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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笙, 这可是我先开口的。”陆浣纱不甘示弱地说道。
“呵呵。”林蒟蒻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陆浣纱你还真是有脸。”
“人家老板娘都说了这布料正合适南笙, 你算什么?”
“你是第一美女了还是第一才女了?”
林蒟蒻可谓字字戳到陆浣纱的心里。
她冷哼了一声道:“买东西也分先来后到, 既然顾南笙之前没有回应, 那我先说了, 也该是我的吧。”
顿了下,她看向老板娘,“锦绣阁应该知道这做生意的道理吧?”
“况且我愿意以高出一倍的价格购买, 老板娘觉得如何?”
林蒟蒻最看不惯如此,冷声道:“就你能买得起是吧, 你要敢高出一倍, 我也敢高出两倍买。”
她冲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意下如何?”
老板娘皆是不敢答应, 她两头都不愿得罪, 忙甩锅道:“陆小姐和顾小姐只要商量好了,锦绣阁自然无话可说。”
顾南笙闻言,心里暗道了声老狐狸。
林蒟蒻又道:“反正我认定着两匹布南笙穿着才合适。”
她冲着陆浣纱努嘴哼了一声, 护短可见明显。
陆浣纱直接无视她,冲顾南笙说道:“顾南笙, 反正这两匹布我要定了。”
顾南笙淡淡看了她一眼, 道:“要定了?陆浣纱, 你这是想用抢的吗?”
“光天化日的,会不会明天就流出陆家家教堪忧, 陆家小姐竟成了强盗的言语?”
她说着微微扬起嘴角, “如此想来也是十分精彩。”
林蒟蒻知道顾南笙把之前陆浣纱骂她家教的事情一并还了回去, 心里正是大爽。
她笑道:“陆浣纱,我和南笙就在这看着,看你怎么带走。”
陆浣纱气得微鼓着双颊,怒目看向顾南笙:“胡说八道,我陆浣纱想要的,不用抢也能到手。”
“哦?”顾南笙疑惑地一声,目光探究地看着陆浣纱。
陆浣纱被那眼神看得,好像是被看进了心里最深藏的地方。
那里有她争而不得的“第一”的称号,还有小心翼翼藏着的徐经年。
“你,你什么意思?”陆浣纱沉声道。
顾南笙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道:“这布料也就两匹,你我都想要,多说自然无益。”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两匹布上,“何不换一种方法来决定谁能得到?”
陆浣纱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总觉得有诈,小心地问道:“顾南笙,你想要做什么?”
顾南笙:“争来争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换种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
她的语气略带着示威性的挑衅。
陆浣纱果然被激道:“我有什么不敢。”
她哼了一声,“顾南笙,你最好别耍什么手段。”
林蒟蒻闻言送了一个白眼过去,“陆浣纱,你要点脸。”
顾南笙又道:“陆浣纱既然你想要这两匹布,那我们就来找布好了。”
“找布?”不光是陆浣纱,连着林蒟蒻和老板娘都颇为疑惑。
顾南笙点了点头,“既然老板娘进了如此多的布料,那么就让我们来鉴别一下。”
“当然。”她着重道:“我们必须蒙着眼睛鉴别。”
林蒟蒻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紧接着说道:“南笙你的意思是让老板娘把所有的布料打乱,然后分别挑选出几匹,你们蒙着眼睛用手触摸布匹的感觉去甄别是吗?”
顾南笙笑着点头,“蒟蒻懂我,我的意思就是如此。”
“既然是在锦绣阁,我能想到也就如此,想来应该是公平的。”
说着她看向陆浣纱,“不知你意下如何?敢不敢与我试试?”
陆浣纱自认琴棋书画虽比不上顾南笙,但是女红方面,她可是连她娘都惊叹的。
女红要涉及的无非针线布料,哪一样不是她所熟知的。
她扬唇笑道:“顾南笙,你这是自找难堪。”
顾南笙无所畏惧地回道:“难堪不难堪不是要试试才知道吗?”
她冲着老板娘微微点头,“老板娘那就麻烦你选择布料,然后再当一回判官吧。”
老板娘也是觉得十分有意思,很是爽快地就答应了,“两位小姐放心,奴家定当公平公正。”
说着,她唤来店里的小厮将桌面上的布匹全部都撤下去,然后走到柜台,用剪刀扯出两条不可见光的厚实棉质布料。
“两位小姐就将就用这个遮挡住眼睛吧。”她递给顾南笙和陆浣纱一人一条半面宽的黑色布条。
顾南笙也不犹豫,让小梨给自己系上。
陆浣纱见她已经弄好,也让杏儿给她系上。
系上之后,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不过封闭了视觉,两人均觉得听觉敏锐了起来,能听到老板娘走去后院的脚步声。
不一会,老板娘抱着三匹不一样的布匹回来,一匹一匹地整齐摆放在顾南笙那边的桌子上。
她又回身去挑了三匹回来,放到陆浣纱面前的桌上。
“林小姐还有三位随行丫鬟还有我店里的小厮都可作证,此时布匹已都选择好了,两位小姐可以开始了。”
说完,小梨帮忙拉着顾南笙的手摸到第一匹布,杏儿也如此。
顾南笙真的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虽说她懂得不多,可是古代除了这些华丽的布料,剩下的也就是粗布棉麻之类的。
比起现代还有什么涤纶,锦纶什么的,可好辨别多了。
刚入手,很柔,顾南笙可以断定是蚕丝织成的锦布。
再来抚摸到的那种织造的痕迹,双轴的痕迹明显,和她今天穿的这件长裙的布料是一样的。
而她知道她身上这件长裙是由蜀锦缝制而成的,所以她的第一匹布是蜀锦。
陆浣纱那边也有了答案。
她的第一匹布云锦,上面的花工能很清楚地摸出来,那便是云锦最大的特色。
她扬唇笑了笑,胸有成竹。
再来是两人的第二匹布。
老板娘插话道:“其实这是上了绣的布匹,两位小姐顺便猜猜是什么绣?”
顾南笙有些错愕,还有这样擅自加难度的?
不过既然提出来,她也只能试看看了。
好在之前她做古风展的时候,有一部分是关于汉服的,她因此去研究了一番刺绣。
现在想来,真是不亏啊。
小梨已经牵着她的手放在第二匹布料上。
布料很是轻柔,织造的痕迹很是细密,有种江南水乡的感觉。
顾南笙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再仔细地抚摸上面的纹绣。
阵脚十分细密,顺着它针线走,能感觉到其中的“平,齐,细,密,匀,顺,和,光”,这正是苏绣的精髓。
陆浣纱深通女红,这道题压根就难不到她,更像是为她送分一般,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顾南笙,你一定会输的。”她信心满满地想着。
最后是第三匹布。
顾南笙入手一摸,眉心浅皱了起来。
陆浣纱那边也是如此,紧皱的眉心可以看出她此时的疑惑。
“这第三匹布是最难的。”老板娘笑道,“我能说的便是,顾小姐和林小姐手上这两匹布是一样的,它们可是远渡而来的。”
“远渡?”林蒟蒻也来了兴趣,走到顾南笙的对面看着那匹布。
那匹布的颜色类似于朱红,入手也是柔软的,只是细细看来,上面有浅浅的绒毛和小颗粒。
“好奇怪的布料。”她心里想着。
她看了一眼顾南笙,又看了眼斜对面的陆浣纱,暗道:看来不止我不知道,南笙和陆浣纱看起来也甄别不出来。
陆浣纱将布匹抽了一小块握在手中细细的抚摸。
先是感觉有点像是棉类,有的棉类在过水晒干之后,也会出现类似的绒毛的手感。
在加上那些小颗粒,陆浣纱觉得应该是劣质的棉布才会如此。
她心下算是有了大概,只是她不知道这种远渡的棉布叫什么。
顾南笙此时要是能表示一番,绝对要在脑袋上挂上三条黑线。
她现在都在怀疑,这次的比试是不是有系统的影子,不然为什么会有如此现代感的面料。
系统:我是冤枉的……
刚开始顾南笙只想着丝织类的,可是越摸感觉越不像,特别是上面那种小颗粒感,不是起球了是什么。
她能想到的起球类布料,一是棉类,再来是毛线羊毛种类的,最后便是呢子。
手感上,绝对不是羊毛毛线类的,那就是棉类和呢子。
加上老板娘刚刚特意提到的远渡而来,顾南笙更倾向是后者。
“不会真的是呢子面料吧?罗马呢料?”她此时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异想天开了。
“想必两位小姐都有答案了。”看到两人都收了手,老板娘的声音适时响起。
她随后吩咐小厮拿来一条宽大的黑布把桌面上的布匹盖上,又道:“两位小姐可以摘下眼睛上的布条了。”
小梨帮顾南笙解下布条,布条的遮光性太好,顾南笙一接触光线眼睛极为不习惯,她又闭上眼镜,悄咪咪地等适应些了才缓缓睁开。
林蒟蒻已经站到她身边了,悄悄问道:“南笙,你都摸出来了吗?”
顾南笙虽然对最后一个自己突然的脑洞不太敢确定,也是点了点头。
林蒟蒻好似本来就知道顾南笙一定知晓,很是淡定地扬着嘴角笑。
老板娘走了过来,笑道:“不知哪位小姐先来?”
陆浣纱看了顾南笙一眼,道:“我先来。”
老板娘点头道:“好,那陆小姐可否告知奴家,你的第一匹布料是什么?”
陆浣纱十分确定地道:“是云锦。”
老板娘从黑布下面抽出属于陆浣纱的第一匹布料,“陆小姐果然厉害,是云锦。”
陆浣纱冲着顾南笙抬了抬下巴笑道:“对我来说太过容易了些。”
林蒟蒻一个白眼飞去。
老板娘转而看向顾南笙,“顾小姐,你的第一匹布料是什么?”
顾南笙淡淡道:“是蜀锦。”
老板娘再次从黑布下面抽出属于顾南笙的第一匹布,果然是蜀锦。
第一回合,两人都猜对了,未有胜负。
老板娘又问向陆浣纱“陆小姐的第二匹布料和绣法各是什么?”
陆浣纱不假思索道:“蜀锦和蜀绣。”
老板娘点头笑道:“陆小姐厉害。”说着她从黑布底下抽出那匹布,很明显的蜀锦和蜀绣。
她又看向顾南笙“顾小姐呢?”
顾南笙浅笑道:“是苏锦和苏绣。”
老板娘也将那匹布抽出来,笑道:“顾小姐也是不遑多让啊。”
第二回合还是扯平,两人未有胜负。
于是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三回舍的鉴别上。
陆浣纱就在刚刚想到之前父亲朋友曾赠与的一块布料,感觉十分相似。
如此一来,她就更加笃定了。
她道:“我想是棉质的料子,应该是加了磨绒印花的棉料。”
“我说得没错吧?”陆浣纱十分得意。
老板娘神秘地一笑转头看向顾南笙,“顾小姐你觉得呢?”
顾南笙还在纠结是否要说“罗马呢料”这四个字。
就听见陆浣纱带着嘲笑的声音响起,“顾南笙,想必你是不知道的吧,连那磨绒印花是什么,你应该都没听说过吧?”
顾南笙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老板娘道:“南笙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老板娘说是远渡的布料。”
她略微思考了一番,浅笑道:“应当是罗马呢子的面料。”
“哈哈哈。”陆浣纱却是笑了起来,“罗马呢子?那是什么东西?”
“顾南笙你胡言乱语也得说个有的出来呀。”
林蒟蒻也有点担心,她凑过去小声道:“南笙,那罗马呢子是什么?”
顾南笙会以浅浅一笑,“我也不确定,要看老板娘怎么说。”
老板娘没有说话,而是扯着那块黑布,缓缓拉开。
桌面上两匹一模一样的布料呈现在大家面前。
陆浣纱凑近了看,看起来很像是用棉线纺织而成的,只是不是如她所想磨绒印花,但是棉料也是擦边过了,总算是赢过顾南笙了。
她笑道:“顾南笙,看来是我对了,棉线织成的东西,虽不是磨绒印花,但也是我胜了。”
林蒟蒻明显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其实也更认定陆浣纱的说法。
“那两匹布,看来是要归我了。”陆浣纱很是得意,就要让杏儿去结账了。
“等等。”顾南笙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老板娘还没说话,你着急什么?”
“我怎么会着急。”陆浣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神示意杏儿停下,续道:“顾南笙,你既然自找难堪,那我也不必给你留面子了,我现在倒是要好好听着,你怎么圆你那胡编乱造的面料。”
“你可是江南第一才女哟~”
老板娘看了顾南笙一眼,“顾小姐怎么知道这布料叫罗马呢料?”
“哈哈哈。”陆浣纱笑了起来,“顾南笙你听,老板娘都不知道,你还在装什么。”
顾南笙扫了她一眼,就觉得像是在看白痴一般。
倒是林蒟蒻有些震惊,她问道:“老板娘,这真的是罗马呢料?”
老板娘点了点头,“这种布料确实是叫做罗马呢料,是我从一群金发碧眼外邦人手中买来的。”
陆浣纱闻言,整个表情像是正高兴时忽然被掐住,一脸憋红却神色难看。
“怎,怎么可能?这种布料怎么可能叫罗马呢料?”
“老板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老板娘没接她的话,而是继续和顾南笙说道:
“当时我也是见这呢料特殊,特意花了高价买回来的。”
“当顾小姐说出罗马呢料的时候,真的吓我一跳。”
“毕竟知之者甚少。”
“我本来也就试试看,没想到顾小姐真的很让我震惊。”
顾南笙笑笑。
她之前也不是十分确定,但是在老板娘掀开的瞬间,她就确定了。
那种起球的感觉真是不要太熟悉了。
罗马呢料是极为好的呢子料,布料比普通呢子柔软许多,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起球。
每年冬天的她都必定要拿着除毛器给她那两件大衣除除起球,简直痛苦万分。
只是顾南笙不确定这里的叫法,没想到还是一样的。
至此结果也出来了,老板娘笑道:“这次的比试,是顾小姐赢了。”
陆浣纱还在恍惚,“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的,我不信。”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顾南笙冷声道:“顾南笙,你是不是和老板娘串通好了?”
随即她冷笑道:“一定是了。”
“你故意激我,让我也跟着你的路数走,然后和老板娘一起的置我于难堪。”
“哈哈哈哈哈。”她狂笑道,“我就说,我就说今天你怎会如。”
“顾南笙,你真是好手段啊。”
林蒟蒻不乐意了,她怒道:“陆浣纱,你要是输不起就说,污蔑人有什么意思。”
陆浣纱冷笑道:“我输不起?我陆浣纱岂是输不起的人。”
“我只是想笑,堂堂江南第一才女用这种手段,是怕什么?怕精通女红的我吗?”
“要是怕了,顾南笙你直说,那两匹布我怎么都施舍给你。”
顾南笙冷声道:“陆浣纱,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
陆浣纱扫了她们几人一眼,笑道:“顾南笙,你摸着你的良心看看,我陆浣纱都不知道那罗马呢料,你顾南笙又怎么会知道?”
“那可是远渡而来的外来之物,怎么?”她迎着顾南笙冰冷的视线,笑道:“你想说你顾府有是吗?那我不介意等你拿来。”
如果是书里的顾南笙,定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她会知道,因为她是生活在21世纪的现代人。
而且恰巧是她的衣柜里有那么两件。
只是现在……
她给不了任何的回答。
陆浣纱见顾南笙不说话,更加嚣张了,“所以说,你拿不出来了?”
“也否定不了我说的了?”
顾南笙:“顾府没有的东西我便不能得知了吗?”
陆浣纱笑,“顾南笙,你可别说这是你从书里看来的。”
老板娘见顾南笙被污蔑,她也是深陷其中,不免站出来说道:“陆小姐是否有误会,奴家并没有和顾小姐串通好。”
陆浣纱冷冷扫了老板娘一眼,不答话,继续逼着顾南笙道:“怎么了顾南笙,顾府没有的东西,你是从哪里知道呢?”
“从我那里得知的,不行吗?”一道低沉略带怒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陆浣纱听见这声音换身一震,收起脸上的咄咄逼人,已然是桃花笑春风的小女子样貌。
顾南笙却是在心底一叹,只觉得麻烦又来了。
倒是林蒟蒻很是兴奋,暗戳戳地心想有人来收拾陆浣纱了。
剩余不明其中弯弯绕绕的老板娘,只见来人面容俊逸非凡气质高贵,饶是她经商见多识广,此时她心里也不免一阵激荡,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何况是眼前的人英俊如谪仙。
她清了清嗓,低头看了眼锦绣华服勾勒出的挺拔上身,这才迎了出去。
她媚眼轻抛,鲜红的唇扬起笑意,妖娆道:“公子可是来选布料的,正好小店昨天到了新货,尽都是上好的。”
徐经年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视线始终落在顾南笙身上。
老板娘这才有所察觉,暗叹好男人果然都被仙女般的女子拐走了,便收了那般妩媚。
“公子可是来找顾小姐的?”
徐经年还是没有理会她,径直朝店里走去。
陆浣纱转头见徐经年走来,一颗心跳得无比的快。
“他,来了。”她心痴痴道。
徐经年直接绕过她,走到始终没回过神的顾南笙身边,柔声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南笙正想回绝,林蒟蒻便开始说了事情缘由。
还是颇为仔细地从那两人都想要的布料说起,再到现在分出胜负后陆浣纱的为难。
陆浣纱听闻林蒟蒻说起她刁难的时候,慌忙解释道:“徐公子,我没有诬陷顾南笙,她确实是做了手段。”
“她都无法说出是何时何地看到,更没法说出缘由,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林蒟蒻呛声道:“知道就是知道,输了就是输了,为何我们要跟输的人说那些呢?”
陆浣纱不依道:“我只怕是你们心虚不敢说吧。”
顾南笙浅皱着眉心,她实在是不想再争辩下去了,“陆……”
“不就罗马呢料而已,她在我行馆见到的可否?”徐经年抢过顾南笙的话,率先说道。
他声音清浅,显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