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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南乔只需要将他染血的衣服脱下来,再打了盆水给他擦澡。
浴室里没有接水的盆子,她下去问容姐借了一个。
南乔将毛巾浸湿给他擦拭身体,血已经结痂了,“三哥,我的电脑呢?天正的设计稿我还没画完,时间有点赶,我今晚熬夜把大厅的部分赶出来。”
她低着头,北丞只能看到她精致娇艳的侧脸。
男人的眼睛一点点眯起,冷漠的道:“扔了。”
南乔抬头,无声的望着他。
半晌,才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单音:“嗯。”
男人低头,唇瓣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脸颊上,一个温热而短暂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亲吻。
手臂揽住她的腰身,呼吸急促而沉重,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生气了?”
南乔抿唇,“没有。”
“你用我的电脑,在书房,没有开机密码。”
南乔其实并不是非要今晚上赶设计,她只是一直惦记着电脑的事,今天才有机会问。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反悔,“好。”
上半身擦完,她换了盆水又在床边坐下,伸手去解男人皮带的金属扣。
她木着一张脸,神情比他在部队里扫雷还谨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皮带扣,莫北丞被她看得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压着她的手,声音明显的沙哑,“去工作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这种状况下叫停,不太像莫北丞平时的作风,他平时虽然也克制,但如果有了反应,大多数都是在前戏之后,她身体不配合的情况下,才强行克制的。
南乔的视线落在他脸上足足有半分钟没有避开,总觉得这男人今天的态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让她觉得不对劲。
疑惑归疑惑,但他身上有伤,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
她还是收回手,从床边站起来,“那我去忙了?”
“恩,别熬太晚。”
南乔出去后,莫北丞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赤着脚踩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拉开衣橱,从最下面取出一套折叠整齐的松枝绿军装。
他点了支烟,烟雾将他眼里的神色笼罩的很模糊,粗粝的手指沿着衣服的纹理一点点抚摸!
在部队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像今天一样,仔仔细细的看过这套象征着责任、奉献和牺牲的衣服。
陈白沫尖利愤怒的声音穿透迷雾,在耳边乍然响起,像一柄利器,从耳朵,一直刺进脑子里:你是个军人,说话做事的对得起你那一身军装。
而他今天,摈弃了他一贯的原则,做了伪证。
四周太安静,安静过头就让人觉得慌!
他仰着身子往后靠去,闭上眼睛抽烟。
【不是她推的。】
【当时也就一两秒的时间,人的感觉和现实有偏颇也是正常的。】
【我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像个废人一样看着她们跳舞吗?】
男人额头上的筋脉一下下的跳动,他拧眉,抬手摁住痛得厉害的眉心。
许久才挣开眼睛。
面无表情的看着掌心下的军装。
抬手扔进了垃圾桶!
……
容姐敲了敲门,低声说:“先生,吃饭了。”
他‘恩’了一声,起身开门,“去叫过太太了吗?”
“叫过了,太太说等一下吃。”
莫北丞抿唇,没说话,直接朝着走道另一头的书房走过去。
拧开门进去。
南乔缩着身子半靠半躺的坐在办公椅里,身上盖着薄毯,笔记本里传出对话声。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莫北丞开门进来的声音惊动了她,南乔的目光朝门口看过来。
有几分迷茫。
“你这是在画设计稿?”男人走过去,在南乔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时,俯身,双手压着两侧的扶手,将她禁锢在椅子上,“在想什么?”
她慢慢的靠进莫北丞怀里,这个姿势,谈不上舒服,因为要刻意去迁就,整个腰背都绷直了。
“我刚才给时笙打电话,关机。”
“恩,”莫北丞撩起唇角的弧度,半眯着眸,笑道,“他们明天的飞机,你今天把工作做完,明天好好出去放松一下。”
本来打算办完婚礼,带南乔去看了心理医生再去蜜月旅行,时间都约好了,却一直事情接连不断,没抽出时间。
好在南乔最近失眠的情况也没有加重。
“恩。”
南乔明显敷衍的应了一声,她总觉得有些不安,时笙的手机之前从来都是24小时不关机的!
莫北丞将电脑合上,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还画不画图?”
“等一会儿吧,走吧,吃饭。”
“等一下。”
南乔还在思考男人这句‘等一下’是什么意思,身子忽然被他托抱起来,坐在了办公桌上。
莫北丞低头吻下去,这是个炙热滚烫且极具侵犯性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
南乔的身子被抵在坚硬的办公桌上,别墅的温度几乎都是恒温,书房和卧室的温度更是偏高,她脱了大衣,只穿了件韩版的蝙蝠袖的粗线大领毛衣。
背脊磕得有点生疼。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间牛仔裤的扣子上,南乔才一下子扭动着身子抗拒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叫,“莫北丞,你身上还有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也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无所谓,伤口缝了十几针,还有几处深的。
“我要吃饭。”
也不算完全找借口,她是真饿了。
上午急着去陆家,没有吃饭,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中午在医院,没心情吃,也没想到要吃饭,回来就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她还担心他的伤口裂开了。
要是让言瑾之跑一趟,知道他们做这种事将伤口扯开了,还不知道要损成什么样。
男人喘着粗气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我快一点。”
“不……啊!”
低低的叫声戛然而止。
莫北丞将她的裤子给扒了。
男人亲吻着她的下巴和耳垂,“我会很快,不会耽误你吃饭。”
南乔鼓着腮帮子:“已经吃饭了。”
莫北丞:“……”
男人在她胸口闷笑了一声,“那怎么办,停不下来了,要是现在停下,岂不是刚才的前戏都白做了?我询问过医生,这样不好,身体容易产生疲倦。”
“莫北丞,”女人的嗓音紧绷,“伤口裂开了我不会缝。”
“不用你帮我缝,”他的气息紊乱,沙哑透了,一句话说的破碎不堪。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比如:我不进去。
我会很快。
我只是吻一下,不会做什么。
结束后,南乔整个人都跟散了架似的,又饿又累,身体还酸软得半点力气都没有。
身上的衣服被男人脱下来,垫在了她的后背。
与之相比,男人只是上衣稍微凌乱。
他扣好皮带,走了几步去抽出纸巾整理,南乔瞪着他,拿起一个蓝色瓶子扔在他身上,“你书房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莫北丞慢条斯理的接过来,放在一旁,又用纸巾替她清理。
等一切弄完,他才道:“临时备用,怕擦枪走火。”
南乔:“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车里和浴室也有。”
“……”
她现在躺的是书桌,也不能直接睡,不得已,只好强撑着坐起来穿上衣服。
莫北丞将她从书桌上抱下来,“下楼吃饭。”
南乔抬手,摸了摸他受伤的位置,指尖一片濡湿,红红的染了一手!
他穿的是黑色衬衫,刚才一番剧烈的运动,都被汗打湿了黏在身上,她又被莫北丞折腾得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根本没发现他流血了。
“你这个疯子,伤口裂开了。”
“好像是,”莫北丞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给言瑾之打电话。”
南乔给言瑾之打电话,“他受伤了,流血不止,需要缝针。”
莫北丞:“……”
最多也是伤口裂开,她是有多希望他流血不止?
从他受伤已经说过两次了。
言瑾之忙了一天,最近医院的事情特别多,除了每天堆积的手术,还要忙着处理院里内部事情,一天下来,躺上床就想睡了。
“缝针?你怎么他了?”
他不知道陈白沫拿输液瓶捅了莫北丞的事,而莫北丞在他眼里,几乎和‘受伤缝针’这个词联系不起来。
“你拿凶器打他了?”
莫北丞也只有对女人不会还手了,但一般的女人能打到他吗?不还手也会避啊,又不是智障。
南乔:“……”
“他是被打了,但不是被我打的。”
她挂了电话,莫北丞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虽然不是你打的,但怎么的,我也是因为你被打的,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表现的感性一点?”
南乔静默了片刻,“我已经让你克制了,是你自己不听劝一意孤行,所以,即便挂掉了也是自找的。”
“呵,”男人低笑一声,“真是没良心。”
莫北丞身上并无半点狼狈,身形依旧笔直端正,“去房间。”
南乔以为他的洁癖又犯了,不愿意穿这又是血又是汗的衣服,“你在沙发上坐着,我去卧室给你拿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