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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瑞草摇了摇头,眼泪不停地流,她无法接受谭二妮死亡的事实。一提到安葬,她就更伤心了。
“老根呀!你也知道我们生这个孩子、养这个孩子都不容易。现在她走了,我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就让我多看几眼吧!晚几天再安葬吧!”邱瑞草说。
“唉!我也想晚几天安葬,可是你看这天气热得……我怕……”谭老根表现得左右为难。
谭牛怨恨的眼神看着谭老根,咬着牙说:“怕什么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谭二妮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能安葬,我要带她走。”
“你还有脸在这乱说,没有你死缠我们二妮,会有这天这个恶果?你居然还……还让二妮怀孕?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谭老根冲着谭牛吼叫。
“都别说了!让我怎么说你们呐!谭二妮尸骨未寒,你们就在她身边大吵特吵。现在对与错都过去了,我们暂且不去理论。最重要的是要谭二妮入土为安!如此,才能充分表明你们还是爱着她的。”谭绵花走进屋跺着脚说。
“不行!我要带谭二妮的尸体走,我要和她成婚。要不是你们两个不明事理的家人从中作梗,我和二妮早就结婚了,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今天这个结果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谭牛瞪着血红的眼睛说。
谭绵花看了看谭牛,然后走到谭牛身边柔和地说:“谭牛小兄弟!姐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你想过没有,谭二妮毕竟是谭老根、邱瑞草的闺女。现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痛苦?肯定非常痛苦,你就不要在人家痛苦的伤口上撒把盐了。现在心须尽快安葬谭二妮,这么热的天气,尸体要是出现任何意外,我想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谭牛低着头仔细想了想谭绵花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他想了想说:“谭姐!我就听你一句话,你们想办法安葬谭二妮吧!不过,在安葬她时一定要能知我,我必须参加她的葬礼。”
“这个自然会通知你!你先回去吧!”谭绵花拍拍谭牛的肩膀说。
谭牛又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谭二妮,嘴里嘟喃着“二妮!你先躺着!入土时我再来送你!”说完,谭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谭老根家。
“老根呀!现在谭牛那个犟小子走了。安葬的事你尽快拿定注意,以免夜长梦多呀!”谭绵花看到谭牛离开了谭老根家后说。
“事不宜迟!马上安葬,不能让谭牛那小子知道!他害得我们二妮够苦的了!”谭老根下定了决心。
“邱瑞草你的意见呢?”谭绵花问邱瑞草。
“我能有什么意见呐!本来不想安葬那么早的,想多看几眼我那苦命的闺女。经谭牛那小子这么一闹,我也想早点安葬二妮了。谭牛和二妮干的丢人现脸的事要是传出去,还让老根和我这老脸往哪搁呀!”邱瑞草说着说着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嗯!越快越好!还要偷偷的安葬!一些秘密就让她带进坟墓里吧!”谭老根说。
“至于怎么安葬你们是谭二妮的爹、娘,你们有权决定,我就不在这里叽叽歪歪地说些什么了。那现在安葬,棺材呢?总得要有棺材才行呀!”谭绵花说。
“要什么棺材哟?来不及了!破凉席一卷,挖个坑埋了算了。”谭老根挥了一下手说。
“老根呀!是不是简单了一点?怕我们闺女到了阴间不会饶过我们啊!”邱瑞草擦了擦眼泪说。
“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阴间阳间的!只有快才能不让谭牛那小子来捣乱,才能不让我们闺女那见不得人的事传出去。”谭老根说。
谭绵花听着谭老根和邱瑞草议论着安葬谭二妮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就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先想好了通知我,我来帮忙!”谭绵花说过多就向门外走。没想到,谭老根一把拉住谭绵花说:“等等!大妹子!我有事相求,请你务必答应我。”
谭绵花疑惑地看着谭老根说:“什么事呀?看你的样子好象很重要似的。”
“千万不要把我闺女和谭牛的事说出去行吗!”谭老根哀求道。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谭绵花说。
“好哇!多谢大妹子了!那你先回去吧!我想安葬的事我能做好。”谭老根说。
谭绵花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谭老根说:“乡里乡亲的,能做好我也要帮点忙。安葬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小事。我先回去了,你们准备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谭老根目送谭绵花走后,立即转身对邱瑞草说:“你赶快给闺女换换衣服,然后用凉席包裹一下,在山沟里挖个坑埋了算了。越快越好!以免节外生枝。”
“好!你先出去一下,我给二妮换衣服。”邱瑞草说完就揭开盖在谭二妮尸体上的破被单。
“二妮呀!娘知道你死的冤枉和委曲。但是,你一直死不暝目,娘看着心里也难受。你选择了以死抗争你想要的婚姻,你的内心只有娘才清楚。谁叫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呢!把眼睛闭上吧!每个月初一、十五时娘去给你烧纸钱,让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无忧无虑!想你所想的,干你所干的,爱谁就和谁去吧!”邱瑞草流着泪念叨着用手拂摸了一下谭二妮的眼睛。邱瑞草的手从谭二妮的眼睛上拿开时,谭二妮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邱瑞草又用手把谭二妮的舌头硬塞进嘴里。但是,谭二妮的嘴仍然张着。邱瑞草用手捂了几下谭二妮的嘴,但是,始终不能把她的嘴闭合在一起。
“你不愿意闭嘴,就不闭嘴了!你可能还是有话想说。以后呀!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给娘托一个梦,有什么想让娘做的也给娘托一个梦。娘呀!以后就天天等着你的梦,听你使唤哟!……”邱瑞草变得话双平时多了起来,仿佛有很多话要交待谭二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