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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回飞 西蒙:“?”
帕梅拉比了比自己:“还敢来做我的副官。”就不怕她是安德烈二世么……
西蒙本来还浑身沮丧, 听到这句话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没抬头,继续就着现在眼盯地板的姿势摇头:“您怎么会跟安德烈大人一样。绝对不可能。”
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得斩钉截铁,让帕梅拉仅剩的那点不满彻底烟消云散。
她叹了口气, 摆摆手:“我知道了, 你起来吧。”
西蒙犹疑着起身。
帕梅拉瞄了他一眼, 垂眼想了想:“其实这件事我也有不对。”
“帕梅拉大人?”西蒙吃了一惊。
帕梅拉抬眼盯着他, 诚恳道:“本来我还在怀疑,你故意隐瞒自己跟南方魔族首领的关系是有什么阴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西蒙。”
扑通一下, 西蒙又单膝跪了下去。
他的膝盖实打实砸在石头地板上, 发出咚的一声, 听得帕梅拉都替他疼。
西蒙却像没感觉一样, 仰着头, 一把抓住帕梅拉的左手用力握紧:“帕梅拉大人!”
现在她应该说几句好话安抚下属好拉拢人心了吧?
帕梅拉想到这里, 便制止住自己下意识要抽回手的动作,反握住西蒙的手腕, 弯腰靠近他,真情实感道:“西蒙, 你至今为止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我真的很感动。”
“帕梅拉大人!”
西蒙又叫了一声,再次回握住她的手, 这次还加上了自己的右手。
他用两只手牢牢抓着帕梅拉的左手, 用力之大, 甚至让后者感觉微微疼痛,不过看在西蒙那满脸感动的份上,帕梅拉还是没有抽开。
西蒙黑色的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帕梅拉的脸,用眼神细细描绘她的眉眼,眼神是让人非常容易误会的深情:“我是您的副官,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很抱歉,我应该早点将这件事告诉您,让您如此担惊受怕是我的错!”
不不不,她并没有担惊受怕。
帕梅拉看看西蒙的表情,还是把这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也是好事。
她心道。有时候把话说开了,反而更能促进感情。
至少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和西蒙比刚开始更亲近些了。
西蒙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因为他已经握住帕梅拉的左手,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帕梅拉整只手臂,连带着左边半个身体都因此僵硬了。
尤其是在清楚感觉到,西蒙呼吸时的热气喷在手心里的那种温度,湿度……
她有些纠结地盯着西蒙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不知道这种姿势对魔王和副官来说是不是太过于亲密了些。
不过西蒙刚提到他已经冤死的老父亲,想必心情也不好受,作为他的上司,她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更体贴一点?
好在西蒙没埋多久,在帕梅拉的忍耐条走到尽头之前,他就主动把头抬了起来,用一双亮晶晶的狗狗眼抬头望向帕梅拉:
“帕梅拉大人。”
“嗯?”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以后我一定对您知无不言,无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您。”
他动情地诉说着,依旧没放开帕梅拉的左手,还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我是您的副官,这颗心就是为您跳动,我也是为您而生。”
帕梅拉:“……”
好了,她现在觉得亲密过头了。
帕梅拉一边微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掌。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力量值跟西蒙相差太大,以至于西蒙对她的意图毫无所觉——他依旧把帕梅拉的左手牢牢按在自己心口,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于是一个就这么笑着,实际上在努力拯救自己的手掌,一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刚才似乎能读心的敏感彻底消失,按住帕梅拉左手的两只手纹丝不动,坚若磐石。
好不容易等西蒙主动松手,帕梅拉的左手都已经被他压得有点血液不流通了。
这下她再也不敢继续和西蒙表演君臣情深,急忙站起身,绕开跪在面前的副官,急匆匆往外走:“不能让维格妮雅等急了。该出发去石山区了。”
魔王出行,自然没悲催到要自己走。
实际上待帕梅拉来到城堡前庭时,西蒙已经将两辆马车准备好了。
据他介绍,这两辆马车还是上次他找人族商队兑换物资时,一起买下来的,为的就是有防止有一天帕梅拉大人心血来潮要去黑暗界其他区域巡视。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帕梅拉又被西蒙的细心感动了一把,尤其是在刚发生了自己怀疑他的事件之后。
为了弥补这种小小的愧疚,她便主动邀请西蒙和自己乘坐同一辆马车,西蒙当然不会拒绝,他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跳上马车的动作飞快,似是生怕帕梅拉反悔。
因为马车是找人族商队换的,马车内部和外部的装饰自然全是按照人族那边贵族老爷的标准。唯一不同的是,在魔族这里,拉车的不是马,而是洞穴恶魔。
或许这种出行工具也应该叫恶魔车。
洞穴恶魔并非魔族,他们是一种智慧水平非常低的小怪物,外表形似帕梅拉原来影视文学作品里的哥布林,身形瘦小,整个皮肤呈现出一种灰白色而不是绿色,看上去非常坚硬,像是披了一层薄薄的岩石铠甲。
洞穴恶魔的前后四肢几乎等长,指甲长而坚固,可以轻而易举地挖通各种坚固的岩石层,奔跑起来四肢着地,速度也还不错。
以前魔族还能离开黑暗界袭击其他种族的时候,洞穴恶魔还会作为魔族的附属种族参战,现在他们却只能替魔族挖挖洞采采矿,做些这种简单的工作了以度日。
西蒙告诉帕梅拉,像洞穴恶魔这样的魔族附属种族其实还有三种,对魔族来说,他们就像人类豢养的狼狗猎鹰,羽人族的飞马狮鹫,既可以视为宠物又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只是二代魔王死后,洞穴恶魔跟着北方魔族走了,另外三种也没有留在魔王城,这才导致帕梅拉到现在才看见并知道有这么一种生物存在。
她从车窗里探头出去,发现果然如西蒙所说,几只瘦小的洞穴恶魔拉着马车在广阔的黑暗平原上跑得飞快,他们的前后四肢来回抡动,几乎变成两个轮子的残影。
可惜帕梅拉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就洞穴恶魔那又长又尖的爪子,挖矿跑路可以,做些人类女仆的工作还差得远,她只能放弃把洞穴恶魔作为城堡仆从的念头。
缩回头,帕梅拉问坐在自己对面的西蒙:“你说还有三种是哪三种?洞穴恶魔跟着北方魔族,其他三种都在南方魔族那儿吗?”
“南方魔族离开魔王城时的确带走了半兽人一族。但是另外的食尸鬼和山怪却是跟着黑暗精灵以及美杜莎迁往了人间界。”
帕梅拉陡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少得可怜,还有的学:“黑暗精灵和美杜莎?”
西蒙露出一个混杂了不屑和愤怒的表情:“原来号称是魔族的下属,后来趁着人类法师以及羽人首领在传送阵里下禁制的机会,背着魔族偷偷搬离了黑暗界。”
“……这不会也是二代魔王安德烈的锅吧?”
“锅?”
“咳,我是说‘错’。”
西蒙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答道:“我不能说完全是安德烈大人的过错,但的确有他的一份原因在里面。安德烈大人当时一口气杀死了上百名美杜莎和几百个黑暗精灵。”
帕梅拉心累得不行。
她早就知道在她前面的那位魔王很坑了,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他这么坑!
而且最神奇的是,这么坑的坑货魔族竟然还能忍他六十年!最后要不是安德烈自杀死了,还指不定要在王位上待多久!说不定整个魔族彻底灭族都有可能!西蒙不是说过么,二代魔王诞生之前,魔族有六百多人人口,等到二代魔王死的时候,整个魔族都不到三百人!
人口直接减少一半!
魔族们也太不讲究了吧,这样的魔王都不推翻留着等过节吗?
帕梅拉简直无力吐槽。
她唯一能从中得到的好消息是,在自己打败了帕西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之后,她这个魔王之位应该能坐得很稳……
时间在西蒙的科普中过得飞快,很快伴随车身的一阵抖动,一直轻微颠簸的马车彻底停了下来。
西蒙先一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他像个人类管家一样,撑着车门向帕梅拉伸出手。
帕梅拉已经听见外面有数十道轻轻的呼吸声,于是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扶着西蒙的手游下马车。
第一眼给她的印象就是白。
彻彻底底的白,没有一丝瑕疵,白得几乎刺眼。
帕梅拉下意识眯了下眼,这才反应过来,纯白的不仅是面前这些魔族的穿着,还有不远处的一片矮山。
那些矮山帕梅拉目测最高的也不超过二十米,说是山应该成为小土丘更合适,或者应该说是小石丘?因为上面没有任何沙土植物,全是光秃秃的岩石。
此时面朝她这一面的所有岩石都被涂成了白色,在明亮的月光下几乎达到了积雪的效果,帕梅拉甚至怀疑自己盯久了都会患上雪盲症。
在这样的白色衬托下,那些石山上的山洞就显得格外漆黑显眼。
山洞的洞口全是大小一样,形状一致的半圆形,看上去每个山洞的距离也是一模一样,呈两排直线分布在石山上。
帕梅拉看到这些山洞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世界的高层楼房,也是这样一排毫无区别的窗户排过去,再加上外面的防盗窗,被戏称为“鸽子笼”。
此时,维格妮雅也已经从第二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见帕梅拉打量那些山洞,便露出一个温和自豪的笑容。
维格妮雅走到帕梅拉面前,抬起右臂张开五指,指向面前迎接他们的白袍魔族们,同时也是伸向这些白袍魔族身后的白色石山:“帕梅拉大人,欢迎来到南方魔族区。”
对他的上道,帕梅拉非常满意。
不枉自己硬吃下那三招,相较于一开始的嚣张,现在的帕西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要不是身高有差,帕梅拉都想摸摸他那头烈焰般的红毛毛——看上去手感就很好。
“你自己安排吧。”帕梅拉思考了一下,还是这样决定。
相较于两眼一抹黑的自己,还是担任过三十年首领的帕西更了解北方魔族的情况,自己只要……
“一个月之内搬过来就行了。”
帕西又是一愣,随后满脸严肃:“帕梅拉大人有令,哪需要一个月。”他抬起头,扫了眼周围兴高采烈的魔族们,只在维隆卡身上停了停,其余人等皆是一扫而过,“十天就足够了。”
他的表情和语气似乎在说,谁要敢拖到十天之后就要被他剁成肉泥。
于是欢呼声瞬间静了静,刚才还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北方魔族们傻在原地,脸色发青。
帕梅拉笑了笑,摆摆手再次重申:“你决定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西蒙。”
她回首看向人群里的副官,后者倒是没欢呼,刚才从空中落回地面后蝠翼也未收起,只是拢在身后,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披了件黑色斗篷站在那儿,安静又美好。
对这位副官的美色,帕梅拉还是相当满意的。
更让她满意的是西蒙自始至终对她表现的忠心。
就比如说现在。
西蒙原本面沉如水的脸色在听见帕梅拉叫自己名字后才泛起波澜,笑意和喜色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使得本就俊俏的脸孔更加闪闪发光,在一众菜色脸的北方魔族里出类拔萃,如鹤立鸡群。
喜滋滋的魔王副官跟着魔王走了。
周围的魔族们傻归傻,还是自发给他两让出一条通道,目送两位大人一前一后踏上城堡正门吊桥,接着两人的身影没入建筑的阴影中。
***
直到帕梅拉和西蒙的背影在视野中彻底消失,帕西才冷哼一声拉回一众魔族的思绪。
他扬起眉梢,刚才在魔王面前表现的驯服无影无踪,又变成了那个一路砍人上位稳坐首领宝座三十年的强者: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十天。”
他阴恻恻地扫了眼傻站在最前面的几个魔族,尤其是他们的腿部,扯起嘴角舔了舔尖锐的虎牙:“十天还没搬过来,你们懂的。”
上百个北方魔族作鸟兽散,转眼帕西面前就只剩一个属于南方魔族的维隆卡,以及他的直系属下布兹。
布兹看了看白袍的维隆卡,停下雀跃跑向帕西的脚步,缩在一边,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维隆卡虽然比不上帕西大人,但也是高等魔族,碾死一个低等魔族还先天残疾的布兹,就跟不小心踩死一只嗜血鼠一样。
而且南方魔族向来跟北方魔族不合,谁知道维隆卡会不会就突然看布兹不顺眼,顺手干掉他——
这在强者为尊的魔族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就连帕西大人都不能说什么。
不过好在维隆卡现在没心情找布兹麻烦。
她正为刚才帕西和魔王大人那一番表演心神不定。
众所周知,北方魔族首领和南方魔族首领不合,以至于两方魔族也互相看不顺眼。
这种情况下,帕西先跟新任魔王打好了关系,北方魔族还要迁来魔王城,换句话说,北方魔族要成为新任魔王第一支嫡系队伍了!
这对南方魔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其实这次来之前,维隆卡就对维格妮雅大人吩咐自己前来一事有所顾虑。
她们已经得到消息帕西是亲自前往魔王城和新任魔王见面,按理说南方魔族也该这样操作才不落下风,可维格妮雅大人显然没有这个意思,维隆卡只好独自前来。
之前第一眼见到新任魔王时,维隆卡还抱有这次的魔王大人不算强,会被崇拜强者的帕西直接杀死的希望。
如果是这样,这对南方魔族来说倒是件好事。
结果,事到如今,希望破灭了。
帕西倒是跟魔王大人不打不相识,关系迅速拉近,南方魔族的立场正如维隆卡担忧的那样,变得尴尬起来。
想到这里,维隆卡没心思再嘲讽帕西,冲他深深望了眼,就转身追着魔王大人的足迹进入魔王城。
帕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冷笑数声,脸上是毫不遮掩的不屑。
布兹这才敢靠过来,问出憋在自己心里好久的疑惑:“帕西大人,您刚才怎么放弃了?我以为您至少会等到帕梅拉大人出手呢。”
帕西一直都对他很不错,因此布兹不像其他北方魔族那样惧怕这位首领大人。
况且曾经同为低等魔族,帕西简直是励志典范,一直都是布兹最崇拜的偶像。
帕西随手揉了把布兹柔软的棕色卷发,低头看进他紫色的眼睛,反问:“魔王没出手吗?”
布兹一呆:“哎?可是……”
“她只是没攻击我。”帕西又狠狠呼噜了一把布兹的脑袋,这才收回手意味深长道,“可是有时候,滴水不漏的防守也是一种进攻。”
如果帕梅拉此时在这里,听见帕西这句话一定会大笑出声。
她就是为了让帕西产生这种错误认知!误以为他怎么攻击都对她无效!
以帕西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他一定不愿意这样毫无意义地拖下去,既然帕西自认杀不死她,那最后认输的肯定是他!
更不要说还有其他魔族助攻,引导帕西误以为帕梅拉使用的是幻术魔法!
幻术魔法好啊,这样谁也不知道她只是纯粹的治疗。
感谢幻术魔法在这个世界的稀少!感谢魔族压根没几个魔法师,更没有牧师!感谢所有围观的魔族,帕梅拉这次计划的顺利进行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就算帕梅拉没听见帕西这句话,她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后者的想法。
因此她现在正坐在自己房间里,浑身冷汗地傻笑。
笑是因为自己小命暂时保住了,浑身冷汗是因为太疼了。
之前强忍的疼痛在她进入房间放松下来的瞬间就开始反扑。
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每一条肌肉都在抽搐。
帕梅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人狠狠拆开,又重装了回去,结果发现四肢装的位置不对,又拆下来重装……
太疼了。
疼得眼泪往下直掉。
不要说笑了,现在她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晕过去。
可是西蒙还在外面,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帕梅拉狠狠咬住下唇,憋住了喉咙里的惨叫。
等嘴里满是血腥味后,她又跌跌撞撞扑到床上,抓起那只崭新的丝绸抱枕就咬在嘴里。
十指死死掐住身下光滑柔软的床被,用力之大,帕梅拉似乎听见了布料破开的撕拉声。
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幻觉,因为她现在天旋地转,视野摇晃,耳边还在持续震荡着嗡嗡的低鸣。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现实生活哪有原地满血复活还不用付出代价的好事!
原来在这等着她!!!
原本暗红色的眼珠已经变得鲜红,连带着旁边的眼白部分也充血,整个眼眶里一片艳色,偏偏整张脸却又惨白如纸。如果有第二个人在这里,一定会被帕梅拉现在的样子吓得半死。
不知过了多久,帕梅拉才逐渐缓过神来。
当全身上下的剧痛慢慢消失,巨大的疲惫便席卷上来。
她微微粗喘着,松开嘴,发现抱枕被咬的这一角不仅湿漉漉的,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再一摸自己嘴唇,火辣辣的疼。
但这点疼痛,跟刚才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浑身都被冷汗打湿,头发和长袍都紧紧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床上已经一片狼藉,轻软厚实的被单已经被撕得粉碎,里面的白色绒毛飘飘洒洒,铺得床上,地上,帕梅拉自己身上……到处都是。
如此一来,帕梅拉还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