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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娘们可是勾引人勾引得厉害啊。”那人压抑着内心的□□沉声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外。
他在想他送信去的那人,可否能找到那地方。
话说他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天上掉了馅饼下来, 还在城外游荡今天没什么事情可做, 没什么好抢的时候, 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就落在自己怀里。
抬头一个戴面具的人抱着剑落在他身前, “武能是吧?”
那人点头,赶紧把银子揣进怀里,戒备着,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这五百两算是我赏你的。”面具人冷声道:“听说杭州城你很熟悉?”
武能眼眸一瞬间冷了下来, 又看了眼前面那人怀里的剑, 冰冷气息瞬间收敛, 淡淡道:“大哥打听打听, 我武能可是这周边都有名的壮汉。”
面具人点了点头,“有桩生意要让你做。”
武能眯了眯眼睛,小心的问道:“大哥要我做些什么?”
面具人:“帮我绑走一人。”
武能一听皱了皱眉, 出手就是五百两,想来要绑的人也不简单, 钱虽然重要, 他也犯不到搭上命。
万一要他绑了哪个官员, 或者哪个比他还厉害的大哥,他不是只有找死的份。
面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 又道:“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武能有些诧异道:“女人?”
面具人点头, “你大可遮住自己的容貌, 至于那女子,不得伤她分毫。”
武能想了想,还没答应,面具人又道:“事后保你无事,也会再给你五百两。”
武能心里诧异了,什么女人能值那么多钱,不多没等到他多想,面具人冷声道:“如若没有办好,你的命,可就不是丢了那么简单了。”
武能感受着那浑厚的压力,只觉得呼吸都要喘不上来了。他暗道这人才是高人,幸好他没有抱着杀了那人吞财的想法,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能低着头拼命称是。
待面具人收起周身的气压,武能松了口气道:“大侠可否告知要绑的人是谁,小的才好做个准备。”
面具人冷冷道:“不需要,到时候我自会通知你。”
说完,武能只觉得面前一阵风拂过,那面具人已经不见了。
武能看着前方惊叹:“果然是高人。”
他赶忙翻出怀里那张五百两的银票,五百两啊,够他喝好长时间的花酒了,他想。
武能再见面具人时他还在女人的肚皮上睡觉,见面具人抱着剑站在床头,吓得慌忙套了衣服就滚下了床。
他赶走了伺候的女人,小心地看着面具人道:“大侠。”
面具人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晚些时候,把锦绣阁的一辆马车截了,那人就在马车里。”
“还有,绑了人候去送封信。”
说着面具人交代了一番,武能很认真地记住。
他道:“那行馆里住的是什么人啊?”
面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想知道?”
武能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竖起,一种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忙摇头道:“不想知道,不想。”
面具人嗯了一声,“办好了事情,给我守着那女子,别出事,否则……”
“让你生不如死。”面具人沉声道。
武能擦了把额头的汗点头称是。
面具人再次离开,飘落在武能面前的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武能抓起新捏在手里,囫囵穿了衣服,把信揣进怀里就出门了。
他在躲在那面具人所说的街角,等着锦绣阁的马车。
……
他收回视线,直勾勾地看着顾南笙,似乎要把顾南笙看穿,看透她所有的一切一般。
顾南笙只觉得恶心,移开了视线不管那人,心想到底会是谁所为,那人并不想要伤害她。
此时徐经年单枪匹马,往顾南笙所在的反方向而去。
城外二十里的树林,正好是紫竹林的附近,徐经年没想到又来到了地方。
徐经年第一次带顾南笙出来便是来前方的紫竹林,也是在这里他遭到了围杀。
他还能想起笙的眼神。
可是,他手上若没有这些他问怕不怕时,顾南血腥,何来护着她安然无事。
徐经年翻身下马,独自站在树林中。
越临近冬天,秋风就越萧瑟越冷。
徐经年被吹得衣袂飘飘,简单拢在脑后的头发也跟着飞扬。
树林里只余树叶沙沙的声响,更显得这里将要风暴席卷,沉默压抑。
“我到了,人呢?”徐经年沉声道。
“人?”有一人黑衣蒙面走了出来,“不知公子找什么人,可是我~们~。”
他略带戏谑的声音一落,树林深处凭空出现了许多黑衣蒙面的人,他们团团将徐经年围在中间。
徐经年冷冷扫了一眼,“还真是看得起我,准备了这么完整的计划,还来了这么多人。”
“公子武功卓越,不准备齐全一点怎么能行。”黑衣人笑道。
徐经年也不想再废话了,顾南笙如若不在这里,定是被绑到别处了。
按照徐洲年的恶趣味,想来他现在和她所处的地方南辕北辙了。
不过现在,他必须先尽快处理掉这些人。
徐经年的抽出长剑,锃亮的长剑映着随风舞动的紫竹,剑气内敛,只等鲜血开封。
“上。”黑衣人也不耽搁,手拿着剑率先朝徐经年冲去。
两剑相交,徐经年立在原地没动,那黑衣人倒是后退了几步。
待黑衣人站住了脚,他持剑笑道:“公子果然厉害,只不过,我人多。”
说着周围已有五六人朝徐经年围了过去,他们蒙着脸,只能看到那一双双眼睛,泛着狠厉的寒光。
“锵。”长剑碰撞反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树林回荡。
徐经年右手持剑刺出,左手打在一人身上,整个人腾空而起,左右脚踩在两人肩上,往下一剁,在反身一旋,手中的长剑再次刺了出去。
围上来的人尽皆讨不到便宜,反倒是他们受了伤。
“都上来吧。”徐经年冷声道,一人一剑,却拥有了气吞山河的气象。
那人被激得热血上涌,一步一步朝徐经年靠近的人,竟有将近二十人。
徐经年嗤笑了一声,右手一挥,手中的长剑发出清亮的剑鸣。
刚刚那点血让手中的剑胃口大开,它想要更多的血来。
“定然喂饱你。”徐经年冷笑道,已经持着剑冲了上去。
那些黑衣蒙面人也是丝毫不敢放松,紧紧攥着剑看着来人。
徐经年一身青衫,在黑衣人中仗剑舞动。
他所到之处都是血腥的场景,鲜血顺着他的剑身流下。
“都给我上。”黑衣人怒吼道。
徐经年扬唇冷笑,手中的剑招更快了。
他一点都不设防,只是全心全意地在攻击在杀人。
“噗~”又是一剑划开肉的声音,徐经年看了刺伤自己那人,转手一甩,长剑直接将那人打飞。
徐经年也不管,后面的人又上来了,他反手刺去,又是一人失了姓名。
只是几瞬的时间,将近二十人到现在还有不到十三四人。
不得不说,徐经年的手段太过霸道,完全是以身肉搏。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
他还是太过小看徐经年,不过看着徐经年身上的伤,他笑得更冷了。
他持着剑杀了过去,徐经年周边有六七人围着,一瞬间没办法抵挡,只能身体微侧避开自己的致命点。
黑衣人一剑朝徐经年的后背砍去,徐经年后背的青衫被划开,一道极深的伤挂在背上,鲜血汩汩而出。
徐经年闷声一哼,手里的剑一翻,三人直接毙了命。
他不敢再耽搁,人群战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加不利。
徐经年一咬牙,将剑反握着,当着短剑来用。
他脚下一蹬,整个人朝前冲去,手中的剑如收割机一般,只要近身的人都要被划上一道。
黑衣人见状忙喊道:“拖住他,耗光他。”
可是徐经年哪里会给他们机会。
他扬唇冷冷一笑,脚尖点地转身急速而去。
那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徐经年已经到他面前了,冲着他笑了笑一剑朝他脖子划去。
黑衣人“额额”两声,两眼一瞪彻底断了气。
他怎么都没想到刚刚还在前冲的徐经年是怎么折返回来的,一身是伤怎么还能有如此的身手。
徐经年将剑又变成正握着,持着滴血的剑看着眼前不到十人的黑衣人。
他冷冷笑道:“怎么?还不出手吗?”
黑衣人们冲了过来,徐经年也不敢托大,小心地应付着。
不过相对比之前那么多人的围攻,现在这点人数,他已经如鱼得水了。
几瞬下来,地上满是黑衣人的尸体,站着的,只有满身是血满身是伤的他。
徐经年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将剑入了剑鞘,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一开战就跑远的马。
他翻身上马,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
顾南笙在想着挣脱的方法,双手隐秘地挣扎着,想把手腕上的粗绳弄开。
她磨得手腕都已经出血了,还是没能弄开分毫。
“绑那么紧干嘛。”她心里吐槽着,显然这个办法行不通。
“小娘子,你又瞪着我了。”那男人有些兴奋地说道。
顾南笙白了他一眼,她众然没事,也能被这男人恶心到几天吃不下饭。
外面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男人面色一凝,用布胡乱将顾南笙的嘴巴塞住,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顾南笙呜呜咽咽却是声音一点都发不出来。
她现在万分期待那马上的人能暂停一下,最好能救她一救。
徐经年看着不远处的破旧屋子,眼底有些发沉。
破败的屋子门口,隐隐能看到一个壮汉站在那里。
徐经年缓缓勒住马的缰绳,壮汉已经关上门,也把脸上的面巾拿了下来。
他看着浑身是血的徐经年,故装惊讶和害怕道:“公子可是受伤了?”
徐经年夹了夹马腹让马走上前,打量了一眼面前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着话,不忘往门上看了一眼,试图看出点什么不同的地方。
顾南笙一听到那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颤。
是徐经年的,她很确定。
“呜呜呜。”顾南笙想喊出声,可是悉数的声音都被嘴里的那块布堵了回来。
她十分着急,生怕徐经年走了。
那壮汉害怕地瑟缩了下,摇了摇头,“小人砍了柴,在这里歇歇。”
他可不想节外生枝,五百两再撑一会就能赚到手了,况且眼前的人看起来也不好对付。
他又道:“公子受了伤,是否赶紧进城去找大夫。”
徐经年冷冷地打量了他,“不必挂心,我自会去。”
说着他调转了缰绳,就要离去。
“嘭。”房间里忽然传出巨大的声响。
顾南笙拼命挪动自己的身体,咬着牙忍着疼朝那桌子去。
幸好桌子和她的距离不算太远,她生怕徐经年离开,猛地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脚,大力地朝桌子踹去,整个人因为反力向后倒去。
桌子碰撞的声音,成功引起了徐经年的注意。
“里面是谁?”徐经年沉声道。
武能再不想动手也不行了,他也不想瞒着,于是道:“公子看来也是江湖人,可知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比如不要插手。”
徐经年越发觉得顾南笙就在里面,他冷声道:“如果我执意要呢。”
武能呵呵一笑,拔出身后藏着的刀,“公子受了伤也想来尝尝我的刀吗?”
徐经年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就凭你?”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上还有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
武能冷冷一笑,他可是还有五百两没拿的人。
他单手操刀直接朝徐经年冲去。
徐经年松开手上的缰绳一跃下马,正好挡住了武能的刀。
不得不说的武能这一身力气不是白练的,一刀下来如坠千斤。
徐经年一手一剑撑住,刀剑相接不分上下。
武能心里已经是震惊万分了,他可是使出了全力,对方还是受了伤的人,竟然能挡下他全部的力。
那如果没受伤……
武能愈发不想让徐经年活着离开了。
远处。
“快,再快一点。”长亭坐在马车上,冲着驾车的人喊道。
行馆的一半武力跟随,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他从书房出来,手里已经有武能的消息了。
武能不似外表的老实,而是一个盗贼,在杭州城附近还算是有名。
让长亭在意的不只是这些,消息道武能说自己最近接了活,有很大的一笔钱。
包括那天他在青楼点了谁,花了多少钱都写在纸上。
更有人看到那天锦绣阁的驾马车的人,身形和武能相似。
长亭便猜测定是二皇子让这武能绑了顾南笙,还顺带来送了信。
只是当初因为顾南笙被绑的事情太过震撼,他没有及时去调查。
武能离开的路是和徐经年相反的,长亭猜测,徐经年是赴陷阱去了,而顾小姐不在那里。
他立马调动一半的人手出来,亲自带人去救。
就快到了。他看着前面的路。
刀剑的声音响起,从远处传来。
“快。朝声音那里去。”长亭紧皱着眉心,手心已经出汗了。
徐经年死死压着武能,长剑一扫,武能的胸口一道剑伤出现。
武能咬着牙忍着疼冲着徐经年怒吼,“你祖宗的。”
说着又冲了上去。
大队人马的声音传来。
武能冷笑着跳开,心里有点虚但还是故作镇定。
因为面具人说事情解决了会带人来接走那小娘子,想必是了……
他故作轻松道:“应该是我的人到了,公子还是收手吧。”
徐经年丝毫不惧,人杀便杀了,杀一个也是杀一群也是杀,他倒是不在乎。
他又是出手一剑刺去,只是武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有一剑迎上了徐经年。
徐经年看着面具人,冷笑:“看了那么久,忍不住要出手了。”
武能看见面具人在,终究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握着刀道:“大侠,你总算来了。”
面具人没有理会他,冷眼看着徐经年,也不说话。
下一瞬,两人两剑在武能瞠目结舌中,已经过了十来招了。
各自收剑,徐经年看着那面具人道:“身手不错。”
长亭终于赶来了,一下车就见浑身是血的徐经年和一面具人对峙,面具人后面还有一个持刀大汉虎视眈眈。
“殿下。”长亭走到他身边。
徐经年眉心轻皱,没有回答。
跟来的侍卫早已围了上来,都是站在能护住徐经年的位置上。
面具人扫了那群侍卫一眼,冷哼了一声。
他只是手痒出了剑,倒是没想到要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他做了个前冲的要攻击的姿势,让侍卫防备的时候转身踏地而起,掠上了房顶,朝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侍卫们想去追,尽数被徐经年拦下。
他冲着那人喊道:“回去告诉二哥,这个惊喜,经年记下了。”
武能看到这么多侍卫早就傻眼了,又见那面具人也早已走远,心里更是一慌,“他这是碰上官道的硬茬子了吗?”
他很能审时度势,立马在徐经年身前跪下,“这位公子,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是那人,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人要小人做的。”
“人呢?”徐经年道。
武能立马道:“在房子里,小人都小心对待着,动都不敢动。”
他刚说完,脸上还挂着浅笑,只是下一瞬,他便瞪圆了眼睛。
不知徐经年是何时动手的,只见武能的喉间便涌出鲜血,歪着脖子就这样跪在地上死去了。
长亭却是看着面具人消失的地方,问道:“殿下为什么要放那面具人走?”
徐经年淡淡道:“给二哥送信。”
说着,他朝那破屋子走去,禁闭的木门在他脚下显得不堪一击,一下就被踹开了。
顾南笙看着来人,眼里先是惊喜,随即是诧异徐经年身上的血红,再然后是深深的担忧。
他走向他,蹲下身,用沾满手的血拿掉她嘴里的布,“我来晚了。”
顾南笙听着那话,心里委屈得想崩溃大哭。
她从穿书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系统的安排,纵然的她再大胆,心里也是会害怕。
可是她又不敢大哭,生怕系统出来说她不像书里的顾南笙。
她只能咬着嘴唇,任由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徐经年想去擦她的眼泪,可是看着他手上的血,顿了下又收了回去。
他柔声道:“别哭了,没事了。”
他轻轻地帮顾南笙解开绳子,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眼里又是一声阴沉,只觉让外面那人死得太过轻易了。
“能走路吗?”徐经年问道。
顾南笙流了一会泪也就好多了,抽噎着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绑了太久的原因,她只觉得脚下一软,又要摔了。
徐经年赶忙扶住她,浅笑道:“不必逞强。”
他弯下腰,一把将顾南笙横抱了起来。
失去重心的顾南笙慌忙抱住徐经年,许是碰到徐经年的伤口了,惹得徐经年闷哼了一声。
顾南笙这才发现,徐经年身上有很多伤,手臂上就有一道深可见骨。
“你,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顾南笙问道。
徐经年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处理了点事。”
顾南笙也不追问,闷声嗯了下。
徐经年带着顾南笙坐上马车,长亭也不敢耽搁,让大家赶回行馆。
这件事总归是无限,不过徐经年身上的伤……
“殿下,也会英雄救美了。”他心叹。
“今天这身衣服,你穿起来很好看。”徐经年靠在马车壁上,看着顾南笙柔声道。
顾南笙忧心他身上的伤,回道:“为什么不先去包扎一下。”
徐经年收回了视线,“怕你出事。”
顾南笙只觉得心再一次被震动了,犹如战前的擂鼓,跳得飞快。
她稍稍收敛心神,徐经年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眉心还皱着,想必很累了。
马车一颠簸,徐经年的头轻轻撞在马车壁上,整个人随即倒了下来。
顾南笙眼疾手快一下抱住了他,将他的头挪到自己腿上枕着,心里小心的祈祷系统别出来。
幸好,系统很淡定,徐经年也一路安眠。
回答行馆,司马大夫早已候着。
他叹了一下徐经年的鼻息,沉声问:“殿下昏过去多久了?”
顾南笙:“……”原来不是睡着了啊,她就说系统这次那么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