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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报私仇又如何?谁让他太可恶!”萧青棠一脸愤愤然, “欲求不满,当真是人生最悲催的事!”】
【666瞪眼。它低估了宿主的无耻程度。但作为一个优秀的系统, 甭管宿主有多烂, 它也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莫炎希的右臂上, 也有一个人首蛇身的标记。”】
【“人首蛇身,炎……”萧青棠奇道,“他们有相似的名字, 相同的印记。”】
萧青棠身姿飘逸,偶尔点在树尖上, 直往永驻宫而去。今日一幕, 让她心绪不稳, 而已下定的决心, 更让她悲痛不舍。
今日一见,他愈加残酷、邪恶,且毫无悔改之心, 不肯随她回归正道。为武林平安,她只能除了他, 率人剿灭魔教!
蓦然, 萧青棠回想起昔日, 在一亭湖七重塔,她第一次率人围剿他时。
……
那日, 湖水激起半丈, 流光飞舞, 剑芒滔滔,大战全面开启。
因萧青棠的一句“动手”,莫炎希彻底魔化,一双眼睛呈血红色,目光冰冷无情。他一掌拍出,便有数名永驻宫弟子倒飞出去。
“众弟子退后!”萧青棠持剑上前,独身对抗他,容色如此无奈。她不想伤他,但职责在身。
莫炎希剑指南天,身上气势越渐狂动,眸中血红色更浓,却不言一语。
看着看着,萧青棠心里酸软,眼眶微微红了,抱着一线希望劝道:“炎希,回头可好?”
“回头?”莫炎希忍不住大笑,狂放而邪气凛然,冷喝道:“我回头看去,身后一片虚无,已无回头路!”忽的,他又话锋一转:“但你若肯以身作路,我踏你之身而过,倒也可以回头。”
闻言,萧青棠静静望着他。许久之后,她收敛全身气势,淡然而平和道:“如是这样,我愿一死,以度你回头。”
“宫主,不可!”众弟子大声喊道。
莫炎希怔了怔,持剑的手在发颤,突地询问道:“你……还愿与我成亲?”
“可笑!”一个男声突兀地加入。来人面容俊朗,身姿挺拔高大,飞速而至,讽道:“你不过是永驻弃徒,有何资格与宫主成亲?”
“师兄!”萧青棠喝道,面上一派威严。
“难道你真想嫁给他?”男人冷下脸,气急败坏,“老掌门若泉下有知,该何等失望!”
萧青棠冷冷瞥去,让他瑟缩了下,才平静回道:“我心中有数,无须你多言。”
见此,莫炎希莫名愉悦,嘲道:“叶予深,纵我不在永驻宫,你依然无法如愿。”
叶予深闻言一怒,却不知想到什么,忽的绽放笑容,慢声道:“你早已入魔,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可怜你那老义母……”
莫炎希震怒,矛头一转,质问道:“你如何照顾她的?”
“伯母无碍。”萧青棠面有愧色,微显无奈,“我一时疏忽,已严惩那些弟子。”她心知肚明,此必是有人从中挑拨,而叶予深脱离不了干系。
叶予深轻蔑笑着,慢悠悠道:“你不伏法,别人只好将怨怒撒在你义母……”
“欺凌弱小,你很得意么?”萧青棠神色微冷。
彼时,莫炎希突兀杀至,浑身煞气澎湃,长剑毫不留情地刺来,寒光烁烁刺人眼。
叶予深面色慌乱,身体紧绷着,来不及抵抗。倒是萧青棠及时应对,一掌劈开他,又以剑挑开莫炎希的长剑。
战斗再启,无数水花溅起,声势浩大。莫炎希避开萧青棠的阻拦,一心追杀叶予深。
叶予深自知不敌,惊慌失措地躲避,大喊道:“莫炎希,你敢杀我?不想你义母活?”
回应他的,是莫炎希一声冷哼:“你若死了,义母尚有活路;你若不死,她难有好下场!”他杀叶予深之心甚切,毫不掩饰。
“我不会让人伤害伯母,你尽可放心。”萧青棠焦急道,连劈了几掌,阻挡了莫炎希的脚步。她身形一动,跃入二人之间,剑指莫炎希。
莫炎希杀红了眼,自是不肯轻易罢手。他反手劈出一剑,冷声道:“挡我者死!”
但最终结果,是他大败而归,被伤得奄奄一息,侥幸逃命而去。
……
回忆至此。萧青棠一声叹息,当年的恩怨纠葛,至今仍是一团死结。她甚至都不知,当年那些证据,指证她主使夺位的证据,到底从何而来。
她调查多年,但相关当事人,死的死,疯的疯,无从对证。
白雾腾腾,巨宫巍峨古老,似与天齐高,抬头望去,竟看不到边。它外壁以玻璃铸成,通体晶莹剔透、流光溢彩,隐隐能望到宫内场景。
湖中水波荡漾,永驻宫位于圣湖中,犹如世外仙门。九座青山连绵起伏,瀑布飞流,青草曼曼,药草摇曳生辉。每座山上都有数座宫殿,被白雾环绕,在阳光下宛若梦幻。
永驻,永存世间。许是永驻宫寓意好,创派至今,从未有过一次大难。沧海桑田,各门各派几经风浪、多少更迭,它却安稳如昔。
“掌门,您回来了?”几大长老得到禀报,忙放下手中事,直奔主殿求见。
萧青棠端坐主位,面容上无一丝情绪,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许久,她沉沉开口:“发盟主函,命各派高层悄入永驻宫,商议对策,诛杀莫炎希,剿灭魔教!”
她去了趟魔教,倒也摸清了路,对剿灭魔教一事大有裨益。
众长老一惊,互相看了看。须臾,一人禀道:“掌门,我有一计。”
萧青棠蓦然望去,目光有点锐利,十足的压迫感,启唇:“讲!”
“在世间,莫炎希唯二在乎的人,都在我们永驻宫。”长老正色道,“他义母倒明辨是非,不曾与他同流合污。我们以她为饵,诱杀莫炎希,他一死,魔教气数已尽。”
“不行!”萧青棠当即驳斥,“她不懂武,常年缠绵病榻,万一有个闪失呢?”
长老默了阵,又道:“那么,便由掌门做饵。”
秋夜清凉,月已上树梢。
“伯母,药还温着,快些喝。”在一座宫殿中,萧青棠的声音传来。
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回应:“炎希犯了错,我没有教导好他,哪有颜面活着。”她咳嗽两声,气息紊乱,“但他是我养大的,我希望他好好活着。”
“炎希始终认为我有负于他,不愿束手就擒,我要制伏他很难。”萧青棠顿了顿,“若是逼急了他,便会有无辜之人受难。”她欲言又止,终咬牙道:“我想以自己为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