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花香引灵(一)

花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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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撸凤凰毛”的宫阙,小卯真是急得毛都要掉一地了。

    还是赵幺做贼一般的从后门处探出头来,才打断了小卯扒心挠肝想要问清楚的想法。

    “牛鼻子,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赵幺赶紧进来重新关好门,对小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紧张的看看后面,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似得。

    这下连宫阙都好奇了:“赵幺,你做什么?后面是有什么人吗?”

    赵幺把耳朵贴在门上,应该是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松了口气,坐到宫阙旁边,一脸无奈叹息:“唉,别提了。”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梨,又低头看了看宫阙手里的容凤,忽然惊奇的道:“诶?容凤已经恢复了这么多了吗?”

    宫阙点点头:“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你之前没有注意过他而已。”

    赵幺打着哈哈,他之前都是在帮莲先生弄东西,生怕被宫阙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躲着他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去关注容凤和大椿。

    “哦哦,是吗,那还真是我疏忽了啊。”赵幺伸手想要摸容凤,却被容凤狠狠地啄了一下手。

    赵幺“哎呦”一声,揉着被啄痛的地方指着容凤,对宫阙控诉道:“嘿,这小家伙,体积不大,脾气不小啊,圆满,你就看着他啄我,也不管管他。”

    宫阙哭笑不得:“你跟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计较什么?他现在连灵识都没开,啄不啄人的,全凭喜好,我可关不了。”

    “那这么说,他是不喜欢我喽。”赵幺凑到容凤面前,狠狠地皱了皱鼻子:“哼!我也不喜欢你!”

    容凤被赵幺忽然贴近的脸吓得扑腾起来,如果不是宫阙拦着他,恐怕他的小爪子都要挠上赵幺的脸了。

    赵幺被他吓得赶紧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后来见他被宫阙攥着跳不起来,才大胆的对容凤做鬼脸。

    容凤啄不到他,急得对着他张嘴就叫。

    赵幺看见他这模样,别提多高兴了,心情特别愉悦的晃到了莲先生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宫阙忽然喊住他:“赵幺。”

    赵幺不自觉的心虚了一下,又赶紧让自己镇定下来:“啊?怎么了?”

    宫阙把手放到兜里,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把手里的瓷瓶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道:“我这两天收拾仓库的时候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你帮我问问莲先生。”

    “你干嘛不自己问?”赵幺刚问出这句话就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可不能让宫阙见莲先生啊。

    赶紧跑过去把瓷瓶拿起来:“哦,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问了。”

    容凤见到赵幺过来又走开,急得张着嘴不停的叫,不过片刻,蜉蝣轩上空就聚集了乌压压一大片鸟,除了平常多见的麻雀燕子之外,还有鹦鹉画眉金丝雀,就连天鹅白露丹顶鹤都有,更别说其他的一些叫不出名字来的七七八八的鸟类,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简直比画册上的还要齐全。

    宫阙惊呆:“这什么情况?夏城,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鸟了?都围在这上面干什么呢?”

    小卯白了他一眼,傻笑着:“切,没见识!难道你就没有听过百鸟朝凤吗?凤凰一鸣,百鸟齐聚。”

    宫阙点头:“知道,听过,但是没见过。”

    这一神奇的景象很快就吸引了众人,夏城人人举起手机拍摄,还有的把蜉蝣轩也拍了进去,远的看不太清楚那些鸟是盘旋在哪里的,离得近的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就有人前来敲门。

    宫阙这才意识到事情玩大发了,赶紧捏住容凤的嘴,小声求他:“我的小祖宗,你别叫了,万一被人发现你,把你拿走做实验了,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也不知道容凤有没有听懂,宫阙又兀自跟他说:“那你能不能让他们现在就走啊?他们在这,你们很危险啊。”

    他这一院子的鸡精凤凰大椿树,还有一株瘫在床上起不来的莲花,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三观都得给他们颠覆了,弄不好,自己八成也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容凤眨了眨小眼睛,宫阙竟莫名看懂了他的意思,放开捏着他的嘴的手,容凤张嘴又叫了一声,空中齐聚的鸟儿忽然东南西北各自飞,不过几秒钟功夫,夏城上空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宫阙松了口气,这才赶紧把容凤和已经直了眼睛,东扭西歪的在院子里走台步的小卯一股脑儿的扔到莲先生的房间里,对赵幺喊了一句:“藏好他们,别出来。”

    然后匆匆跑过去开门,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怎么了?”

    门口的人颇为兴奋的问他:“诶,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这上面,好多鸟啊,简直了,我从小到大,在夏城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鸟儿,你说,这能不能算是世界第十大奇迹?”

    宫阙一脸茫然的样子:“啊?有吗?我刚刚在睡觉,没怎么注意啊。”

    “你没看到?”那人一脸可惜的表情,拍了拍宫阙的肩膀:“我说圆满啊,被窝可是青春的坟墓啊,你可不能把自己封印在床上啊。”

    宫阙嘿嘿笑了笑,那人又神神秘秘的问宫阙:“你知道那些鸟为什么会来吗?”

    宫阙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那人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百鸟朝凤,这是咱们这儿有凤凰出现了。”

    “凤凰?哪里有什么凤凰,你别瞎说了。”宫阙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真的,你别不信。”那人急了:“我跟你说,隔壁老王的媳妇儿,刚刚忽然胎动,没来得及送医院,在家就生了,就是生了个女儿,他们家女儿,肯定就是那只凤凰。”

    那人说的笃定,宫阙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又配合着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这也出了一只金凤凰了,那咱们可要好好的给他们道个喜啊。”

    “可不是,哎,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去看那只凤凰了,晚了福气都被人家沾光了,圆满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没买东西,一会儿去给小孩子买点东西再过去吧。”

    “那行,那我先走了。”

    那人说着,像是前面有金子似得跑了。

    宫阙关了门,摸了摸额头出了一层的虚汗,还好现在天热,他出点汗也不会被人怀疑,不然,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露出马脚。

    不过也得庆幸,这么巧,老王家就生了个闺女,替容凤顶了百鸟朝凤的名头,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个小女孩身上,蜉蝣轩和莲先生他们,就安全了。

    这么说来,自己还得给那小姑娘包个大大的红包谢谢她呢。

    宫阙打定主意,敲了敲莲先生的房门,赵幺早就等着他了,宫阙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赵幺直呼吓人,莲先生却笑起来:“难怪小卯会是这幅模样,亏得他整日里说什么凤凰和稚鸡也差不多,看他这次醒来之后,还能说什么。”

    几人都笑起来,笑了会儿,宫阙看着莲先生问他:“先生你好了?”

    莲先生愣了一下,赵幺赶紧打圆场:“莲先生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圆满你怎么说话呢。”

    “哦。”宫阙淡淡的应了一声,上前把容凤从莲先生手里接过来:“大椿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一两天就能完全恢复,我想着如果莲先生也没事了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把他们送走,毕竟他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莲先生没说怎么送走,把之前宫阙让赵幺拿进来的那个瓷瓶拿起来问宫阙:“你从哪里找到的。”

    “仓库,前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在一个小木盒里发现的,有问题吗?”

    莲先生看着他,似乎是想用眼神把他的脸灼出一个窟窿来。

    宫阙就任由他看,最后还是莲先生先低下头,靠在床边:“没有,这东西挺好的,留着吧。”

    “哦。”宫阙应了一声,却没有上前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莲先生既然知道,那你留着用吧。”

    说完领着还在走台步的小卯走了。

    赵幺好奇的问莲先生:“这是什么?”

    莲先生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因为想要赶紧送走大椿和容凤,圆满加大了灵草籽和香露里面血的含量,当天晚上大椿就完全恢复,化成人形对宫阙千恩万谢。

    宫阙倒也没跟他客气,只道:“莲先生也为这事儿出了不少力。”

    大椿自然又对莲先生百般感谢,莲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宫阙。

    宫阙却不理他,对大椿道:“容凤现在神识沉眠,必须得用你的花香才能将他唤醒,而且我们也要用你的花香配合香露引出黑灵,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你觉得危险的话,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大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宫阙领主这是说的哪里的的话?我这条命都是您和莲先生救回来的,莫说是一些根本不足道的危险,就是您现在立时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没什么话说的,只是……”

    大椿没说完,但他手下的动作,已经将他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暴露给了宫阙。

    宫阙看了看安安静静的窝在大椿怀里的容凤,又看了看莲先生。

    莲先生道:“你放心,容凤的安全不会出问题,这点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们只是把黑灵引出来,他有灵儿挟制着,不敢轻举妄动的。”

    “有莲先生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大椿将容凤交给宫阙,自己立时便化作一株五六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直直的高入云霄,若非蜉蝣轩有禁制存在,外界看不到其他时空的异像,现在又是夜里,怕是现在蜉蝣轩外早就人满为患,夏城也早就炸开锅了。

    宫阙亲眼看着云朵在大椿树干旁边慢悠悠的飘走,明晃晃的月亮就贴靠在大椿树杈上,一切都跟幻觉一样。

    俄顷,有异香从大椿树上散发出来,宫阙还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大椿花,就已经沉醉于这沁人的香味中了。

    还是莲先生用清露唤醒他:“大椿花有醉人的功效,你喝了清露清醒一下,我们要开始了。”

    回过神来的宫阙不禁咋舌,自己刚刚闻了两下就陷入了如此迷醉的境地,浑身舒坦,飘飘欲仙,难怪其他时空那些人对大椿花趋之若鹜。

    容凤闻到大椿花香,也乖乖的闭上眼睛,坐在桌子上闭目修养,宫阙就用领主印帮他唤醒神识,莲先生在旁边护法,至于小卯和赵幺,早就被大椿花的香味迷的人事不知了。

    容凤意识逐渐回归,蜉蝣轩外慢慢有浊气上涌,仿佛是把全世界的雾霾都赶到了蜉蝣轩一般,灰黑色的雾气,浓稠的即使是在夜里,随手一拨,就能看到他们的流动。

    浊气将漫天月光密密的遮掩起来,像是给蜉蝣轩蒙上的一层黑布,只有梨花树下挂着的那盏灯笼,依旧散发着红色的微光,仅仅照亮树下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