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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市医院。”徐南洲只说了一句话,司机立刻提高车速,朝医院开去。
加长的林肯车后,鹿羽希平躺在车座上,头被靠在了他的腿上,徐南洲目光炽烈地看着昏迷中还皱着眉头一脸难安的鹿羽希。
“我到底拿你怎么办?”
厉斯赫久久未归,傅颖月和穆雅斓走出了大厅,问起佣人也是支支吾吾,只说他往花圃去了。穆雅斓很是担心,她注意到鹿羽希那个女人也不见了,他们不会又在一起了?
“够了!”她们还要再问,厉斯赫从光线昏暗的地方走了出来,穆雅斓一见到他忍不住惊呼起来,他刀削般冰冷的面庞上,血已经干了,鬼魅的色彩凝结在他的脸上,让他活像一个来自地狱的罗刹。
“阿赫。”傅颖月也震惊地看着他,那些流出血的伤口并不严重,脸上几道被打的伤口才真的让她心惊肉跳。
“又是谁!”傅颖月发了火,声音里更添了威严和寒意。
穆雅斓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傅颖月,她永远是和和气气的,高傲矜持,时时刻刻保持着良好教养下名媛的利益姿态。
然而这个时候她感受到的只有害怕。
“跟你有什么关系。”厉斯赫却全然没有什么感觉,淡淡地说了一句,往台阶下走去,要离开老宅。
“厉斯赫!”傅颖月大喊到,然而那个身影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决绝地驾车离开了。
“傅姨……”穆雅斓扯了扯傅颖月的袖子,她的脸阴沉的可怕,和她认识的傅姨一点也不像了。
“乖,你先进去,傅姨还有些事。”傅颖月转过头来,好像没有被他的态度气到,只是柔声和她说着,穆雅斓知道这样的境况,自己留着也没用,点了点头,翻身进了宴厅。
“说,发生了什么事!”傅颖月微笑着看着穆雅斓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张口,透出的威压让在场的佣人都战战兢兢起来。
却还记得厉斯赫的命令,一时之间惶惶难安,也不敢开口。
“不说?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们撵出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傅颖月的话,在厉家这么多年,厉昌海对她的骄纵宠爱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在厉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傅太太。
“厉少,是被薛氏的薛总打的。”终于有一个女佣忍受不住现场冰凝一样的氛围,低着头怯怯地说。
“原因。”傅颖月脸色铁青着,嘴里吐出两个字。
“好,好像是为了薛总的女伴。”另外一个女佣开了口,声音越说越小,傅颖月却听得清清楚楚,女伴?
原来是为了那个女人。
“你们两个,去管家那儿拿些钱离开厉家。”傅颖月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老夫人,老夫人……”也再不管身后苦苦哀求的声音。
厉斯赫一定是下了命令,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懂规矩的下人也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况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即在场的佣人更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提起这件事。
厉斯赫的车速提的很快,车窗大开着,夜风呼啸地从耳畔划过,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另一边,薛氏集团,薛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来往不息的车辆,心里烦躁难安,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打给了林佳川。
“诶,薛旗你走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林佳川有些奇怪地接起电话。
“公司临时有些事要我处理,就先回来了。”薛旗随口搪塞了过去。
“你看到厉斯赫了吗?”他问道。
“没有,说也奇怪,这联姻不是挺高兴的事,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那个穆家小姐看起来也兴趣乏乏的样子。”林佳川微呷了一口酒,目光深邃地盯着穆雅斓。
“佳川,”薛旗心头又是一计。
“怎么?”林佳川眯了眯眼睛,多年的合作,他听得出薛旗话里微妙的变化。
“要不要,玩个大的?”薛旗的眼前一闪而过鹿羽希眼圈微红的委屈模样,他到底是心软了。
沉下眸子,他说了几句,林佳川的眸色越发深了,最后笑着,“稳赚不赔,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林佳川含着笑迈步走向了独坐坐在一边闷闷地喝着酒的穆雅斓。
鹿羽希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梦里连绵不断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声声绝望而孤独的喊着,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痛,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却一点也记不清楚是谁,脑子里浆糊一般,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睁开眼,天花板是雪白的,脸上冰凉一片,怔怔的抬手去摸,湿湿的。
徐南洲心疼地看着鹿羽希,他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可以在梦里哭的这样伤心。
茫然地侧过头,看到了徐南洲。
“你怎么在这里?我……”鹿羽希想起来,腰上却痛起来,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怎么又到医院里来了。
“明明有伤,你还那么跑,估计是疼晕过去了,已经做了检查,还没出结果。”徐南洲明明是想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话到嘴边又是无奈地宽慰。
“哦。”鹿羽希这时候脑子里也想起了宴会上的一幕幕,想起厉斯赫和穆雅斓的订婚,可笑,他们的婚姻关系还没有解除,他们要怎么结婚?
“南洲,我晕在花圃吗?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人?”鹿羽希小心翼翼地问他,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却还是摇了摇头,隐瞒了厉斯赫去找她的事情。
“没有,只有你一个人。”他说着,看着鹿羽希明显失落的神色。
“这样啊……”鹿羽希喃喃自语,本来就不会有别的人,她在期待什么?
只是梦里的呼唤太过真实,让她以为他曾经真的那样急切和焦急地喊过她的名字。
“徐先生。”医生走了进来,好像有些为难,没说什么,只是喊了喊徐南洲,徐南洲脸色一变,却没有表示什么。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鹿羽希的心里还回忆着那个梦,对周围的事物都漠不关心,随意地点了点头,也没有注意到医生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