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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只有机械运转摩擦声, 很快到了一楼, 肖老师缄默不言, 电梯门开了，陆菀廷施施然走出电梯。
她回头看肖老师, 肖老师摘下脸上的金丝框眼镜, 年纪变得年轻，身上的气质也随着发生改变, 从一丝不苟到亲切柔和。
“我和何芷，是朋友关系。”肖老师只打算送陆菀廷到电梯门口, 因为她的问题, 才送她到楼下, “陆总慢走，我就送到这里了。”
到了时间, 电梯门自动合上，缓缓关闭的门将两人的视线阻断, 陆菀廷离开行政楼, 边往外走边给苏助理打电话。
苏助理开着车在校外绕圈, 接到陆总的电话，立刻开车到门口接她。
在没有人的电梯里肖老师松了口气，陆菀廷的眼睛看穿了一切，离开前的最后一眼, 分明是在告诉她,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何芷曾是江大的学生, 她是江大的老师, 师生关系让她们这段感情十分敏感，肖澜谧戴上金丝框眼镜，按下电梯按钮。
到了三楼，她又成了刻板教条和学生老师每个人都保持距离的教务处长。
小会议室的门没有关紧，回办公室的路上肖澜谧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又一个要借用图书馆的人。
图书馆很少举办科研讲会，一来场地太小，二来设备没有多媒体教室先进，借用图书馆办小型讲会的校外单位少之又少，申请使用图书馆的一般是校内学生组织。
祁清询问借用图书馆的程序和要求，吴老师热情地和她介绍，末尾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不影响学生学习就好了。”
图书馆有十二层，借用其中一层不会有多少影响。
祁清大致了解了情况，“哪天借用我暂时没想好。”她话锋一转，旁敲侧击陆菀廷打算什么时候借用图书馆，“吴老师，另一位想借用图书馆的人，她打算什么时候？”
“这个啊。”吴老师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得问问肖老师。”说着给肖老师发了条信息。
肖老师在看教学培养计划，收到吴老师的信息，回了她两个字，没定。
“没定？”祁清心里暗暗琢磨，陆菀廷借学校图书馆想做什么她能猜到一二，八成和她一样，拿来求婚。
吴老师给祁清打包票，“放心吧祁总，就算你们用图书馆的时间撞在一起，图书馆这么大，足够你们使用。”
恐怕她们想借用的都是图书馆八楼。
“这样吧吴老师，她确定什么时候借用图书馆，我再确定。”怕吴老师担心捐款的事，祁清说：“捐款的时间你来定，我会让助理把钱打进学校的专项账户。”
“哎呀，祁总太客气了。”吴老师笑开了花，能帮学校拿到一百万捐款，以后评职称升职一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
祁清看看时间，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不短了，“那就这样吧，有事我再联系你。”
她起身准备告辞，吴老师分外热情，“都到吃饭时间了，祁总不如留下来吃饭吧，尝尝母校的味道。”
学校有三个食堂，每个食堂都设有教师就餐的专区。
祁清委婉拒绝，“下次吧，我还有个客户要见。”
吴老师一脸可惜，送她出去。
临走的时候，祁清想起来叮嘱吴老师，“对了吴老师，我想借用图书馆这事，能不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吴老师娇巧可爱，在唇前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放心，我会替祁总保密的。”
“吴老师你真可爱啊。”祁清被吴老师逗笑了。
吴老师年轻又开放，国外留学回来进了江临大学当老师，目前是讲师，还负责校长办公室的事务，年纪没比祁清大多少。
“祁总也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吴老师拿出手机，“祁总，我们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
在这之前，她和祁清的联系仅有电话和短信。
祁清没有拒绝，拿出手机和吴老师相互加了好友。
吴老师的头像是只可爱的歪着脑袋的小白猫，头顶一撮橘毛，昵称很可爱，一看就是私用微信号。
当着吴老师的面，祁清把她可爱的昵称改成了冷冰冰的吴老师三个字，距离一下子远了。
吴老师倒是没把祁清的备注名存成祁总，她写了祁清的全名。
改好备注，吴老师给祁清发了加好友后的第一条消息，自己的名字，吴渔。
祁清转头看吴老师，吴老师眉开眼笑地看着她，“我的名字，吴渔。”
吴老师挨近祁清，“祁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祁清不着痕迹地往电梯那边挪了挪，和吴老师拉开距离。
“水至清则无鱼。”
看看祁清的名字，再看看自己的名字，吴老师抬眸，“是不是很有缘分？”
“是啊，挺有缘分的。”祁清心里一阵害怕，这话要是让陆菀廷知道了，她就惨了。
电梯已经到了，祁清进电梯，“吴老师，再见。”
吴老师也跟进了电梯，“我要去吃饭，一起下去吧。”
电梯里的气氛有些暧昧，光亮的电梯门倒映着车厢里的两人，祁清稍犹豫，转头问身旁人，“吴老师，你结婚了吗？”
吴老师害羞地笑了笑，将耳边的长发别到耳后，“我还单身呢。”
祁清沉了口气，扬唇笑得温柔，在吴老师快要误会的时候，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
电梯门开了，祁清侧身让吴老师先出去，电梯里的暧昧变成了尴尬，吴老师快步走出去，祁清笑着和她道别。
正值吃饭时间，校园路上的学生骤然变多，祁清从南门出去，走了一段路找到自己的车，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等校门口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开车离开。
想起吴老师说的水至清则无鱼，祁清一拐方向盘，开到左转弯车道上，掉头去陆氏集团，路上给陆菀廷打了个电话。
陆菀廷刚回公司不久，接到祁清的电话，放下手上的文件，笑着问：“有事吗祁总？”
保险柜里放着钻戒，去学校之前，陆菀廷先把钻戒拿到了公司，和祁清给她的股份转让书放在一起。
接着电话，陆菀廷走到保险柜前，听着祁清的声音打开保险柜，“还没，你要过来和我一起吃饭吗？”
路遇红灯，祁清踩下刹车慢慢停下，“嗯，就快到你们公司了。”
“苏助理已经订了餐。”陆菀廷拿出钻戒，隔着盒子眼眸深笑，“你直接上来。”
才在大学里见过的两人，一见面抱在了一起，陆菀廷低头靠在祁清肩膀上侧头轻轻吻她的脖颈。
酥麻的痒意从脖颈间散开，祁清心口冒出了一团火，抱紧陆菀廷，“别闹。”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
“好，不闹。”陆菀廷笑着揉了揉祁清的头发，送上唇亲吻她脸颊，拉着祁清在沙发上坐下，“你终于有时间来陪我了。”
什么叫终于？陆菀廷拐着弯吃秦负雪的醋，祁清不由好笑，“离开学校后我就和她分开了。”
“是吗？”陆菀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猿意马想到了其他事上，手不安分地探进祁清衣服里，隔着薄薄的衬衫轻挠祁清腰线。
祁清被她挠得痒痒的，身体软软地往她怀里倒，仰头捧着陆菀廷脸颊摩挲，“真的。”
她问陆菀廷，“你呢，直接和苏助理回公司了吗？”
陆菀廷脸不红心不慌地撒谎，“直接回公司了。”她低下头亲亲祁清眉心，顺着挺立的鼻梁将吻落在鼻尖上，亲昵不已。
苏助理在这时把午餐送了进来，看到沙发上不和谐的一幕，咳嗽了一声，把目光扭向旁边，“陆总，夫人，吃饭了。”
“正在吃呢。”陆菀廷抬眸看了苏助理一眼，苏助理目不斜视，一副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的冷漠脸，径直走向办公桌，把午餐放在办公桌上。
桌上放着文件，苏助理稍稍收拾归整了下，从袋子里拿出午餐，一一摆好。
祁清从陆菀廷怀里起来，瞥了陆菀廷一眼。
她刚刚和陆菀廷在说话，只是动作稍微亲密了一点，哪里有吃这回事。
陆菀廷跟着起身，牵住祁清手和她走到办公桌边，两人的亲密刺激到了孤寡老人苏助理，苏助理眼神又幽怨了。
这副眼神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见，上一次是在图书馆门口，祁清在陆菀廷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关心地问苏助理，“苏助理，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好像她抢了苏助理的老婆似的。
陆菀廷绕过办公桌到对面坐下，祁清这么一问，她好奇地看向苏助理，苏助理连忙收起她幽怨的小眼神，笑着说：“我也去吃中饭了，不打扰你们了。”
苏助理走了，陆菀廷和祁清边吃边聊，桌上放着关于合作的文件，祁清看到了，拿过来打开看。
“祁总，你这样直接看我们公司的文件不太好吧？”陆菀廷宠溺地看着她，夹了一片藕喂过去。
藕片不能一口塞下，祁清咬了一口，清脆的咬声让陆菀廷眼里的笑意更温柔，陆菀廷收回筷子，把剩下半块留有齿痕的藕片送进了自己嘴里。
祁清一边嚼一边说：“这是和我们的合作项目书，我看看没事。”
走到门口看见喂食的姐姐，陆云榭愣了愣，姐姐的洁癖什么时候好了？
再看到姐姐把祁清咬过一口的藕送进自己嘴里，陆云榭扶额，真是没眼看了。
陆云榭还是走了进去，“姐，缙天那边的公司出事了，你需要过去一趟。”
“什么时候？”陆菀廷放下筷子，迅速切换成工作状态。
“越快越好。”陆云榭把刚传真过来的资料递过去。
趁姐姐看资料的功夫，陆云榭拿了她的筷子吃了几口菜，旁边还有张椅子，祁清旋转椅子让站着吃东西的小姑子坐下。
“谢谢嫂子。”
陆菀廷很快看完了资料，发现自己的筷子不见了，抬眸看向陆云榭，陆云榭把筷子递回去，陆菀廷犹豫了一下，“你用吧。”
祁清把自己的筷子给她，“我吃好了。”举了举手里的文件，“你慢慢吃，我看这个。”
“好。”陆菀廷接过筷子，陆云榭不高兴了，一脸受伤地望着她，“姐，你嫌弃我。”
“没有。”陆菀廷对妹妹笑了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是我妹妹。”
陆云榭把筷子递过去，“那为什么这筷子我用了一下你就不要了？”
“我想用我夫人的筷子。”陆菀廷笑睨了祁清一眼，低头看文件的人听到她的话，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祁清抬眸偷瞄陆菀廷，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心怦然悸动，祁清低下头继续看文件，陆菀廷温柔地看着她。
陆云榭看看她们俩，放下筷子昂起胸说：“姐，我让苏助理去订机票，我们下午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