清身后往外走,走了一半,她却又突然挣脱了沈砚行的手往回走,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她走到方茹跟前,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却有些怜悯,“你得意什么呢,最爱你的方鹤已经倒台了,没有了他,你算什么?”
方茹听见她提起方鹤的名字,目光立刻就变了,仿佛两把刀子一样射过来,像是要在她身上剐下两层肉来。
可是她再恨,也不能动手,因为叶锐清已经来了,她还看见那两个保镖的身影,这是叶氏的人,她不打算对上叶锐渊。
她紧握双拳低着眼不说话,叶佳妤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叹了口气,“你早这样,我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说完叶佳妤就转身走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几个逐渐走远的背影,目光几经变幻。
“好好珍惜这部戏罢,这恐怕会是你最后一部戏了。”林桐和她擦身而过,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林桐太了解叶锐清了,这些事他一定会告诉叶锐渊,叶锐渊即便明面上不说什么,但私底下的小动作肯定不会少,对一个女明星来讲,只要让她失去剧本和代言,就能够让她一落千丈。
方茹曾经红过,知道功成名就的风光有多诱人,一旦失去这些光环,她就可能生不如死。
可是此时她却全然不管这些后果,因为对于她来说,方鹤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生不如死了。
她想起那个神秘人告诉她的话,“如果不是辜俸清,你的哥哥不会被捕不会死,沈砚行是他最看重的人,只要你让沈砚行提前返回H市,自然有人替你报仇,相信我。”
神秘人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她想不信,却不由自主的开始畅想沈砚行和辜俸清痛苦的模样。
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夺其所爱,令其终生受苦,方茹恨恨的想,早晚有一天,要用他们的惨状去给哥哥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