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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对峙
萧儿还没说话,纤飞龙却已经止不住的激动了起来,上前两步,手颤抖的抬起,眼看便要抚摸到纤漠的脸,纤漠却冷冷的别过了头。
“你……”纤飞龙的声音是颤抖着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纤漠的容颜,脸,瞬间白了个通透。
旁边的萧儿这才看见了纤漠,不过脸上却没有纤飞龙那么吃惊,她狠辣的目光落在纤漠的面上,却将纤飞龙僵在空中的手拉了下来,委屈的道:“爹,你看,长得像吧。就是因为她和那个男人,岳然竟然连你的宝贝女儿都欺负。”
纤飞龙回过神,目光却没办法从纤漠的脸上移开,萧儿说有个和纤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时,他还不相信,现在见了,还着实被吓了一跳。
纤漠明白了,上次丞相府萧儿负气离开便是去找纤飞龙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远在边关的纤飞龙竟然可以为了萧儿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纤漠冷笑,纤飞龙是个好爹爹,只可惜,不是她的。
面上苍白了几分,纤漠浑身冰凉,心,已麻木,只从容的转过身,不再看纤飞龙和萧儿一眼,她唯恐,只一眼,她的泪,会止不住的落下。
“想走?”萧儿冷哼一声,伸手拉住纤漠的胳膊,脸上带着阴狠的笑。“上次岳然护着你这个狐狸精,这一次,我爹爹回来了,我萧儿也没那么容易被欺负了。”
萧儿很是得意,头高高的仰着,她在等,等纤漠脸上害怕的神色。
只可惜,纤漠是不会怕的,曾经不会,将来也不会。
纤漠冷笑,如今的她,不要说萧儿,就是纤飞龙也未尝就敢随便动她。要不是因为在后宫里还没有站稳脚,她纤漠,定不会忍耐到如此地步。
“你,放开手!”黑牙的声音永远都是冰冷的,就如同他的主子一般。
黑牙的冷,让萧儿和纤飞龙都吃了一惊,尤其是纤飞龙,更是眉头紧皱,在刚才黑牙开口的瞬间,他心里竟然会忍不住惧怕一瞬。这辈子,他只怕过一个人,便是当年那个银月之战时的魔鬼,现在这个国家的王。
纤飞龙惊奇的是,面前这个黑衣女子刚才的冷,竟然和他心目中的魔鬼一模一样。
黑牙按紧了腰间的弯刀,冷冷的看向纤飞龙,纤飞龙也许并未见过黑牙,可是黑牙却知道纤飞龙,作为惭洛的贴身侍卫,朝廷大臣的画像,黑牙都是认得的。她对上纤飞龙惊讶的眼睛,面上依旧冷酷一片,流不出半分人类的情感。
萧儿被黑牙的冷震住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口中叫嚣道:“哪里来的古怪女人,连本夫人的事也敢管?”
萧儿的脾气向来暴躁,抬手就想甩黑牙一巴掌,可是黑牙是何等人,又且是她打得到的。在萧儿的手离黑牙的面不过一寸的时候,黑牙笑了,笑容落下的时候,萧儿的脸上已经狠狠的挨了一记,黑牙的速度之快,让纤漠也忍不住震惊。
不愧为惭洛身边的人,身手到底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纤漠想忍住笑的,可是见一向嚣张跋扈的萧儿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到底是忍不住将笑意泛滥在了脸上。纤漠的心中,是痛快的,对黑牙这个女子,无端的又生出了一股子好感。
纤飞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面前这个黑衣女子打了一巴掌,拳头紧紧的握住,久经沙场的他,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面,憋红了一张脸,他眼看便要挥出拳头。
“纤将军,若不是令爱动手,我也不会出手伤人。”黑牙冷冷的开口,说话的时候手紧紧的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王和王交代的任务,不管是谁,即使是大将军,她黑牙也不会惧怕半分。
纤飞龙一惊,想挥出的拳头到底还是收了回来,面前这个黑衣女子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敢动手,可以不把他纤飞龙放在眼里的人定不会是寻常的人物。
“爹爹,您就让您的女儿被这么欺负吗?”萧儿不乐意了,眼里腾起了泪水,挽着纤飞龙的手臂撒娇,目光扫过纤漠的时候,却是没有遮掩的狠辣。
纤飞龙瞪了一眼萧儿,萧儿一惊,面露惧色,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脸上更是气了个通红。
“你到底是谁?”纤飞龙问黑牙,身上散发出一种杀气,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那种气势还是有的。
只可惜,这样的杀气对黑牙来说却已经司空见惯。她仍然一张麻木的面,挑挑眉,“纤将军是个明理之人,错在令爱,不管我是谁,堂堂的纤将军,心胸广阔,定是不会追究的吧。”
黑牙的聪明,让纤漠佩服,果然,纤飞龙被黑牙这么一激,胸中即使怒火漫天也不好追究。黑牙拉着纤漠转身往窗边走去,寻一张方桌,两人都不再往纤飞龙父女俩的方向看一眼。
由始至终,岳然坐在远处都没有动,只是面前的酒已经喝了个精光。如果只是纤漠一个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保护她,将她狠狠的拥进怀里。可是,纤漠身旁站着的是黑牙,黑牙是惭洛的亲信。
岳然可以不顾及萧儿,可以不在乎纤飞龙,可是,却不得不在乎惭洛,那个天下的王。
岳然的视线一直落在纤漠的脸上无法移开,每一次蹙眉,每一抹笑意,都刺进他的心里,疼,早已麻木。
萧儿眼睁睁的看着纤漠和黑牙做到了远处,心中的火气更胜了,刚想追过去,可是却被纤飞龙一把抓住了手。纤飞龙摇摇头,示意萧儿不要妄动。萧儿咬咬牙,只得狠辣的扫了纤漠一眼。
纤飞龙拉着萧儿走到岳然的面前,拉开一张凳子坐下,冲远处的店小二招招手,要来两坛酒,揭开其中一坛的封皮,酒香四溢。纤飞龙到底是大将军,仰头抱着一坛便喝了个痛快。而萧儿脸上的怒火一刻也不曾停歇的落在岳然的脸上,眼中是一抹得意的颜色。
岳然皱紧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只静静的看着纤飞龙,眸子里的颜色,浓郁得有些诡异。
“女人,出嫁从夫,这本无可厚非,可是……既然成了夫妻,相互恩爱还是要的。”纤飞龙不卑不亢,双手撑在桌上,指间还能看见被刀剑磨出的茧子,那些都是沧桑的印迹。
岳然沉默了,扫了满脸露出得意神色的萧儿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阴柔的脸上是一抹放荡,他挑挑眉,任垂落的发微微荡漾,不拘的问:“纤将军爱过人么?”
纤飞龙面色有些难看了,岳然话里的意思他懂。“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的女儿?”
岳然抬眼,对上纤飞龙充满怒火的眼睛,他呵呵的笑了,那笑声里的猖狂让整个酒楼里的客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他,包括纤漠和黑牙。可是纤漠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回过了头去。
岳然站起身,将纤飞龙面前另一坛酒开了封,抱在面前,对纤飞龙道:“这算是我的赔罪,这辈子,我岳然,只会爱一个女人。”岳然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纤漠的身上。
纤漠浑身一怔,转过头时,岳然的视线却已经移开。
“啪”
纤飞龙一掌拍开了岳然手中的酒坛,酒坛落在地上,碎裂成一片一片,芳香的美酒洒了满地,腾起一阵阵酒香,冲进空气里,幻化成熊熊怒火。
“你!”纤飞龙指着岳然的鼻,大声喝道:“你既然敢当着我的面说你心里爱着的不是我的女儿而是别的女人?”
岳然头低低的垂着,刘海遮住了眼里的哀伤,他爱的是你的女儿,只可惜,是你不要了的女儿。这句话,岳然没有说出口。
萧儿委屈的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划过刚才被黑牙打红了的脸,那模样狼狈得有些搞笑,要不是她那双眼睛里的恶毒太过招摇,她未必就不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
纤飞龙见萧儿哭,面色更加难看了,口中大吼了一声,拳头便向岳然招呼了过去。堂堂大将军,并不是浪得虚名,拳头挥出的时候险些让空气扭曲了形状。
纤漠到底是忍不住回了头,远处,岳然的身子有些单薄,在纤飞龙的拳头下,一副摇摇晃晃的模样。视线无法收回,纤漠盯紧了,纤飞龙的每一拳都让她险些惊呼出声,直到岳然看似无意却躲过了每一拳的时候,她才松一口气。
“你在乎他?”黑牙是个聪明人,纤漠的表现她又怎么会没看见。
纤漠拧紧了眉头,面上一苍白一片,淡淡的说:“不是在乎,只是……”纤漠的话梗在了喉间,只是,这辈子,亏欠他太多。
黑牙眸子里的光芒闪烁了一瞬,一向面无表情的她,脸上竟然出现了担忧。她顿了顿,冷酷更胜了几分,对纤漠说道:“不管你对他是怎么样的感情,你要是敢伤害皇分毫,我黑牙,定不会放过你!”
纤漠吃了一惊,心底竟隐隐发凉,还未等她开口,黑牙面上的冷酷却突然变成了一股子浓郁的哀伤,再开口时,她有些哽咽。
“皇……是个可怜的人,经不起这样的伤害,尤其……是你!”
在纤漠和黑牙说话的时候,月华楼里的客人差不多都跑光了,大将军和当今丞相动起手来,任谁也不敢再留在这里。
店里的伙计将掌柜的从楼上叫了下来,掌柜的一见动手的两人都是城中有名的人物,额头上的汗水便直直的往下掉,想上前去阻止,可是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有上前。募的,掌柜的余光里瞥见了一张倾城的容颜。
掌柜的面上不动声色,可是眸子里的光芒却变换了一瞬,只一瞬,掌柜的又恢复了精明商人的模样。
“啊!”在萧儿的一声惊呼下,岳然的拳头扑向了纤飞龙的面门,眼看便要落了上去,可是岳然却硬生生的停住了。一张俊美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阴柔模样,此刻他身上的那种气势,就算是说他是沙场大将也没人敢怀疑丝毫。
“岳父大人,我们还要打下去么?”岳然的声音很平淡,扫了一眼远处的黑牙,不着痕迹的凑近纤飞龙的耳边。
“我想皇上将萧儿赐给我的意思,纤将军您应该能懂。我们这样斗,只会让我们陷入死地而已。”
纤飞龙面色一沉,剧烈的起伏着胸膛,眼里迸发出一抹阴狠,拍开岳然的手,可是却到底没有再动手。纤飞龙转身拉了萧儿便要走,萧儿越发的觉得委屈,挣扎着吼道:“爹爹,他那么欺负你女儿,你就这么饶了他么?还有那个狐狸精,你也不管了么?”
纤飞龙还没有说话,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却冷冷的开了口。
“狐狸精?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我的女人!”
惭洛的出现让众人都吃惊不小,尤其是纤飞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当今的皇上。纤飞龙立马便要行礼,惭洛却摆摆手,指着萧儿冷冷的说:“刚才你女儿,可是说我的女人是狐狸精?”
“您的女人?”纤飞龙不禁望向了窗边,纤漠已经站起了身,向门口走来。纤飞龙额头上惊出了汗水,萧儿口中所说的那对欺负她的男女竟是当经的圣上和皇妃么。
萧儿还没明白当时的状况,拉着纤飞龙的胳膊摇晃着,拍开惭洛指着她的手,恶狠狠的叫嚣道:“又是你!本夫人就是说的你女人,她就是个狐狸精!”
当萧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纤漠笑了,笑容隐在低头的瞬间,她站到了惭洛的身边,依人楚楚的靠在惭洛的身上,再抬起头时,不看萧儿,却冷冷的看着纤飞龙。
“啪”
萧儿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只不过,这巴掌却是纤飞龙打的。萧儿吃了一惊,嘴角的鲜血带着丑陋的红,她瞬间哭了出来。
纤飞龙看见萧儿的眼泪,手僵在空中,眼中是心疼和无奈。曾将沙场上的将军,此刻只不过是一个慈父而已。惭洛和岳然都有些动容,眼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唯有纤漠。
纤漠的心,好痛!这样一个慈爱的父亲,也曾是她的父亲。
纤漠咬紧牙,没有让眼泪往下掉,只是被泪水浸湿了一瞬的眸子还是被惭洛发现了,惭洛拥紧了纤漠的腰,却对岳然道:“据我所知,岳家家规甚严,不过似乎令夫人却不太懂得。”
岳然拱手行了一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目光却落在了惭洛拥着纤漠的手上,眼里的哀伤闪过,却什么也说不出开,只拉了萧儿的手往外走。
他怕,怕再留在这里一刻,他的哀伤会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萧儿还有些挣扎,可是却抵不过岳然的力道,纤飞龙看了萧儿一眼,匆匆向惭洛拱了拱手,便跟上了上去。
只是,那时的纤漠还不知道,纤飞龙离开的时候,眸子中的疑惑已经足够让他着手一些调查。
瞬息之间,月华楼里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样的安静让纤漠的泪,险些落下。
“纤儿……”惭洛的手抚上纤漠的面,想将那抹哀伤抹去,可是纤漠别开了头,紧紧咬住了下唇。惭洛什么也不再说,只让掌柜的开了天字号上房,拥着纤漠便往楼上走。
天字号上方,对两人来说,这里的回忆已经快要苍白。窗外的天边,落日的余晖点点的洒下。
纤漠背对着惭洛,只静静的站在窗边,这一站,竟是两个时辰。惭洛没有说话,也只静静的坐在方桌后,不断的将酒满上,又不断的将酒喝干,直到一壶清酒已经没了个完全,他才站起身走到纤漠的身后。
惭洛板过纤漠的身子,任阳光洒在两人的脸上,带出一片温馨的黄,他抬起手,手指在纤漠的心脏的位置上。
“这里,很痛吧。自己的父亲是个慈父,可是,慈爱却不是对自己。”
这种感觉,他能懂。当初先皇何尝不是个慈父,只不过,他喜爱的皇子却不是他。
纤漠抓住惭洛的手,惭洛眼里的哀伤,她看得见,口中淡淡的问:“你知道我是谁了?”
惭洛冷酷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点点头,“早在岳然叫你纤儿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我说过,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背叛,你就是我惭洛这辈子认定了的女人。”
纤漠好想哭,可是却已经挤不出半滴眼泪了,原来,心痛到麻木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纤漠摇摇头,冷酷如斯的他,说出的情话并不美好,可是,心却狠狠的颤动着。
纤漠到底还是推开了惭洛,她低下头,不敢再看惭洛的脸,只是声音里的哽咽无法掩藏,“那位婆婆也说,我不能为你增添子嗣吧?”
惭洛面上一寒,将纤漠的脸抬起来,眼中的温柔和心痛纤漠没能看见。
“纤儿……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
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印上了幸福的暧昧,纤漠闭上了眼,泪点点的落下。
这天下之于他不过尔尔,他不在乎,早在八岁的时候他便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所以他,可以不在乎。在他的眼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女人,一个坚毅得让人心痛的女人。
纤漠的心是颤抖着的,直到俩人融为一体时,她才迷蒙的睁开了眼。
“洛……我爱你!”纤漠的泪划过脸颊。
这句话,纤漠这辈子,只说一次。
没有子嗣吗?纤漠狠狠的哭了。
娘,他也会爱她么?娘,生命里,会有奇迹么?娘,纤儿的心,好痛。这些,这些,您在天上都看得见么?
眼泪的滚烫让整个世界沸腾了瞬间。
回到皇宫以后,纤漠的生活里,多了一件事,喝药。晏日园里,整日整夜的弥漫着一股子药草味道,铺天盖地,将每个角落挤满。药,是惭洛从曲婆婆那里带回来的,苦得离奇,纤漠有时候想,莫非是那曲婆婆为了替她小孙女出口气,所以尽捡了味苦的药给她吃。
封后的圣旨下了,日子定在下个月十五,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纤漠的心也总算是沉静了下来,她想要的权利,终于是要得到了。只可惜……纤漠忍不住按住了小腹,那里,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
小胡子和柳子莲一大早便去了御膳房,说是要去挑些上好的材料帮着纤漠补补身子。纤漠不禁想笑,她的身子和平时并没有两样,只不过是满院子的药味让她成了病人而已。
天气渐渐的炎热起来,连风里也透着一股子的闷热气息,纤漠躺在院子里的一张竹踏上,头上的阳光被榕树茂盛的枝叶遮了个完全,正准备闭上眼小憩片刻,门口一个小太监往里探了探便跑到了纤漠的面前。
那太监也不等纤漠问话,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便转身匆匆的离开,纤漠还来不及询问什么,小太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
纤漠坐起身,将那信拆开来看,脸色渐渐的苍白。
夜深的时候,空气中仍然残留有酷暑的余温,纤漠只着一身单衣便出了门。手中握一盏宫灯,纤漠只往柳子莲的房间望了一眼,门内还有着微弱的光芒。
纤漠有些疑惑放轻了脚步走到窗外,窗户半开着,从外往里看,柳子莲正对准了烛光在绣着什么图案,看她认真的模样,纤漠没有出声,只将窗户小心的关紧了。
纤漠是一个人来到梅园的,夏天的梅园,只剩下枝叶的绿在银白的月光下招摇。宫灯将青石的小路照的清晰,纤漠来到院中的凉亭时,亭中已经站了一个斑驳的人影。
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身来,月光下是一张美丽的脸。太后娘娘一身大红的绸衣站在亭中,映着一张苍白的脸,颇有些鬼魅的气息。她见纤漠行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纤漠走近了,手中的宫灯被风吹得有些摇曳,她索性将灯中的蜡烛熄灭了。两张绝美的脸,被银白的月光照出模糊的轮廓。
空气中,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不似这梅园的味道,纤漠吸了吸那香味,心中正疑惑,却被太后娘娘的话打断了思绪。
太后娘娘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脸上的笑,像个孩子。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最喜欢看天上的月,因为有人说月儿弯弯,像我的眼。”
纤漠拧紧了眉,走到太后娘娘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口中冷冷的问:“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给我说这月吧。”
太后娘娘刚才还在笑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募的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纤飞龙的大小姐纤漠。”
纤漠心中吃惊,可是面上却没有流露丝毫的胆怯,她扯出一抹灿烂的笑,“我不明白太后娘娘在说什么?什么纤飞龙的大小姐,什么纤漠……”
“哼!”太后娘娘冷哼了一声,手却突然的抚上了纤漠面。“这张脸真是美,难怪洛会竟然会为了你而扭曲了真相。只可惜,洛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你轻易的抢走。”
纤漠的眼神寒了一瞬,只抓住了太后娘娘的手然后猛的甩开,面上没了笑,只剩下冷。“你有证据么?”纤漠不笨,如果她真的握有证据,她绝不约自己在这里见面,而是直接让宗人府查办了。
太后娘娘沉默了,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只是眸子里的光芒由愤怒转为阴狠。那抹阴狠冲进纤漠的眼中,让她忍不住一个寒战。
不好!
纤漠猛的一惊,以太后娘娘的个性,不会只是约自己出来警告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纤漠想到这里,转身便想走,可是,刚迈了两步,身子便瘫软了下来。
“你……下毒!”纤漠瘫倒在地上,额上的汗不断的往外挤,心中越发的悔恨自己的大意,刚才那香味,她应该记得的。去皇陵里扫墓时,在刘沁的身上就曾闻到过这种香味。
原来,刘沁便是用这香味下的毒,那指示刘沁下毒的便是太后?纤漠想起了刘沁死前说的话,只是他才说了几个字,便被惭洛的剑封住了口。惭洛维护的人,果然是她。
心中隐隐作痛,纤漠眼睁睁看着太后娘娘冲自己露出一个扭曲的笑,然后得意的拍拍手。掌声刚落,一个宫廷侍卫从梅林里走了出来,身材高大,五官也还端正,只可惜,那眼里的担忧过于的浓郁。
他单膝跪在了太后娘娘的面前,没有说话,可是从纤漠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眼里隐隐的泪光。
“记住,你妻儿的命能不能抱住,就看你今晚的表现。”太后娘娘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扫了瘫软在地上的纤漠一眼,嘴角是扭曲了形状的笑。
太后娘娘走的时候,背挺得很直,纤漠只来得及看一眼,便被站起身的侍卫挡住了视线。
“你想做什么?”纤漠开口,声音里的颤抖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前的纤漠或许不会轻易害怕,可是现在,眼看后宫的权利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她真的不甘心。
“漠妃娘娘,对不起。”那侍卫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便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然后一咬牙,便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