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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不足70%看不到更新, 买齐或等几日可看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她望向了谢临云。
双方几乎是同时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谢临云一怔,因为她发现这少女不仅看身形文静柔弱,长相也同样是这一卦的,柳眉罥烟,杏眼含情, 一派弱质纤纤。
但就在方才,她还旁若无人地越过了丐帮总坛的所有守卫, 进到了被重重把守的演武场内,轻功身法当得起一句江湖绝顶。
这反差叫谢临云觉得很有意思,以至于在对方朝自己展颜一笑之际, 也抿起唇角,回了一个笑过去。
谢临云年纪小,容貌更显小,与台上这群人坐在一起给丐帮大会作见证,为了摆出一点天下第一的气势和威严, 几乎一直板着脸。
但她到底生得好, 就算正襟危坐, 一脸在场所有人都欠我钱的表情,也能叫人瞧出美来。现在暂缓情绪, 露出的这点笑意, 自是衬得她容光更盛。
演武场上盯着她的少女见状, 先是惊艳, 复又恍然, 道:“你是洞庭湖主。”
谢临云点头:“我是。”
“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少女说到这语气一转,“不过的确很漂亮。”
谢临云:“……?”
这话要怎么回,谢谢,你也挺漂亮?
就在她纠结之际,边上的钱帮主大概也从震惊中缓过来了,适时地重新开了口。
钱帮主起身朝少女见了一礼,恭敬道:“既然宫主大驾光临,那还请宫主入座。”
话说到这,哪怕是在场那些普通的丐帮弟子,也知道这个武功奇高的白衣少女便是天山灵鹫宫的主人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太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但她一概没有理会,直接提气掠到了看台上,径直走向了谢临云。
谢临云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想,难道这位灵鹫宫主是希望自己把这个与大理太子对应的座位让出来?
结果她走过来后,竟是笑吟吟地凑近来,躬身弯腰,客气又礼貌地打了招呼。
谢临云连忙应了,而后听这少女自然又熟稔地说:“洞庭什么季节了?”
她一怔,道:“还热着。”
“怪不得来洛阳穿得如此少。”少女道,“这里气候不比长江,中秋一过,你就觉得冷了。”
谢临云并不明白为何对方忽然关心起自己,只好笑着谢过,然后道:“洞庭大约要到霜降后才真正冷起来。”
“是吗?真是好地方,”少女笑眯眯道,竟跟了句,“是养人的地方。”
谢临云:“?”这是夸她吗?
两人说话间,钱帮主安排手下弟子,又搬了一张椅子上台来。
他瞧灵鹫宫主与谢临云已聊了起来,干脆让人把那张新椅子摆到他和谢临云中间。
所幸看台宽敞,加一张并不难,只需将他那张朝段智兴那一侧稍挪一挪便行了。不过这样一来,就是他这个主人和半路杀出的灵鹫宫主共处看台正中心了。
之后演武场上比试继续,看台上的人也大部分将注意力移回了比试上,毕竟这才是今日的重中之重。
然而毫不客气占了半个主人位的灵鹫宫主心思却半点不在这上,她甚至没看几眼就扭头继续与谢临云攀谈了,热情得完全不像今天只是初次见面。
谢临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觉得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果自己频频不理,场面难免尴尬。
可就在她第三次扭头去回答灵鹫宫主的问题适,另一侧的黄药师忽然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谢临云:“?”啊?你也要跟我聊天?别又是想拐着弯讽刺我吧?
黄药师看看她,又看看她边上正笑眯眯的灵鹫宫主,迟疑了一下,还是翻转手腕,用了一个更稳妥的方式跟她交流。
他稳住了她掌心,用指尖在上面一笔一划写道:“她比神刀堂主更好美女。”
灵鹫宫主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但在江湖上依然风评不大好。所以今天一出现,就让在场诸多高手变了神色。
可真要说为什么不大好,很多人又三缄其口,不肯多言。
因为他们都觉得灵鹫宫主自己就是个女人,还喜欢漂亮的女人,每次下山只为找更漂亮的带回天山去,实在是个变态。
谢临云确实生得美。
皎色玉容,秀颈皓质,纤秾合度,如霁月春星,惊鸿玉树。
当初浪翻云的爱妻纪惜惜尚未病逝的时候,还曾开过玩笑,说邪异门师徒三人,别的不提,光是容貌一项,就汇聚了天下半数灵气,叫旁的门派羡慕都不知要从哪个羡慕起。
当时谢临云仔细想了想,又认真照了照镜子,感想是纪姨果然还是见她师父太少。
她觉得如果纪惜惜像她一样,天天对着厉若海那张完美到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也叫人生不出嫉妒的脸,那势必不会觉得她这个丫头片子生得有多好。
在谢临云看来,她顶多是长得还算不错,没给师门拖太多后腿。
所以此时此刻,上门挑战的吕凤先忽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句,还一派迷恋地盯着她不肯移开目光,她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被冒犯,而是无名说得果然是实话,这小子脑袋有点问题。
脑袋有问题的吕凤先等不到她的回答,挣扎着从船上爬了起来,晃着肩膀弯腰,一派打算给她见礼的架势。
谢临云:“……”
在她迟疑到底该怎么把这脑袋不好的家伙请出洞庭的时候,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雕鸣声。
一声比一声近。
吕凤先想着一礼未必,虽听到了,却没有抬头去看。
他想洞庭湖这么大,有几只叫得格外响的雕,没什么可稀奇的。
可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头顶刮过一阵猛烈的风。
他抬起眼,只见一只几乎与人一般大小的黑雕正展翅悬于自己正上方。
吕凤先:“?!!”
他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
然而痛觉尚未传来,眼前的黑雕便一爪拍上他后颈,勾着他的衣服,再度腾飞起来了!
因与独孤求败一战败得太彻底,他此刻内息尚未稳定下来,这么骤然离地,竟是连气劲都忘了要运。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黑雕已经带着他往上飞了几十丈了。
不管是神姿高彻如月射寒江的美人,还是剑法绝伦令他只能望洋兴叹的对手,都在他视野中迅速远去,叫他再看不真切。
吕凤先不禁惊声尖叫起来。
可一声还没叫完,黑雕就再度加速,把他带到了更高的地方。
这下别说是人了,就连岛和湖都成了小小一块。
吕凤先再撑不住,直接头一歪晕了过去。
谢临云几人在地上,不知天上究竟是何景象,只看到黑雕带着吕凤先越飞越高,成为一个小点后,才慢慢往湖外方向去。
两个烤鱼的丫头看得目瞪口呆,眨巴着眼睛问谢临云:“它是要把那个银戟温侯扔出去吗?”
谢临云:“……应该是吧。”
丫头:“太好了!方才我听他说想追求湖主,真的想上去撕了他的嘴!”
另一个丫头疯狂点头附和:“没错!就他那蠢样,还敢肖想咱们湖主,简直痴人说梦!”
谢临云倒是没有很生气,她只是觉得吕凤先这人真的奇奇怪怪的。
现在黑雕帮她解决了如何把人打发走的难题,她正好乐得轻松。
“吃鱼吃鱼。”她说,“烤了好久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行人遂围着火堆开始吃烤鱼。
吃到一半的时候,无名余光瞥到吕凤先停在岸边的那艘船,忽然道:“哎,湖主,吕凤先的银戟还在船上呢,怎么处置啊?”
谢临云扭头一看,发现还真是。
她想了想,说估计那小子被黑雕吓了一通后也没胆子回来取了,那就收起来吧。
“那我一会儿收起来。”无名点头,“跟子母龙凤环放一起吧。”
“你看着放吧。”她不以为意,“反正我又用不上。”
两件曾一同名列兵器谱前五的兵刃,在她眼里,竟根本不值一提。
无名听在耳里,真是心情万般复杂,更复杂的是,在她手底下养了一段时间的鱼,他居然已经慢慢开始习惯她这不同常人的标准,觉得她似乎也没说错了。
我真是膨胀了,无名一边吐鱼骨头一边想。
没过多久,雕就空手,哦不是,空爪回来了。
它像平时那样,乖巧地收起翅膀,踱到谢临云边上,蹭了蹭她的手臂,像是在同她邀功。
谢临云不禁被它逗乐,伸手取了一块鱼腹部的肉来喂它,无名本想说这雕大爷嘴挑的很怕是不吃熟食,去不想雕再高兴不过地啄了吃了,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无名:“……???”你可真能装!
无名想了想,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努力一点,在这洞庭湖里,他的地位怕是还要排在这畜生后面去了。无名对谢临云又道:“算了,那银戟还是别收了。”
谢临云没明白他怎么忽然改了主意,就朝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无名道:“独孤先生之前说过,黑雕性情顽皮,但甚少伤人性命,我想方才,它应该也只是把姓吕的小子扔出去,顺带吓了吓他,没直接要他的命。”
吃完鱼腹肉的雕打了个嗝,毛发一抖,仿佛在说我才不屑杀这么弱的家伙呢。
无名:“……”
他别过眼继续:“湖主方才说估计他没胆子回来取,我却觉得不一定,这小子方才的模样您也看见了,心高气傲还好色。”
“湖主没有明言拒绝,他怕是还没死心,或许还会再来。”
谢临云:“所以?”
无名:“所以我想,不如把银戟交给百晓生,让他去岳阳城里公布吕凤先上门挑战惨败而归,连兵刃都没能保住的消息,顺便放话出去,洞庭湖不欢迎这等无礼且废物的人。”
全江湖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凭吕凤先的性格,大约也没脸再寻过来了。而江湖上其余所谓高手,在吕凤先惨败之后,肯定也纷纷熄了来闯洞庭的心。
如此一来,谢临云怎么也能清静一段日子。
谢临云听罢,颔首同意了这个办法:“行,就这么办吧。”
无名立刻领命:“那我一会儿就给百晓生传信!”
百晓生动作很快,收到信后,立刻出城入湖,取走了吕凤先的银戟。
他门路广阔,想散个消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加上这回还有银戟温侯的兵刃为证,可信度再高不过。
于是一日之内,岳阳城内的茶馆酒肆,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了。
一切都如无名向谢临云打包票时说的那样发展,只除了一件事。
吕凤先虽然没敢再上洞庭来,但他却在失意买醉之际,对着酒馆里那些取笑他的人盛赞了一通谢临云的美貌。
“你们懂什么!谢湖主……谢湖主那可是……天、天人之姿!”
“天人之姿?”
“没……没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不足形容!”
银戟温侯醉后之语,很快又传开了。
有好事者向百晓生求证,百晓生没得谢临云应允,直接闭口不谈。
可他不说,跟他去过君山岛见过谢临云的几个手下,却遭不住为人关注的喜悦,对外炫耀了几句,说谢湖主确实极美。
“便是武林第一美人林诗音,也要输她一筹。”
“她身上有一种难言的独特气质,叫人既畏又慕……”
“而且她从不刻意妆扮,可谓丽质天成,清水出芙蓉!”
……
话传来传去,自然是越传越夸张。
最后甚至岳阳城里还多了一大群自称亲眼见过洞庭湖主美貌的说书人,而谢临云也被传成了取林诗音而代之的新任第一美人,在市井话本里被提及的次数陡增。
谢临云:“……”
绝了,闲成这样,难怪你们这个世界普遍武力值低下啊?!
船行一刻钟,眼前的雾气终于散去了些许,但谢临云记忆中的怒蛟帮铁索和湖心岛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觉得有点奇怪,疑惑紧张之下,便下意识握紧了手边那杆红枪。
如果是在以前,洞庭湖上发生再大的变化,谢临云都不会当回事。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她的未来公公,创立怒蛟帮的一代枭雄上官飞已经去世,而怒蛟帮的“定海神针”覆雨剑浪翻云,也早在一年前妻子纪惜惜仙去后不再过问帮中事。
这样算来,把怒蛟帮送上黑道第一帮会宝座的三大元老,如今只剩下了“鬼索”凌战天一位。
想到这里,谢临云又皱了皱眉。
她这回是奉了自家师父的命令过来参加上官飞葬礼的,听师父的意思,等葬礼流程走完,上官飞独子上官鹰的一年孝期结束,他二人就差不多可以成亲了。
对此,谢临云其实是有点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