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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来了,被叶佳妤捏着命根子的男人脸已经变得发紫, 被两个公安干警像拖死狗一样带上手铐拖进了警车。
危险解除之后, 叶佳妤瘫坐在地上,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警察来之前,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退一万步讲, 这个歹徒但凡再不怕死一点, 就可以忍着痛掰断她的手,甚至可能先奸后杀。
“姑娘,你怎么样,还好吗?”有位女警打着伞蹲在她身边, 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
听着旁人关切的语气, 叶佳妤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脱了险, 眼眶一热,迟来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并且在不停的颤抖,她想起来, 却发现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她又想向对方道谢, 可是动了动嘴唇, 却发现自己牙关颤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直到她听到一个人喊她, “阿渝!”
她抬起头, 看见有个人影从雨幕中冲过来, 穿过了白茫茫的雨幕抵达她的面前。
“……沈砚行, 你怎么才来!”她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沈砚行,放声大哭。
所有的害怕和恐惧在这一刻悉数倾泻而出,叶佳妤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还毫发无伤,又觉得后怕,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这么危险。
紧随而来的是撑起了伞的刘标,他和沈砚行冒雨赶来,都是一身湿,但此时他面上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后悔和愧疚。
安逸的生活让他失去了从前那极高的警惕心,明明叶锐渊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叶佳妤,可这次,竟然因为觉得不会出事,他和方莫竟然同时不在叶佳妤身边。
同样觉得无比后悔的还有沈砚行,如果他再坚持一下,陪着叶佳妤出门,那她绝对不会遭受这一次伤害。
他低着头,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不停的安慰着,“别怕,阿渝,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那位原本守着叶佳妤的女警站在一旁,看看在男人怀里哭成一团的当事人,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跟看起来还算神志清醒的刘标沟通。
“那个……当事人也得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先生你看……”女警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的两个人。
刘标抿着唇,面容看起来有些冷厉,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不说话,看起来也不大好惹,女警便不说话了,只一直在一旁等着。
警车停在路边,灯不停地闪着,有人从窗口伸出头来喊了一声,女警应声而去,三个人又留在了原地。
刘标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他摸出来一看,发觉是叶锐渊的,一时间脑门上布满了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叶锐渊怎样的怒火,“老板……”
“阿渝怎么样了,我这两天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让我不放心了,她还好罢?”叶锐渊的声音有些发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刘标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是又不能不说,“老板,小姐出事了……”
“你说什么?”叶锐渊的声音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清楚,方莫去杭州办事了,都怪我疏忽,让小姐今天自己出了门,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劫道的。”刘标语气艰涩,内心充满了后悔,脸都涨红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自家老板在想什么,更不敢去猜测他会做出什么来。
叶佳妤是叶锐渊最疼爱的妹妹,刘标根本无法猜得到他的反应。
他不安的咽了咽唾液,感觉到有什么从脖子背后流到了背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持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但叶锐渊的语气并不好,仿佛压抑着沉重的怒火。
“……哦,小姐很机智,没有被欺负,但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刘标回过神来,连忙应声。
叶锐渊嗯了声,又问道:“沈砚行呢,他去哪里了?”
“沈先生就在这里,在安慰小姐。”刘标又赶忙应道,看了眼沈砚行怀里的人。
叶佳妤的情绪似乎有些冷静了,虽然还一直在抽噎,但明显没有刚才的惊惧了。
叶锐渊在电话那头深吸了口气,“先这样罢,具体情况我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他。”
顿了顿,他又警告刘标道:“你要记得,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证阿渝的安全,不要本末倒置了!”
“是,老板……”刘标沉沉的应了一声,肩膀垮了下来。
挂了电话,他听见沈砚行正低声对叶佳妤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阿渝,我先带你回去,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叶佳妤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把脸死死的埋在他怀里,揪着他衣襟的双手用尽了全力,声音细如蚊蚋,“……好。”
把她抱进了仍然等在一旁的警车,接过女警递过来的新毛巾,沈砚行连忙把叶佳妤裹了又搂进怀里,不住口的让她不要怕。
打着双闪的警车拉起警笛,在茫茫雨雾里呼啸而去,在事发地左近的废弃屋子墙根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他有些瘦弱,身上穿着极其普通常见的黑色塑胶雨衣,站在越来越大的雨里,背影有些阴沉。
他忽然打起了一把伞,然后开始打电话,“我看见刘标了,那是叶锐渊身边的人,看来,叶佳妤的确是李卓太太的外甥女。”
“……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啊。”电话那头有一把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信号似乎并不好,杂音在空旷的天地里似乎被放大,发出了兹兹的声音。
警车一路风驰电掣,没多久就回到了辖区派出所,沈砚行寸步不离的跟着叶佳妤,她手一直在抖,根本没法写字,也是他代笔签的字。
叶佳妤讲得很详细,也讲得磕磕绊绊,花了很长时间才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捧着水杯的手一直在哆嗦,沈砚行接了过来,温声道:“我来拿罢,乖,喝一口,热的。”
他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心里觉得揪成了一团,他的阿渝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都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儿了。
刚结束笔录,先前见过的那位女警进来了,“招了,咬死了是自己色迷心窍,一时冲动。”
叶佳妤抬起头来,面上挂着眼泪,“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小姑娘,你就不应该走那种路,你不走不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有位年纪一大把的老干警板着脸说了句,面色阴沉的摇摇头。
叶佳妤眼神变得茫然,她讷讷的望了望沈砚行,“可是……路不就是让人走的吗……我走小路,是他能欺负我的理由么……”
沈砚行心里一痛,“不是,你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心眼坏了。”
她依赖的抓着沈砚行的衣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哭都哭不出声音来了。
沈砚行揽过她,沉着脸声音冷硬,“没事了罢,我们要走了,还有问题就找……找刘助理罢。”
刘标点了点头,他又道:“记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叶先生。”
“叶先生已经知道了,他说稍后会打电话给你。”刘标忙解释道。
沈砚行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略向前走了一步,弯下腰来,“阿渝,上来。”
叶佳妤抽着气往他背上一趴,嗡嗡的应了声,“好了。”
沈砚行背着她往外走,步子很稳,仿佛背上背着的无价珍宝,非如此小心不能对待。
叶佳妤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他的肩膀很牢靠,可以让她随意的依靠,仿佛一生都不会倒下。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体温,逐渐的安下心来。
沈砚行叫了车,带她回了酒店,如今工作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他不敢更不放心让她以现在的状态继续投入工作中去。
很快就回到了酒店,沈砚行找了衣服给她换上,自己也随意换了套家居服,开始给叶锐渊打电话。
把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又道:“要不要告诉你家老爷子,你看着办罢?”
“……不说了罢,省得他担心,我来同阿渝爸爸讲。”叶锐渊沉吟了片刻,“你多看着她,沈二,如果她再出事,我不会让她再跟着你。”
他或许欣赏沈砚行,但如果他的存在是叶佳妤危险的根源,那他只能让叶佳妤离他远远的。
沈砚行沉默,直到听见房门声响,叶佳妤出来了,他才匆匆应了声,“……我知道了。”
“你在和谁打电话?”叶佳妤束着手,现在不远处有些拘谨的望着他。
沈砚行冲她张开了双手,“阿渝,过来。”
温暖的身体投入怀抱,让他觉得冰冷的心重新恢复了温度,他最害怕的问题,终于还是到了需要直面的哪天。
“阿渝……”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舌尖,却又莫名的咽了回去。
叶佳妤伏在他的怀里,仰着脸看他,目光清澈到近于纯稚,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熟悉的怀抱让她情绪逐渐趋于安稳。
沈砚行捧着她的脸,笑了笑,“我还得打电话给剧组请假,阿渝乖乖的,好不好?”
叶佳妤点点头,格外的安静,看着他给夏明远和郑耘他们打电话报平安,然后笑着告诉她,“那个摊主见你很久都不去,就把螃蟹送剧组去了,他们帮你放冰箱了,等你去了就能用。”
她点点头,把自己往他的怀里挤了挤,望着地板发起呆来。
沈砚行把电视打开,让屋子里显得没那么安静,过了不知多久,刘标回来了,带了药和晚饭回来。
他让叶佳妤把药吃了,“淋了雨,吃个药预防感冒。”
叶佳妤乖乖的把药吃了,接下来整个晚上,她都是在沈砚行的帮助下完成一切活动的,吃饭是他喂,喝水是他端,就差没帮她洗澡了。
这一晚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个很特殊的夜晚,叶佳妤第一次如此依赖除了家人以外的另一个人。
她看着他给自己端茶倒水的样子,低垂的眼,清俊的脸孔笼罩在灯光里,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直到临睡,她躺在床上,沈砚行替她掖好了被子,说了声晚安,正要伸手去拉台灯,却被她拽住了手,“沈砚行,你不走……好不好?”
他愣了愣,忙低头去看她,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含了一包泪,忙又蹲了下来,摸摸她的脸,“是不是还怕?乖乖,别怕,你听我说,你做得特别棒,真的,特别特别棒。”
叶佳妤点点头,呜咽了一声,“……那、你别走好不好?”
沈砚行点点头,“好,我不走,看着你,你睡了我再回隔壁。”
叶佳妤却摇了摇头,意外的坚定,“……我今晚要和你睡。”
沈砚行一愣,他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他沉默,叶佳妤望着他的目光变得委屈起来,“我睡不着,闭上眼就是那个人,我害怕……呜呜……”
见她哭出声来了,从见她到现在,她都不知哭了多少回,眼睛都肿了,沈砚行心里发疼,“那……咱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熬一宿罢?”
叶佳妤见他态度似乎有了改变,忙忙提出了自己想的解决办法,“沈砚行,你让我摸摸,摸了你我就只记得你了,就能睡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这句话仿佛平地一声雷,沈砚行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阿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沈砚行,我知道的。”叶佳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用力的抱住他,“你别走,求你了……”
她一边哭一边嚷嚷,沈砚行觉得喉咙发紧,“阿渝……”
“我不叫你负责好不好……”叶佳妤抽泣着开口,却被沈砚行兜头吻住。
她被扑在柔软的大床上,透过泪眼望见他隐忍的脸孔,心里突然就有些怕。
沈砚行俯视着她,“阿渝,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叶佳妤不说话,只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一双手掌伸了上来,形成掐她脖子的姿势。
他的目光里有惑人的光,脸色变换不定,语气低沉而阴森,“阿渝,如果你坚持,从此以后,你将再不能离开我的身边,无论天堂地狱你都只能陪着我,我生你生,我死……你也要死,你怕么?”
“……不怕。”叶佳妤一手轻轻扶上他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掌,目光坚定的看着他,“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
沈砚行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来,“这是你说的,没有机会反悔了。”
他松开手,伸手入被子里摸索了一阵,又抬手把她的手也拉了进去,“阿渝,记住我。”
他的体温炙热,呼吸声逐渐加重,叶佳妤看见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仰起头来亲吻他,“阿行,你要了我罢……”
“别闹,好好摸你的,赶紧的,摸完好睡觉。”沈砚行扭了扭头,把脸埋在她肩窝里,有些忍耐不住心里的狂躁了。
叶佳妤一怔,“为、为什么……”
“你傻啊,第一次怎么可以在酒店里。”沈砚行那点固执和坚持冒了出来,他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事,需要有足够的仪式感,这样才能不辜负她对自己的信任。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爱和信任,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主动交付自己,犹如飞蛾扑火。
“嗯,我傻。”叶佳妤忍不住破涕为笑,她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下午在别人那里感觉到的恶心完全褪去,只留下属于沈砚行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