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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看了一眼隆科多, “从此以后, 你我再瓜葛, 再见只当是路人。”
隆科多闻言回了一句, “自然。”便一脸欠草的模样去扶李四儿了。
林琳压下那句到了嗓子边的‘草’,回身唤了一声傻站在院子里的陪嫁,一边让她们收拾东西,一边让她们通知其他人按着当初的嫁妆单子,除了正房的家俱一件不要, 其他的都装箱带走。
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弃,女方都能带走自己的嫁妆。当然了, 若是男方不讲理直接将人赶出去,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好在隆科多在财产一事上没有那么渣。
李四儿到想渣一回了,可今天的事情太出人意料了,她现在被隆科多抱在怀里都止不住打颤。真担心以后来个张三儿王五儿, 隆科多再将她丢到井里去。
她可不是小赫舍里氏还有个儿子探路,她能丢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小赫舍里氏的嫁妆不少, 这几年也耗去了许多。好在有些不常用的东西都在箱子里装着, 省了不少麻烦。挑挑捡捡也装了五六十箱子, 都让林琳吩咐人先抬到府门外。
东西好说,只陪嫁过来的那些下人们, 却没办法都带走。
当初跟她一道嫁过来的大小丫头们, 大丫头都已经嫁给了佟府的家生子, 小丫头虽然到了年纪, 到是还有没定下亲事的。
问了一下那些定下亲事的要不要跟她走,那些丫头都躲躲闪闪的没吱声,林琳见此,也没多问,直接带着想要跟她走的人和嫁妆离开了。
索仑和良子带着金姨等在佟府外。
他们雇佣了好几辆马车,用来装人和载物。
此后良子带着这些人压着嫁妆去了林琳前几天新买的宅子,而她自己则是带着索仑和金姨还有两个小丫头拿着和离书去衙门登记。
半路上金姨就下车了,至于去干什么,除了那两个跟着过来侍候林琳的小丫头不知道外,林琳主仆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佟家发生这样的大事,总要好好的为他们宣传宣传。
当然了,宣传的重点除了隆科多为了李四儿害死亲子,逼离元配外,还有吴大柱被强惨死。
京城百姓听了都惊了。
泥嘛,这得多渣的人,先一夜强死个彪形大汉,然后天亮了提上裤子就开始为了小妾摔死儿子,撵走正房。
畜生都没他这么业力精通。
......
林琳担心赫舍里氏知道风声了会阻拦,却不知道府里的人担心赫舍里氏和佟国维再受刺激压根就没告诉这二人隆科多干的好事。
所以俩人安心养病的同时,还想要看看出了这档子事,隆科多还要怎么宠李四儿。
那李四儿,就是个祸害。先跟过赫舍里老爷,现在又跟舜安颜搅合到一起。她就是个不安于室的贱.人。
醒过来,再一起讨伐一下李四儿,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快要用午膳了,赫舍里氏查觉不对了,连忙追问三少奶奶为啥不来探病侍疾,跟前侍候的人还想要瞒一瞒,最后到底实话实说了。
太太,您那宝贝儿子出息了。
李四儿偷人,隆科多不罚李四儿,到是先是摔死您老的孙子,又一张和离书将您儿媳妇给撵了。所以咱们家没有三少奶奶了。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都是被气病的,此时一个躺在里面的床上,一个半靠在窗户边的炕上,一屋呆着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本就不利索的身子直接又被气晕过去了。
得了,继续请太医吧。
于是没人出于各种目的挽留阻挠,林琳顺利的去衙门办完了和离的相关手续,然后带人回到她自己新买的宅子。
这一次跟着她离开佟府的下人,两家陪房,两个小丫头以及小赫舍里氏的奶娘,大大小小总过十二个人。
其中一家陪房就是奶娘的儿子一家,林琳将他们一家叫到跟前,将他们的户籍递给他们,又给了一笔银子一个小庄子放他们全家走。
“奴籍三代不得科举,因此我特意花了些钱,从奶娘父亲那一辈开始赎身,从此之后奶娘的孙子们就都是良民,婚嫁自由,能科举。”
那奶娘不肯走,担心林琳做傻事。毕竟当初小赫舍里氏为了儿子好,宁愿自己糟罪,也将她们所有人都放在了孩子身边。现在孩子没了,她从小侍候大的姑娘竟然不悲不怒,这跟本就不对劲。
奶娘担心林琳会跟佟家死磕到底,担心她以卵击石。只是最后好说歹说,林琳还是打发了这一家人,让他们趁着天黑前出城去。
林琳给这奶娘家的庄子在通州,那里离京城近,是个可进可退的好地方。
等奶娘一家走了,林琳又问了另一户陪房,最后将这家人的卖身契给了他们,又给了笔银子,不过脱籍的什么的都没管。
打发走了最熟悉原主的下人,还剩下两个小丫头,林琳倒是没有打发她们走。
一来林琳买的这个二进的小院子也需要有人打扫,二来小丫头不比人家一家人在一起的,安排不好这辈子就毁了。所以林琳准备再养两家,回头她们长大了,两副嫁妆就可以嫁出去了。
林琳买的这个二进的院子不大,不过住的人少,所以倒座房都只放了东西,或是当成柴房和厨房。
林琳住在二进正房,金姨和两小丫头住在二进的左右厢房里。索仑和良子住在一进。等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林琳想了想又拿出几张京城的地契和房契,让索仑拿出去卖掉。
那是原来小赫舍里氏嫁妆中最值钱的东西,现在林琳不再是佟家三少奶奶,那些东西如果不卖掉,估计就算是保住了,也要跟一些人打上几回交道。麻烦的紧,还不如卖掉省心呢。
新宅子里过日子的东西金姨和索仑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因此别看是新搬过来的,可却丁点不显忙乱。
除了孝惠知道林琳现在在什么地方,其他人想要知道林琳在哪里还都得费心去查找一遍,因此林琳这会儿倒是清静得很。
林琳没回赫舍里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也没联系他们。就是想要知道从外面的流言中知道自家闺女和外孙遭遇了这种事情后,原主的亲爹和守寡的嫂子是个什么态度。
态度要是好,她是不介意多门亲戚。若是态度...那以后就没啥可往来的。
康熙是个孝子,对他这个嫡母很是尊敬孝顺。今天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整寿,可康熙重视,那么满朝文武就都会跟着重视。
佟家是康熙的舅舅家,按理来说,他们对这位蒙古出身的太后心里是有些酸不溜丢的,可大面上从来没有让康熙为难过。
上午,康熙先是自己拜了寿,之后陪坐一旁看着嫔妃和阿哥儿媳妇给皇太后拜寿,最后才是满朝文武一块拜寿。
因为人多,也看不出谁来谁没来,可等拜寿的环节完事了,所有人入席领宴了,靠前的区域给佟家预留的席位却空出一片来,这又不是眼瞎哪还能看不出来。
康熙趁着皇太后看着各家送的寿礼时,小声问了身边太监一句那里是谁的席位。
李德权抽了一下嘴角,小声回道是佟家的。见康熙眉头紧皱,李德权又只得将刚刚发现人没来而派人去问的消息说给了康熙听。
康熙听到佟家的事,整张脸都黑了。再听到隆科多为了一个贱妾竟然手刃亲子,直接骂了一声‘糊涂东西’。
佟家这会儿在康熙朝的地位还挺高,佟国纲没了,康熙活着的舅舅就只剩下隆科多他爹这一个。也因此他们家在这种场合全体缺席,本身就特别的引人众目。
众人虽然都陪着太后说笑,可视线也时刻盯着康熙,看到康熙的视线从那片空席面上扫过,早早就进宫的这些人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便只在心里猜测佟家一个人都没来,是不是对皇太后不满?
然而就在大家不断猜测佟家此举用意的时候,佟家早前送到内务府的寿礼按官职地位顺序正好呈上来了。
当孝惠听到太监报礼说隆科多的夫人抄了份血经的时候,孝惠当即开始将林琳夸成花,在座的嫔妃和各府福晋们自然是极力附和。等几波夸奖过去了,孝惠就宣佟三奶奶上前说话。
然后这个时候孝惠才知道佟家一个人都没进宫,想到佟家是康熙的外家,小老太太当场就冷了脸,眼底都是委屈。
康熙一见这情况,连忙上前给小老太太一个解释。
他还是挺维护表弟的,所以只说舅舅和舅妈得了急症,今天都叫了两遍太医过府什么的。
因为林琳没想到康熙这会儿子还能睁眼说瞎话维护隆科多,所以孝惠那里的准备就做得比较少,因此今日孝惠也没派人宣她入宫。
等晚上林琳知道宫里的消息时,对着皇宫的方向就是一阵冷笑。
行吧,那是你亲表弟。你愿意维护,谁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若是哪天你亲表弟和你寄予厚望的太子一起‘赏菊’了,就不知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再这么维护他了。
想到这里,林琳就非常的期待。
很好,鱼儿上钩了。
小赫舍里氏早年与这个嫂子并不熟悉,所以也并不怎么了解自家嫂子的为人。
林琳来了这里后,又因为佟家人的关系,对赫舍里家也多有防备。关于岳兴阿的安排,林琳本身就有过想将他过继回娘家的想法,不过因为刚来这里,不了解娘家那边的想法,不敢冒然行动罢了。
赫舍里家长子战死,又没有留下男丁,若是不过继儿子,很大程度上就会彻底的没落消失。过继族里的孩子,又哪里比的上血缘更近的外孙子呢。
不但血缘近,还不会出现养不熟的情况。
岳兴阿一直养在花房里,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长了根本不是事。
今天他他拉氏正好撞上来,林琳不禁心忖了一句,便宜儿子终于可以脱手了。
他他拉氏做梦都想拐个男孩回去,现在有现成的,还是与自家血缘这么近的,他他拉氏再不肯放过。
于是见林琳没言语,拿起帕子就开始抹眼泪。
一边抹眼泪,还一边说她有多不容易,没生个儿子出来她都想要以死谢罪了。又说她本就想要过继个孩子回来继承香火,又担心血缘太远,不孝顺公公,不友爱姐妹。
巴拉巴拉一顿话,林琳家上好的茶都让她灌进去了两壶。最后林琳看着差不多了,便咬了咬牙,一脸为难的答应下来。
“罢了,嫂子既然这么说,这孩子就拜托给嫂子了。”顿了顿,林琳又对他他拉氏说道,“这孩子不能就这么给你,容我安排一下,过两天让族长亲自将孩子给家里送过去。我这两天就不回家了,嫂子回去的时候,将我的情况跟阿玛说一声,也免得他老人家跟着着急上火。”
“诶!这是怎么说的?”他他拉氏自从想明白佟家的事是自家这个小姑子一手设计的,便知道自己当初看走眼她了,只是他他拉氏却没想到小姑子还能支使动族长。
林琳轻浅笑笑,“嫂子许是没听说过,咱们这位族长大人置了外室。”
岳兴阿太小,年纪没办法伪装,再一个又是送回赫舍里家。一个弄不好,就特别容易被人发现踪迹。
林琳早前就让人调查过赫舍里家的族长,这位族长不但置了外室不说,之前还逛过窑子,包过清倌。
现在正好可以拿这事出来做做文章。
回头只要让族长以为岳兴阿是当初他睡过的一个清倌生的,现在清倌死了,让人将孩子送过来认祖归宗。
不过这里面却需要一些小手段才能让族长这么以为,并且按林琳的意思安置这个孩子。
回头岳兴阿不但有了身份,相信岳兴阿那位便宜族长爹只要还活着,在一些事情上也会偏疼‘自家崽’。
林琳的这番思虑他他拉氏不知道,他他拉氏一听族长置了外室,当即呸了一声,骂了一句不是东西的老不修。然后也不问林琳会怎么操作这事了。
姑嫂俩个又说了会儿话,看着天色不早了,他他拉氏着急回府给赫舍里肯查汇报便没在林琳这里用晚膳,又带着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他他拉氏走后,林琳这里倒是没再来访客。用过晚膳,林琳打发了那两个小丫头,留下金姨守屋子,便去安排老族长的私生子不提。
笠日一早起床,林琳让人将她今天早上刻的大木牌拿出去摆在大门口后,吃过早饭便坐着马车出城了。
那木牌上写的是两句让佟家人看了就会黑脸的话。
“起手无悔大丈夫,虎毒食子真畜生。”
字很大,入木三分,林琳还用红色的染料描了一遍字。收笔时又故意将红色的染料滴在了旁白处,整体很有恐怖电影片名的效果。
旁边还有一句小字,即:“有一种畜生,长得很像人。”
这行字虽然不大,却也清晰可见。
大木牌就摆在大门口,大赫舍里氏一下马车就看见了。
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站在那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本来是想要让人将那块木牌砸了的,可想到她这次来的目的,咬牙咽下暴怒,装做没看见这句打脸的话,让下人去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没跟着林琳出去的良子。
良子眼睛无机质的看一眼门外的人,声音也是没有起伏的冰冷,“主子不在家。”
“我们是佟公府上的,我们府上的太太亲自来拜访。请问三,呃,敢问贵主人去了哪里?何时回府?”今天来的下人明显比昨天那个明白事,说话客气多了。
不过良子听人如此问,声音还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主子去寺里给小主子添香油,归期不定。”
林琳习惯了做戏做全套,于是今天便真的去寺里给那被隆科多摔死的耗子添香油去了。
其实林琳在想明白佟家的心思后,便想到了今天大赫舍里氏必会走这一趟。所以一大早,林琳才会在门口立个牌子,然后坐着马车出去溜弯了。
佟家下人听了良子的话,顿了一下还没想好再问什么的时候,良子便直接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了。
见门关上了,佟家下人只得讪讪的小跑到大赫舍里氏跟前将良子的话复述一遍。
大赫舍里氏听到林琳的行程,面上僵了一下。想到那个被摔死的孙子,一边怨儿媳妇窝囊护不住孩子,一边又怪这孩子福薄。可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心下刚刚升起的一点心虚又没了。
老三家的一个人独居在这里,可见她和离的事情是不容赫舍里家的,她一个女人,就算有太后庇护,又能庇护她几时。若是...就以她这位侄女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就得心回转意哭着喊着要回府。
看一眼紧闭的院门,大赫舍里氏扭头对一旁的心腹嬷嬷小声的吩咐了一句什么,这才上了马车。
然而大赫舍里氏站着的位置还是离林琳家门口太近了。
鬼的耳力那可不是一般人类能够明白的。
良子听到赫舍里氏吩咐心腹,叫回头安排一些京城有名的混混来这里闹事,无机质的眼睛闪了闪,便又垂了下去。
现在劝你善良,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今天腊八去寺里添了香油,又喝了碗粥。林琳又去定了一整窑的新瓷器这才坐着马车回家。
回到家,良子将白天的事说了,林琳也没多大反应。
毕竟这些事情她都能想得到。
冬季天黑的早,还不到晚膳的时间,京城就已经黑天了。
林琳见此,借着天色笑眯眯的跑到佟家,去的时间正好赶上佟家阖府用腊八晚宴。
于是林琳轻巧的跳到房顶,先开瓦片,趁人不备直接给大赫舍里氏下了药效极强的春天药,以及浓缩的摇头液......
不到一刻钟,大赫舍里氏的药效就犯了。
一边脸色潮红的做难耐求.欢之举,一边疯狂的摇头。
“嗯,老爷,我嗯,哦~啊,我热,嗯哦~”
春天药上劲了,大赫舍里氏一边热的扯衣服,一边还要疯狂的摇头,整个人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了。
林琳见大赫舍里氏这样,差点没笑喷过去。
亲姑姑都想着让京城的无赖上门骚扰自己了,那么做为亲侄女,林琳觉得自己必须要对得起大赫舍里氏的馈赠。
春闺寂寞,礼轻情义重。
╮(╯▽╰)╭
看着佟家人都一副惊怵模样的看着大赫舍里氏,林琳压下爆笑的冲动趁人不查丢下一个绣春囊在大赫舍里氏脚边,便直接在房顶上幻影移行的回家了。
越是再乎身份地位的人,就越是在乎脸面。他们比任何人都害怕当众出丑,被人指指点点。
大赫舍里氏虽然只在自家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不过她长辈的面子却是保不住了。
林琳赠送的绣春囊,绣工精致,上面那对没穿衣服的小人也是栩栩如生。不过这种小挂件放在年轻夫妻身上那是闺房情趣,放在一个孙子都可以睡叔叔房里人的祖母身上就有些个为老不尊重了。
一屋子的人,除了侍候的下人,就是佟府上下若干主子。
大赫舍里氏的儿子,儿媳妇,孙子。还有上了排位的姨娘和庶子一家。当然还有佟府的大家长——大赫舍里氏的男人佟公爷。
旁人见大赫舍里氏这般或是尴尬至极或是惊奇,或是惊喜暗爽,而佟国维则是彻底黑了脸。
佟国维气大赫舍里氏当众丢人,又藏绣春囊这等伤风败俗的东西。怔了一下,喝骂了一声“不知羞耻”便怒气冲冲的离席了。
一般春天药都会让人身体发热发软,佟国维大步离席后,大赫舍里氏也快将身上那件满绣大旗袍扯开了。
一帮庶子见了,连忙起身回避。姨娘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脸忍俊不禁的相携回了内院。
最后大赫舍里氏还是被最近饱受她磨搓的大儿媳妇带着丫头婆子送回了房。
之后见大赫舍里氏还在摇头喊热撕扯衣服,一时有说她中邪的,一时又说憋狠了得臆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