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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纽约新换了一人市长, 你知道吧？”
“不知道。”史蒂芬眨了眨眼睛, 对一脸殷切的王摇摇头, 这个诚实的回答让王的一腔激情瞬间就萎了下去, 于是史蒂芬只好安慰他补充道“不过掐着指头算算也差不多到任了。”
“总而言之。”王为之一振，决定揭过这令人尴尬的一页继续他的话题“我前两天看了选举情况, 那位信任市长女士手上的那枚戒指，我认出了它，那是能召唤神秘力量的魔物。”
王一脸的义正言辞让史蒂芬也不由得严肃对待, 他看着王推过来的平板上的照片, 感谢谷歌，感谢万能的网络, 新任市长讲话的截图放大几倍以后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上的花纹。然后他听到王对他要求“这种东西不能放在一个普通人手里。”
王一脸‘我们是正义的伙伴’的气势, 试图感染史蒂芬, 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 他可太了解对方是个什么主意了, 于是他警告“你不能直接去抢，这是犯法的。”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王捂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我是这种人吗！像我们这样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怎么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怎么好像变成我的不是了？！
史蒂芬一脸懵逼的在听完了五分钟的思想报告以后终于抬起手打断了他“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一个计划……”
“你有一个计划。”史蒂芬在心底想，他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你过去不就在这个圈子里混吗？”王说着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凑近了, 伸出一只手在俩人之间做了个拿下的动作, 看起来就像某些特工片里结头的俩人在对暗号“你去用你的魅力征服她。”
“……”
*
现在。
“……”史蒂芬长出了一口气, 再长出一口气, 然后把心底涌动的那些会被和谐成乱码的词语都压下去，试图解释“我没有加入xiejiao。”
“是的，大部分搞传销的也都这么说。”李敏点了点头。
“我……”史蒂芬张口再次想要解释，但是他意识到如果他继续这个话题只会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他当机立断的掐断了这个无用的争论“我们能不能不纠结这件事了，还有我们要站在这儿叙旧吗？”
“旁边有一家咖啡馆。”李敏想了想简单的提议。
史蒂芬自从纽约离开以后就没和他过去的那个上流社会圈子交流过，而且说实在的，他也没怎么对经营那个圈子的人际关系走心，所以他思来想去，这个现如今势头最好的游戏公司老板可能是他碰运气的最好选择。
他们在一个舞会认识，跳了一支舞，尽管他们的工作圈子天差地别，但他们在之后几次宴会上交谈过几次以后关系迅速升温，然后交换了联系方式联系频繁起来，令人难以相信的，本应完全没有社交交际的两个人关系融洽。可能主要是因为史蒂芬喜欢安静的做事，而李敏对着电脑可以玩上一天不用人管正是他所需要的。
而现在，他就不太欣赏这种美德了，因为对方自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以后就掏出手机。史蒂芬组织了几次语言，试图对上对方的眼神，然后好开启个什么话题，然而对方一直低着头毫不给面子让他非常尴尬。
“好吧，让我们来谈谈你找我的事情。”终于，李敏放下了手机，比史蒂芬更直接的询问。
于是史蒂芬感觉很受伤，他捂着胸口“我就不能单纯来看看你一下吗！”
——等等，这语气，这措辞，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史蒂芬下意识的放下了手，李敏压根没注意到他一瞬间的尴尬，耿直的摇摇头“我们还关系好那会儿你都不会这样，史蒂芬，我们俩压根没有交际圈子。只是你需要摆脱你医院的护士们，我需要摆脱我和搭档的绯闻，于是我们决定每周抽一下午吃个饭。”
——原来我们的关系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吗！
史蒂芬震惊了，他完全没想到在对方的想象里居然还能更冷血一点。三秒钟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吃惊的张着嘴，而这显得太蠢了，所以他赶紧闭上了嘴。但这又对他接下来想办的事情毫无帮助，于是最终，他挫败的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李敏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挑起一边眉毛。
“新的纽约市长在近几天会举办一次宴会，你有收到请帖吗？”
“有啊。”纽约市长上任庆功会，会邀请在纽约的各界名流，而李敏在她的圈子里无疑是个名人。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问，并且用闪亮亮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史蒂芬眨了眼睛近半分钟，差点把一只路过的飞虫眨到眼睛里，于是他意识到对方大条的神经一如既往可能并没有get到他的想法，他挫败的叹了口气，试图再次委婉“你有伴了吗？”
“没有，这个宴会没要求一定要带伴……”李敏话出口才看到对方沮丧的表情，于是她迅速的明白过来“你想参加这场宴会吗？”
“不……我只是随便……”史蒂芬迅速想起对方曾经给他讲过的古语有云敌进我退欲擒故纵，于是他又委婉了一下。
“哦。”
然而对方没按套路出牌，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拿起手机，看起来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了，于是史蒂芬委婉不了，他隔着桌子迅速的压在对方扣着的手机上，在李敏诧异的抬头看他的时候露出他自认迷人的微笑“我有这个荣幸做护花使者吗？”
“……”李敏挑起一边的眉毛，有那么一会儿史蒂芬非常害怕对方会问他为什么，他总不能跟对方说实话，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第一时间相信他的，但万幸对方没有说这句话“你要进去做传销吗？”
“什么？！”
李敏对这个反应很满意，于是她点了点头“好啊。”
史蒂芬这会儿倒是更不安了，他惊恐的看着对方对他的上下打量“但是你不能穿着这个去……你还有礼服吗？”
“我过去的衣服翻一翻应该还行。”史蒂芬老实的回答。
“宴会在明天，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把自己打扮起来。”
“等一等。”史蒂芬举起手，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思路了“你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干嘛不同意？”李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没你想象的那么没有名气，史蒂芬，你站在一场宴会的门口刷脸就会有人愿意带你进去，那还不如让你欠我人情，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吗？”
“……”史蒂芬再次被对方奇葩的逻辑打败了，他目瞪口呆看着李敏站起来，车钥匙在手指间转“来吧，我送你回家。”
于是他迅速的清醒过来，对此颇为为难，本来他打算直接回尼泊尔去翻翻他那压箱底的衣服，但对方好意想送他一程，总不能让她开回尼泊尔去，当众开门绝对会吓坏小朋友，所以他推辞的说“我现在住在酒店里，离这不远。”
“……“李敏转身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下来，她再次转头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所以你真的变卖了家产为了加入传销组织。”
——怎么这事儿就过不去了！！！
——卧槽这个游戏怎么还有这种毁三观走向的？！
布鲁斯看着游戏盒子右上角印的大大的红色‘18+’标记，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可能跟别人打游戏的姿势不太一样。
自那以后布鲁斯在家里宅了整整一周，除了晚上的夜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开着三台电脑同时看着剧情攻略，攻略视频，以及网上剖析的游戏地图，一点点对着研究时时保存进度，笔记记了三本，终于在打出17的不同姿势的BE之后引发暴动逃出生天。
在看着开车撞出大门开向通往哥谭的康庄大道的cg的时候，布鲁斯忍不住想要欢呼，此刻他终于理解了谜语人，企鹅人，急冻人，黑面具等人在走出阿卡姆那一刻喜不自胜的表情。
然后他想起了他们迈出大门没有一里地就被自己踩翻车盖重新投入疯人院的真实结局，不由得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恭喜你，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正好送来了咖啡，他看着屏幕上的结束字幕，露出老父亲的微笑“很高兴您又找回了久违的童年。”